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麼,他又去京都發展壯大他的女朋友團體,被榨乾了?」
上杉清雖然打著趣,表情卻正經了起來。
要真是這麼回事,工藤優一就不會著急給他電話了。
他最近可是大忙人,被老爹抓了壯丁,活躍在警視廳,到處露臉,上杉清甚至在電視上不止一次看到他演講,看來是要在仕途上發力了。
什麼工藤家的天才少年,跳級準備報考東大,警界之星,幫助警察破獲多起懸案--反正能吸人眼球的東西,報導都沒少報。
「別開玩笑了。」
「重傷,渾身上下沒幾塊骨頭是好的,神智都有點模糊,也就是他連結的【人間失格】是個偏以精神力見長的英魂,否則...恐怕會變成的白痴。」
「外傷方面,協會治得好。」
「不誇張的說,愛德華先生親自出手,就算他骨頭都被碾成了粉末,也能治好,協會也有偏向於治療能力的超凡者,所以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不過...他的精神狀態有些不對勁--精神重度衰弱。」
「我給他做過檢測,倒是沒有沉淪的現象...算了,總之你先過來吧。」
上杉清答應了一聲,很利索的掛了電話,表情變得有些凝重。
超凡者受傷,再尋常不過了。
他還不是曾經傷的只能坐輪椅。
但是,一位收藏品協會的收藏家,陪著東京收藏品協會的會長去京都「述職」,被打成重傷,送回東京。
這麼整體一想,就透出了不同尋常的意味。
招呼都沒來得及打,跟杏子發了條簡訊,上杉清連衣服都沒換,穿著一身劍道服,飛奔出門,跨上了被他貪墨來的,屬於工藤優一的川崎忍者。
機車引擎聲轟鳴,墨綠色的魅影在東京的夜色下狂奔。
就算緊趕慢趕,上杉清也花了將近一個小時才趕到協會的總部,現在不比以前了,之前東京大雨,路上沒有什麼行人,現在嘛...堵得他頭昏腦漲的。
也就是機車靈活,若是汽車,他恐怕還堵在半路上呢。
看了看表,指針已經指向六點了。
下車,走進協會大樓的大廳,在安保人員有些恭敬的目光中,上杉清進入電梯,摁下了向下的按鈕。
五分鐘後,他已經來到了醫療組的病房外。
他一眼就看到在大廳落地窗前皺著眉抽菸的工藤優一。
上杉清疾步走了過去,人未到,聲先至。
「你愁眉苦臉的樣子可真是少見,出什麼事了?」
工藤優一斜了他一眼,看到好友來了,神情稍微舒緩了一陣。
「是麻煩事。」
「芥川是去述職的,你應該知道,我們收藏品協會的【技術支持】來自於國外,【資金支持】來自於鳳凰院財閥,鳳凰院財閥的大本營就在京都,芥川每年的這個時候都會去京都述職,一是應付應付金主老爺,二是和總部的使者溝通交流一下,匯報下工作情況,順便看看能不能扣出點好處。」
「這傳統有四五年了。」
「相比起東京,京都要安全許多,我是指在鬼神的層面上。」
「平安京的陰陽寮,新選組的總部,都安家在京都,還有那無數寺院,大隱隱於市的武家,國家劍道研討會本部...」
「超凡者人才濟濟,鬼神不敢隨意肆虐。」
「但是...」
「在接手鳳凰院財閥的一項委託的時候,芥川和太宰中了埋伏。」
「有鬼神設伏,調查員死了三個,特工死傷無數,太宰變成這副模樣,芥川也掛了彩。」
「說對面強到這份上,也不至於,只不過有心算無心,他們沒反應過來,遭了重。」
「這事一出,京都草木皆兵,芥川安排人護送太宰先回來,剛給我通電話求援。」
「我打算去一趟,清,東京這邊你照看一陣吧...」
上杉清迅速的消化了這段話,皺了皺眉,有些不滿。
「怎麼,你跟我說話還要拐彎抹角麼,你去幹什麼?這麼說是激將我麼?」
工藤優一苦笑著搖了搖頭,深吸了一口煙。
「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我真不是這意思。」
「我知道你能打,你一個頂我十個八個沒有問題,但是有些事情,不是能打可以解決的。」
「這件事裡有財閥的暗流涌動,京都也是是非之地,各個超凡者勢力魚龍混雜,糾纏在一起,就是個深不見底的旋渦。」
「新選組和平安京跟上泉劍豪都不對付,估計看你也不順眼,我們靠山的鳳凰院家...哼,這件事背後沒有他們的身影,才叫奇怪!」
「總而言之,京都四面八方儘是敵寇,你去的話,也未必掌握的了局勢,你平時看點政治新聞都頭疼,所以還是我去吧。」
「我幫芥川和那些混蛋周旋一番,要是有轉機,就報了這番冤讎,若是事不可為,大不了撤回來,日本的財閥又不止一家,我就不信,他們還敢堂而皇之的對收藏品協會下手!」
工藤優一說的挺有道理的,上杉清卻固執的搖頭。
「算了吧,太宰的能力,我記得效果是消除超凡者的【超凡】。」
「他和芥川的羅生門配合起來,都被打成這樣,你一個非戰鬥成員,去了送死麼?」
「沒有武力的保障,單純的計謀是成不了事的,這道理你應該懂。」
「別廢話了,我去京都轉轉,你放心,絕對把我們的會長活著帶回來。」
「順便讓算計我們的人...付出代價。」
「我正好有事情要去京都,御前試合你聽說過麼?師父讓我去討一個劍豪的名號回來,師父有令,我不得不從,早晚的去,不如並在一起。」
上杉清說這話的時候,眸中精芒一閃,如同出鞘的利劍一般,讓工藤優一心中一驚。
他暗暗稱奇--幾天不見,清的氣勢好像又強了一點。
這也太變態了吧...過幾天就能明顯變強一些的超凡者,可真是聞所未聞,誰不是水磨工夫,日積月累?
不過,上杉清都說到這份上,他自然也不好堅持。
其實,他也確實走不開。
「唔...御前試合,這樣麼,上泉劍豪覺得你已經摸到...劍豪的門檻了?」
「真是離譜,十六歲的劍豪麼,你已經能追平歷史上不少大劍豪,甚至那幾位劍聖的事跡了。」
「行,既然如此,我不攔你,等我給你安排行程。」
上杉清點了點頭,摸出兩把鑰匙,丟給了工藤優一。
「諾,這個託付給你了。」
「我明天就啟程,等到了後我聯繫芥川,你留下看家就好。」
「別擔心,我讓你失望過麼?」
望著上杉清嘴角翹起的自信笑容,工藤優一也有些釋然的笑了笑。
「行吧,那就辛苦你了。」
「我會幫你向芥川訛詐...不,申請更多的活動資金的,畢竟是去救援他的嘛。」
「也該讓他出出血。」
「你去看看太宰吧,我去安撫一下底下人,然後要去警視廳...」
說著話,兩人對了一拳,工藤優一有些匆忙的轉身。
他沒走出幾步,豁然轉頭,目光灼灼的盯著上杉清。
「清,我知道你要強,但是...京都的水,真的很深。」
「丟面子也好,折損人手也罷,都不要緊。」
「你...」
「活著回來。」
回應他的是上杉清颯然的笑容。
穿著劍道服的少年拍了拍胸膛,目光中儘是這個年齡應有的傲然,一片風華正茂。
「放心。」
「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取我人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