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新一很鬱悶,他發現自己現在好像真的過氣了,以往自己報出名字,其他人都驚嘆道:「啊!你就是那個有名的高中生偵探工藤新一?」
但是現在,他和「水月宮」的工作人員說自己是高中生偵探工藤新一的時候,「水月宮」工作人員的反應:「哦,你就是那個有名的作家工藤優作的兒子啊!請問有什麼需要幫忙的麼?」
居然變成這樣了!
想到這裡,工藤新一不由捂住了自己的臉。
因為工作人員的不配合,不肯給他的建築圖紙也不肯帶他見館長,不要說三層,連二層也不讓他上,他偷偷摸摸向上二層,而被守在二層通道的警察驅趕,所以工藤新一隻能漫無目的的在一層隨意亂逛。
「啊,新一,你在這裡啊,我們找你好久了!」
轉了半天終於找到工藤新一的毛利蘭忍不住發出喜悅的聲音,向著工藤新一快跑兩步後又停了下來,小步走向工藤新一。
「哦,是你啊小蘭。」
工藤新一沒精打采地道。
「什麼叫『是你啊』……你這是什麼態度!」
鈴木園子瞪著眼道。
這個推理狂最近對小蘭真是越來越不上心了,說好一起來的,結果自己先過來了不說,見面了還這樣一個態度,該好好整治整治他才行!
「園子,算了。」
毛利蘭拉了拉鈴木園子。
她知道工藤新一最近這段時間壓力很大,本以為退出足球部將時間全部放在「偵探事業」上會有所收穫,但結果卻是,警方的工作工藤新一依舊介入不了,而民間的委託又因為最近報紙很少刊登工藤新一的新聞,以至於民間也將工藤新一當做了一個過氣的偵探,再也沒有人通過私人途徑來委託工藤新一查案,工藤新一好久沒接觸到有趣的案子,現在正處於類似y求不滿的半狂躁狀態,所以毛利蘭不想和他計較這些態度上的問題。
「嘛,既然小蘭你這麼說了……」
鈴木園子嘆氣。
「啊,對了,園子,你不是鈴木家的二小姐麼?你能讓工作人員帶我上三層去看看麼?」
工藤新一突然想起自己身邊還有鈴木園子這個「高端場所萬能通行證」,若是鈴木家的二小姐出面,就算「水月宮」的工作人員肯定也不敢再攔著他了!
鈴木園子露出微笑,回答異常乾脆和簡潔:「滾!」
老娘是陪小蘭順便看珠寶和可能存在的怪盜帥哥的,誰特麼有心思給你當通行證!你配麼!
工藤新一討了個沒趣,向毛利蘭她們擺擺手:「算了,我自己想辦法了……」
說完就要繼續想辦法介入這場怪盜和警察的攻防戰。
「站住!」
鈴木園子雙手叉腰,非常不客氣地對工藤新一道:「你就好意思留我們這群女生在這裡然後自己跑路麼?這裡這麼多人,萬一有人來調戲我們怎麼辦?」
調戲你們?
工藤新一愣了下。
調戲鈴木家的二小姐,遠月的新總帥,還有「魁星旗」優勝和在「玉龍旗」上達成「三十四人斬」這個前所未有的成就的毒島冴子?就算有人活膩了也不該用這種禍及家人的方式自殺啊!
工藤新一這樣想著,但話當然不能這麼說,於是他看向了「顏開」:「這不是還有男生在麼!」
「顏開」推了推眼鏡:「你們可以當我不存在的。」
工藤新一呼吸頓時一窒。
在膈應人方面,這個傢伙一直可以的!
「總之,你必須陪著我們,不然要你好看!」
鈴木園子對著工藤新一揮舞拳頭道。
鈴木園子那小小的拳頭當然是沒什麼威懾力的,換做是毛利蘭的還差不多,但工藤新一也知道鈴木園子是真的有些生氣了,只能雙手一攤道:「好吧好吧,我陪你們就是啦……」
「喂,能和我們這麼一大群美少女待在一起,換成其他男人早樂得找不到北了,你這表情是幾個意思!」
鈴木園子蹙眉,看工藤新一這個表情,好像是在忍受什麼不堪的事情一樣,當她們這些女生不要面子的麼?
「沒什麼意思,我這表情不是和顏同學差不多麼!」
工藤新一將球踢給了「顏開」。
「顏開」一臉淡定地道:「但我大部分時候都是這樣表情啊!」
言下之意就是說工藤新一不是。
「……」
你這人可真會說話!
工藤新一翻豆豆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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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一架直升飛機飛到了「水月宮」上空,「水月宮」頂端的球形玻璃罩緩緩展開,西川正明順著梯子降落在了「水月宮」三層。
他才不走水路呢,誰知道怪盜是不是進不去「水月宮」所以就在湖邊蹲他?
「水月宮」是他的地盤,其他人不能開直升機過來,但是他可以啊!
落到三層後,西川正明直接然後拿出懷裡的小匣子,算算時間,差不多到匣子開啟的時候了。
懷著激動的心情等待小匣子外部的計時器走完最後幾秒,「滴滴!」,匣子外的計時器歸零,匣子咔嗒一聲彈開,露出一顆碩大的黑色鑽石。
一時間,西川正明眼睛都紅了,他用顫抖的手將黑色鑽石從匣子裡取出,先是深情凝視了一會,然後才將黑色鑽石放進了已經准好的展示台里。
黑色鑽石一放入展示台,展示台立刻閉合,通體透明的展示台高高升起,等展示台升到極限時,從西川正明的視線看去,展示台如同一根水晶權杖,頂端的黑色鑽石正好和半空中的弦月重合,受月光照射,黑色鑽石散發出淡淡的黑色光暈,竟將月光完全掩蓋,如同月蝕一般。
寶石大多是在散發光芒,而這顆被西川正明命名為「黑暗之星」的黑色鑽石卻像是在吞噬光芒。
「太可惜了,如果現在是圓月之夜該多好,我真想看到你將滿月都吞噬的樣子,不過沒關係,以後我會每天住在這裡,未來的無數個夜晚,我都將和你一起渡過!」
西川正明痴痴地看著黑色鑽石道,若是不知情的人看到西川正明這個樣子,只怕會以為他是在和自己的情人說話。
對西川正明來說,珠寶就是他的情人,而眼前這顆「黑暗之星」就是他的王后!
玻璃罩展開的動靜不小,立刻有人循著聲音上了三層。
「社長!」
來的人正是「水月宮」的館長。
「福田,想必客人都都已經等不及了,去,可以準備開始開館儀式了。」
西川正明吩咐道。
「是,社長!」
館長躬身行禮道。
其他展覽館,館長是管理上的一把手,但是在「水月宮」,因為西川正明已經準備在「水月宮」常住,那「水月宮」真正主事的人自然就是西川正明,而館長只能算是「水月宮」的管家而已,而事實上,現在「水月宮」的館長此前正是西川正明的管家。
福田館長離開後,西川正明再次仰頭,看向「黑暗之星」。
「不只是客人等不及了,我想,你應該也等不及被更多人看到你的光輝了吧?」
西川正明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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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月宮」一層,自助式餐廳里,許多逛了一下午的賓客正在這裡用餐,用餐的同時也不忘炫耀著自己今天買下了什麼樣的珠寶。
珠寶這東西,買來若是不能用來炫耀,那九成的價值就等於沒有。
「水月宮」自上午開放,供客人們隨意參觀,挑選自己中意的珠寶,而為了照顧客人的體力,「水月宮」里特意設立了一個自助式餐廳,餐廳里一直擺放著豐盛的食物,讓肚子餓了的客人可以隨時吃點東西補充體力,當然也接受訂餐,而且這一切都是不要錢的,畢竟,來這裡的客人哪怕隨意消費一點,自助餐廳那點損失也就不算什麼了。
論搶錢,肯定還是珠寶行比餐廳強。
但是現在,這一常識似乎在接受強大的挑戰。
自助餐廳後廚,超過三十人的料理人團隊辛苦忙碌著。
「快點,六號桌又空了!」
「開什麼玩笑,這才多久啊?」
「笨蛋,你剛剛開始在這裡幹活麼?六號桌的客人吃完一桌東西有超過十分鐘麼?」
「救命啊,她從早上吃到現在,這是要累死我們麼?」
「不單是我們,連採購的人也要吃不消了,為了她,今天已經是第三次補貨了!」
後廚中不斷有人發出哀嚎。
其他人來「水月宮」都是來看珠寶的,誰能料到居然有人從早吃到晚,吃到現在都還沒走出餐廳,原以為自助餐廳後廚準備二十來名料理人就足夠了,結果現在增派到三十多名依舊捉襟見肘,而消耗的食材也超過了今天的預算好多倍,後廚料理長已經直接暈過去了,因為他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向館長交代。
自助餐廳中,一襲動人禮服的藥師寺涼子坐在雙人桌前,玉手捏著酒杯的高腳,晃動著杯中紅色的酒液:「想不到你也會來『水月宮』的開館儀式,我還以為你只對骨頭感興趣,對這種以珠寶為主題的聚會不感興趣呢!」
藥師寺涼子身前,一聲素白長裙的九條櫻子正小口吃著蛋糕,聽到藥師寺涼子的話後有些不樂意了:「瞧你這話說的,我好歹也是女生,喜歡珠寶有什麼問題麼?」
「哦,那你有看中什麼寶貝麼?」
藥師寺涼子饒有興趣地問道。
對於這位平時長褲襯衫就把自己對付過去的閨蜜,藥師寺涼子真的很難想像她佩戴珠寶首飾的樣子。
明明天生麗質,卻這麼糟蹋自己,偏偏就算這麼糟蹋了,卻還是這麼天生麗質……
藥師寺涼子想想就覺得惋惜。
聽藥師寺涼子說起她中意的寶貝,九條櫻子立刻來了精神:「我是聽說展品里有一個水晶頭骨才特意趕來的,本來只是有些好奇,結果到現場看了之後,啊……怎麼可以有這麼栩栩如生的水晶頭骨啊!那雕工,那質感,真是絕了我跟你說!而且聽工作人員說,這水晶頭骨的下顎居然是可以活動的!實在是太美妙了(斯巴拉西)!這次過來的真是太值了!」
說著說著,九條櫻子整個人陷入的迷醉之中。
「……」藥師寺涼子眼角抽動了一下,「剛才有那一瞬間覺得櫻子你居然也有女兒家樣子的我實在是太蠢了,謝謝你櫻子,你真是帶給了我一種前所未有的奇妙體驗呢!」
這可是一直自負絕頂聰明的藥師寺涼子第一次覺得自己好蠢,居然會對九條櫻子的女子力有所期待。
「唔,涼子,你這話是不是在罵我?」
九條櫻子皺著眉頭道。
「這時候你可以自信一點的。」
藥師寺涼子微笑道。
「涼子好過分啊!」
九條櫻子略帶委屈地道。
自助餐廳的另一邊,剛想要出去吹風的夏川真涼被一名艷麗的金髮女子攔了下來。
「真涼,誰允許你來這裡的?我可是只帶了真那一個人來,還是說你使手段從你父親那裡要來了請柬?」
金髮女子的聲音中帶著厭惡、蔑視、憎恨,好像夏川真涼和她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一樣。
這名金髮女子打扮得珠光寶氣,不僅身上戴著名貴的項鍊、耳環、頭飾,連指著夏川真涼的那隻手,五根手指中有四根手指戴著戒指,其中一根還是兩枚,感覺身上的珠寶首飾加一塊能有好幾斤重,也不知道她是怎麼吃得消戴這麼多首飾的。
雖然被金髮女人惡語相向,但夏川真涼卻一點不著惱,反而露出微笑,然後向著金髮女子盈盈一拜:「母親大人,真涼是隨同學一起來的,您若是嫌真涼礙眼,真涼立刻就走。」
「媽媽,大家都看過來了,算了!」
一個和金髮女子有著相同發色的雙馬尾少女拉住了金髮女子的手然後小聲道。
金髮女子氣焰立時一消,她也是要面子的,在這裡吵架會顯得她很沒素質,於是她恨恨地瞪夏川真涼一眼:「你最好給我立刻消失!」
「好的,母親大人!」
夏川真涼繼續保持微笑,卻一動不動,一點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這個金髮女子是夏川真涼父親的第二任妻子,也就是夏川真涼的繼母,所以夏川真涼叫她「母親大人」,當然,這句「母親大人」不過是個稱謂而已,中間沒有蘊含任何感情,就和叫「阿貓」、「阿狗」是一樣一樣的,夏川真涼從沒把金髮女子當做自己的長輩,更不用說母親。
而金髮女子同樣沒有將夏川真涼當自己的女兒,在她看來,這個女人就是來和她家真那搶財產的,是她的敵人!
看看這個女人狐狸一般狡詐的樣子,再看看自己蠢鈍如豬的女兒,若是自己不早點將她趕出夏川家,未來夏川家一定會被這隻母狐狸奪走,而她和女兒就只能流落街頭,對,一定會變成這樣的!
所以,她必須趁著夏川真涼翅膀硬之前將她趕出去。
可是夏川真涼這個小丫頭雖然外表笑眯眯的,實際上卻是一個非常狡猾的女人,金髮女子一直對她惡語相向,換做其他小女生早就哭哭啼啼想要離開這個家了,但夏川真涼卻總是從容應對,從來不和金髮女子頂嘴,但也絕不會順著金髮女子的話做事。
金髮女子覺得自己的女兒蠢鈍如豬,當不起大事,但是對夏川真涼來說,只有嘴巴厲害的金髮女子同樣蠢鈍如豬,她從一開始就搞錯了該使力的對象。
你以為我想留在這個家麼?如果你真想讓我滾,麻煩將力氣使在自己老公身上啊,你要是能讓他馬上風,我立刻就回媽媽那裡去!
夏川真涼一臉笑容地在心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