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微調
「偶像誕生祭」官網對外公開的人氣值排行，數據每小時刷新一次。
身為總導演的秋元萬次郎，卻能在後台直接看到按秒更新的實時數據。
按目前的趨勢，如果人氣票增長沒有什麼巨大變化，這份名單里起碼有六七個人，會在三小時後確認為被淘汰的那一半練習生。
「我們額外找公司申請了一批『內部票』，但是這些票並不足以完全保證這些人的名次。」
「所以，在關鍵的時候，我們需要節目組……」
「在票數上，稍微做一些，微調。」
手指快速敲打著桌面，其中一名代表冠冕堂皇、一字一頓地說道。
「微調……也就是做票是吧？」
秋元萬次郎曖昧一笑，低下頭用手婆娑著下巴上的鬍渣。
「最近今年的行情幾位應該知道，更別提，我們節目這次還聘請了公證役場的人全程監督網絡票數。」
做票這種事，對他來說自然是信手拈來的嘗龜操作，但那至少是十年前的事了……
最近幾年，偶像團隊總選、綜藝選秀時常爆出操控票數醜聞，導致公信力崩壞，行業監管趨嚴，相繼出台了不少政策法規。
要知道，就連演唱會賣個黃牛票，都會遭到一年有期徒刑和五百萬円罰款的刑事處罰……
做假票一旦暴露，就是牢底坐穿、傾家蕩產的下場。
「公證役場那邊，公司已經打點了關係。只要微調的票數在一定幅度內，他們是不會在意的……」
「這也是，三家公司社長共同的意思。畢竟最近幾年出道的小子們，業績下滑得很厲害，公司很需要補充一些新鮮血液去維持粉絲基本盤呢。」
坐在旁邊的另一位代表，也低聲開口勸了起來。
「既然這樣……我知道了……」
「這些人，會留到第二次公演舞台結束。」
秋元萬次郎將那份名單折起，放入外套內側，篤定地說道。
「但是，你們說的九個出道名額里，我有一個位置，沒辦法保證。」
「那就是夏凡。」
「那種差距的票數，可不是『微調』能處理的了。」
喝了口已經變涼的茶，他把手機朝向對面三人，沉聲說道。
「……」
「夏凡……」
看著手機屏幕內的實時票數，三名原本老神在在的代表，也沉默了下來。
排行榜第一的位置，赫然是「夏凡」的名字。
短短兩天時間，他的人氣值，已經從第一次公演結束的四百萬，一飛沖天到了誇張的六百多萬……
第二名的平野勇太和第三名的高橋優，二人的人氣值加起來，也沒他多。
這種程度的票數增長，夏凡個人魅力、舞台表現和驚艷的高音是核心要素。
但J社和S社聯手製造「假唱」、「換音軌」等負面謠言，結果反錘到自家練習生修音的事件，也是功不可沒。
「恕我直言，這個燃燒系的小子確實是天生偶像的料，想要從舞台上正面競爭，你們送出的這幫種子練習生，沒有任何勝算……」
「為了幫扶你們，節目組最近也惹上了不少負面輿論，好不容易才淡化掉……」
秋元萬次郎自然知道對面三人為何尷尬，毫不避諱地乘勝追擊。
以他從事偶像行業多年的毒辣目光來看，夏凡那勾魂奪魄的顏值和氣質，還有觸動靈魂的高音，都是超S級的偶像天賦。
普通練習生哪怕具備其中一樣，就有機會踏足頂流，身兼兩項的夏凡，未來成就已經註定不會低。
因為「深海漁夫」鑑定夏凡未遂，反而錘了本土練習生集體修音的事，節目組這兩天也遭到了不少網絡暴力。
好不容易買了一批營銷號，打著「節目組煞費苦心為區爭光」的旗號，才矇混過去了。
「夏凡……燃燒系素來以量取勝，偶爾撞到幾個有天賦的苗子也不奇怪。」
「但這幾年，還沒一個能從我們的選秀節目裡分走流量蛋糕。以前沒有，以後也不會有。」
三名代表對視了一眼，陰測測地笑了起來。
「是人就會有弱點，夏凡也不例外，台上處理不了，就台下處理……」
「第一輪公演讓燃燒系先得意一下，第二輪到第三輪，就把他解決掉。」
「『魔王』越強，被擊敗的時候，更能襯托出『勇者』的光芒。」
……
神奈川縣，三浦市。
一棟棟三層小樓毗鄰海灣，窗外三米之遙的地方，就能看見平靜的海面。
這濱海而建的小屋，在三面環海的「半島城市」三浦來說，是非常常見的情況。
在其中一棟小樓最高層的房間內，一身白裙、身材修長的「忌子」，正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
「阿瑪比埃大人保佑……」
幾名男女，正虔誠地跪伏在她身下，如蛆蟲般繞成一圈。
「抱歉……嘖嘖嘖……忌子大人……」
「呲溜……上個周因為錄節目……沒能來朝拜……」
「鄙人，誠惶誠恐……」
此刻，柴田誠赫然也匍匐在其裙下，鼓舌搖唇，舌燦蓮花。
「無妨，這段時間……哼……天照的偽政府盯上我們，朝拜本就改成不定期的了……」
忌子單手托腮，面帶紅暈地滑動著手機。
「說起來，伱參加的那個選秀節目，明天就進入淘汰階段了吧？」
「你現在的排名，好像要被淘汰了呢。」
她將手機屏幕朝向柴田誠。
「我……我知道……」
沒想到神秘的「忌子」也會關注到自己參加的節目，柴田誠愣了一下。
即便是跟著高橋優那隊獲勝，混了五十多萬人氣票，他的人氣值也只勉強維持在五十三、四名左右……
也就是，剛好在淘汰線以下。
「忌子大人放心，有阿瑪比埃大人的神明力量庇佑，沒有人能擋在我前面……」
「我柴田誠，必定不會被淘汰的。」
柴田誠摩口膏舌，篤定地承諾道。
一片片黑色鱗片，正從忌子的大腿和臀部脫落，被他小心翼翼地接住。
「最近風頭太緊，你使用神明力量的時候要收斂一些。」
「淪落到這個地步，全都要怪那個向政府舉報我們的人，要是讓我找到他的話……」
似乎想到了某個極為仇恨的人，忌子眯起的雙眼猙獰地圓瞪，手指在「偶像誕生祭」節目官網上無意識地滑動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