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陽的第一縷陽光自山麓頂部冒尖的時候,灰原初從這處未知世界的懸崖邊跳了下去。【無錯章節小說閱讀,google搜尋】
然後下一刻,他就輕輕落到了東京的街道上。
就像是剛剛是從原地起跳一樣輕盈。
——這是一個試驗。而灰原初皺了皺眉,對試驗結果感到棘手。
那個款待了他一整晚的地方,被公主稱之為「她的移涌」。
這一出自教會典籍的古老名詞,原本的含義是「邪靈或神的能量在原始混沌中涌動過後所留下的痕跡」。而更為現代化的,簡易的表達方式,也可以就理解為「世界」。
也就是說,灰原初不是被強行移動到了這個世界的某個地方,而是被拉入了另一個貨真價實的「異世界」。
這可以解釋他現在的狀況。
勢能沒有轉移。勢能是某個移涌自身的屬性,無法跨移涌璧傳遞。
他在回到世界前從那個地方的懸崖跳下,但身居的勢能卻沒有傳達到這個移湧來。
如果公主真的擁有一個移涌,如果她真的能夠像她所展現的那樣,輕鬆開啟連接移涌間的通道,那麼她將很難被殺死或擊敗。
灰原初真思考著破解之法,他的所有通訊器都響了起來。
包括手機上的weline,e系統內的通信軟體,通話請求,還有耳道里的鎖孔。
「灰原,灰原?你還好嗎?還活著嗎?」零里激動的大嗓門直接在他的耳朵里響了起來,震得他腦袋嗡嗡地響。
「我能聽到,你輕一點!」
「抱歉,抱歉……因為在與你失聯五六個小時後突然再次恢復了通訊,我有些激動。不過聽你的聲音,你現在看起來還好?」
「是的,一切都好,沒缺少什麼器官。我只是單純地被困住了——你們那邊怎麼樣?」
「等在原地,馬上會有人來接你去現場,你自己看了就知道。」
……
所謂的「現場「,也就是相澤所居住的街區附近。
一見到零里,灰原初就直接告知了他所遇到的事情——並不需要怎麼說謊,只要隱瞞下他與公主的具體對話內容,只說對方似乎也無心對他下手,只想困住他就行。
零里點了點頭,似乎沒察覺什麼異樣,然後就帶著他往警戒區域內部走去。
最外圍的警戒線直接將整個街區圈在了裡面,照例由搜查一課負責。
灰原初越過警戒線,心照不宣地遠遠向中野點頭打了招呼。
一直走入街區深處,也就是相澤的屋子前,灰原初頓時為眼前的情景感到了感嘆。
——這也太像……不,確實,這就是戰場啊。
尚未散去的硝煙,四處潑灑的血跡,被子彈耕翻的花園,塌垮的段段圍牆,甚至被被炸出一個個大窟窿的房屋。
而在最中央的那棟掛著「相澤」門牌的屋子,就更為引人注目了。
它所經歷的槍林彈雨似乎比周圍的房子少一些,外形還大致完好,但是——被斬首了。
這次的這一刀並非水平的一斬,而是斜斜的袈裟斬。屋子二樓被斜斜切下了一個角。切口處的磚牆與玻璃窗邊緣全都光滑無比,
零裡帶著灰原初走向屋子門口,正好迎面撞上兩名士兵將表情失神的相澤架出來。
灰原初讓過這一行人,順便在相澤身上多掃了幾眼,確認她根本沒受什麼外傷,不禁嘀咕了一句:「這傢伙怎麼沒死……」
零里詫異地看了他一眼:「受害者數量減少不好嗎?」
灰原初順勢問道:「所以,一共有多少傷亡?」
「stf受傷八人,陣亡兩人。民眾……主要是相澤受了驚嚇,她的家人也有中了流彈,其他就沒有傷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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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原初指了指外面:「……都這樣個樣子了,還沒傷亡?」
零裡帶著他繼續往裡走去,一邊穿過客廳一邊解釋道:「其實stf到達的時候已經遲了一步,雪之下砂夜已經站在了相澤家的門前。」
「不過出於我們未知的理由,雪之下砂夜並未立刻行動。她就只是站在那裡,站在原地停留了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任何動作。
「所以,葵小姐根據這一情況,下令stf在不驚動雪之下的前提下,首先潛入附近的八所屋子,將所有住戶都強行轉移了出來。
「等於清場完成,才對雪之下發動了攻擊。
「也就是說,在交火的那個時候,這附近就只剩下雪之下與相澤一家了。所以在交火中受傷的就只有他們家的人而已。」
灰原初這才問了他最想知道的問題:「那麼雪之下現在人呢?」
「在與你恢復聯繫之前十分鐘,剛剛突破我們的防線離開……」零里嘆了口氣,搖搖頭,「現在又失去蹤跡了,無法追蹤。」
灰原初則暗自鬆了口氣。
一切正如公主所說的那樣發展了,正合他意……或許也很合折露葵的意。
「葵小姐在二樓等你。」丟下這句話,零里就匆匆離開去處理別的事務了。
灰原初獨自一人上到二樓,進入了相澤的房間內。
屋子被斬首的斷口就在這間房間裡,而且呈45度角的一刀似乎是以窗戶為中心斬下的,切口完美地出現在了窗框的右上角與左下角上。
如果當時相澤站在窗口的話,想必一定會被這麼一刀斬下腦袋來……如果她真的站在那裡的話。
而現在,站在那半截已經變成了開放式陽台的窗口前的,是折露葵。
雖然事情正照著她的安排發展著,但她並沒有什麼愉快的表情,只是一如既往地難以捉摸。
聽見有人走進屋子來,折露葵回過頭來。
見到是灰原初,她丟來了一個帶著「共謀」暗示的微笑。
不過,即便現下周圍並沒有旁人,與公主聯手這種事她也絕對不會明著說出口的。
取而代之的——是慣例的濃濃嘲諷與幸災樂禍:「聽說你被小野貓撕碎了。」
「碎的很徹底,上百塊了吧。」灰原初嘆了口氣。一想起那個再生的過程,連他自己也覺得精疲力盡。
「那你現在心情如何?」折露葵歪頭看了他一眼,「——好像,不怎麼生氣?」
「——怎麼會不生氣。很痛啊。」灰原初悻悻道。
「那麼放棄她算了,讓我直接簽署殲滅指令吧。」
「不。」
「不是很生氣嘛?」
「生氣也不想放棄啊。」灰原初想了想:「——就像救助流浪貓卻被抓傷了一樣,雖然被抓傷肯定會生氣,也只是生氣而已,改變不了一開始就決定要做的事情。」
「不錯的心態。」折露葵淡淡地贊了一句,「很契合集團的風格。」
「什麼風格?」
「把人類當作需要救助的小動物。」
——這是什麼風格?灰原初來了興趣。
可沒等他再問,折露葵卻伸手做了一個噓聲的動作。
隨之,他聽到了急迫的腳步聲。穿著外骨骼裝甲專用的緊身作戰服的亞瑟,提著一隻帶血的頭戴式戰場終端衝進房間。
他朝著兩人點了點頭,二話不說就坐到了相澤的電腦前,將終端連接到相澤的電腦上開始擺弄。
灰原初感覺到了亞瑟身上陌生的殺氣騰騰的氣息,不動神色靠近折露葵,然後悄聲問了一句:「他怎麼了?」
折露葵還沒回答,但背對著他們低著頭的亞瑟卻突然郎聲道:「不用說悄悄話吧。」
「謝謝關心,但是我沒事。
「裝甲因為整備問題出擊晚了,我也剛到。然後就得到了交火已經結束,stf有陣亡的消息……
「我很清楚他們的實力,但是他們卻照面就被幹掉了。
「所以,我只是急著想知道,現場到底發生了什麼而已。」
話音落下,這邊的擺弄也差不多完成了,亞瑟打了個響指,抬頭對兩人道:「——好了,來一起看看吧。」
電腦的顯示屏上,開始播放視頻。
是幾個小時前,stf與雪之下砂夜的交戰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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