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偶像誕生祭
兩小時後，西新宿。
有著幾十年建齡的老舊寫字樓內，某個只有一間屋子的辦公室門口，掛著「GTE娛樂事務所」的招牌。
「和剛開業的時候比，亂得像是換了個地方一樣……」
胡亂堆放著各種資料和GG物料的辦公室里，夏凡正坐在唯一算「整齊」的沙發上，左顧右盼。
由於關係實在太熟，東野吉英有什麼事都是打電話或者發LINE，甚至直接殺到學生公寓找他。
這間辦公室，他也就「開業大吉」的時候，幫忙收拾東西時來過一趟，結果才幾個月就亂得根本認不出來了。
「你小子，不是說好只是去蹭一蹭嗎，怎麼直搗黃龍了啊？」
東野吉英端來一杯咖啡，在他對面坐下。
「不過，搗得好，搗得妙，搗得她們呱呱叫啊！」
「你看，『演員夏凡』這個帳號，現在都有快五萬粉絲了……」
「這個《風間大人帶我走》的二創視頻，播放量已經一百多萬了……連帶著，校園歌手大賽的幾個舞台視頻，播放量也馬上破百萬了……」
「你知道花見的企劃視頻，我們風吹日曬，在外面拍了多久才有這種成績嗎？」
「總之，伱現在，在網絡上，也算是略有人氣了！」
他滑動手機向，展示著夏凡的「人氣數據」，語調興奮到破音。
「噗，咳咳咳……那個，東野叔，如果只是說這些，沒必要專門叫我過來吧？」
看著二創視頻里，自己扮演的風間萬葉，「高速循環壁咚美顏暴擊2400秒」的鬼畜畫面，夏凡將咖啡一口噴回了杯里。
「今天叫你過來，當然不是說這個。」
收起手機，東野吉英雙手合攏，托住下巴。
「我是要找你談一談，『出道』的事。」
他的臉沉入陰影之中，讓人有些看不清表情。
「出道？我？為什麼突然說這個？」
夏凡疑惑地歪頭。
「話說，你在我這裡當練習生，已經有三個月了吧。」
「知道現在的流量競爭，比電視台的節目咖位還要激烈嗎？」
「難得有眼下這樣的人氣，當然要趁現在，火熱出櫃……不，出道！」
東野吉英抬起頭，眼神變得馬上要提刀去街上砍人一樣鋒利。
「可是，我具體要怎麼出道？」
「話說，東野叔你，好像也從來沒有給我安排過『練習』的課程？」
夏凡低頭喝了口咖啡，弱弱地說道。
「咳咳咳……那個，我之前讓你『自由發揮』，是為了測試你小子的天賦……」
「原本想著，你臉蛋長得好看，就當個輕鬆的花瓶模特，混混雜誌GG的就行了。」
「後來，你覺醒了那逆天的音樂製作才能，我又覺得乾乾幕後製作，吃版稅這碗長期飯票，也挺好的，就沒安排其他練習……」
「沒想到，你小子，居然連演技也這麼炸裂，連那種已經嗝屁的糊劇都能人工呼吸回來，還順便吸回了不少人氣！」
「但是，人類，是一種很擅長遺忘的生物。」
「不好好抓住機會持續活躍曝光，把人氣穩固下來的話，這些觀眾很快就會和拔吊無情的渣男一樣，被其他妖艷賤貨吸引注意力，把你忘得一乾二淨。」
「所以，出道的事，迫在眉睫。」
東野吉英不敢與他真誠的眼神對視，仰頭將自己那杯美式一飲而盡。
「至於出道方式的話，業內倒是有多種多樣的渠道……」
「像小花見那樣，參加大型比賽，順便發單曲是最好的。但你小子好像不擅長唱歌，我們公司也沒那麼多製作和發行經費，「東京新人音樂大賞」也要等明年了。」
「演戲也挺適合你的，可惜這次的《殘菊與刀》你只參演了最終話，戲份總時長太少，算作資歷不夠殷實。」
「當網紅的話，雖然也能把人氣留住，但起步『咖位』太低，以後想往上走或者轉型會很難。」
婆娑著滿是鬍渣的堅毅下巴，東野吉英將自己的思路娓娓道來。
雖然語氣像極道分析地盤爭奪一般，但顯然他在叫夏凡過來之前，很是深思熟慮了一番。
「然後，我發現，眼前就有個千載難逢，絕佳的『出道』機會……」
說到這裡，他摸出一份皺巴巴的A4紙，拍在了桌上。
「「偶像誕生祭」練習生報名表……聽起來，像是某種選秀綜藝？」
夏凡拿起那份文件一看，發現是一張綜藝節目的報名表。
「你說的對。但是「偶像誕生祭」是由NHK電視台和PJJ流媒體平台聯合打造的，一檔頂級生存類選秀綜藝節目。由全十一區娛樂公司選送101名練習生參加，參賽者不限國籍，經過全網粉絲投票、三輪公演淘汰，最後勝出的九名選手將組成限定團體出道，以全世界舞台為目標活動。」
東野吉英用棒讀一樣的語氣介紹起來。
「偶像選秀出道？聽起來壓力就好大，我不行的吧。」
「而且，這上面寫的，要求練習生的練習時長兩年半以上，可我……」
夏凡仔細閱讀著報名表上的條件，連連搖頭。
「腦袋不要這麼死好不好，要從在我手下『練習』開始算，你起碼都十多個年頭了！」
「總之，誰問你，你就說自己剛好練習滿兩年半不就行了。」
東野吉英伸出罪惡的大手，恨鐵不成鋼地搓起了夏凡的腦袋。
「等等，你小子，身體最近好像結實了不少，難道有偷偷鍛鍊？」
說著說著，他似乎發現什麼不對，開始在夏凡身上捏起來。
「東野叔，你幹嘛！」
「就算練習時長夠了，選秀應該是要舞台表演的吧？你看，報名表也有讓寫特長偏向，唱、跳、RAP這些，我基本一樣都不能算特長……」
夏凡推開東野，將報名表糊到對方臉上。
「偶像這種東西，沒特長有什麼關係，你臉長得好看不就行了！」
「而且，我本來就只打算讓你去蹭蹭曝光度，順便正式出道，名次什麼的根本無所謂。這個節目水很深的，就算是你有通天本事，那九個成團名額也絕對搶不到的。」
東野吉英刁上一支煙，湊近打火機的火苗深吸一口，苦笑著搖了搖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