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非自然自殺
「話說回來，居然是狐狸耳朵嗎，我還一直猜是貓或者狗的……」
目送彌生月和經紀人離開，夏凡的視線，始終停留在她那對靈動的獸耳上。
「因為普通人看不見，所以更習慣和動物一樣用耳朵表達真實情緒，導致本人的面部表情沒那麼豐富嗎？」
他心中某個無聊的疑惑終於解開，還順便得出了一則「半妖觀察結論」。
「嘿，人都走了，還一直看。」
「夏君，彌生月從不對人假以顏色，不但在公司里高冷得很，出道三年從沒傳過緋聞，剛才居然會不避嫌地找你『閉門私聊』……」
回過神來，夏凡發現山崎廣志正一臉揶揄地看著自己。
「山崎課長，您這眼神……別誤會，我們剛才在屋裡，只是聊寫歌的事情。」
「嗯，嗯，我明白的。俊男靚女，聊歌說曲，很正常的，年輕真好……」
無視了夏凡一本正經的解釋，山崎廣志一臉「過來人」的曖昧表情。
就在這時，夏凡的手機響了起來。
「神宮寺小姐，你好。」
見來電人是神宮寺葵，他連忙接了起來。
「夏凡閣下，是身邊有其他人不方便嗎？」
電話那頭，從夏凡的稱謂聽出異樣，神宮寺敏銳地問道。
「嗯，我在工作呢。」
「這邊有個緊急調查，需要請您出手，可以嗎？」
「可以，倒是可以……具體，是什麼調查……」
雖然神宮寺葵的語氣一如既往地恭敬，但夏凡卻從其中聽出了些許焦躁。
「說起這件事，你也多少算被牽連過……伱現在在哪裡，我馬上來接你，具體情況路上聊……」
和夏凡確認了位置，神宮寺葵風風火火地結束了通話。
……
二十分鐘後，夏凡已經坐在了疾馳的黑色商務車裡。
「最近三個月，整個十一區的自殺率，同比上升了5個基點。」
「也就是說，過去三個月，每10萬人口裡的自殺人數比去年多出了足足5人。」
「警視廳在上個月，就注意到了這項指標的異常。第九課初步篩查了近期發生的多起單獨、集體自殺案件，沒發現任何『超自然因素』，警視廳便歸結為失業率上升、物價上漲、經濟下行等因素影響。」
前排副駕駛座上，日暮警部正恭敬地匯報著案情。
「既然確認是普通自殺，為什麼現在又要重啟調查？」
聽著這個數據，夏凡倒沒有太吃驚。
因為自然災害頻發、經濟持續低迷、物哀審美流行、壓抑個體個性、男尊女卑等綜合因素，十一區人民自古以來將自殺視為一種「解決方案」，導致自殺率常駐世界前兩位。
參考近十年的數據統計，二分之一的自殺者是因為「健康問題」，四分之一是因為「家庭問題」，另外四分之一是因為「經濟/生活」問題。
久而久之，在十一區，「自殺」也算是一種傳統文化，很多文人墨客甚至將自殺視為一種「美」。
更誇張的是，最近幾年，甚至出現了引導「相約自殺」的網站，許多彼此陌生的年輕人，通過網站相約在一起，吃吃喝喝、多人運動後，集體自殺。
當然，該吃吃，該喝喝，該運動運動之後，臨時反悔的也大有人在。
「說起來，最早發現端倪，還是因為夏凡閣下您……」
和夏凡並排而坐，一襲紅白巫女服的神宮寺葵，托腮看著窗外的風景，幽幽地說道。
「因為我？」
「沒錯，上個月，您不是『助人為樂』，救下了一名美麗凍人的狐族半妖女子嘛……」
「第二天，第九課上門進行『防自殺回訪』時，那位半妖提到，自己原本因為心情不好在家喝悶酒，隨手翻看了一本小冊子，突然就產生了抑制不住的『自殺念頭』。」
「但被您救下，回家之後，她在家裡卻找不到那本冊子，也根本記不起來絲毫關於那本冊子的內容。」
「第九課當時將這個『異常要素』記錄下來，卻因為那些自殺者都已經死亡，而無法繼續調查。」
神宮寺葵大眼慵懶地眯起，幽怨地瞥著夏凡，娓娓道來。
「難怪，彌生月說自己的自殺，是受到了某種『超自然因素』的影響。聽起來，是和『某本手冊』有關係嗎？」
想起剛才在B社大樓里，和彌生月的對話，夏凡恍然大悟。
「就在兩個小時前，東京自殺防止中心的24小時防自殺熱線，接到了一通求救電話……」
「電話的撥打者，自述『雖然被炒魷魚很沮喪，那本『手冊』也教我去死，但我真的不敢』。」
「當地警署通過定位，趕到了撥打者居所時，那名男子已經趴在了十二層高的陽台外側。」
「根據現場警員描述，他們破門而入時，對方只說了一句『抱歉，給您添麻煩了，但那本手冊，教我一定要這麼做』，然後就跳了下去。」
待日暮面色沉重地將案情介紹完，商務車也停在了一排電梯公寓樓下。
「誒？」
幾人從車上走下，出現在夏凡一抬頭就看見了「自己」。
他面前的馬路邊，立著一塊等身大小的連體人形GG牌……
GG牌左側，是作武士打扮的他自己。
右側，則是斜帶兔子面具，只露出美麗側顏的巫女，神宮寺葵。
GG牌下方，還寫著「松本清以色列碧泥萊死海黑白泥面膜」。
「嚇了我一跳，原來是藥妝店的GG啊。」
回過神來，夏凡才注意到，公寓樓下的臨街鋪面，正是無處不在的「松本清」藥妝店。
「等等，你居然，同意授權他們做人形GG牌？」
他指著那塊GG牌，詫異地看向了剛剛下車的神宮寺葵。
這樣的舉動，完全不符合神宮寺葵身居高位的神秘通靈者形象。
「我聽廠家說，你已經同意授權了。所以，就想著大家一起做的話，授權也無所謂……」
神宮寺葵看似淡定地解釋著，耳根卻有些滾燙。
「二位，就是這棟樓了……那名男子，就落在那邊的綠化帶里。」
日暮伸手指了指面前的一個單元，又移向更遠處的草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