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活下去也是一種戰鬥
「有組織的異常活動……那豈不是找到大魚了？！」
「交給我吧，十分鐘搞不定，立馬辭職謝罪。」
聽見有「大魚」，那名探員興奮地接下了工作。
和普通黑客剝繭抽絲、層層遞進的追蹤方式不同，警視廳作為執法部門，在這樣的行動中，直接可以要求所有網絡運營商開放伺服器和基站底層數據，一步追蹤到位。
關於這個「查水錶」的效率有多高，幾個月前還是「民間黑客」的相葉結衣，已經親身感受過了。
……
「老泰，不就試探了一下量子伺服器埠嘛，不至於嚇得這麼厲害。」
「你懂個屁，要是被警方上門調查了，你們倒無所謂，我可是『在逃通緝犯』，一抓一個準。」
「天人網絡客服株式會社」公司門口，背著大型登山包的老泰，正和福山糾纏著。
「不至於，在外面蹭一蹭，又沒真的進去，不到犯法的範疇。」
「應該是哪個寂寞深閨的老處女研究員，利用測試算力的權限，在幫那個小偶像刷數據而已……」
今年最大一筆訂單，第一階段就受挫，福山怎麼捨得在這個時候放走老泰這個廉價技術大佬，雙手死死抓著對方的登山包。
「放手，研究員可沒有調動這種級別算力的權限，這一定是官方授權的某種正式行動……」
老泰如同一條被網纏住的魚，張口呼吸著，左右扭動身體，一步步向樓梯間走去。
「什么正式行動，官方難道會用『富士』這種國之重器，幫一個小偶像維護名聲？」
「我看你是辦公室呆久了，膽子都縮水了。哪怕是查到我們刷數據、刷評論、炮製吸引眼球的文章又怎麼樣，警方也不至於閒到上門來抓我……」
福山則是雙手吊住對方的登山包上不放，語氣不屑地勸說著。
長期做這一行，他早就和合作的律師事務所把相關法規研究透了。
輿論和網絡數據造假雖然違法，但在司法實踐中界限很模糊、定性也很難，在「金主」斡旋之下最多罰款了事，沒那麼容易踩雷。
就在二人爭執之時，整齊劃一的腳步聲，在樓梯間響起。
數名身穿制服、整齊列隊的警員，自樓梯下方，出現在二人視線中……
「喂喂餵……」
「這……這是……」
糾纏不休的二人，頓時石化在了原地。
「你好，請問這裡是「天人網絡客服株式會社」對吧？」
帶頭的警員，表情平靜地上前詢問道。
「抱、抱歉，我是找旅行社誤入的登山客，並不太清楚。」
「我有點內急，下去上個廁所，麻煩借過一下……」
老泰故作冷靜的臉上，掛滿了細密汗珠，整個人動作僵硬地想要自人縫中下樓，但後方的警員們顯然沒打算讓路給他通過。
「身份認證中……確認是「天人網絡客服株式會社」的法人代表，福山大和。」
拿出搜查用的人臉識別儀，對著福山照了一下，那名警員點了點頭。
「福山大和，我們現在懷疑你涉嫌群體性非法宗教活動，麻煩配合我們回去調查……」
「警官你搞錯了，這裡只有普通的網絡客服公司，並沒有在網絡上傳播、製造任何虛……等等……你剛才說的是，非法宗教活動？」
既然選擇了幹這種灰色行業，福山自然不是沒有做過「進局子」的心理準備。
但「非法宗教活動」這種意想不到的罪名，讓他腦袋有些轉不過彎來。
「這位，也麻煩配合，識別一下身份……」
「不，我不太方便……」
見那名警員手中的「人臉識別儀」，開始對向自己，老泰雙眼驚悚地瞪大……
「混蛋福山！我早跟你說了，會惹上大麻煩！」
他將登山包往那名警員身上一甩，整個人自樓梯上方猛地一個魚躍，身輕如燕地從下方警員們腦袋上掠過，連滾帶爬地跑下了樓……
「人臉識別都不敢做，果然和總部說的一樣，是條『大魚』，快截住他！」
回過神來的警員們，這才亂鬨鬨地從後面追了下去。
「所有人，馬上，啟動數據銷毀程序！」
趁此機會，福山跑回了辦公室，對一臉茫然的職員們大呼小叫起來。
「數據銷毀？老大，這邊的大業務，正在激烈進行中呢……」
「警察都找上門來了，還管什麼大業務！」
「什麼？警察？！」
聽到「警察上門」，職員們才如夢初醒地站了起來。
「抓緊時間清理數據！記住，死咬住伱們只是在從事普通的網絡客服工作就行了！」
這麼說了一句，福山翻到窗外，打開陽台地板上的鐵板，沿著十一區居民樓特有的「外置火災逃生扶梯」滑到了下一層。
「什麼，等等，福山老大……」
「這裡是東京都警視廳，現在懷疑你們涉嫌群體性非法宗教活動！」
「什麼，宗教活動？我們只是普通的客服……」
「所有人舉起手來，任何把手隱藏在視線外的動作，均有可能被視為暴力威脅，而遭到武力制服！」
「這是……真槍？」
「把人都拷走，電腦全部打包回去調查。」
「手銬？好緊好痛……不，我的矽膠人偶分期還沒還完……絕對不能被逮捕……」
頭頂上方，辦公室內一陣雜亂的騷動，混雜著職員們的啜泣聲。
「報告，主要嫌疑人福山大和從消防梯跑下樓了，立刻追捕！」
一名警員自窗外探頭，緊張地看向下方。
「抱歉，諸君，活下去也是一種戰鬥。」
狼狽落地的福山大和，頭也不回地跨上一輛摩托車，轟鳴著消失在了巷口。
……
「相葉探員，你剛才提供的那條『大魚』有消息了……」
「我們在IP位址現場查獲了一家名為「天人網絡」的公司，經過審問公司的職員，已經確認涉嫌網絡信息犯罪、造謠詆毀、投票造假等罪名，但因為法人代表福山大和逃離現場，其與『阿瑪比埃』的關聯度有待進一步問詢和調查……」
「對了，我們還在現場抓獲了前段時間『政府研究數據泄露案』的在逃嫌疑人、前理化研究所研究員高原直泰，也算是意外收穫。」
「現場人員，以及電腦和伺服器，全都正在帶回警視廳的路上，後續情況再聯絡。」
第九課指揮部，相葉結衣手中的電話里，一名探員正通報著任務執行情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