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文無第一
「這單動畫電影主題曲的委託，能署名嗎，報酬和分成有多少？」
沒在意周圍異樣的眼光，夏凡問出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署名關係到能否獲得信仰，創作報酬對身為「千萬負翁」的自己也同樣重要。
「……」
他這問題一出，亂糟糟的會場，空氣瞬間凝固。
「不問甲方的創作要求，直接問署名權和報酬？」
「喂喂，這小子，該不會以為自己一定能選上吧。」
「別人的歌在新歌榜『遙遙領先』呢，當然有資格這麼問。」
製作人們大眼瞪小眼，心裡卻是五味雜陳。
文無第一，武無第二。
音樂創作成績這回事，除開個人能力、靈感之外，主要受市場氛圍、時代熱點、受眾文化等外部因素影響。
理論上，只要持續穩定產出水準以上的歌曲，在反覆輪迴的潮流里，哪怕壓在曲庫里十年年的存貨，也隨時有「翻紅」的可能。
不過，B社是逐利的資本，不會給製作人那麼多時間「猥瑣發育」。
音樂部的製作人，都是在KPI、KBI、GS、末位淘汰制等各種嚴苛制度中活下來的精英，誰沒幾首暢銷歌在身上。
入職第一天，當著這麼多專業製作人的面，以這種「視為囊中之物」的語氣，直接問價錢，是不是不太禮貌？
「咳咳，夏君，你前兩次沒參會，不清楚情況也正常。」
「這單委託，電影謝幕的職員名單和音樂相關產品上都會有署名，固定報酬是100萬円，後續還有數字付費下載、原聲大碟銷售、使用版稅等分成。」
山崎廣志為人古板固執，談到工作的事向來很認真，耐心地解答了夏凡的疑惑。
「有署名就行……100萬円……約等於便利店兼職1000個小時……還有額外分成……」
夏凡摸出手機，點開電子計算器，默默計算了一下……
「課長，這個委託我也可以試試嗎？」
然後，他抬起頭，兩眼發光地看向山崎。
「這個委託是向全部門發布，你已經簽了『兼職』合約，當然有資格交稿。」
「不過，這可是動畫定製曲，如果你打算用『存貨』現改，先別說質量，一個星期的時間也不一定來得及。」
對上夏凡那寶石般的雙眼，山崎忽然覺得自己也不是那麼著急，遲遲無法「散會」的煩躁消失無蹤。
「還有，夏君，伱看過《咒靈之刃》嗎？」
忽然想起什麼，山崎又多問了一句。
「看過……幾年前，在同學那裡看過第一卷的單行本。」
夏凡回憶了一下，如實答道。
他平時忙於課業和打工，看番這種需要大量時間的事，只能淺嘗輒止。
「噗……那豈不是，約等於只看了個開頭……」
「開玩笑吧，《咒靈之刃》可是連載了足足十年，單行本超過100卷的『常青樹』！」
「十年的番，你知道現在的劇情，和你看過的第一卷，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嗎？」
「一個星期時間，連補番都不夠，主題曲的『主題』要怎麼抓。」
他這話一出，在場的製作人哄堂大笑起來。
若是兩個小時的原創動畫電影，花點時間細細品味一下精髓，也能作出切合主題的歌曲。
但《咒靈之刃》這種長期連載的作品，漫畫作者為了最大化盈利，難以避免會「瘋狂灌水」、「拼死續命」。
時間一長，很多角色身高、肌肉量、畫風、長相、技能、種族，甚至性別全都變了……
人際關係方面，更是反派成了配角、配角成了反派，來來回回無窮盡。
這些變化，導致故事有了多個內核和主題，如同打了無數死結的巨型毛線團，讓人難以抓住重點。
「喂，夏君，你要是選上了，記得請我們吃炸雞。」
「對，還有漢堡！」
「不過，要是沒選上，就來上一節關於《櫻花》的創作經驗分享吧！」
嬉笑之後，察覺到夏凡表現出的並不是「傲慢」，而是學生特有的「天真」，再加上他那討喜的外形，製作人們心中的芥蒂也一笑而散，反而打趣起了他。
「感謝各位前輩的提醒，我會量力而行的。」
夏凡摸著下巴，沉思起來。
是得先補一補番，了解一下歌曲和動畫主題是否契合。
「啥也不是，散會！」
山崎抓住機會，快速說了一句，人已經走到了會議室門外。
……
東京藝術大學，學生公寓。
「明白了～變強的理由～帶著我，前進吧啊啊啊……咳咳咳……」
夏凡戴著耳機，站在電腦前，聲線僵硬地放聲歌唱……
「簡直比胖虎還不堪入耳……五音不全的我，一定是腦子抽了，才會想試著自己錄DEMO。」
搖了搖頭，他泄氣地取下耳機，查看起了VOCALOID上的旋律。
從音樂部回來以後，他就查閱了《咒靈之刃》的劇情梗概，確認了和《紅蓮華》十分適合。
然後，他只花了半個小時，就把《紅蓮華》的旋律在音樂軟體上寫了出來。
《咒靈之刃》的主題曲投稿，用真人錄音的DEMO會更正式一點，所以他才會自己試著錄了兩句。
卻沒想，《紅蓮華》這首搖滾風格的歌，實際唱起來，難度比他預想的要大得多。
身為「素人」的夏凡，光是開頭一段，就已經沒法駕馭了。
「DEMO的話，還是想用真人的聲音錄感覺比較好。」
「可是，找人幫忙的話，我認識的歌手，也只有一個……」
想到這裡，夏凡打開TIKTOK軟體，點進了名為「櫻前線，星名花見的離別頌歌」的視頻帳號。
「前天到的九州，已經上傳第一個視頻了嗎？」
標題為「在鹿兒島，思念你的第一天」的視頻里，一身水手服、小圓帽，少女感爆棚的星名花見，站在忠元公園的石子路上。
少女輕柔地放聲唱著《櫻花》，道路兩側的奧薩摩千本櫻隨風搖曳，櫻如雨下。
「作為新帳號來說，播放量還算不錯，難怪最近信仰增加得很穩定。」
夏凡熟練地點讚、收藏、關注、轉發後，默默感應了一下自己的信仰值……
【當前累計信仰值1274】
《櫻花》持續霸榜帶來的熱度，超過了他的預計。
不過幾天時間，「廁紙女」用生命消耗掉的信仰值就已經補了回來，增長的趨勢保持著穩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