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公寓樓下,兩個便衣警察本有些困意朦朧,一個在喝咖啡,而另一個已經支在方向盤上半夢半醒了。
可突然間的聲音,讓他們兩個都不禁身子一抖,原本還有些困意現在一下子變得精神了起來。
他們面面相覷地對視了一眼。
「剛剛……你有聽到什麼聲音麼?」
「好像是,是獅子的聲音?」
「現在的富人都這麼會玩?!公寓裡頭養獅子?」
「想什麼呢,這裡可是市區,周圍又沒有動物園,估計是哪家的電視在放動物的紀錄片吧,聲音開得有點大之類的。」
他們互相討論了一番,倒也沒討論出個什麼來。
……
時間回到三分鐘之前。
阿金帶著人來到了輝夜的住宅門口前,蹲著身往貓眼裡瞧著。
一名手下走到他身邊,壓低了聲音說道:「阿金哥,樓道的監控都已經黑掉了,不過我們要快一些,不然安保那邊估計會很快發現不對勁。」
「只是個小姑娘,能花多少時間。」
他隨口回答著,將嘴裡嚼著的口香糖取了出來,伸手黏在了貓眼上。
然後,他從口袋裡拿出了鑰匙,吹了聲口哨,捅進了門鎖中。
鑰匙是從僱主那邊弄來的,至於僱主是怎麼弄到目標家裡鑰匙這件事,他就不清楚了。
不過這倒是給他省了不少麻煩,這片高檔公寓屬於富人區,安保還挺嚴的,如果不是僱主那邊在幫忙,他們的人想要進來都得想點法子才行。
阿金身子貼近著門,轉動鑰匙的手很是緩慢地動著,同時耳朵貼在門上,注意著裡頭的動靜。
「啪嗒。」
門被打開了,不過他並沒有著急將門推開,而是向身邊一名手下眼神示意了一下屋內。
手下點了點頭,上前替了阿金的位置,小心翼翼地推開了門縫。
當門縫一點點被推開,漆黑的屋內也逐漸展露了一角。
那名開門的手下想要進屋的時候,突然間……
「吼!!!」
一聲獅子的怒吼聲咆哮而至,開門的那人身子瞬間倒飛了出去。
「砰!」
那人重重地倒飛出去數米,重重地砸在了走廊的圍欄上,肩膀塌陷著,手臂以一種詭異的姿勢垂落著。
所有人都瞠目結舌地看著這一幕,呆愣在了原地。
能把人打飛出去……這得多大的力道?
而且剛剛那聲音是怎麼回事?難道這房間裡養著一隻獅子麼?
這無法查明的局勢,讓所有人都戰戰兢兢地看向那扇虛掩半遮著的門。
而那扇門,也因為剛剛那突然倒飛出去的人帶起的風微微向外一點點地打開著著。
「吱……」
那讓人牙酸的開門聲在此刻分外壓抑,沉甸甸地壓在了所有人的心頭。
眾人屏氣凝神,大氣都不敢喘的死死盯著那扇正在緩緩打開的門。
當走廊里的光線照進漆黑的屋內,那籠罩在陰影中的那人也在一步步走出玄關,來到了光亮之處,展露了身影。
那是一個頗為年輕的少年,留著短短的寸發,面容硬朗,五官分明。
他的上身只披著一件單衣,飽滿的肌肉充滿著爆發性的美感,右手將一柄木棍扛在肩上。
「諸君,貴安。」
江琦駿環顧著眾人,看到那分明是女扮男裝的阿金時,詫異的眼神很是明顯地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瞬。
包括那個女裝男和被自己打飛出去喪失了戰鬥力的人在內,一共五個人。
五個人麼……那個光頭男沒有來,上一次在天橋綁架輝夜的面孔也沒有一個在這裡,都是些生面孔。
江琦駿第一時間就判斷清楚了局勢。
他將木棍橫插在地上,雙手拄著:「大晚上的,不睡覺來撬門麼?」
沒有人回應他的話,只是當他靠近之時,便不由自主地向後退去,直到江琦駿停下腳步,他們保持著距離,看向他的目光無比警惕。
雖然眼前這個人看起來很年輕,可沒有人敢輕視江琦駿,因為那個被砸飛出去、生死不知的同伴就是前車之鑑。
阿金蹲著身子檢查著同伴的傷勢,用手指貼了一下他的鼻息。
呼吸還在,只是昏過去了。
他摘下自己的墨鏡,站起身來,轉過身看向江琦駿,肆無忌憚的眼神上下打量著,舔舐了一下自己乾燥的嘴唇:「我怎麼記得這家住的應該是個女高中生?」
他的日語很是生硬,帶著不知道哪裡的口音。
江琦駿看向他,哼笑了一聲:「抱歉,你們撬錯門了吧?這裡只有一位連女高中生水手服都沒見過的男子漢啊!」
「小子,你是想學英雄救美麼?大河劇看多了麼?」
阿金壓根不理會江琦駿的誤導,他很清楚目標就在屋裡。
不過他的目光注意到自己一名手下已經悄悄靠近了江琦駿的背後,而江琦駿依舊像是毫無察覺一般,大咧咧地站在他的面前,這讓他不禁嘴角微微上翹,繼續用言語試圖干擾江琦駿:「雖然不知道你是什麼人,可看你的樣子,只是個學生吧,算我今天發善心,現在在我面前消失……」
話說到一半,那名已經溜到江琦駿身後的手下還沒來得及動手,一直都看似毫無防備的江琦駿突然間暴起,手猛地向後一抽一拽,拽住那名手下的頭髮,狠狠地朝著門上砸去。
「咚!」
一聲悶響,那名手下的臉狠狠地砸在了防盜鐵門上,瞬間變得血肉模糊,
江琦駿鬆開手,那人的臉貼著門面身子無力地朝下倒去,在門面上留下了一道血跡拖痕。
阿金嘴角抽了抽:「這就是你們的武士道麼?」
「這可真是抱歉,活了這麼久,我也不知道什麼是武士道。」
江琦駿將木棍拿了起來,右手實握、左手虛握,木棍豎立而握,同時身子壓低,右步前踏,左膝微曲。
「或者說,我的所作所為,就是在踐行我的武士道!」
當他擺出架勢的那一刻,氣勢猛然一變,充滿著極強的進攻性與侵略性,只是站在那兒,便給人喘不過氣的壓迫感。
阿金微微眯起了眼睛,情緒突然間變得有些亢奮了起來。
他伸手從外套里兜中掏出一柄匕首,匕首在指尖翻動,最終被他握在了手中。
阿金將匕首尖端指向江琦駿,滿是挑釁地說道:「練練?」
「樂意奉陪!」
回應他的,是咆哮而至的木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