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上午,霞之丘詩羽穿好禮服出門,門外,同樣盛裝打扮的薙切繪里奈看到霞之丘詩羽出來後道:「詩羽,準備好了麼?」
「已經準備好了,繪里奈!」
霞之丘詩羽笑著道。
開館儀式並不單單是一個晚宴,而是從中午就開始,所以被邀請的賓客需要上午就到達「水月宮」。
當然,一些重量級的賓客都會等到晚上晚宴的時候才到,而「水月宮」開館儀式中最重要的主角,西川正明隆重宣傳但又遲遲沒有揭開神秘面紗的「西川家傳家之寶」也是到晚上才會展出,一同展出的還有西川正明最中意的一些收藏品,白天展出的,都只是西川正明的普通收藏品,當然,能被珠寶大王西川正明納為收藏品的,無一例外都是珠寶中的珍品,不可能真的普通。
以薙切繪里奈現在遠月總帥的身份,白天去簡直太給西川正明面子了,如果不是因為霞之丘詩羽,她還懶得去呢。
也是因為霞之丘詩羽表露出了對「水月宮」開館儀式的興趣,薙切繪里奈才準備紆尊降貴參加的,不然她實際上更傾向於將難得的休假用在練習料理技術上。
順帶一提,雖然遠月學園已經開始放春假了,但是身為遠月總帥的薙切繪里奈是沒有休假可言的,即便是現在,每天的行程依舊被安排得滿滿的,顏開說薙切繪里奈簡直是「資本家之恥」,不想著壓榨別人反而一個勁兒壓榨自己,簡直有病。
依舊準備就緒,霞之丘詩羽卻在和薙切繪里奈離開前又在御門涼子屋外喊了一聲:「伊芙,你真的不去麼?」
「對啊,如果是名額的問題你不用擔心,我多帶幾個人去也沒人敢說什麼的。」
薙切繪里奈也道。
身為遠月總帥,她的臉請柬更好用,多帶幾個伴參加「水月宮」的開館儀式,就算是作為組織者的西川正明也不敢多說一句。
「很抱歉,我喜歡清淨一點,詩羽姐、繪里奈姐,你們玩開心點!」
伊芙的聲音從屋內傳出。
兩人見伊芙態度很堅決,也就不再堅持,霞之丘詩羽又敲了敲顏開的屋門:「學弟,你不是也要去麼?我們一起走?」
「不了,我下午才去,學姐和繪里奈小姐你們先去好了,祝你們玩得愉快!」
薙切繪里奈蹙眉,拉著霞之丘詩羽的手道:「別理這個中原人,我們先走了!」
切,好心當作驢肝肺!
說完薙切繪里奈也不給霞之丘詩羽反應的機會,直接拉著霞之丘詩羽下樓,新戶緋沙子已經準備好車駕等在樓下,既然某人不領情,那她們還讓新戶緋沙子多等什麼!
兩人離開後,「顏開」突然從御門涼子的屋裡出來,只是此時的顏開顯得非常奇怪,不單沒有戴他那副標誌性的眼鏡,甚至只走了幾步就有點重心不穩要摔倒的感覺。
而這時,顏開的屋裡也冒出個顏開,而且是戴著眼鏡的顏開。
「嗯,不錯,基本沒什麼破綻。」
顏開非常滿意地看著「顏開」。
「開哥……」
「顏開」一臉幽怨地看著顏開,口中發出竟然是伊芙的聲音。
「聲音也改下。」
顏開對「顏開」道。
「嗯哼!」「顏開」清了清嗓子,然後用非常冷淡的聲音道,「這樣可以麼?」
發出的聲音居然變得和顏開一模一樣。
「完美!」
顏開鼓掌。
此時御門涼子也從屋子裡走了出來,她饒有興致地看著雙胞胎一樣的兩人:「真神奇,納米機器人的變形能力居然能做到這個程度!說起來,我和伊芙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伊芙你也是變成詩羽的樣子呢!」
「涼子姐,你就別笑話我了!我現在這樣很彆扭的,之前變成詩羽姐的樣子已經差不多是我的極限了,現在雖然成長了些(指控制納米機器人的能力),但變成開哥的樣子還是很勉強,我怕真等參加開館儀式的時候會露餡……」
「顏開」很無奈地道。
「成長?有麼?」
顏開仔細回憶了下自己初識伊芙時伊芙的體型……好像和現在基本沒什麼區別吧?
「顏開」的臉頓時黑了下來。
「開哥,你再這樣我不幫你了哦!」
「顏開」發脾氣道。
「就事論事麼……啊不,我開玩笑的!」
一會還要藉助伊芙的力量,顏開只能說軟話道。
「哼!」
「顏開」哼了一聲,還是覺得不高興。
「唔,表情也是個問題……」
顏開仔細觀察「顏開」的表情,覺得往天的自己是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表情的。
「不過也不是太要緊。」
顏開將眼鏡從自己臉上摘下,然後掛在了「顏開」的鼻樑上。
「這樣就不怕了,哪怕露出嘲諷的表情對面也看不清。」
顏開笑著道。
「……」
原來你總算躲在眼鏡下對著別人做嘲諷的表情啊?
「顏開」冷冷地看著顏開。
「離和冴子約好的時候還有些時間,伊芙你先適應一下現在這個樣子吧!」
顏開對「顏開」道。
顏開這次是作為毒島冴子同伴的身份參加「水月宮」的開館儀式的,毒島冴子作為東京劍道名門的傳人,同樣收請柬收到手軟,這次「水月宮」開館儀式的請柬也一早被送到了毒島家的道館。
自戰後復興起,東瀛上層階級對於武術家的拉攏就從來沒有停止過,為此還許給了武術家很多特權,但是自「安保運動」後,東瀛的武術家們就已經完全看清了東瀛政府的立場,那不是東瀛人的政府,而是阿邁瑞肯的走狗,所以武術家們始終堅定地和東瀛政府劃清界限,也和東瀛上層階級維持一個不冷不熱的態度,除非是落魄到不行,否則是絕對不會有武術家會去為東瀛政府效力的。
幫助警察維持地區治安已經是各大武術流派的極限了,再多就會被武術家的其他同道看不起。
像「真武組」這樣直接為政府效力的武者,在武術界早就被「開除武籍」了,而武協這種幫助政府管理武術家的組織更是直接被武術界當做叛徒。
毒島家也是這個態度,雖然東瀛政府以及東京上層階級給了毒島家崇高的地位,一直捧著毒島家,但是毒島家對武術界之外的事情始終不聞不問,對於東瀛政府的拉攏始終拒之門外,也不和政商界的家族有過密的來往。
可就算毒島父是這個態度,那些在劍術上受過毒島父隨手指導的人還是覥著臉叫毒島父「師父」,好像毒島父和他們關係多好一樣,讓毒島父膩得不行,躲那些不要臉的人,這也是毒島父跑去海外推廣劍道的理由之一。
順應毒島父對於東瀛上層階級的態度,毒島冴子也從不參加什麼宴會,之前毒島冴子參加鈴木次郎吉舉辦的宴會是因為這個宴會純粹是鈴木次郎吉玩鬧著舉辦的,其背後沒有什麼特殊意義,而且又有鈴木園子以友人的身份邀請毒島冴子參加,毒島冴子推辭不過,也就只能參加。
至於這次「水月宮」的開館儀式,本來毒島冴子是不想去的,但因為顏開上門求她幫忙,所以毒島冴子二話不說就答應了,甚至連顏開為什麼要去「水月宮」的開館儀式,為什麼要和她做伴一起去,毒島冴子也一句話都沒問。
對於男人的秘密,男人不說就不追問,這也是女人的矜持。
「好。」
「顏開」聽了顏開的話後開始走動起來,想要儘快適應身體的變化。
納米機器人確實可以幫助伊芙改變自己的身體,讓伊芙擁有千變萬化的能力,但是納米機器人再怎麼神奇也沒辦法讓伊芙一下子適應體型的突變,適應新的身體需要一定時間進行磨合。
「哦,對了!伊芙,還有件事情需要你注意下。」
顏開對突然對「顏開」道。
「什麼事情開哥?」
「顏開」問道。
「那個,上廁所的時候記得去男廁所,不要順著習慣就……」
顏開可不想開館儀式之後自己莫名其妙成為別人口中的變態。
「開哥!」
「顏開」用伊芙的聲音羞憤萬分地咆哮道。
………………………………
「開君,你今天不舒服麼?」
穿著素白和服,懷裡抱著玲的毒島冴子來到名山公寓第十三層,滿心歡喜地來找顏開卻發現迎接自己的「顏開」神色很不自然,不由關心地問道。
「啊,沒什麼……唔,沒事。」
「顏開」先是有些心慌,但很快想起自己現在是在扮演顏開,而顏開是不會有這樣的情緒的,連忙放緩聲音,讓自己顯得儘可能平靜。
「總覺得有些奇怪呢……」
毒島冴子看著外型和往日一般無二的「顏開」,卻總覺得今天的顏開好像有些不一樣。
「是冴子你多想多了。」
「顏開」故作輕鬆,手卻忍不住開始做些小動作,想要將自己額前的劉海撥到耳後,手抬起到一半才想起自己現在根本沒有那麼長的劉海,立刻將手上的動作改為推眼鏡。
嗯,心情突然放鬆了點,帶眼鏡的人總喜歡推眼鏡,是不是就是因為推眼鏡這個動作有助於緩解緊張的情緒啊?
心情平緩了一點的「顏開」道。
不但是毒島冴子,連毒島冴子懷中的玲也覺得今天的四眼仔很奇怪。
她審視著顏開,最後得出結論,嗯,沒有往常那麼討厭了。
「是麼……」
毒島冴子還是感覺有異樣,但既然顏開不說,她也就不再追問,畢竟問東問西的女人可是會惹人厭煩的。
御門涼子見毒島冴子和「顏開」見面的第一眼就察覺出了不對勁,只能在心裡暗呼一聲「冴子的直覺真敏銳」,然後上去分開兩人:「冴子,今天小玲就交給我照顧吧,你放心,我一定把小玲照顧得好好的!」
說完伸手去抱玲。
「謝謝涼子老師!」
毒島冴子非常放心地將懷裡的玲交給了御門涼子。
雖然她也可以帶玲參加開館儀式,但是她怕在開館儀式上又會遇到欺負過玲的人,當然,如果只是一個的話,毒島冴子晚上就摸過去宰了他,倒也不怕,但問題是,如果是複數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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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過「暗武」的調查資料前,毒島冴子一直以為東瀛是個安全的國家,雖然也有壞人,但還是好人更多,ll控只是少數人的愛好。
在看過「暗武」的調查資料後,毒島冴子發現東瀛是個非常危險的國家,有那方面愛好的人簡直不要太多,而且地位越高,有那方面愛好的人的比例就越高。
怪不得某漫畫家敢以那種看似玩笑的主張參選議員,原來他有這麼多的潛在擁護者啊……
現在的毒島冴子看誰都像壞人,難以想像,一個個在電視機前道貌岸然的傢伙,背地裡卻玩著最骯髒下作的……雖然那些人不見得都是「樂園」的客戶,但在毒島冴子看來他們,他們全部該死!
所以,毒島冴子覺得以後還是別帶玲去參加那些上流社會的宴會比較好,一方面怕給玲帶來心理陰影,另一方面也是怕自己忙不過來。
就算有「暗武」的人幫忙,毒島冴子一個晚上最多也只能殺三個人,再多就吃不消了。
玲從毒島冴子懷裡過到御門涼子懷裡,從一個柔軟的懷抱過渡到了另外一個更柔軟的懷抱。
比較著緊挨著自己的那兩團東西,在得出「還是冴子媽媽的比較舒服」後,玲露出天真無邪的笑容:「冴子媽媽,玲會乖乖的!」
「好的,玲,那我晚上再來接你。」
毒島冴子摸了摸玲的頭。
在毒島冴子立刻後,玲的臉瞬間冷了下來。
那麼,今天該怎麼愚弄那些愚蠢的大人呢?
和「顏開」一起下樓後,毒島冴子越發覺得今天的顏開不對勁。
「開君,你走路的樣子有些奇怪哦!」
毒島冴子對「顏開」道。
實際上,「顏開」走路的姿勢並沒有什麼問題,但是練武之人走起路來重心一般都很穩,但是現在的「顏開」重心忽高忽低的,飄忽不定,這是在練習什麼高深的輕功麼?
「顏開」臉色一變,但很快的,「顏開」的臉色又變得鎮定起來。
「冴子j……」差點按照以往的習慣稱呼毒島冴子的「顏開」急剎車一般咬住自己的舌頭,然後才緩緩道,「冴子,你不知道,男人麼,每個月總有那麼幾天會不舒服……」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