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新一、藥師寺涼子、室町由紀子等人的離場並沒有給宴會帶來太多波動,因為此時的宴會大廳,戴著「金色黃昏」的顏如玉才是絕對的中心。
只是顏如玉並不喜歡太多的目光注視自己,她不理會殷勤圍上來的賓客,而是走到了霞之丘詩羽她們這個圈子。
這個圈子裡,其他人都是老熟人了,連「貓眼」雙胞胎也不抬陌生,雖然她們和顏如玉名義上是第一次見面。
「我叫內海寧子,顏姐姐可以叫我白貓。」
穿著白色蓬蓬裙的雙胞胎輕拈裙角對顏如玉微微欠身。
「我叫來生寧子,顏姐姐可以叫我黑貓。」
穿著黑色蓬蓬裙的雙胞胎依樣畫葫蘆地向顏如玉自我介紹道。
顏如玉有些好奇地看著這對十分可愛的雙胞胎,奇怪她們來參加宴會做什麼,難道是來觀摩同行工作然後學習經驗的麼?
鈴木園子補充介紹道:「這是主要經營海外生意的來生家族的女兒,是私立神間學校初中部的學生,詩羽學姐她們的學妹。」
居然還是同校的學妹啊!
「你們好。」顏如玉向著兩人微微點頭道。
「我們可以叫你顏姐姐麼?顏姐姐你長得可真漂亮!」
內海寧子和來生寧子一臉憧憬地仰頭望著顏如玉道。
這對此時正在女子發育迅速的時期,個子大概在一米五左右,對於東瀛男生而言,這正是最舒適的身高,但是雙胞胎都覺得自己還有很大的上升空間,畢竟她們的父母都有修長高挑的身材,所以她們未來一定還會再長高的。
只是此時,在面對身高一米七還出頭,只比毒島冴子稍矮一點的顏如玉時,雙胞胎湊近後確實需要稍微仰頭才行。
「謝謝誇獎。」
顏如玉淡淡地道。
鈴木園子愣了下,因為之前田所惠夸顏如玉漂亮的時候,顏如玉可不是這樣的態度,同樣的誇獎,怎麼反應還分人啊?
不過雙胞胎可不知道自己被區別對待了,只以為顏如玉對任何人都是如此。
顏如玉說完後頓了頓,有些好奇地問雙胞胎道:「白貓和黑貓,這是你們的外號麼?」
雖然也好奇這對雙胞胎為什麼不同姓,要知道,東瀛可是法律明文規定一戶家庭只能有一個姓的,這也是東瀛人結婚後女方都會更改姓氏隨男方姓的原因,當然,也有男方改成女方姓氏的例子存在,只是這樣的例子非常非常稀少。
不過比起上面那個,顏如玉更好奇,她們兩個名字一樣的話,家裡人平時是怎麼稱呼她們的?直接以姓稱呼麼?還是說有另外的小名?
「不是的哦!這就是我們的名字!」內海寧子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每次有人問她這個問題,她都會覺得很有意思,「我的名字寫作『寧子(貓)』,但是讀作『白貓』!」
「我的名字,也是寫作『寧子(貓)』,但是讀作『黑貓』!」
來生寧子也笑嘻嘻地道。
「……」顏如玉。
你們東瀛人不是說不給別人添麻煩的麼?怎麼從名字開始就給人添麻煩了啊……
顏如玉是知道的,東瀛人取名時可以給自己的名字隨意改音,用這個字,但是不按照字的讀音讀,就比如眼前這對雙胞胎,她們的名字就是如此,寫作「寧子」,卻讀作「白貓/黑貓」,只能說,東瀛人真特麼蛋疼。
「那個,那個……」
這時,一個少年怯怯地走了過來,眼睛閃躲,用微若蚊音的聲音對顏如玉道:「顏小姐,請問,請問你能和我互換一下郵箱麼?」
在東瀛,手機號屬於個人隱私,而東瀛人對於個人隱私的保護心理普遍比較強,所以除非是要好的朋友,否則一般不會交換手機號碼。
但是東瀛人很喜歡用郵件交流信息,簡訊也是郵件綁定的,算是比較方便的聯繫方式,如果是向陌生人要郵箱的話,就比較容易成功,所以當一個人問另外一個人是否可以互換郵箱,基本可以理解為詢問對方是否可以交個朋友。
但是,這是已經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隨著line和推特的流行,「交換郵箱」已經是過去式了,現在這個少年居然向顏如玉提出要交換郵箱,顯然是交友教材太過老舊跟不上時代的結果,也變相說明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這個少年很可能沒有同齡的朋友。
鈴木園子小聲對顏如玉道:「顏小姐,這位是東宮家的長子東宮康太郎,而東宮家是東京有名的大族。」
向顏如玉介紹東宮康太郎的同時,鈴木園子在心裡鄙視了一下這個少年,不僅用這麼落後的方式來搭訕,還連個自我介紹都沒做,這是存心不想和人交朋友吧?
顏如玉淡淡地看向東宮康太郎,突然提高聲量道:「誰家小孩走丟了,麻煩過來認領一下!」
一下子,差不多整個宴會大廳的人都將注意力轉向了顏如玉和東宮康太郎,本就非常緊張的東宮康太郎臉頓時紅成了大閘蟹,眼角開始有液體積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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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穿著執事服的男子快速跑到將東宮康太郎身邊,一邊鞠躬道歉說:「對不起,我家少爺給您添麻煩了」
一邊拽著東宮康太郎離開,邊拽邊道:「少爺你又軟弱了!不許哭,回去我一定要好好鍛鍊你!」
東宮康太郎,擊沉!
鈴木園子等人一陣窒息,唯有顏如玉冷漠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哪怕她剛剛將一個少年的自尊粉碎了個徹底,臉上的表情也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
「我並覺得自己的樣子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地方,他這樣閃躲地看我,我覺得這是一件很失禮的事情。」
顏如玉淡淡地道。
雖然我也不喜歡自己現在的樣子,但這樣看我,我也是會生氣的。
「好像是這個道理……」
鈴木園子乾笑道。
可就因為這點小事就讓東宮康太郎從此以後留下難以磨滅的心理陰影,這也太……
「切,小鬼頭……」一個黑皮膚,後腦梳著辮子的男子哂笑了一下被拖走的東宮康太郎,整了整自己的領結,走到顏如玉身前露出自認為迷人的笑容,「來自中原的顏小姐,鄙人三船拓也,請問我有和你聊幾句的榮幸麼?」
「這位三船拓也是……」鈴木園子剛想向顏如玉仔細介紹這個黑皮膚男子,顏如玉先一步開口道,「這位非洲的朋友,你日語說得可真流利。」
「非,非洲的朋友?」
三船拓也的心臟猛地一陣抽搐,整個人踉蹌後退了一步,本就黝黑的臉此時更是變得漆黑如鍋底,最終狼狽地離開了。
三船拓也,擊沉!
「……三船電子工業的社長……算了,顏小姐你應該沒有興趣認識……」
鈴木園子嘴角抽了抽道。
「我討厭輕浮的男人。」
顏如玉淡淡地道。
更加討厭被輕浮的男人搭訕,不,是討厭被任何男人搭訕。
前車之鑑猶在,顏如玉輕輕鬆鬆擊沉了兩個上來釋放好感的男人,已經顯示出她不是一個好相處的女人,但是當男性們賓客看到顏如玉美若天仙的臉龐和飄逸出塵的氣質時,都還是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慢慢向顏如玉邁步……
………………………………
深秋的夜晚,很涼,從溫度舒適的宴會大廳出來,一陣風迎面吹來,藥師寺涼子蹙起了眉。
因為心情不好,她出來的時候忘了穿外套,但現在回過去取外套,又讓她覺得這樣很掉份,於是她把目光投向了自己身後的兩名男士,希望他們展現一下紳士風度。
沖田總悟像是一點也不理解藥師寺涼子的眼神一樣,一臉茫然地回應藥師寺涼子的凝視,泉田准一郎吐了吐口水,知道身邊那位同事是指望不上的,只能主動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小心翼翼地將其披在藥師寺涼子肩上。
「參事官,請先將就下!」
「很好,泉田,你終於成長為一個合格的下仆了。」
藥師寺涼子欣慰地道。
秋風吹過,上身只穿了一件襯衫的泉田准一郎雙手環抱顫抖著道:「謝、謝謝參事官誇獎……」
對,是誇獎,剛才的話對藥師寺涼子來說,絕對是相當高程度的誇獎。
「害我可愛的下仆受凍,這個『基德』實在是罪該萬死,來,沖田,讓我去逮捕他給泉田出氣吧!」
藥師寺涼子煞有介事地道。
我現在這樣不是因為……算了,您怎麼認為就怎麼認為吧……
泉田准一郎早已經習慣了藥師寺涼子這種絕對以自我為中心的行為和言論,簡單說來說就是懶得吐槽了。
「好的,女王陛下。」
沖田總悟懶洋洋地對藥師寺涼子道。
打工而已,誰認真誰就輸了。
三人快速來到鈴木次郎吉私宅邊上的一幢小樓,想要登上這幢無人小樓的屋頂。
按照藥師寺涼子破解暗號得出的信息,基德將會在晚上九點從空中降落此地,雖然現在離九點還有些四時間,但藥師寺涼子也需要進行一定布置不是麼?
這幢小樓的屋頂是尖頂的西式閣樓,藥師寺涼子三人順著閣樓的窗戶登上屋頂。
屋頂之上,風更加大了,藥師寺涼子一手扯住肩上的西裝外套,一手將額前散亂的劉海撥到耳後,同時轉頭打量這裡的視野,發現從這裡可以將宴會所在大樓附近的所有景象盡收入眼,確實是個非常適合的前哨站。
同時,她也在心裡分析,這怪盜「基德」選擇這裡降臨肯定不是巧合,一定是早就對這裡個地方的好處心知肚明,不是有內鬼給他提供鈴木次郎吉私宅的設計圖,就是他親身潛伏進來調查過這處宅邸,更大可能是兩者兼有,否則不會這麼精準地找到這個絕佳的觀察點。
看來可以讓人查查最近這段時間有沒有什麼外人進入過這座宅邸,對這座有著很強保安力量的宅邸進行細緻調查,想要一點都不被人發現是不可能的,所以「基德」只可能是以工作人員的身份光明正大地進來,然後慢慢不做痕跡地進行調查,甚至可能是布置宴會的工作人員中的一員,這樣「基德」就可以在宴會現場布置很多有利於他行動的機關了,畢竟「基德」最擅長的,不就是這種把戲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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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可能不太行,那個「基德」同樣擅長的還有易容術,就算他真的偽裝成工作人員潛入過這座宅邸,也一定沒用自己的真面目。
不過沒關係,只要他進入過這座宅邸,就有很大概率留下什麼指紋、毛髮和皮膚纖維,「金色黃昏」是這兩天才移送到這裡的,也就是說,「基德」一定是在這兩天潛入過這座宅邸,兩天時間,很大可能有些痕跡都還沒有完全消失,雖然取證和排查的工作量大了點……但又不用我來干,讓鑑識科的人來干就好,反正不用白不用……
藥師寺涼子一瞬間思考了很多,而在她思考的時候,又有三個人從閣樓窗戶鑽了出來,正是室町由紀子、岸本明和中森銀三。
她不由露出嘲諷的笑容:「這不是『巡迴演員由紀』麼,跟了一路了,終於敢在我面前露臉了?」
三個大活人跟在身後,藥師寺涼子怎麼可能什麼都沒發現,只是覺得這樣更有趣,故意沒有揭破而已。
在「巡迴演員由紀」面前將「基德」拿下,這不也是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麼?雙倍的快樂有沒有啊!
室町由紀子沒有理會藥師寺涼子的挑釁,而是四處張望了下,也發現了這個地方是絕佳的觀察點,不由自語道:「這裡就是『基德』會降臨的地方麼?確實是個好地方呢……」
「對啊,風景絕佳,月色也美,風吹著也很舒服,確實是個好地方,剛還覺得有點冷清,結果就來了這麼多人陪我,已經沒什麼缺陷了。」
一個極具磁性的女聲道。
藥師寺涼子和室町由紀子一開始都沒在意,但很快就警覺了起來,這裡除了她們,應該是沒有第三個女人的!
兩組人都將視線看向了聲音發出的地方,一道月白色的動人身影在房屋的最頂端背月而坐,冰藍色的長髮迎風飛舞,手中輕輕晃動著一把閃著寒光的西洋細劍,對著生出警惕的六人輕笑道:「我還真怕今天晚上什麼事情都不會發生呢,這樣也太掃興了,你們來這裡,我很高興呢!」
頓了頓,等待「意外」發生等了很久的艾斯德斯露出一個殘忍而艷麗的微笑:「也希望你們,一會慘叫的時候,能有力一點,聲嘶力竭一點,不然我會很不盡興!」
室町由紀子和其他人還沒什麼感覺,只是覺得這個穿著不知道哪國軍裝的外國女人似乎很危險。
而藥師寺涼子和沖田總悟卻是後背寒毛都豎了起來,因為,兩人都從眼前這個外國女人的身上感覺到了和自己相似,甚至在兩人之上的施虐者的狂暴和兇殘之氣。
同樣的,艾斯德斯也從兩人的身上感覺到了和自己相似的特質,她笑得更開心了。
同類,殺起來更有意思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