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就去小房子找工具的功夫,武田太太換上一套新裝扮?
標準的現代精英裝扮。
白色的西裝裁剪的十分得體,下身套著一條黑色的闊腿褲。
棕色的風衣是Burberry的,但是也沒有太多的裝飾。
整個人打扮的十分簡單幹練,跟武田太太以往的花枝招展都不一樣。
「什麼時候跑外面去了?」
龍川徹扛著臼槌想了想,前幾天的晚上武田太太也是穿了一套西裝。
不過那是黑色的。
女人打量這個對她來說有些簡陋的庭院。
天地是暗沉沉的,像古老的住宅里纏滿著蛛絲網的屋頂。
牆邊上有幾處牆粉剝落,露出裡面不平的石塊。
『上次來還挺漂亮的,現在已經變成這樣了麼?』
女人蹙了蹙眉,把視線轉向跟她說話的龍川徹。
男生穿著毛衣擼著袖子,幹活的樣子並不讓人討厭,但是眼神里的輕佻讓武田真妃有幾分不舒服。
「你是龍川徹?」
女人語氣平淡,手放在口袋裡往前走了幾步。
一腳跨進庭院,可以看到園子裡綠翳翳的石榴、桑樹、葡萄藤。
可以想像它們在盛夏繁榮的樣子,但是此刻懨懨的耷拉在那裡,讓庭院顯示出幾分稀稀疏疏的蕭索。
「老爺都不叫了?」
龍川徹笑了笑,將臼槌砸在臼桶里的糯米上。
這些白色的糯米提前一天浸泡好,然後在剛剛蒸過十幾分鐘。
龍川徹需要用力將糯米碾碎,打成軟糯的糯米糰然後拿去定形。
「老爺?」
聽到男生的話語,女人挑了挑眉,她左右打量了一會龍川徹,好像在疑惑為什麼會有這種稱呼。
龍川徹將石臼砸得吭吭直響,並沒有聽見女人的疑惑。
他急著將年糕砸好,然後回到屋子裡面烤火。
年末的風繞著屋子門口那棵梅花樹打旋,淡淡的花香好像被人一下一下砸進面前的糯米糰里。
穿著白色西裝的女人站在院子裡觀望,看看龍川徹,又看看屋子裡面,好像在猶豫要不要進去。
「看著幹嘛,快過來幫忙啊。」
看見對方傻愣愣的站在那裡,龍川徹停下動作說道。
砸年糕這種事情最少也要兩個人,本來他打算叫武田茜,但是現在大丫鬟在這裡,省的麻煩了。
被龍川徹凶了一下,女人也沒有發怒的跡象。
她擼了擼袖子,露出白淨纖細的小手走到石臼旁邊。
「怎麼幫?」
女人挑了挑眉角,露出感興趣的笑容,糯米軟糯白淨,看著讓人特別喜歡。
「沾水,翻面。」
龍川徹指了指旁邊的小水盆,又指了指年糕。
糯米糰成形後需要一直翻打,龍川徹一個人幹不了兩個人的活,需要人在他舉槌的時候將手伸進裡面給糯米翻面。
臼槌砸在糯米上發出吭吭的響聲,龍川徹的力道並不小,女人只是思索了會就用水沾濕自己的手。
糯米粘牙黏膚,不沾水的話會拉絲。
看著女人爽快的動作龍川徹笑了一聲。
「嘖,膽子變大了嘛。」
以往武田貴子不會幹這種活,龍川徹記得有一年對方興致勃勃的試了試,結果被砸傷手,以後看到石臼身子都會抖三抖。
這也是她為什麼要龍川徹來砸年糕的原因。
女人不說話,只是眼睛直勾勾的盯著Q彈的糯米,龍川徹每次將它砸得收縮,女人就伸手將它翻個面。
動作麻利,沒有多餘的動作。
跟以前的笨手笨腳完全兩個人。
砸年糕的聲音從庭院裡傳出,然後在在山谷裡面迴蕩。
一聲,兩聲。
同樣的聲音漸漸也從隔壁傳出。
砸年糕是年末的傳統,挨家挨戶都傳出臼槌砸面的聲音。
這是年末的傳統,也是新年的伊始。
「嚯。」
看著『武田貴子』將糯米糰用濕布包起來,龍川徹用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
將糯米砸成這種Q彈軟糯的樣子,不是龍川徹年輕力壯,普通人可得累個夠嗆。
「你就不能直接去洗澡麼?」
看著龍川徹將汗隨意亂抹,女人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她的潔癖相當嚴重,不是因為石臼清洗的十分乾淨,她絕對不會做這個事情。
此時龍川徹汗水打濕衣服,整個人蒸騰著熱氣,汗水被他胡亂的抹在袖子上,顯得有一兩分邋遢。
「洗澡?」
龍川徹拉了拉毛衣領口,一兩縷熱氣從他領口冒出。
「可以啊,你幫我洗?」
十二月的寒風將山中湖清洗的有幾分冷冽。
女人呆呆的看著龍川徹好像不敢置信他為什麼敢說出這種話。
「你,你說什麼?」
武田真妃揉了揉耳朵,像是懷疑自己沒有聽清。
龍川徹用盆子裡的清水洗了兩把臉,抬頭奇怪的看著她。
「你幫我洗啊,又不是沒洗過。」
汗珠混著水珠,從男生的眉骨上面輕輕滑落。
女人走到龍川徹面前,眼神十分古怪的看著對方。
「你...說的應該是小時候吧?你現在多大了,還要別人給你洗澡?」
女人看龍川徹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生活不能自理的白痴。
山間的風冷冽又清爽。
太陽正當午的掛著,人輕輕一張嘴,就能呼出長長的白色霧氣。
龍川徹臉上的水珠輕輕滑落領口。
他慢悠悠站起身,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穿白色西裝的女人。
汗味濃郁,是武田真妃最討厭的味道。
「說什麼呢,太太。」
龍川徹打量對方幾眼後,露出一個有些奇怪的笑容。
勁風掀起衣擺。
武田真妃本能的察覺到危險轉身想躲。
「啪」的一聲。
木槌聲消失後,庭院傳出響亮的擊打聲。
像是有人在試Q彈的年糕成色,觸及到了緊緻的肌膚。
臀尖在微風中輕輕晃蕩,彈性比最上等的年糕還要好。
龍川徹狗爪子抓了兩把,在女人震驚的眼神中露出輕佻的笑容。
「前兩天不是還...」
「龍川徹!」
男生的話語還未說完,自家房屋門口有個驚恐的聲音響起。
跟白色西裝女人一模一樣的武田貴子站在門口,手上拿著白色毛巾。
門口有調皮的小孩擊落兩朵樹枝上的苦梅。
武田貴子驚恐的看著龍川徹的手。
他在自己那個很不好惹的姐姐身上留下了一個汗汵汵的手指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