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她們眼中的他
頑石樂隊,或者說頑石音樂社團是早稻田大學內最出名的社團之一,他們不僅僅在早稻田大學的文化祭上嶄露頭角,更是在各個音樂節上頻頻露臉。
高頻率的出場,再配上樂隊成員間精湛巧妙的配合,以及主唱那仿若天賜般的嗓音,頑石樂隊自然而然地就走進了諸多音樂愛好者的視野中。
再加上樂隊成員盡都是名校早稻田大學的學生,主唱更是知名音樂人之女。
於是,一層又一層的光環便隨之累加。
在學校這邊的推波助瀾下,頑石樂隊也就自然而然的走進了更多人的視野里,也成了早稻田大學的另類招生宣傳口。
毫不誇張的說,他們已經成了諸多音樂愛好者眼中的熟面孔,音樂節必定出現的樂隊之一。
只是……
繪島妙望著台上拿起了麥克風的短髮女生,眉頭微微蹙了蹙,哪怕對方還沒有正式開唱,但她的也心底生出了一種沒來由的感覺。
這位頑石樂隊的主唱或許並沒有如網上所描繪的那般厲害。
不過,硬要說的話,厲不厲害還是得看和誰比。
繪島妙搖了搖頭,收回視線,不動聲色的往北川澈的身旁靠近了些,默默地拉住了他的手腕。
『怎麼?』
感受到手腕上傳來的細膩觸感,北川澈轉過頭來,望向了身旁的繪島妙,向她遞去了一個關心的詢問眼神。
『人太多了。』
繪島妙對上了北川澈的視線,表情有些小無辜。
她可不想待會兒被人潮擠到一邊去,更不希望待會兒莫名的就遠離了自家少爺。
於是,也就只能『被迫』如同海上求生的人一般,在狂風大浪中把自己和自己的船綁在一塊兒,這樣,就不需要擔心自己被甩出船外。
方法是很笨,但也很穩定。
繪島妙努了努嘴,示意自家少爺看看周圍。
北川澈轉過眉去,順著繪島妙的視線打量起了四周。
周遭人潮湧動,擁擠的人群就像是沙丁魚群一般擠在了一塊兒,眼下還能勉強維持基本的秩序,待會兒一旦開始漸入佳境,眼下的秩序就會像是一張紙一樣,吹彈可破。
『我明白了。』
北川澈收回視線,點了下頭,輕輕掙脫了她握住自己手腕的柔荑,然後把她的小手緊緊地握在了手裡。
「少爺~」
繪島妙抿了抿薄唇,含羞帶怯的輕聲呢喃了一句。
她自覺這樣是不太好的,明明凜音小姐就在少爺的另一邊。
可是,事已至此,作為近侍的她肯定是不能違背少爺的意志的鴨~
所以,作為侍奉者的自己,也就只能順理成章的將錯就錯了。
凜音小姐,對不起咯~
在心底輕飄飄的道出了這麼一句有些卑鄙的自我催眠的發言後,繪島妙的嘴角微微揚起,勾出了一抹壞壞的笑容,接著用小指輕柔的撓了撓某人大手的手心。
下一刻,趁著後者因為癢意微微鬆開的剎那,她就像是抓到了機會的捕蠅草那樣,瞬間從獵物變成了獵人。
白皙的素手貼合在了他的手上,然後自然的滑落到了他的指縫間,像是運轉起來的機械零件一般,就這樣嚴絲合縫的鑲嵌在了一起。
簡單的手牽手變為了繾綣意味更濃厚的十指相扣。
「……」
北川澈愣了愣神,側過頭,有些哭笑不得的望向了繪島妙。
「怎麼了?」
繪島妙大大方方地迎上了自家少爺的視線,語調自然的開口問道。
「……不,沒什麼。」
沉默了一會兒,北川澈溫和一笑,捏了捏她剛才那作怪的小手,收回了看向她的視線,注意力重新集中到了舞台上。
他很清楚繪島妙這樣裝傻充愣的動作意味著什麼。
——她想小小的任性一回。
那麼,在知道的前提下,他又何必不解風情的指出來呢?
再是成熟的人都會有幼稚的時候,更遑提年紀本就不大,正處在青春年華的繪島妙呢?
何況,站在他個人的立場上來講,他是希望妙任性的時候多一些的。
畢竟平日裡的妙實在是有點太過『冰冷』了些。
倒不是說她在和人交流上的冰冷,而是對待家中大小事務上的冰冷,高效的就像是設定好的機器一樣,哪怕是再複雜的事情,她看上去似乎都不會有任何煩躁的情緒產生。
可人不是機器,看上去沒有並不意味著真的沒有。
人總歸是需要發泄的。
像是這樣『任性』的時候,就是這姑娘逃開那層身為『近侍』責任的放鬆時刻。
「他們那是調試好了嗎?」
北苑凜音倒是沒有注意到自家未婚夫和繪島妙之間的小動作,第一次參與類似活動的她那張俏臉上滿是興奮,她拉了拉北川澈的衣袖,示意他看向那個已經拿起了吉他的主唱歌手。
「是。」
北川澈點了下頭,剛才那位主唱歌手調試吉他的動作他是有留意的。
那位主唱的動作十分熟稔,極有條理。
倘若森島雪紗在這裡的話,那她肯定是會微微頷首,給出一個『不錯』的評價的。
而他們這邊的討論還未結束,那邊已經準備好了的頑石樂隊的成員已經擺好了即將開始演出的架勢。
「我是頑石樂隊的主唱,永山詩穗,我謹代表頑石樂隊感謝各位音樂愛好者來到現場。」
永山詩穗拿起麥克風,掃視了一圈台下密集的人潮,接著轉過身,看了自己的樂隊成員們一眼。
像是排練了千百遍一般,頑石樂隊的成員們盡都心領神會的抬起手揮了揮,和台下的聽眾們簡單的打了個招呼。
「永山老師!」
隨著這個動作,台下的熱情仿佛一下子就被點燃了,許多頭上繫著『永山醬』白布的粉絲瞬間便洶湧了起來,一陣接著一陣歡呼聲洶湧如浪。
繪島妙望著這一幕,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那雙靈動的眼眸里滿是啞然。
演唱會嘛,她雖然沒有看過,但確確實實是在網上看過相關的視頻的,可視頻里給人的感覺再誇張,比起現場那種氛圍的火熱來講,還是差了許多意思。
「和以往一樣,我們直入主題,今天的第一首歌是來自樂隊鼓手橋口醬的原創歌曲——別の人の彼女になったよ(我變成了別人的女友)。」
放下話筒,永山詩穗往後退了兩步,坐到了之前放在簡易舞台上的高腳椅上。
琴弦開始撥動,這位樂隊主唱跟著閉上了眼睛,找尋起了狀態。
毫不誇張的講,這首歌是她在公開場合唱過次數最多的歌曲了,一方面是因為這首歌是自己閨蜜的原創曲,另一方面則是這首歌寫的確實不錯。
頑石樂隊也是從開始唱這首歌才有了起色,直至現在,這首歌已經逐漸成為了他們樂隊的主打曲目。
這首歌……
繪島妙垂下眼眉,不自覺地皺了皺眉,在她的印象里,她是看到過這首歌的名字的,但現在一下子要想起來是在哪兒看到的,她卻是兀的卡住了。
相較於繪島妙,北川澈卻是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那坐在架子鼓前的,被永山詩穗稱之為橋口醬的中長發女生,對方綁了一個乾淨利落的單馬尾。
別の人の彼女になったよ,這首歌他是聽過的。
在白川高中音樂會選歌的時候。
當時這首歌毫不猶豫地便被森島雪紗pass掉了,後者表示這首歌實在是太有那種遺憾與幽怨的味道了,不適合他們,所以就算了。
而不出意外的話。
這首歌的原唱應該就是頑石樂隊了。
這樣琢磨著,北川澈饒有興致的望向了永山詩穗,期待起了對方的表演。
事實上,頑石樂隊能夠拿到那麼高的評價,是正兒八經有真東西的。
主唱永山詩穗的嗓音是很特別的那種嗓音,冷淡里又帶著幾分緩緩敘事的故事感,再加上她那熟稔的聲樂技巧,就以愛好者這一組的序列來評比,這樣的嗓音和其熟練度絕對是一流的,甚至於已經有了些降維打擊的意思了。
一首歌接著一首歌唱完,台下的粉絲也越來越興奮,『安可』的呼聲不絕於耳,甚至於是一浪高過一浪。
終於,在諸多聽眾的期待眼神中,永山詩穗終於道出了他們等候已久的那句話。
「接下來的這首歌,我相信各位都應該不陌生,甚至於我本人都是那位歌手的粉絲。」
永山詩穗拿起了話筒,那雙澄澈的眼眸里滿是肉眼可見的崇拜。
「我是從《初戀》開始認識的Jay,也是《初戀》的樂評區里最先留言的歌迷之一」
這麼說著,永山詩穗的臉上多出了幾分顯而易見的小驕傲來。
聞言,台下的青年聽眾們的臉上也跟著露出了一抹感同身受的贊同。
對於『Jay』,幾乎所有人都聽過他的歌,特別是在得知了這位歌手也同樣是年輕人後,大家對他的認同度就更上了一個檔次。
「因為他的大方,以及音樂網的授權,我們可以非商業盈利目的的形式來翻唱他的歌曲。」永山詩穗頓了頓,「今天,就請讓我為大家帶來一首Jay老師的新歌,《lemon》。」
喲吼。
北苑凜音轉過眉去,嘴角微微揚起,拉了拉自家未婚夫的袖口,擠眉弄眼了一下,遞去了一個『你的女粉絲唷!』的調侃眼神。
『得了吧』
北川澈無奈地搖了搖頭,給了這妮子一個大大的白眼。
這位北苑家的大小姐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就跟著妙一樣開始學壞了。
「沒意思。」
嘴上這樣嘟囔著,北苑凜音卻是主動抱住了北川澈,把臉貼在了他的手臂上。
其實她那樣調侃的時候是有點小小的五味陳雜的。
既高興於自家未婚夫在事業上取得的成績,是大家眼中崇拜的對象,又擔心於他的名氣會不會太高,促使於喜歡他的異性粉絲越來越多。
畢竟有才華,容貌俊秀的帥哥誰不喜歡呢?
《lemon》的前奏再次於台上響起,北川澈抬起眉來,期待的看向了永山詩穗。
想要唱好這首歌,是有難度的。
以剛才永山詩穗的水準來講,就更是如此了。
呼。
悠悠的深吸了口,永山詩穗並沒有絲毫的退縮,或者說,為了這一首歌,她已經練了好久好久了。
只是,台下某位青年的期待眼神讓她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閉上眼睛,永山詩穗輕聲唱起了這首歌來。
夢ならば(如果只是一場夢)
どれほどよかったでしょう(那該有多好)
未だにあなたのことを夢にみる(你依舊出現在我的夢裡)
忘れた物を取りに帰るように(就像取回遺忘的東西一樣)
古びた思い出の埃を払う(把陳舊回憶上的塵埃拂去)
戻らない幸せがあることを(有些幸福再也無法重來)
清麗的女聲里多出了幾分別樣的韻味來。
柏源雅美望著台上唱著歌的永山詩穗,眼裡儘是肉眼可見的欣賞之意,她是真沒想到這姑娘的嗓音條件這麼優秀的,更沒想到在嗓音條件得天獨厚的情況下,這姑娘的發聲也是那麼的熟稔,一聽就能感受到是受過專業化的訓練的。
如果當年她遲一點遇到孩子她爸的話,那說不定,她也會嘗試著在音樂那條路上走一走。
「怎麼樣?」
搖了搖頭,柏源雅美轉過頭來,低聲問了一句自己的女兒。
「嗯,很不錯。」
柏源詩織點了下頭,給出了一個肯定的回答。
「就只是很不錯?」
柏源雅美歪了歪頭,臉上多出了些意外。
「是。」
柏源詩織微微頷首。
畢竟,已經聽過更好的版本了嘛。
「你的回答挺……出乎我意料的。」
搖了搖頭,柏源雅美收回了看向女兒的視線,倒也沒有深究原因,轉而繼續認真地聽起了歌。
舞台上,永山詩穗自覺狀態找的差不多了,便睜開了眼睛,拿起了話筒,一邊唱,一邊繞著舞台邊緣走了起來,和台下的聽眾握起了手。
這是她習慣性的和聽眾們互動的方式之一。
最後にあなたが教えてくれた(這是最後你告訴我的)
言えずに隠してた昏い過去も(藏在心裡的黑暗的過去)
あなたがいなきゃ(沒有了你)
永遠に昏いまま(也會永遠黑暗)
きっともうこれ以上(我明白)
傷つくことなど(不會有比這)
ありはしないとわかっている(更讓人受傷的事了)
在和一位同樣留著短髮,長相時分清麗的女觀眾輕輕的握了一下手後,永山詩穗的視線落在了北川澈的身上。
從剛才起,她就十分在意他的視線。
那雙眼睛給她的印象實在是有些太過深刻了。
猶豫了一下,她蹲下了身子,向北川澈伸出了手,在後者與她輕輕握了下後,鬼使神差的,她把話筒遞向了他的唇邊,望向他的眼裡多出了些『要試試嗎?』的鼓勵眼神。
像是這樣的互動,教她的那位老師,以及她的父親都告訴過她,是要慎重的,用得好,能夠加深聽眾與歌手間的關係,用得不好,則會傷害到聽眾的內心。
畢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唱歌好聽的,大多數沒有經過系統化訓練的普通人,在唱歌上是真的很一般的。
『這個的話,就算了吧。』
本來北川澈是想這麼說的,但奈何某位小姑娘握著她的手不自覺地緊了緊,甚至於還有些焦躁的輕輕摸了摸他的手指。
繪島妙向他遞去了一個『試試嘛』的撒嬌眼神。
這個地方雖說聽眾多,但他們所在的這個位置是比較靠前的,隨便唱兩句,是不會有什麼大的問題的。
倒不如說,作為近侍,可能是被眼下的氛圍所帶動起來了。
她無比期待著自家少爺發光發熱的那一幕。
而本來挽住北川澈胳膊的北苑凜音也相當配合的鬆開了自己的手,期待的望向了自家未婚夫。
『好吧。』
最終,北川澈還是接過了話筒,自然的唱了起來。
《lemon》這首歌的高潮片段他聽過無數次,也唱過無數次。
あの日の悲しみさえ(連那一天的悲傷)
あの日の苦しみさえ(連那一天的痛苦)
そのすべてを愛してた(那一切我都深愛著)
あなたとともに(連同你一起)
胸に殘り離れない(留在我心間,揮之不去)
輕鬆的帶著些許灑脫的男聲響起,剛才還在一臉享受的聽著歌的聽眾們一下子就愣住了。
倒不是這位幸運聽眾唱的不好,而是唱的有些……太好了。
好到他們恍然間都以為是聽到了Jay親臨現場在唱。
下一瞬,無數道的打量視線望向了永山詩穗那邊,然後,像是找到了某種寶藏一般,牢牢地定格在了北川澈的背影上。
這一刻,數百人的小型演唱會安靜的落針可聞。
『你這是……』
永山詩穗也愣住了,她有些誇張的張大了嘴巴,所幸最後一秒她反應了過來,連忙捂住了自己嘴,但眉宇間的驚訝卻是怎麼都遮不住的。
她根本沒想到,自己隨意的一遞,結果來了個職業選手。
猶豫了一下,她抬起眉來,望向了自己的聽眾們,在窺見了他們的表情後,或許是出於私心,也或許是出於某種程度的滿足聽眾的期待,她終究還是沒有把話筒拿開。
她不拿開,北川澈也就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唱。
苦いレモンの匂い(苦澀的檸檬香)
雨が降り止むまでは帰れない(直到大雨停下為止都不會歸去)
今でもあなたはわたしの光(時至今日你依然是我的光)
台下,柏源雅美兀的愣住了,她往一旁退了退,接著踮起腳來,有些好奇的望向了人潮的盡頭。
剛才她還覺得沒什麼,可這再聽兩句,她就感覺出來了。
這樣的嗓音根本就不是普通人能夠有的。
好的過分離譜了。
然後,就像是命中注定那般,聽眾們的身影晃動間,她看到了那個人的背影。
準確點來講,半個小時前,她還禮貌的和他打過招呼。
沒來由的,她心底生出了幾分釋然。
現在,她多少是有些理解女兒了,為什麼詩織會對北川澈念念不忘。
對於自己母親的狀態,柏源詩織倒是沒有在意,因為在聽到了那熟悉的嗓音後,她的臉上一下子就流露出了一抹驕傲的神色來。
她知道這就是她的同事先生唱的。
歌聲流淌,北川澈索性也就破罐子破摔的繼續唱了起來。
反正都唱了那麼多了,再唱幾句也沒所謂了。
まるで噓みたい(如今想來那麼的不真實)
とても忘れられない(唯一確定的是)
それだけが確か(至今我仍忘不了你)
あの日の悲しみさえ(連那一日的悲傷)
あの日の苦しみさえ(連那一天的痛苦)
そのすべてを愛してた(那一切我都深愛著)
聽到這裡,明白歌曲即將結束的一些聽眾才後知後覺的拿出了手機,打開了攝像,點擊錄製鍵,高高舉起,錄製了起來。
這個角度雖然看不清楚唱歌的那個人的臉,但至少能夠把這一版完全不落於原唱的《lemon》保存一部分。
就還真應了那句話,有總比沒有好。
而被手機對準背影的北川澈倒是沒有注意到那些攝像頭,或者說,他要是知道了,他更不會回頭了,巴不得只拍個背影。
あなたとともに(連同你一起)
胸に殘り離れない(殘留在我心間,揮之不去)
苦いレモンの匂い(苦澀的檸檬香)
雨が降り止むまでは帰れない(直到大雨停下為止都不會歸去)
切り分けた果実の片方の様に(我們就像被分為兩瓣的果實)
今でもあなたはわたしの光(時至今日你依然是我的光)
伴隨著最後一句歌詞結束,悵然卻又溫柔的伴奏繼續響起。
現場在沉寂了足足十秒後,伴隨著一聲仿佛像是打開了搖晃著的碳酸飲料拉環的『安可』聲,台下的大部分人才跟著反應了過來,不需要再由誰來帶領,所有人的心裡只有一個想法。
——讓他再來一首!
於是乎,人聲鼎沸,歡呼的安可聲仿佛要震碎在場所有人的耳膜。
二合一,6K字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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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