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修禪寺斬佛3
「我在伊豆，湯本館旅社這裡。」
龍川徹按下手機上的掛斷鍵，看到的就是臉上陰沉的女人，跟神色尷尬的武田太太。
在溫泉旅館裡被人堵了個正著，攤開的行李箱中兩人的衣服還放在一起。
發生了什麼很好猜想。
「我今天跟加賀先生見面聊了會。」
女人用一根手指輕輕推開只拉開一半的紙門。
「你猜他跟我說什麼？」
女人漂亮的臉蛋上布滿了黑線跟寒霜，龍川徹見她這個樣子猜那個老頭大概說了『武田小姐，這幾天怎麼沒見到你老爺』這種話。
兩個女人長得實在太像了，如果更換衣著不出聲。
很難分清誰是誰。
武田太太捏著衣角神色尷尬的看向窗外。
作家旅遊是講談社一起組織的，武田真妃跟對方碰面很正常。
「這老頭嘴也太碎了。」
武田太太扯了扯龍川徹衣角，示意他想想辦法。
「不請我進去坐坐？」
兩人的小動作武田真妃盡收眼底，女人穿站在門口向龍川徹挑了挑眉。
女人到哪都給人一種精緻高貴的感覺。
正值新年，女人穿著一身白色的雪花樣的和服，手上繫著一塊手巾。
領口處的毛領子有些雍容，腰帶上色彩鮮艷的大「寶相華花紋」非常華麗。
和服很漂亮，龍川徹多看了兩眼。
「我姐問你話呢。」
武田太太的壓低聲音在龍川徹腰上掐了掐，不知道為什麼有些氣惱。
請對方進來實在不合適，屋子男女曖昧的痕跡太多。
龍川徹用身體擋住桌子的上的毛筆，溫酒，輕紗，咳嗽了一聲說了句到外面吧。
輕紗可以遮臉也能用來束髮。
武田真妃看自家妹妹的眼神已經像個死人了。
陰霾霾的天空下著飄雪，從湯本館出來就是一條「湯道」。
清泉被木管引入到湯本館的硫磺溫泉里，在四周轟擊出一陣陣熱氣。
「聽說《雪國》銷量不錯，恭喜。」
冷艷的美人跟初雪格外相稱，她撐著旅社的紙傘，走在男女橋上，身後是神色侷促的武田貴子還有四處張望的龍川徹。
湯本館建立在松林樹木之間，遠遠的可以看到熱海。
各種昭和風格的建築設立在『湯道』兩邊，慢悠悠的行走別有一番風味。
「你不搗亂我成績還能再好點。」
《雪國》成績多麼？
其實只能算還可以。
總共二十多萬的銷售額，如果不是之前宮誠一太郎那幫人站出來指摘，三十萬冊應該可以售空。
文人的集體抵制的影響太大，龍川徹的《雪國》只是被那些覺得辭藻優美的人隨手買下。
這種讀者具有不確定性，很可能下一期的《雪國》就不買帳了。
純文學，通俗文學，輕小說。
各種文字出版有各自的讀者圈子。
龍川徹在純文學的小說讀者圈並沒有站穩腳，他現在屬於走歪跑到另外兩個領域去了。
「說不定《雪國》更適合當通俗類讀物。」
女人嘴角露出嘲諷，這句話在文學圈相當於罵人，但是龍川徹並沒有多大反應。
「你們倆到底怎麼回事。」
這種嘲弄沒有回應讓自己更顯得像個小丑，武田真妃甩了甩袖子，眼睛從兩人身上來回打量。
在正月，穿和服正裝比較多。
從房間裡走出來的兩個人，一個披著黑色羽織，一個穿著金紅葉振袖。
武田貴子覺得兩個人不像情侶，小少爺帶著情人的既視感更重。
想起房間裡的眼罩溫酒，武田真妃就覺得身上隱隱約約的不舒服。
她跟武田貴子長得太像，她無法想像自己的妹妹頂著跟自己一模一樣的臉在男人身下做著那種事情。
「我我..」
武田貴子支支吾吾說不出來話，龍川徹打量了兩眼隱有怒氣的女人。
「問這麼清楚幹嘛，」龍川徹將手放在女人的腰胯上，在男女橋旁邊輕輕抬起武田貴子的臉，
「你瞧，太太都害羞了。」
這是一個唇紅齒白的少年，偏偏是一副浪蕩子的做派。
新年的冬雪落在不知所措的太太臉上，龍川徹用指腹輕輕擦了擦。
大概是沒想到龍川徹會用這種方式回應，武田貴子眨了眨眼，看著天空上的雪花落在少年的頭上，那顆懷軟的心臟突然漏了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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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碰她。」
武田真妃全身突然升起一股惡寒，那雙放在妹妹後腰上的手她好像也能感覺到溫度。
手掌寬大，隔著布料輕輕在自己身體上摩挲了一下。
對方的反應有些激動，不過龍川徹並沒有放開武田太太。
他半摟著渾身僵硬的女人臉色有些慵懶。
「還有事麼？沒事我們要回房間休息了。」
『們』這個字咬的特別重，武田真妃看著龍川徹在自家妹妹的腰上捏了捏不自覺悶哼了一聲。
心理學中有一種映射現象，龍川徹不知道能不能解釋面前的情況。
在你看到鏡子裡的手掌被烈火烘烤的時候自己也會覺得刺痛。
龍川徹的手從太太的腰上慢慢向下面滑落，叮咚的清泉聲里武田真妃的面色也變得糯紅。
「夠了。」
武田真妃一把扯過不會反抗的武田貴子。
女人恨鐵不成鋼的瞪了眼自己的妹妹，冷著臉看著龍川徹。
「你們倆要攪在一起？你知道你們是什麼關係麼？」
男女橋的木板一踩就吱呀呀的響。
龍川徹覺得她大概是不太清楚他跟武田太太的關係。
在一個房間裡住過就要在一起？
那麻煩把武田茜也一起打包送過來。
兩人小時候住的是一間房。
要問的話沒有說，因為此時之前見過的小秘書跑了過來。
「常務，修禪寺的行程安排好了。」
講談社來這裡是有行程的，活動舉辦到一半領導不見了。
小秘書的腳步有些匆忙，走到發怒的女人身邊才鬆了口氣。
「已經開始了？」
「嗯，一起過去吧。」
兩個女人交談幾句，武田真妃正打算走。
又轉頭過來看向龍川徹。
「作品不被文學界認可很不甘心吧？」
女人手裡攥著有些掙扎的妹妹。
「要不要跟我一起去見見整個日本文壇？」
「蛇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