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第一縷陽光,永山直樹睜開了眼睛,
總算睡了一個整覺,感覺從這個早上開始,自己才算是真正的適應了回到東京的生活。
烤了兩片麵包,煎了培根,再熱了一杯牛奶,
永山直樹端著餐盤,在走廊上吃起了早飯,
清晨的陽光落在庭院之中,幾個花盆裡的綠植顯得生機勃勃,只可惜院子中的櫻花已經凋謝,院子沒有種什麼其他開花的植物,只能看枯山水裡面綠色的生命力了。
昨天晚上已經給家裡去了電話,打算今天回去老家,把禮物送過去,順便把嚶太郎接回來,
連續幾天空蕩蕩的屋子,實在有點冷清。
正當永山直樹在將禮物搬到車子上的時候,芳村大友打電話過來了,
「直樹桑,起效了!今天的報紙完全沒有關於我們電影的負面了。」芳村大友有些興奮的說到,「我們是不是也要停下?」
「為什麼要停下?」永山直樹反問到,「現在著急的又不是我們。」
「但是繼續這樣的話,對我們也沒有好處啊?」
永山直樹不在意的說到:「如果我們就這樣放棄的話,下一次別人又想要潑髒水怎麼辦?」
「額」
「學校里的小個子想要不被霸凌,樹立起不好欺負的印象是第一步。」
永山直樹慢慢說到,「之後無論是成為學習成績優秀的學生,還是成為團體的一員,或者是鍛鍊自己擁有一個強健的身體,都是建立在這個前提下才可能完成的。」
芳村大友沉默了一下,問到:「直樹桑想要做到什麼程度呢?」
「至少,需要東映有人聯繫大友桑,選擇和大友桑『交朋友』為止。」永山直樹說到,「到時候,在根據接觸的人是敵是友,再看能不能談合作吧~」
「還能東映談合作嗎?」
「怎麼不能?大友桑沒有聽說過嗎?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永山直樹感覺自己現在很像「教父」附體,居然說得頭頭是道。
「嗨,我知道了。」芳村大友嘆了一口氣,「有了直樹桑,就感覺面對的困難都變簡單了呢。」
「哈哈哈,大友桑,你這是關心則亂。其實只要不把事務所未來的發展放在心上,就可以很輕鬆的做決定了!」
「直樹桑」芳村大友沉默了幾秒,「你剛剛的意思是你不把事務所的發展放在心上是吧!」
「額也不能這樣理解」呀掰!不小心把心裡話說出來了,永山直樹急忙找著理由,「只是站在一個更高的角度,才能不受干擾的考慮」
芳村大友才不管什麼理由,怒吼到:「你給我關心起來啊!事務所可不是我和修一桑兩個人的!!!」
「嗨!實在對不起!」永山直樹也只能老實認錯,「我一定會更加關心的!」
好不容易挨過了芳村大友的絮絮叨叨,永山直樹終於掛掉了電話,
長舒了一口氣,下次說話一定要注意啊~
回想了一下,沒有什麼拉下的東西,永山直樹關上門,發動愛車,前往自己在靜岡的老家。
明媚的陽光下,黑色的敞篷跑車奔馳在海邊的公路上,一旁是波瀾起伏的畫面,另一邊是鬱鬱蔥蔥的春天,
車載音響里播放著剛從美國帶回來的鄉村音樂磁帶,舒緩的吉他配上慵懶的嗓音,讓人的思緒放慢,輕鬆的享受著難得的春光。
從東京到靜岡的路程已經來回了好幾遍,這一次對於路邊的野花野草完全沒有理會,只花了2個小時就到達靜岡,
在看到那棟熟悉小樓時,時間還沒到中午,
把車子停在旁邊,拿著副駕駛上的大包小包推開了院門,就聽到一陣汪汪的叫聲,然後一個白糰子就來到了面前。
「嚶太郎?!」
永山直樹驚訝了,這是自己養的小傢伙?從原來的小腿高,已經長到膝蓋了,不過正在成長期的小狗,一個月長高一點也很常見,但是這個胖墩墩的體型是怎麼回事!
一隻好好的拉布拉多,都快變成松獅啦!
「直樹,你回來啦!」母親聽到外面的聲音之後打開了門,看到永山直樹提著的大包小包,連忙幫忙拎了一下,「這麼多東西嗎?」
「嗨,都是帶回來的禮物。」
永山直樹在客廳里放好東西,然後指著在門外怯生生的嚶太郎問到:「噶桑,嚶太郎這是怎麼回事?」
母親倒是沒什麼感覺:「嚶太郎還在長身體嘛,你帶回來的狗糧不夠吃,你的父親和大哥就從居酒屋帶回來了一些剩飯剩菜給他吃。」
「我帶回來的狗糧是兩個月份的」
「這樣嗎,不過嚶太郎總是在叫餓呢。」
「好吧」永山直樹衝著門口的白糰子叫了一聲,「嚶太郎,過來~」
一個多月不見,對於小狗來說已經算是很長時間了,嚶太郎都有點認不得了,但是熟悉的呼喚還是促使嚶太郎慢慢朝著永山直樹挪過來。
直到就近聞到了永山直樹身上的氣味,才一下次搖起了尾巴,在永山直樹的身邊又發出了嚶嚶嚶的聲音。
用手捏著嚶太郎臉上的肉,永山直樹無奈了:「嚶太郎,小小年紀居然就要減肥了啊~」
而這時的小狗,還高興的在永山直樹身上蹭來蹭去。
中午的時候,看到母親製作了一大盆的食物,放到了嚶太郎的飯盆里,永山直樹就知道,這個小傢伙的減肥大業任重而道遠了。
下午就在逗弄嚶太郎和與母親聊天中度過,
對於國外的事,當然挑一些好玩的地方介紹,然後像是塗鴉、小混混之類的,完全沒有提到。
給母親帶的絲巾和包包都很合心意,晚上買菜的時候,母親居然還想挎著香奈兒的包包去菜市場,幸好最後考慮到容量,放棄了。
奢侈品就差點就變成了菜籃子~
老家的院子很大,母親出門之後,永山直樹就在院子裡面訓練嚶太郎,暫時也沒有網球,所以就先用樹枝代替吧~
雖然有點胖,但是小傢伙跑動起來還是很有活力的,手裡拿著幾顆狗糧作為獎勵,沒過幾次就學會了把丟出去的樹枝銜回來。
以後再學會接飛盤,就是一直純純的飛盤犬了啊~
玩了一個多小時,嚶太郎累得伸長了舌頭,永山直樹也感覺手臂有一點累了,中場休息的時候,永山直樹聽到推門的聲音。
「尼醬,你回來啦!」還沒看見人,就聽到鶴子熱情的呼喚,「在哪裡?」
「後院」就隔了一扇門,怎麼著也能看見了,可見鶴子問的不是永山直樹本人,而是從昨天晚上電話里就在念叨的禮物。
拿這個妹妹沒有什麼辦法,永山直樹只好進客廳把準備好的香水拿了出來,
「吶,這就是你的禮物了~」
「誒,不是說是包包嗎?」嘴上這麼說著,手上卻很麻利的接了過來,然後迅速拆開包裝,
盒子裡是經典的香奈兒19號香水,簡約的水晶瓶里,濃縮著白色和綠色花朵的結合,清新自然的花香。
「要什麼包包,你還在上學呢!不能這麼早就助長虛榮之心~」永山直樹看著正在欣賞香水的鶴子,像老派家長一樣語重心長。
「嘁~」鶴子不爽的呲了一聲,然後就打開了香水帽,一按,一股清新的香味就出現在了客廳之中,旁邊的嚶太郎被刺激得打了一個噴嚏。
「真好聞~」鶴子嗅著香水,非常開心,真心誠意的道了謝,「尼醬,阿里嘎多,歡迎回家~」
「果然是不見兔子不撒鷹嗎?如果沒有禮物是不是就不歡迎了~」
「哪有~」鶴子立馬轉換話題,「尼醬,美國有意思嗎?」
「額」
下午剛和母親說了一遍,難不成要再說一遍?那是不是晚上還要和父親和大哥再說一遍?
可是此時也找不到什麼太好的辦法,也只能挑一些事情和鶴子講了起來。
「尼醬在美國居然也能碰到熟人嗎?」
「不只是熟人,還交了幾個朋友呢。」直到晚飯,直樹依舊沒有停下來,
「話說,高中學習的時候,明明英語非常爛,怎麼這次出去一點關係都沒有?」
「額英語這種事,還是要多和外國人說話嘛,多說說就熟練了。」
幸好學生在家裡都不喜歡提到學習,鶴子很快就偃旗息鼓了,否則永山直樹還要找理由解釋。
等到9點多,父親和大哥回來之後,自然又是拆禮物了,
父親看著工藝品倒是很滿意,但是大哥看著嶄新的海釣器具,稍微有點不自然,心裡默默吐槽這個弟弟:「怎麼次次都是釣魚器具,難道我就註定一定要成為釣魚佬麼。」
「以後聊天的時候要好好溝通一下,得換一個方向啊~」
和父親和大哥當然也聊了一些國外的情況,但主要是聊潛水、塗鴉這樣的經歷,和和睦睦的氛圍一直持續到休息~
第二天上午,
「尼醬~能不能不要帶走嚶太郎嘛~」
鶴子死死抓著小傢伙不願放手,完全不管嚶太郎想要逃離的動作。
「沒有了嚶太郎,家裡就會太冷清的!你說對不對?嚶太郎!」
說著又用魔爪捏起了小狗狗的腮肉,果然長胖了之後,拽起來都能起褶子~
看得母親都忍不住了:「誰說會冷清的,有你一個在,家裡都吵得不行了!嚶太郎被你欺負成什麼樣子了!」
「哪有!哪有!我哪裡欺負嚶太郎了!」
可是小狗狗嚶嚶嚶的叫聲不能作假啊,那可憐的小眼神讓永山直樹都有點不忍,
「好啦,你看把嚶太郎養的這麼胖,我要帶他回東京減肥!」
「誒可是我不想離開他~」
「你不是四月份要到東京去的嗎?到時候不就能看到了。」
說到這一點,永山鶴子又高興起來:「對哦,到時候尼醬要好好招待我!」
說的好像之前沒有好好招待一樣:「母親如果想要來東京賞櫻花的話,也可以和鶴子一起來哦~」
永山菜菜子沒有拒絕好意,而是說要問問父親那個時候有沒有空閒。
在回去的路上,嚶太郎很是興奮,不知道是因為這輛敞篷車已經好久沒有坐過了,還是因為脫離了魔爪。
「嚶太郎,回去之後要好好減肥了啊~我會給你制定嚴格的運動時間的,要堅持哦!」
「汪汪~」
山櫻院因為主人的到來,又恢復了活力,這次還有嚶太郎的加持,讓原本寂靜的庭院多了些許熱鬧。
把小傢伙的狗繩解下,讓他一隻狗到處亂跑,永山直樹則聽起了電話錄音,
芳村大友果然又打了過來,不過這次並不是輿論報導的事,而是伊藤純子的歌曲要上夜hit節目,節目組想要邀請嘉賓上台,而永山直樹這個製作人就受到了請柬。
永山直樹撥回了電話,臨近中午的時候,芳村大友果然也還在攝影棚這邊,
「大友桑,我記得純子醬不是已經參加過一次了嗎?夜之Hit Studio。」
「嗨,之前是剛出道的時候,是我們向電視台請求的,這一次是歌曲進排行榜前十,節目組邀請的。」芳村大友解釋到,「簡單的說就是花錢和不花錢的區別。」
「但是為了節目效果,製作局特意通過我表達了想邀請直樹桑的請求。直樹桑想要去嗎?」
永山直樹倒是無所謂,挺一下事務所的偶像而已,主要還是看有沒有空,
「具體時間呢?」
「預計在一周以後,3月30日。」
回想了一下,應該沒什麼事:「OK,那我就去參加一下吧!」
另一邊,東映辦公室,
早上見了客戶,剛剛回到辦公室的企劃營業部部長山村敏隆,趁著午飯前的空閒,瀏覽著今天的報紙。
發現一些媒體上居然還有對於《加油站被搶事件》的評論,而且依舊扯上了東映的電影,
心中一陣上火,對著辦公室外大喊:「中野!你給我過來!」
中野透作為部長助理,自然早就知道了報紙上的報導,也有了被罵的準備,急匆匆的跑進了辦公室。
「中野!這是怎麼回事!不是讓你通知報社不要再報導了嗎?!」山村敏隆吼到,「怎麼還有這麼多!」
「山村部長,我已經了解過情況了,有幾家報社是樹友映畫那邊的,通過角川的關係不買我們的面子。」
中野透早上已經打過很多個電話了,「其他的報社都是我們的競爭對手的,似乎看到了樹友映畫的這種行為,在推波助瀾!」
「豈可修!這些豺狼!看到有傷口就想著去咬一口!」山村敏隆稍微冷靜下來,「不過樹友映畫為什麼敢這麼放肆,一家剛剛興起的小製作公司罷了,不知道東映的能量嗎?」
中野透提醒了一句:「山村部長,正是因為,他們只是一家小製作公司而已。」
「你是說?」山村敏隆又生氣了,「他們這是想訛詐東映?!」
「不過是身著破爛的無名小卒,躺在富豪的家門口想要得到一份好處而已。」中野透語氣里透露著鄙夷,「而富豪害怕踢到髒衣服而髒了鞋,給了一兩個子打發打發。」
山村敏隆明白這是助理找的一個台階,但是此時他也不想繼續讓事情發酵了,再被本部長訓斥的話,今年的年終獎可能就要少一大截了。
「也是,東映的名聲更重要。中野君,你就和他們聯繫一下吧~」
「嗨,我會處理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