第131章 130·「今晚不要離開好嗎？」
「你這個禽獸，你不承認也沒有關係，我今天就要打死你，為我女兒報仇。」
受害人父親坂本邦夫的情緒越來越激動，逐漸從揮動雙拳到拳腳並用。
啪——
坂本邦夫狠狠一腳踹在了岩田勇樹的頭上，岩田勇樹撞到了牆壁，額頭出現血跡。
透過玻璃看到這一幕的淺沼戀子立刻對松山課長提出了異議，
「這個男人一看就是無辜的，這樣對待無辜市民，就是警視廳的風格嗎？」
「這樣做確實不妥，叫停吧。」
松山課長揮了揮手，毛利修一頷首，走到審訊室門口。
正當他的手接觸門把手，要將大門打開時，古賀俊介叫住了他，「等一等。」
所有人都通過監視畫面，看到了岩田勇樹的異常。
他的眼神忽然變得兇狠起來，就像是一隻折服了很久的獅子，終於要發怒了。
這眼神，即便是常年在海上捕魚，見過大風大浪的漁民坂本邦夫也被怔住了。
他的手還舉在半空中，不敢下落。
岩田勇樹緩緩站起身，一把掐住了坂本邦夫的脖子，將他推到了牆邊，如果不是白木沙耶拔出配槍，逼迫岩田勇樹住手，岩田勇樹也許會直接掐死坂本邦夫。
岩田勇樹歪過腦袋，雙眼透著冰冷的殺意，嘴角裂開了一個扭曲的笑容，
「這就是伱們的目的吧？把我引出來，你們究竟是什麼時候知道我的？」
白川揮了揮手，白木沙耶立刻讓警員將受到驚嚇的坂本邦夫帶了下去。
監控室內所有的人都震驚了。
即便是之前一直持岩田勇樹一定是無辜被冤枉觀點的心理學家淺沼戀子，也被這一幕震得啞口無言。
「他的態度為什麼會轉變這麼大？難道是因為被激怒了嗎？」
中山靜司忍不住問道。
「看來之前的一切都是偽裝啊，我們才是被欺騙的人。」
松山課長說道。
毛利修一鬆了口氣，好在自己剛才沒有開門，進去打擾白川的行動。
淺沼戀子搖頭，「不，不是，剛才那一切不是偽裝，這種表現只可能是，多重人格分裂症。」
古賀俊介也表示了贊同，「一個人性格前後差距這麼大，如果不是專業級的表演大師，那就只可能是精神分裂患者了。」
而此時，取得突破性進展的審訊室內。
白川面對連環殺手岩田勇樹的質問，只是淡淡地說道，
「從你進入警視廳那一刻起，你的種種表現，都透露著軟弱、無能與平平無奇，
剛剛與你的聊天中也透露出了你長期遭遇妻子暴力的事實，
我想，這麼一個人如何能成為殘忍殺害4位花季少女的連環殺人犯？
不是他偽裝得太好，就是他根本沒有做任何偽裝，而是第二人格作怪，
於是我讓人找來了第四位受害人的家屬，
家屬在極端憤怒的情況下，是不會理會殺人犯的任何偽裝的，他只會想要發泄心中的怒火，
果然，在他的暴力驅使下，你的第二人格被喚醒了，那麼第二人格先生，我應該怎麼稱呼你？」
「岩田勇樹這個廢物，果然是到哪裡都會被嫌棄的存在，你可以叫我史密斯。」
岩田勇樹的第二人格史密斯說著，緩緩坐到了靠背椅上，扭了扭脖子與手腕，他的目光在白木沙耶身上掃過，流露出了貪婪與欣賞。
他舔了舔舌頭，露出了遺憾的表情，
「警官小姐，真是太可惜了，如果不是你的年齡已經超過了20，我可能會對你很感興趣，一旦品嘗過少女的滋味，就不會再對成年女性有任何幻想了。」
「請端正你的態度！你現在已經是4起殺人案的嫌疑人，坦白交代犯罪事實，不要說多餘的話！」
白木沙耶憤怒地說道。
史密斯一臉無所謂地看著她，「什麼殺人案？你們有證據嗎？」
「我們當然有，廣瀨繪里已經交代了是你指示她引誘受害人。」
白木沙耶說道。
史密斯笑了笑，「那就不能是她自己殺了人，陷害我嗎？」
「呵呵，無論你如何狡辯，等到dna結果出來之後，你一樣無所遁形。」
白木沙耶嚴肅地說道。
史密斯依舊保持著他扭曲的笑容，「呵呵。」
白木沙耶皺了皺眉頭，不明白史密斯為什麼如此自信。
但是一想到四位受害人竟然是被一位精神分裂患者謀殺的，白木沙耶的內心又非常的憤慨。
岩田勇樹只需要請一位專業的辯護律師。
只需要證明他在作案過時處於意識泛化階段，就有極大的機會免罪。
這在以往的案子中是存在過先例的。
白川看了看時間，dna結果大概會凌晨或者半夜出來，他決定先回去休息，畢竟千雪芽衣還在休息室等著自己。
總之兇手在這裡，幫凶也在這裡，不會再有新增受害者了。
接下來的事可以慢慢來。
白川站起身，打了個哈欠，「今天就到這裡吧。」
白木沙耶點頭，她相信等到dna結果出來之後，史密斯將再也沒有狡辯的機會，到時候再來詢問他，就會顯得更加義正言辭。
史密斯沒想到少年這麼快就放棄詢問他了，這讓他有種準備了很多話卻無人傾訴的失落感。
白川離開審訊室，松山課長上前拍了拍少年的肩膀，
「做得很不錯。」
一直覺得白川是走後門的淺沼戀子也露出了尷尬的神色，她原本是想打白川的臉，結果卻被少年的業務能力打到臉腫。
想要誇讚少年幾句，但又覺得不合時宜。
淺沼戀子只能選擇維護自己的驕傲和人設，冷哼了兩聲。
但她看白川的眼神，明顯有了變化。
「少年，看到你，我是真的覺得自己老了。」
古賀俊介笑著說道。
「不，古賀先生也很優秀。」
白川遵從著禮尚往來的準則，與古賀俊介商業互吹。
「倉木君，你真是太厲害了，竟然能看穿他擁有精神分裂症，正常人只會想，這樣的男人，一定不會殺人吧？」
中山靜司誇讚道。
「所以中山君是說我不正常嗎？」
「沒有沒有，我就是說你的洞察力已經遠超我們了。」
中山靜司不好意思地撓了撓後腦勺。
毛利修一則是深深地看了白川一眼。
他認為中山靜司這一次說的沒有問題，這位少年是在百分百確定岩田勇樹是兇手後，才做出的推斷。
他為什麼這麼篤定，岩田勇樹就是兇手，為什麼這麼相信廣瀨繪里就沒有說謊呢？
白川告別了眾人，來到休息室，將千雪芽衣接走。
兩人回到公寓，動手一起收拾1003公寓的殘局。
白川拿著掃帚，將花瓶碎片清掃完畢，然後拿起拖把，將地板上的血跡拖乾淨。
千雪芽衣則是拿著毛巾，擦拭其他地方。
兩人忙碌了半小時，收拾好了客廳。
千雪芽衣想起廚房裡做了一半的飯菜，忽然問道，「倉木君，你還餓嗎？」
「說起來是有點餓了。」
「那等我一會兒，我去做夜宵。」
千雪芽衣說著就進入了廚房。
白川坐到鋼琴旁邊，無聊地按了按鋼琴鍵。
有時候白川懷疑自己轉生到了一位天才少年身上，他是如何能做到連鋼琴這麼複雜的樂器都一學就會的？
他試著彈奏腦海中不多的曲目，悅耳的音符跳躍著迴蕩在公寓內。
千雪芽衣聽著陌生的鋼琴曲，微微愣住，嘴角微微揚起，一邊切著洋蔥，一邊說道，
「真好聽，從來沒有聽過這樣的音樂，好像來自異國。」
千雪芽衣做好了夜宵，將美食端了上桌。
白川也停止了彈奏，洗手坐到餐桌旁。
「芽衣同學，我要開動了。」
「倉木君，辛苦了。」
兩人無比和諧地共享了夜宵，這讓白川又想起了之前鈴目太太冷漠的目光。
這就是人和人的區別吧？
如果有一天，鈴目太太將做好的飯菜主動讓給白川，白川可能還會懷疑她是不是被人頂替了。
「多謝款待，芽衣同學。」
「不客氣哦，倉木君。」
千雪芽衣笑著說道。
白川主動收拾了碗筷，放進了洗碗機，站在廚房裡，看看有沒有需要幫忙收拾的地方。
遺憾的是，千雪芽衣的廚房基本上可以用完美來形容，廚具道具都整齊地擺放著，餐具也按照大小，從左到右排列，牆壁上甚至沒有一點油污，就像是全新的廚房。
白川估計，千雪芽衣不僅有輕微的潔癖，還有強迫症。
難怪她每次到家裡吃飯，都會主動承擔洗碗和打掃廚房的任務。
絕對是因為看不慣白川那經常不使用、一旦使用就會立即出現油污的廚房。
當白川從廚房出來時，聽見了浴室的水聲。
千雪芽衣應該是進去洗澡了。
他決定等她從浴室出來，說完晚安再離開，這是基本的禮貌。
不能免費吃一頓宵夜，趁著主人家上廁所就溜了。
白川坐在沙發上，打開了電視劇。
午夜節目正在播放大尺度電影，大概是因為島國倡導風俗行業，導致這種電影也可以在午夜檔播放。
電影中，擁有清純外貌、魔鬼身材的女孩也正在浴室洗澡。
沙發上坐著一本正經的男人。
女孩洗完澡，來到客廳，與男人隨意聊了幾句。
男人就以時間太晚為由，要告別離開。
忽然，清純外貌的女孩拉住了男人的手，「今晚不要離開好嗎？」
然後兩人就開始了撲克遊戲。
白川咽了口唾沫，覺得這個時間點看這種電影有點上頭。
吱呀——
浴室的房門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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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