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潮水退去
「放心，導演，我已經和背後的團隊反覆確認過三次了，不會搞錯的。」
「還有，公司那筆『專項資金』已經正式啟用，現在開始狙擊夏凡的票數了……」
草太副導演哆嗦著拍胸口保證。
夏凡那段說唱內容和情緒衝擊力太強，他到現在手都還有些抖。
「可惜了，夏凡……」
「目光還是太短淺，浪費了這四千年一遇的先天偶像聖體……」
眼看一切即將塵埃落定，秋元萬次郎不禁有些感慨萬千。
以他這位「偶像大師」的眼光看來，夏凡無論顏值、身材，還是唱、跳、Rap方面都有著頂尖的天賦。
哪怕這次沒拿到九個成團出道位之一，就憑他現在的人氣單飛出道，也是相當高的起點了。
只要沉澱幾年，打磨出一些代表作，成為和彌生月同等級的頂流藝人，也不是不可能。
但或許是因為「軟體票」的事怒火攻心，夏凡做出這無異於「砸場子」的表現，毫無疑問之後會上S、J、A三家的黑名單，斷送今後的合作資源，發展空間相當受限了。
秋元萬次郎仿佛看見，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開始隕落……
「那麼，現場投票時間到，尚未投出的票，全都視為棄權。」
「各位，請稍事等待，我們的公證人員正在核驗，確認票數……」
幾分鐘後，木村吾郎高聲宣布投票結束。
「導演，要提前確認一下票數嗎？」
「都安排好了有什麼好確認的，直接公布就行了。錄製收尾交給你，我先去休息會，復盤開會再叫我。」
和草太交代了幾句，秋元萬次郎轉身朝後場通道走去……
「感謝各位的耐心等待，現在，請公證人員為我們揭曉，現場投票的結果……」
通過耳麥得到工作人員的確認，木村吾郎神情肅穆，身姿筆直，一副拭目以待的姿態看向大屏幕。
一眾練習生們，有的低頭祈禱，有的互相擁抱，還有的仰頭望天，紛紛做出真假參半的緊張表情。
熒幕畫面切換，三十位練習生的名字，按照演出分組排列開來……
「究竟，觀眾們的喜愛，會花落誰家呢？」
在讓人屏住呼吸的緊張背景音樂中，練習生們的名字後面，有數字瘋狂滾動起來……
「……」
票數定格的瞬間，整個演播廳，先是一片安靜……
「什麼？！」
「不可能！！！」
「這、這票數……」
「計票系統，出BUG了嗎？！」
隨即，舞台上的練習生、導師席的導師，連同場邊的工作人員，同步發出了不可置信的驚叫。
「大驚小怪，不就是夏凡只有個位數的票嗎，有什麼好……」
聽見如此之大的動靜，走到通道口的秋元萬次郎，蔑笑著回頭看了一眼……
「……奇怪的……呃？！」
當看清大屏幕上的票數時，他喉頭髮出了公鴨一樣的不堪嘶吼。
因為，公證人員公布的數據里，只有平野勇太、高橋優和永賴海人，各獲得了100票……
在這之外的幾乎所有練習生，得票數都是0……
而在一大串尷尬的「0票」中，格外醒目惹眼的，是夏凡名字後面的「1000票」！
「夏凡，獨自得了1000票？！」
「我一票也沒有？」
「不，這一定是我勞累過度眼花了，先做一套眼保健操再重新看……」
注視著夏凡名字後面誇張的票數，現場的練習生們一片譁然，臉上的表情徹底失去管理。
「投票器，壞了吧？」
「一千票……哪怕夏凡表現得再好，也不至於是這個票數……」
導師和工作人員們也根本反應不過來，只剩下目瞪口呆、喃喃自語的份。
「我……」
夏凡本人原本取下【能樂偽面】，還沉浸在「風間千景人格真敢說啊」的尷尬中，直接被這誇張的投票結果給搞懵了。
「你……」
他隔空和彌生月對視一眼，卻只看見她眼中同樣的疑惑不解。
「各位，錄製暫停一下！」
「一定是投票設備或者系統出錯了，不可能出現這種票數的！」
草太副導演已經徹底失態，語氣急促地沖向了票數統計設備。
「可是，我們這邊已經反覆核對過，從現場投票器的信號記錄看，這確實是真實的投票結果……」
守在那裡的公證役所人員，也是一臉的百思不得其解。
「真實的投票結果？」
秋元萬次郎，不知何時折返回來，出現在幾人身後。
「您的意思是，現場的1000名觀眾，全都把票投給了夏凡，這可能嗎？」
他指了指一片寧靜的觀眾席，黑著臉沉聲問道。
「沒錯，這些專業觀……呸，擁有專業藝術審美的觀眾……絕對不可能投出這樣的票……」
不能說出請了「專業觀眾」的事，草太副導演欲言又止，急得直跳腳。
從目前公布的票數分析，夏凡獲得的1000票，正好是所有的現場觀眾票總和。
而各獲得100票的平野勇太三人，應該是獲得了木村吾郎、平井翔太和小田正的三張導師票。
節目雖然規定不能給自己組的練習生投票，但並不妨礙他們三人以「三角之勢」，互相給對方組的練習生投票……
但是這種私下互投的事，通過數據赤裸裸地擺上檯面，頗有一種潮水退去誰在裸泳的美感。
「那麼，總導演……現在要怎麼辦？」
此刻，連同草太副導演在內，台上台下的目光，全都聚焦在了秋元萬次郎身上……
「現在……」
「只能辛苦現場觀眾們，重新投一次。」
節目錄製總不能一直暫停，秋元萬次郎沉吟了一下，下了決斷。
「好，我馬上去辦……」
「各位觀眾，因為剛才投票系統故障，請拿起你們的投票器，準備重新投票一次！」
草太副導演帶著幾名執行導演，匆忙地朝著觀眾席跑去……
「什麼嘛，原來是故障了，嚇我們一跳……」
「哈哈哈，我就說，哪怕是神明來選秀，也不可能獨占全部一千票吧？」
看見節目組重新組織投票的舉動，台上的練習生們才臉色稍霽。
剛才，大屏幕公開票數的一瞬，對他們來說可以稱作這輩子看過排名第一的「恐怖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