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我想試試
「DEMO嗎？現在就算讓我我試聽，也根本聽不出真切的旋律……」
「而且，連你都不太看好的歌，估計沒什麼戲。」
彌生月自嘲一笑，摸出手機，隨意滑動了一下。
身為B社新生代頂流歌手的她，原本可以在音樂部準備的幾十首曲子裡任意「翻牌子」，現在卻淪落到了一歌難求的尷尬地步。
「Demo：《曾經我也想過一了百了》，作詞/作曲/編曲：下凡」
新郵件的提示，在手機上方一閃而逝。
「這歌名……夏凡……這才幾天的時間，他真的給我寫了首歌過來，不會是打算糊弄我吧？」
彌生月冷著小臉，默默凝視著歌曲創作者的名字。
過了一會，她帶上定製的助聽器，連上手機，點下了播放鍵。
這定製的昂貴助聽器，本質上只是放大她的「人耳」聽見的聲音，以對抗「狐耳」過大的「音量」，但根本無法摒除干擾，使用起來就像是在呼嘯的狂風中聽歌。
但至少，能聽個大概的感覺。
「你也別著急，當務之急還是找出病因，安心治療……」
「這種不明原因的聽力受損很常見，十一區的醫生不行，我們就去海對面的宗主國龍國，總會有辦法的。」
將蔬菜切碎、稱重，再加上油醋汁，配上一杯低脂酸奶，小西經紀人將這份「女明星標配早餐」端到了茶几上。
「來，先吃飯，餓著肚子可沒法治病……彌生？！」
小西這才注意到，彌生月不知何時從沙發上坐了起來。
她表情恍惚，怔怔地注視著空無一物的牆面，兩行清淚自臉頰淌下……
就連肩帶滑落，就連玉兔脫籠、風光外泄都渾然不覺。
「彌生……你……怎麼了？」
見她這副模樣，小西經紀人臉色微怯，低聲問了一句。
自從上次，彌生月趁她不在「自殺未遂」之後，她幾乎每天都過來關注著她的狀態，生怕對方又想不開。
「我……沒事……」
「沒想到，這人，居然能寫出這樣的歌……」
過了半晌，彌生月取下耳機，擦了擦臉上的淚。
「小西姐，我想試試這首歌。」
她認真地向小西經紀人說道。
「這首歌，感覺還沒之前那幾位大師的DEMO節奏感強烈，伱確定能掌握嗎？」
見她神情恢復，小西經紀人鬆了口氣。
若只是在錄音棚里錄歌，普通的歌曲，彌生月倒是都可以「盲唱」的形式一句一句錄。
但他想要的，是能夠徹底駕馭，哪怕聾了，也能完美現場演唱的歌。
「這首歌旋律沒法聽個真切，但光是歌詞的情緒，就已經足夠打動我。歌曲節奏確實不是最強那種，卻還在我現在能夠感知的範圍。」
「這個『通靈鼻涕蟲』，短短時間能定製出這樣的曲子，不愧是《櫻花》和《紅蓮華》的創作者。」
彌生月猶豫了一下，眼神變得堅定。
夏凡發過來的，雖然只是電子歌姬試唱的DEMO，但節奏強到足以讓她在「干擾」之中掌握，歌曲質量也完全達到了她的標準以上。
更何況，這首歌的歌詞和蘊含的情緒，簡直就像是為她現在的心境量身打造的一樣，根本不需要花時間去理解，就能飽滿地詮釋出核心情緒。
「哪怕我沒法唱准每一個音，照著譜子磨，應該能慢慢掌握，達到現場演唱的程度。小西姐，儘快幫我安排試錄吧。」
雖然彌生月不太確定，在徹底失去聽力之前，能否將這首歌，在舞台上，現場獻給支持自己的粉絲們。
但至少這首歌，給了她去嘗試的渴望。
「行。你這兩天也沒法出門，我讓人把錄音設備送過來，姑且試試吧……」
小西經紀人點了點頭，拿出電話，著手安排起來。
……
卯月將至，東京藝術大學的步道兩旁，高大的櫻花樹，枝頭已掛滿怒放的粉嫩。
花瓣薄如蟬翼、宛若藝術品般的櫻花，隨風化雨，將地面染成粉色。
東京藝術大學校園歌手大賽，在櫻花雨中，迎來了第二輪比賽日。
參賽選手和觀眾們，已經早早候在體育館外，準備進場了。
一身新潮搖滾歌手打扮，背著吉他的柴田誠，也和「誠樂團」的同伴一起等在了外面。
懷揣著「偶像必須24小時保持形象管理」的信念，他故作瀟灑地在路旁長椅上側身而坐，在櫻花雨中面帶微笑地盯著手機。
「嘿，這條『東藝大搖滾男孩，帥氣掃弦滑跪』播放量和點讚都突破十萬了！」
手機屏幕上，TIKTOK視頻軟體正播放著，他帶領「誠樂團」在上一次海選中的演出。
「嘖嘖，這一條『東藝大校草ROCK』也有五萬播放了呢！」
他手指滑動，陸續又有好幾條「誠樂團」的海選表演視頻刷新了出來。
當然，這幾條視頻，也只有遠景的時候能看見「誠樂團」的其他成員，特寫鏡頭基本上都集中在柴田誠的身上，甚至刻意瞄準他最上鏡的斜45度側臉。
「吶吶，前幾天校園歌手大賽的那條視頻，看了嗎？」
「你說的是『那一條』嗎，看了呢，實在是太精彩了……」
「我就是因為那條視頻，錯過了海選現場，所以今天特地來看第二輪了。」
幾名排隊等待進場的女生，沿著粉色花瓣鋪陳的地毯走過，嬉笑議論著什麼。
因為組委會、J社等各方勢力的宣傳，再加上學生們的自發安利，淘汰賽的觀眾人數比海選時多了許多。
「嘿，她們在討論的，一定是關於我的視頻吧……」
柴田誠保持著「表情管理」，默默豎起了耳朵。
「J社不愧是大公司，隨便『網絡運營』一下，反響就相當熱烈呢。要是水軍帳號的評論，再稍微逼真一點就更好了……」
「再來，再來點啊，其他路人難道就沒有拍視頻嗎？」
練習時長兩年半，初次感受到在公眾面前曝光的快感，他如同中毒一樣，手指以摩擦生火的頻率高速在屏幕上滑動。
經過這幾天的「高強度自搜」，被AI大數據貼上用戶標籤後，系統自動刷新給他的視頻，自然全都是和「東藝大校園歌手大賽」、「誠樂團」等關鍵字相關的。
「東藝大校園歌手大賽~高甜男女合唱~糖尿病勿入」
忽然，有這樣一條視頻，出現在柴田誠的手機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