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居然是你？
「根本沒注意，下個周就是決賽了嗎？」
「決賽選曲……滿島加奈前輩那首曲子，歌詞還沒找到呢，怎麼辦……」
看著堀江翼精心準備的選取列表，夏凡頓時覺得，嘴裡的飯菜沒那麼香了。
他原本打算，在校園歌手大賽上表演滿島加奈留下的歌，一是完成她的遺願，二也可以完成天御神那道【奏響辭世之哀歌】的神諭。
但現在有曲無詞，根本就無從下手。
沒休息多久，就到了聲樂課的時間，夏凡也只能將這件事擱置一旁，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去到了另一間教室。
堆滿各種頂級樂器和聲樂設備，有著巨大黑板的教室內，一名身穿黑色和服的中年人，已經坐在了鋼琴旁。
「夏凡？」
「你就是這節課的學生？」
夏凡剛剛推門而入，那名中年人就叫出了他的名字。
「堀江老師？您怎麼會在這裡？」
夏凡也驚訝地認出了對方。
沒錯，堀越學園為他請來的聲樂課老師，正是著名音樂人、堀江翼的父親，堀江敬三。
「咳咳，不必驚訝，老夫本來就是堀越學園的名譽教授，每年得為他們『友情贊助』一定的課時，但往年都是大型的公開課。」
「我在來的路上才一直在好奇，堀越學園怎麼會捨得，將老夫珍貴的課時，用在一個學生身上……」
「結果，這個人居然是你？」
堀江敬三有些哭笑不得。
堀越學園和他交情頗深，他也是抵不過人情，才接了這堂一對一聲樂課，卻沒想到學生竟是新銳音樂製作人「下凡」。
「可是，讓堀江老師來教我一個新手基礎聲樂課，會不會太屈才了？」
夏凡也是受寵若驚，下意識想要出去找工作人員確認一下。
「罷了，既來之則安之。」
「你或許有所不知，教人唱歌，可以說是我的老本行了……」
「老夫最年入職東藝大的時候，擔任的就是聲樂課老師，包括後面東藝大的聲樂系教材，也是我參與編撰的。」
「早年拮据的時候，別說堀越學園的聲樂授課，就連東京都各大演藝場所駐唱節目的編排、一對一的藝考課後授業，老夫也沒少接……」
堀江敬三倒很淡定，拉著夏凡坐了下來，一臉懷念地回憶起了當年。
很多人只知道他音樂評論家、作曲家的身份，以及那一大串唬人的頭銜……
卻不知，堀江敬三在發表那些經典著作、獲得學術成就、聲名鵲起之前，只是東藝大一名埋頭做學問、日常授課，還會因為生活拮据，在外面偷偷從事歌唱表演、聲樂授課兼職的普通教師。
而他和堀越學園的交情，更是從幾十年前過來「兼職任教」時就開始了。
如今的演藝界，有不少成名歌手、音樂劇劇演員，當年都曾接受過堀江敬三的教導。
「對了，伱給彌生月寫的那首《曾經我也想過一了百了》，可謂是觸動人心，溫暖而有力！」
「最難得的是，你和彌生月，竟然願意放棄版稅收入，公開授權，讓這首歌能給更多人以鼓勵，實在是難得。」
「老夫這兩天，走到哪裡都能聽到在放，真是百聽不厭，回味無窮……」
落座之後，堀江敬三並沒有開始聲樂教學，反而先大誇特誇起了夏凡的新歌。
「哪裡哪裡，我只是附和彌生小姐的意見，她應該是想在暫停音樂活動期間，把這首歌留給粉絲們當做禮物。」
夏凡也只有謙虛撓頭，洗耳恭聽的份。
「對了，那首歌的旋律，第三小節的地方，這種處理方式，你創作的時候，是怎麼想到的呢？」
「還有最後高潮之後，副歌的節奏，和歌詞進入位置的配合……」
「歌詞撰寫得十分細膩，旋律也是強勁有力，都很契合這首歌的內核情緒，你是先有詞還是先有曲的呢……」
但表揚完畢後，堀江敬三依舊沒有上課的意思，雙手在鋼琴上撫動，零碎地演奏著《曾經我也想過一了百了》，與夏凡探討起了創作心路歷程。
作為國寶級音樂人、退休再就業樂評家，堀江敬三對優秀的音樂作品，有著相當旺盛的好奇心和深究欲望。
哪怕對歌曲每一個細節都瞭然於心，夏凡也有些應接不暇。
「……那個，堀江老師，我們今天不是來教唱歌的嗎？」
趁堀江敬三低頭喝水的機會，夏凡見縫插針地問道。
「喔，對對，唱歌……抱歉，一談到音樂創作，老夫就會忘記其他事……」
「你願意系統性學唱歌的想法，我非常讚賞。」
「作為一名天賦異稟的音樂製作人，擅長唱歌，會讓你在創作和編曲時，對演唱流暢度和觀感有著更加細緻的把握。」
堀江敬三將茶杯放下，話題內容總算落回了「唱歌」上面。
業內許多知名的音樂製作人，自身其實是「殺死KTV」級別的歌唱白痴，所以他對夏凡「從零開始學唱歌」的想法倒不覺得奇怪。
「我也沒考慮那麼長遠，是因為近期可能會有現場歌唱表演，所以想要臨時抱佛腳，不知道有沒有什麼速成的練習方法？」
夏凡實誠地說出了自己的訴求。
「速成……」
「唱歌一道，需要日積月累、苦練不綴，哪裡有什麼速成的辦法？」
完全沒想到夏凡的求學目的如此「目光短淺」，堀江敬三楞了一下，有些哭笑不得。
「總之，先來測試一下你目前的水平吧，東藝大音樂系的課程，大一應該也有聲樂課才對……」
「先是音感和音域……我按一個音，你憑感覺，唱出對應的音階，由高到低……」
堀江敬三拿出手機，點開名為「音階測試器」的APP，輕按黑白琴鍵。
「啊……啊……啊……啊……」
夏凡如同嗷嗷待填的公鴨一樣，昂著脖子「啊」了起來。
「音域……C1到C5，也就是普通素人的水平……拓展音域是細水長流的活，急不得……」
「音色……沒多少特色……」
「唯一可以稱道的，是音準偏差不大，節奏感尚可，氣息穩定，肺活量不錯……」
一番測試之後，堀江敬三的臉色明顯僵硬了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