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以被動為主動
「咳咳，那個……」
抬起頭，少女眼中毫不掩飾的曖昧之意，讓夏凡楞了一下……
「在「神田祭」上台合唱的事情，東野叔還沒給B社內部報備，貿然去那邊排練不太好。」
「而且，B社大廈周圍不是狗仔就是粉絲，進進出出也很麻煩。」
「正好有朋友推薦這個地方，價格也不貴，就乾脆過來試試。」
隨即，他用棒讀的語氣，說出了早就準備好的說辭。
但夏凡沒說的是，今天這間豪華的練習室，買單的金主自然不是他，而是第九課……
特意約星名花見在這裡，目的也不是排練，而是為了進一步試探她體內的「雲外鏡」，套取關於「鏡中天」的線索。
「很好，不愧是夏凡閣下，以被動為主動……偽裝出的羞澀感很自然，成功誘使『雲外鏡』主動交流，弱化了防備。」
「為了避免對方起疑，接下來，請先按計劃開始練習，等待合適的時機再試探。」
耳機內，傳來神宮寺葵平和的話語。
練習室內各處，早已暗中布置了收音和視頻設備，二人的一舉一動，全都被在外面監控車裡待命的神宮寺葵和相葉結衣盡收眼底……
「那麼，練習室預約的時間有限，差不多開始排練吧。」
想到這一點，夏凡瞬間冷靜了下來。
「音響設備我剛才調試了一下，你試試看。」
將麥克風遞給星名花見，他在架子上攤開曲譜，一本正經地準備起了練習。
「夏君調的，當然放心了……人家已經開好嗓，隨時可以開始了……」
「昨天忙著出院沒練習，好擔心歌詞和曲會生疏呢，你可得仔細指導我。」
星名花見挪動凳子，湊到譜架前，整個人幾乎倚到了夏凡身上。
「那、那麼，我們先唱個幾遍，再來摳細節吧。」
「這一次，用沒有墊音的伴奏，按照合唱的分詞，一人一段來……」
喝了一口水，按捺下加速的心跳，夏凡按下了音樂播放鍵。
《打上花火》優雅輕柔的前奏，在練習室內響起，讓人宛若置身海邊，躁動的情愫也為之寧靜。
「直至今日仍能想起，那天所眺望的海岸。」
「在沙灘上刻下的話語，和你的背影。」
「涌動的波浪，掠過腳邊究竟掠走了什麼……」
隨著旋律，星名花見目光迷離，開口輕唱。
「不……不一樣了……」
注視著歌唱的少女，夏凡的眼神卻是無比地複雜。
恍惚記得，二人這麼並肩而唱，還是上一次在B社錄DEMO的時候。
但這一次，星名花見的歌聲里，比以往少了幾分戀愛少女的羞澀，多了幾分寂寥的清冷。
宛若夏日裡明媚的沙灘，化作了冬日徹骨的寒浪。
「夏君？你剛才說什麼不一樣了？」
被人搖了搖手臂，夏凡才回過神來。
「呆呆地看著人家幹嘛，該你唱了呢……」
星名花見正在極近距離，巧笑嫣然地歪頭看著他。
「夏凡閣下，注意，目標似乎產生疑心了。」
神宮寺葵的提醒在耳畔響起，夏凡注意到了對方眼中暗含的疑惑。
「我是說，花見唱的和之前不一樣，好太多了，所以一時聽得呆了！」
「抱、抱歉，這一段，我重新進一下……」
他連忙回放旋律，誇讚著解釋道。
「嘻嘻，那天就說過了，人家已經不是以前的花見了，現在的我唱功好多了吧？」
仿佛得到莫大的誇讚，星名花見眯眼微笑，疑惑煙消雲散。
「還能與你一起看幾次，同樣的煙花呢？」
「面對你的笑容，我又能做些什麼呢……」
收拾情緒，夏凡進入副歌旋律，唱起了自己的部分。
但一想到，眼前微笑聆聽的星名花見，已經不是自己熟悉的那名少女……
一想到，自己也沒有把握，是否能再次見到真正的她……
他從星名花見一進門開始壓抑著的複雜情緒，止不住地湧入了歌聲里。
「好……好好聽……」
在旁邊認真傾聽的星名花見，驚訝地掩住了嘴。
身為歌曲的「原創者」，憑藉對歌曲的「絕對掌握」，夏凡唱出的《打上花火》本就在水準以上。
再加上，心底複雜的情緒被【魑魅低語】傳入人心，歌聲自然更加動人。
「可是……為什麼……夏君的歌聲里……藏著這麼多讓人心疼的情緒？」
「就和……就和我……在那個地方的時候……一樣……」
隨著歌聲遞進，星名花見的眼角，悄然有淚滴滑落……
因為，在夏凡的聲音里，她聽見了強烈的不舍、緊抓住某種事物的渴望，以及對遺憾的恐懼。
「花見？該你的副歌了哦……你，怎麼哭了？」
唱完自己的部分，夏凡側過頭，發現靠在自己身上的少女，已是淚流滿面，甚至忘記了跟上合唱。
「都怪夏君唱得太感人了，讓人家情不自禁嘛……」
「放心，我已經不是原來那個，愛哭、又控制不住感情的星名花見了。」
「接下來，我會拿出專業的態度，認真練習的！」
用尾指抹掉眼角淚水，星名花見一臉認真地，重新開始了歌唱……
……
練習室大樓外，幽靜的小巷子裡，靜靜停放著一輛廂式貨車。
車廂內，密密麻麻的顯示器，正通過五花八門的角度，清晰地顯示著練習室內，依偎在一起練歌的夏凡和星名花見。
「夏凡大人的歌聲……好誠摯的感情……卻又暗藏著悲傷與憂鬱……」
「讓人忍不住……想要現在就去……好好安慰他一番呢……」
相葉結衣面紅如潮、眼含秋水地注視著屏幕內的夏凡，頭戴的監聽專用耳機里，正迴蕩著二人時斷時續的動人歌聲。
「為什麼，明明看見他和別的女人靠在一起，我卻比平時更興奮了呢？」
「不，堅持住……還在任務期間，夏凡大人還要我的支援，不能就這麼不行了……」
雖然雙手一本正經地敲打著鍵盤，切換著監視鏡頭，但她纖細的雙腿早已內八在一起，不安地扭動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