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霞之丘詩羽幾人又是憋不住想笑,顏開蹙眉,他咳嗦一聲道:「你們再這樣,我可就不說了!」
「別別別,你繼續,你繼續,我們保證不笑!」
霞之丘詩羽連忙下保證,卻又在心裡加了一句,除非忍不住……
顏開感覺出霞之丘詩羽的保證一點也不誠心,但也拿她沒辦法,只能搖搖頭繼續道:「本來生孩子什麼的也沒什麼問題,當時舅舅和杏衣姐也二十五了,確實是可以考慮要個孩子,但這裡又有一個問題……」
「搶孩子搶起來了?」
霞之丘詩羽問道。
「……」顏開和北山浩一默默點頭。
霞之丘詩羽的臉色變得越來越古怪。
不行,快要憋不住了,救命啊……
霞之丘詩羽必須不停掐大腿肉才能讓自己不笑出來,連毒島冴子她們也都忍得非常辛苦。
「都說了這不好笑!」顏開氣惱地道,「孩子都沒出生呢,我外公和北山爺爺就因為取名字的問題打了五六次,每次一打就是三天,等真有孩子了,他們還不得翻天?」
「我覺得你可以讓薛老師和杏衣姐爭取一下生個雙胞胎什麼的,這樣不就什麼問題都解決了?哈哈哈……」
霞之丘詩羽好心提意見,就是說到最後忍不住笑了起來讓顏開有點惱火。
顏開氣惱地翻了個白眼,搖頭道:「這雙胞胎是爭取一下就可以生出來的麼?而且萬一是龍鳳胎怎麼辦?他們不搶得更厲害!那更糟糕好麼!」
「呃,確實,對他們這樣的老人來說,男孩比較重要,如果是龍鳳胎他們肯定都要為男孩搶起來……」
霞之丘詩羽點頭,是她有欠考慮了。
「不,據我說所知,他們兩位都比較喜歡女孩,所以大概率是會因為女孩的歸屬而打起來。也正是因為這樣,北山爺爺才對赤瞳那麼關心,安排得也很妥帖,很多事情都是親自過問,如果是曾孫的話,我想北山爺爺做不到這個程度的。」
顏開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霞之丘詩羽、毒島冴子、伊芙都嘴角帶笑地看向了赤瞳。
「……Σ(°Д°;)」
赤瞳也是一驚,原來我這麼吃香的麼!
「……←_←」三人又將偷偷瞄了北山浩一一眼。
「……=_=」
北山浩一苦笑,好吧,我就是個狗都嫌棄的孫子……
「好了,學弟,你別說其他的了,直接告訴我們最後的結果是什麼吧!」
霞之丘詩羽覺得還是快點結束這個話題比較好,不是她對這個話題不感興趣,相反,她很有興趣多聽點東瀛最大豪族的八卦,但實在是如果這個話題再繼續下去的話,她大腿的肉都要被掐爛了,為了自己能走著回家,霞之丘詩羽不得不忍痛讓顏開快點說完。
顏開嘆氣:「還能怎麼辦,為了個連受精卵都還不是的孩子就已經打了那麼多回,真等到杏衣姐懷孩子,外公和北山爺爺不得鬧出生死決鬥?所以在結婚兩個月後,舅舅和杏衣姐就收拾東西離家出走了。恰巧當時中原、東瀛兩國武術界對他倆的婚事極力反對,於是兩人就放出消息他們已經被逐出家門,順道給自己改了姓氏,這樣兩國武術界的武林人士都以為他們真的被逐出家門了,覺得這樣的結果也可以接受,就不再鬧事,算是讓事情暫時告一段落。而舅舅和杏衣姐改姓的最大理由,實際上是『薛』和『北山』這兩個姓氏太過顯赫,影響他們平時玩樂,倒不是說他們真的叛離了自己的家族。」
「原來薛老師和杏衣姐還有這樣一段往事……」霞之丘詩羽聽完後嘆息,然後臉色怪怪地問顏開,「學弟,說真的,我原本以為你要說的會是什麼江湖辛秘、恩怨情仇,怎麼到最後就成了家庭倫理故事,這畫風有點不對吧?」
顏開翻了個白眼,雖然頂著大號眼鏡,霞之丘詩羽也看不見他這個白眼,但他還是忍不住想翻:「再厲害的武術家,首先也是個人。外公和北山爺爺,他們是武術界的領袖不假,同樣也是一個有兒有女的父親,只要不是石頭裡蹦出來的,誰還能逃得過家庭倫理啊!」
「……」霞之丘詩羽先是一怔,然後不得不點頭,「學弟,你說得對。」
這一刻,東瀛「武術之神」的高大神像在霞之丘詩羽的腦海中轟然倒塌,留下的,是一個固執而又霸道,非常傳統的舊式東瀛家長的形象。
「開君,北山大人,這些事情,我們會保密的!」
毒島冴子沒霞之丘詩羽那麼樂觀,她很鄭重地對顏開和北山浩一道。
不管如何,北山雄梧是東瀛的「現世之神」、「武術之神」,他在東瀛人民心中的地位甚至堪比天皇。
考慮到天皇在戰後不過是個吉祥物般的存在,而北山雄梧卻是掌握著關西方方面面,實打實的權勢人物,實至名歸的關西王,也是東瀛國內唯一敢對阿邁瑞肯說不的人,他在東瀛人民心中的形象甚至比天皇更加偉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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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世之神」的八卦,說實話干係太大了,霞之丘詩羽沒什麼感覺,但是毒島冴子聽完後……好吧,笑也是想笑的,但更多的是後怕。
自己……不會被滅口吧?
出於政治上的考量,東瀛皇室在東瀛顯得非常神秘而又神聖,現今北山家的神秘和神聖絲毫不遜色於東瀛皇室,突然之間知道了這麼多北山家的八卦,也難為毒島冴子會生出自己要被滅口的想法。
「保密……倒也不是太必要,畢竟事情過去那麼多年了,風頭已經過了,也就這樣吧,只要不是舉著大喇叭到處喊話就行,平時不注意說漏嘴也無所謂的,畢竟,北山家稱雄東瀛靠的實力,而不是其他虛頭巴腦的東西。」顏開笑了笑讓毒島冴子放寬心。
「學弟,薛老師和杏衣姐離家出走後,這麼多年就真的沒回過家麼?」
霞之丘詩羽問顏開道。
「確實沒回去過呢,所以兩位爺爺對才對舅舅和杏衣姐的怨念那麼大,一見面就揍了舅舅一頓,這頓揍可以說是活該!呵呵」
這次是顏開忍不住笑了,沒辦法,看到薛文海倒霉他就有點幸災樂禍。
霞之丘詩羽撇撇嘴,學弟這人,一直說話題很嚴肅不許笑的是你,現在笑這麼開心的也是你,老雙標嘍!
「時間過去那麼久了,薛老師和杏衣姐是不是可以回家了?」
霞之丘詩羽勉強收起對顏開的鄙視,問顏開道。
以前看到薛文海和北山杏衣週遊世界,看到的是兩人的率性灑脫,但在知道了他們四海為家的真正原因,霞之丘詩羽反而有些同情。
就算家裡的母親有時候有些煩人,父親也老是不回家顯得有些不關心自己,但家就是家了,每次回到家,霞之丘詩羽心裡總是會有無可取代的安寧和安心感,薛文海和北山杏衣十五年沒有回家,心裡一定也有彷徨無助過吧?
希望這次學園祭上的再次相聚,或許能成為父子(女)和好的契機吧!
霞之丘詩羽是這樣期望的,但是顏開卻搖搖頭道:「實際上事情的關鍵還在外公和北山爺爺他們兩個,他們兩個一日不消停,舅舅和杏衣姐就一日不敢回家。」
「那兩位爺爺現在……」
霞之丘詩羽問道。
事情都已經過去十五年了,那兩位老人就算再頑固,也該變通了吧?
「舅舅和杏衣姐這次來校園祭,也是想借著這個機會,試探一下他們兩人的態度。」顏開回答道。
「看起來兩位爺爺心裡還是氣薛老師的……」
霞之丘詩羽回想下薛文海被揍得開花的臉就能猜到了。
「那倒未必。」顏開搖頭,「舅舅可以說是從小被外公揍大的,他臉上那傷看著嚴重,對他來說也就是皮外傷而已,就算不擦藥,一會也就好了。要我說,舅舅他手腳全在,還能蹦躂,就說明外公和北山爺爺也只是面上生氣而已,心裡已經不太氣了。」
「真的?我看薛老師被打得很嚴重哎!」
霞之丘詩羽不太相信。
那傷也就是親爹親手打的,不然就算親爹來了也認不出吧?
「真的。」顏開很肯定地點頭,「舅舅他打小挨揍,就自己琢磨出一套挨打的功夫,叫『百打不壞』,沒其他用途,就是抗揍,尤其是配合『陰陽訣』的化勁功夫,這世上很難有比他更抗揍的人了,只要外公不想老來喪子,北山爺爺不想女兒下輩子守寡,不用真功夫打舅舅,就很難真正打傷舅舅。當然,他們也是知道這件事情的,所以打舅舅也就純粹是出一口氣而已。」
「那就是說,一切都在往好的事情發展咯?」
霞之丘詩羽心裡放寬了些。
「哪有那麼簡單。」顏開搖頭,「你要知道,無論是我外公還是北山爺爺,他們兩個,都是極為頑固的人。說白了,因為舅舅和杏衣姐的離家出走,導致兩位爺爺不敢再過分逼迫舅舅和杏衣姐,怕兩人真的跑得無影無蹤,但是說到底,當年的問題一個都沒解決,依舊遺留到了現在,只能說,現在兩人的矛盾沒有那麼激化了而已,遇上了還能說幾句客氣話,就是一般不出三十分鐘就又會吵起來而已,但起碼很少打架了,這已經是非常巨大的進步了!」
霞之丘詩羽嘆氣:「哎,好好的一家人,怎麼搞成這樣……你說,有沒有可能,薛老師和杏衣姐兩個人自己組成一個家庭,然後自己撫養孩子?這樣是不是兩位爺爺就不會吵了?」
顏開淡淡地看著霞之丘詩羽,眼神似乎在說「學姐你怎麼這麼天真」。
「學姐啊,你知道麼……」
顏開意味深長地對霞之丘詩羽道。
「什麼?」
霞之丘詩羽心裡有點毛毛的。
「滬都和大阪正中間啊,是一片什麼都沒有的海域呢,連個小島都沒有,除了海就是海……」
顏開突然說了句不著邊際的話。
「什麼意思?」
霞之丘詩羽疑惑。
「我的意思是說,就算舅舅和杏衣姐要自己組成家庭,他們住的地方,也必須離薛家和北山家一樣近,不然我外公和北山爺爺還是會打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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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開嘆氣道。
天真,自己組成家庭自己撫養孩子,你以為我舅舅他們沒有想過麼?但是外公和北山爺爺因為兩人的新家離誰家近都能打起來,這才不得不放棄!
「……」霞之丘詩羽徹底無語了,「他們兩個夠了沒有?是小孩子麼!怎麼連這個也要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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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用完美的禮儀和笑容向金井賠罪後,夏川真涼戴上虛偽的面具,陪著金井繼續逛校園祭,這一逛就到了黃昏。
時間的流逝對金井來說幾乎是一瞬,對夏川真涼而言可就是度日如年,而且每過去一分鐘就像是有一把油糊在自己的臉上。
這個金井,年紀也不大,和夏川真涼差不多,但為什麼他說出的每一句話都是能那麼油膩呢?
不要去看那些連戀愛經驗都沒有是單身狗寫的戀愛寶典啊,這些東西靠不住的!
夏川真涼大概知道金井是在哪裡學來的說話方式,臉上莞爾,心中罵娘。
好不容易熬到了黃昏,夏川父又發來消息,說是他們家要和金井家共進晚餐,也就是說,夏川真涼還要在忍耐金井這個油膩少年一個晚上?
夏川真涼簡直要瘋,但她又不能反抗夏川父。
一個是跨國集團的社長,一個是衣食住行都只能依靠那個跨國集團社長的未成年少女,兩人之間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她手上根本沒有能夠違抗自己父親的資本,在擁有對自己父親說不的資本前,夏川真涼只能小心迎合夏川父,不讓他察覺自己的叛逆之心。
藉口有東西要取,夏川真涼留金井一人在學校門口,自己回到了「中興社」的活動室,說要取東西是藉口,真實情況是夏川真涼想要一點喘息的時間和空間。
回到活動室,門已經鎖上,室內也空無一人,夏川真涼也不意外,畢竟校園祭已經結束了,顏開他們回去了也正常,相反,拖延時間硬是要逛到校園祭徹底結束的某油膩少年才是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