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利夫蘭熔岩煉獄血肉劇場——
【第二幕:傳說之劍】
【勇者——灰原初飾】
【老人a,旁白——亞瑟飾】
【劍之女——雪之下砂夜飾】
隨著led顯示屏上的字幕滾動,幕布再次被緩緩拉開,露出舞台。【無錯章節小說閱讀,google搜尋】
與第一幕時簡陋得只能靠獄卒穿上黑衣來擺弄的布景不同,此時的舞台仿佛完成了某種進化。各種布景精細又栩栩如生,舞台背景也透著一種仿佛真正天空的深遠,還有不知從何而來,和陽光十分相似的燈光高高地打下。
本就站在舞台邊緣的亞瑟自然而然地掏出台本,履行起旁白的職責來。
他高聲念道:「勇者離開村子,翻過高山,跨過海洋,朝向魔王城出發。
「山路陡峭,林中藤蔓蔓延,寸步難行。
「未婚妻送他的銀劍只是凡品,很快因為夜以繼日地噼砍藤蔓開路,而變鈍變脆,刃口缺損,暗澹無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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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者覺得他最好另外找一把劍。否則,未婚妻的信物若是斷了,等他回家,等待他的可將是不妙。」
於是伴隨著亞瑟的旁白,勇者從舞台另一側沿著道路走過來,一路表演著「披荊斬棘」的動作。
「這一天,勇者在路邊幫助了一位老人a。而作為感謝,對方則告訴他這樣一個消息——」
說著,亞瑟從口袋裡掏出一枚道具鬍子,隨隨便便地往嘴上一戴,低聲對惠人道:「等我一下,這個場景我有幾句台詞要上去說一下,馬上就回來。」
然後,他就雙手插兜,快快樂樂地上了台,站在了道具大樹下的道路旁。
到了舞台中間,這邊的「老人a」便主動抬手道:「喲,勇者。」
「你好呀,英俊的老爺爺。」勇者則友好又尊敬地朝他點頭示意。
「哎呀——」老人a大驚失色,「英俊如我者,聽人稱讚就像品嘗美酒。可在這個鬼地方,又哪來人稱讚?」
「但今日遇到了年輕人你,五十年未曾喝酒的我,現在終於痛飲一番。」
他熱情地抓住勇者的手,然後虛虛指向遠方:「謝謝你年輕人,作為回報,我來告訴你一件好事。前面的湖中央的島上,巨大的石頭上插著一把傳說之劍。」
「那把劍,地獄火也無法將之融化,斬開惡龍鱗片如裁紙般輕鬆。」
「但那把劍十分驕傲,不是真正的勇者,完全無法得到她的認可。」
「於是,她才孤獨地等待至今。」
「——但我相信你。」老人a豎起大拇指,露出閃閃發光的潔白牙齒,笑,「你一定能得到那把劍的認可,拔出她。只有你這般的勇者,才與之相配。她也定能成為你討伐魔王的強大助力。」
「謝謝您,我會記得去看看的。」勇者禮貌回答。
然後,老人a下場。
勇者在舞台上原地踏步,布景們則在原地發生著自動的變化,不停在勇者周圍更換,代表著路途的前進。
最後,他來到了湖中央的島上。
林蔭之下,光影分明,在和平的鳥鳴聲中,一把大劍靜靜地樹立在地上。
略有弧度,單面開刃,充滿異國風情的巨大雙手劍下,支撐著劍樹立起來的劍座卻不是什麼老人a提及的「巨石」,而是一名少女。
黑色長髮凌亂地鋪灑在身周,身著仙女般紗裙的少女趴開雙腿跪坐在地上,正將大劍牢牢地抱在胸前,
她閉著雙眼,毫不顧忌鋒利的刀刃,用胳膊緊緊環抱著劍,用胸前夾著劍,將臉頰緊貼著劍,一動不動,仿佛沉睡著。
——也就說,要說拔劍……其實不是從巨石里,而是從少女胸前。
望著這一幕,勇者頓時現出躊躇而警惕的神情。
站在原地思考了片刻,他似乎終於打定了主意,便躡手躡腳,繞過了少女與劍。
然後,勇者原地踏步,繼續前進。
舞台的地板如同活物,抬起劍少女以及其他布景,逐漸遠離勇者,很快消失在舞台一側。
同時,新的布景則從另一側移動上來:湖水,天空,一片廣闊。
勇者終於從密林中走出,到達了小島另一側的湖畔。
他輕拍胸口,長長出了一口氣,又回頭看一眼密林,露出後怕表情。
「勇者在湖邊坐下,稍事休息。」旁白念道,「……但他太過疲憊,很快睡去。」
於是,勇者在湖邊挑了一塊石頭坐下,閉眼抱肩,很快垂下頭去。
在誇張的呼嚕聲中,勇者身後的湖水卻嘩啦啦地分開。劍之少女抱著巨劍,從中出現。
勇者毫無察覺,於是劍之少女悄無聲息地靠近勇者背後,用輕巧的動作輕輕摘下他從青梅竹馬的道具屋娘那裡賒來的已經生鏽的劍,隨手向後甩去。
鏽劍劃出一道高高的軌跡,最後遠遠落水,發出「噗通」響聲。
勇者終於被驚醒,一抬頭,卻看見劍之少女站在面前,幽幽地凝視著他。
「前輩,日安。」
劍之少女眼神幽深,表面態度卻平靜的像是同學校同社團的後輩之間的普通招呼。
勇者露出無奈表情:「……砂,砂夜,早上好啊。」
「啊,我還忙著打倒魔王拯救世界,所以先走了,下次再聊——」然後他忙不迭地站起來,
「打倒魔王……」劍之少女瞭然地點點頭,然後問道,「那麼,前輩,你的劍呢?」
「……」勇者本能地望向之前聽見落水聲的方向,卻只見湖面波浪滔滔。
劍之少女繼續凝視著他:「丟了,是嗎?」
「……」
「勇者說他要去打倒魔王,但是路上,劍卻丟了。」
「……」
「——丟了。」
勇者終於迫於壓力,低聲下氣地道歉道:「對不起,砂夜,我錯了。我……我不小心弄丟了我的劍。」
劍之少女點點頭。
原本抱著的那把長刀瞬間消失,她張開雙臂,轉而展示出一把華麗的西式大劍:「那麼,前輩,你丟的是這把月光大劍嗎?」
勇者確實有點摸不清她的路數,於是猶豫片刻之後選擇老老實實回答:「不是。「
劍之少女面不改色,一個收納的動作便將兩米長的西式大劍不知收去哪裡,又掏出一枝光禿禿的無刃劍柄:「那麼,是這把原力光劍嗎?」
「……也,也不是。」
面無表情的劍之少女,繼續從雙手之間變出一把鏈鋸。沉重的紅色鏈鋸在出現的瞬間便勐然向下墜去,少女則伸手彎下腰去撈,像是朝勇者深深鞠了一個躬。
但她很快抓住黑色把手,將紅色鏈鋸重新舉了起來,然後勐地拉動抽繩啟動了引擎,有意無意地將瘋狂轉動的閃亮鋸條前端對準勇者,在引擎的轟鳴聲中冷靜地說道:「那,前輩丟的,是這把鏈鋸嗎?」
「……」
勇者腦門冒出汗來,囁嚅著道:「都不是!我丟的只是,只是——」
鏈鋸消失。
最後,劍之少女重新抱起了她自己的那把野太刀,盯著勇者。
「那你丟的……」少女盯著他,一字一句,瞬間壓力增加萬倍,「是,我,嗎?」
一咬牙,勇者轉身就想要逃走:「……算了,我沒丟任何東西,再見。」
但他剛邁出一步就突然向後跳去——然後一把廚刀便旋轉著飛了過來,從他的叫面前方絲毫之處「噗」地一身插入地面,刀柄則在身後「嗡——」地顫抖著。
……
台下,亞瑟翻了翻手上的台本,長長地嘆出一口氣來:「果然,雪之下也擅自改動了她的戲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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