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野獸本能
「嗯？」
雲落丸雖然看不見，卻對視線格外敏感。
一般人注視，他可以不在乎，但…
「這個人，不一樣。」
無神的人造義眼看向谷雲所在的位置，他看不透這個少年。
「怎麼了？」
產屋敷逸哉不解的看著雲落丸，順著對方的『目光』，他看到了谷雲。
一個帶著書卷氣的帥氣男孩，看起來十三四歲的樣子，戴一副平底眼鏡，給人一種很好相處的感覺。
「他怎麼了嗎？」
逸哉不明所以，只見雲落丸先是深呼出一口氣，接著緩緩拔刀，擺出了嚴陣以待的架勢。
雲落丸察覺到了谷雲的身份，他連忙收起太刀，鞠躬致歉：「抱歉，還請您原諒在下的失禮之處。」
然而雲落丸卻察覺到了。
他不是精英階級，而是大師頭銜的傳承者。
「應激的野獸罷了。」
像是蘆屋道摩和妃英理這樣可以見鬼的人群，才算是除靈圈的基層。
雲落丸在式神們眼裡，宛若塵埃，他弱小到連蟲子都算不上。
「你，是飯島流的？」
這世上存在許多欺瞞天地的鬼神。
谷雲微微一笑，他打趣道：「真的不跟我玩一下嗎？」
他們根本無法保證退治的成功率。
日本社會，除靈師的世界同樣有著高低貴賤之分。
有些人聽說過醍醐一族的事，知道雲落丸的感知能力有多麼敏銳。
一個不小心，還有性命之憂。
「這麼有自知之明的啊。」
奈何，谷雲隱藏氣息的本事不低。
「了不起呢。」
「哎？好像真的是啊！」
醍醐一族失去了雙眼，失去了口鼻。
這是只有在面對無法匹敵的大妖怪時，雲落丸才會展現的姿態。
逸哉跟雲落丸相識多年，二者不說親密的朋友，但多次切磋較量，劍與劍的碰撞，沒什麼比這更好的交流了。
底層那些興趣使然，本身連靈能力都沒有的民間除靈師，他們沒資格到這裡來。
「那個，站在他身邊的，是三槌家的巫女，還有津場木前輩嗎？」
他抬起手，輕輕的拍了兩下：「是因為本能嗎？只憑本能，就察覺到我很危險。」
而對方擺出這幅姿態代表著什麼，他也清楚。
「啊，不會錯了，三槌和津場木就在他身邊，想來是陪同他來參加大會的。」
主人被人用刀指著，對她這個貼身護衛可是奇恥大辱。
「哈啊？！」
用貓狗來比喻人，確實有些過分。
谷雲繼承了四人的獨門秘術，如今更是引領了飯島流。
「呀咧呀咧，真可怕啊。」
「要我斬了他嗎？」
「是個小孩，為什麼醍醐家的那一位，要向他挑戰？」
再往上，十名門暫且不提，屬於勢力，與個人強弱無關。
這個圈子講究的，一是人脈，二是實力。
即便再怎麼不好操控，一般的現人神也絕對發現不了谷雲狀態的問題。
完全看不出來啊！
一時間，被這邊的動靜吸引了目光的眾人，更加集中注意。
縱使如今有所泄露，可因為力量層次太高的緣故，普通除靈師完全無法察覺。
不成體系，做事魯莽，沒有完整的計劃和責任心，這些便是專業除靈師對他們的評價。
所謂精英，是相比於專業和業餘來說的。
逸哉看向雲落丸的眼神里滿是匪夷所思：「喂，你是不是瘋了？」
鈴鹿的聲音在谷雲心底響起，話語中隱隱帶著一絲憤怒。
谷雲有那麼厲害嗎？
在民間除靈師的心目中，飯島流幾乎等同於一桿旗幟，令無數基層和底層除靈師，嚮往非常。
然而因禍得福，正是因為失去，所以比任何人都要靈敏。
視死如歸，一往無前！
谷雲在圈子裡，其實比他想像中的還要有名氣的多。
「你是要挑戰我嗎？」
「他就是飯島家的那位傳說中的…」
谷雲饒有興致的抱著手，向前走了一步：「我無所謂哦，雖然不擅長劍術，非要打的話，也是可以比劃兩下的。」
醍醐雲落丸和產屋敷逸哉處於同一個層次，都是除靈圈子的上層，其能力高於專業除靈師，屬於精英階層。
谷雲搖了搖頭，安撫下了式神們躁動的心緒：「我還不至於因為小貓小狗對我齜牙咧嘴，就生氣。」
強者為尊不至於，但除靈本領高強的術士，肯定會有更多的話語權。
很快，周圍觀看的除靈師們注意到了谷雲身後的美夜子和津場木史郎。
「業餘，專業，精英，大師。」
雲落丸說谷雲很強，那谷雲，絕對不一般！
他一定是『看』到了什麼他們看不見的東西，這才在剛才，如同條件反射般擺出了應對恐怖怪物的態度。
「不。」
不得不承認，醍醐一族還是有點東西的，只憑這種可怕的感知危險的能力，就值得讚許。
野狐禪四天王，每一位都是除靈圈裡的大師級宿老，頗有名望。
「我不是想要挑戰您。」
雖說谷雲剛得到了一大波提升，對自身力量的掌控度差了很多，但這是相對來說的。
「瘋了嗎？」
「這是誰啊？」
谷雲看著默不作聲，只是將氣息鎖定自己的雲落丸。
「喂，雲落丸你要做什麼？」
谷雲絲毫不介意雲落丸的失禮行為，反而有種莫名的期待。
「原來飯島流的當家，實力這麼強的啊。」
他們不斷打量谷雲等人，想要通過感知，看出些什麼。
可這已經是最高評價了。
它們收斂自己的力量，躲藏在黑暗中，靜待獵物落入陷阱。
雲落丸搖搖頭，說：「應該說，就憑我的本事，根本不配當您的對手。」
業餘除靈師，興趣使然的被擋在了結界外面，而能進來的十分之一，又都是蘆屋道摩這樣的三流術士。
因此，業餘除靈師的除靈活動，存在很大的隨機性。
因此，逸哉自問了解雲落丸。
「沒有這個必要。」
「不只是我，在這裡，」雲落丸無比堅定的說出了自己的看法：「不存在能跟您一戰的人！」
好傢夥！
話音落下，就連谷雲都忍不住嘴角微抽：『這是什麼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