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優一再度看了那顆魚頭一眼,隨手關上了金屬容器的蓋子,吩咐白雨衣道:「送去鑑定科,甄別他們來自於哪兒,是本土物種感染,還是外神僕從入侵,出了結果第一時間通知我。」
然後,他看了看周圍,把目光定到了不遠處有些荒涼的寫字樓,摸出手機撥通了電話。
「芥川,清在荒川遭遇到了深潛者,我懷疑這場雨與那些【外神】有關,立刻派出特遣隊,把這裡圍住,發出區域級災害預警,隨時做好災害等級提升準備。」
「別管你那些破事了,我剛接到消息,山本家那個處處和我作對的小混蛋往這邊來了,我怕他壞了清的事,就想過來看看,結果讓我遇到這種事,真是晦氣!」
抱怨了幾句,工藤優一掛了電話,嘆了一口氣。
上杉清這時才湊上前去,皺眉問道:「怎麼回事,你這表情有些嚇人。」
工藤優一張口欲言,結果看到周圍人多嘴雜,又憋了回去,搖了搖頭。
「詳細的回去再說吧...簡單來說...」
「清,我想你應該見過,很多鬼神,都是可以溝通的,他們也有思維,有自己的主見,有的甚至不會與人類為敵,只是想安靜的過自己的生活,這些我都曾經見過。」
「但是那些外神...可不一樣。」
「無序,無狀,無名,無目的,本性晦澀難明,惡意毫不掩飾...」
「祂們是世界的入侵者...」
「...」
「你曾見過我夢鏡中的耶夢加得吧?」
上杉清想起了那蛇與章魚的結合體,節肢蜿蜒,渾身長滿了肉瘤,看一眼就會頭暈目眩,不可名狀的邪神之軀,身體微微的發顫。
他沒有在害怕,只是...身體下意識做出了反應。
「原本的耶夢加得,不是那個樣子的,祂是塵世之蟒,是沉眠在夢鏡海底的巨大之蛇,祂原本並沒有那麼猙獰可怖的外形,只是一天到晚都在睡覺,並不算有害的鬼神。」
「祂之所以會變成那樣,是因為曾經與某位試圖入侵祂夢鏡的外神發生了衝突。」
「千面之月--海德拉。」
「也許是耶夢加得被外神侵入感染,也許是祂吞噬了外神之後,變得狂暴易怒,自從那次戰鬥後,耶夢加得就頻頻的向現世發起試探,在世界各地蠱惑吸納信徒,妄圖重返這個世界...」
「天災級的鬼神,都抵擋不了外神的影響,我們更不行...」
「所以,對於收藏品協會來說,只要與外神有關的任務,等級都會提高,並且作為第一優先級處理。」
「有關於外神的信仰,祈禱,宗教,都要第一時間剿滅和取締,你剛剛乾掉的魚人,應該是那些外神的下級僕從中的一種。」
「深潛者--他們侍奉的母神,就是海德拉!」
「我懷疑這件事與耶夢加得也有關係,清,不可大意!」
上杉清消化著突如其來的情報,面色也嚴肅了起來。
他是相信工藤優一的,既然這位好友都說的這麼嚴重了,那他不能不重視。
「那就動作快點吧...先去抓人,他應該還有同伴。」
工藤優一贊同的點頭,同時說道:「這個荒川教派可能和警察機構里的人有勾結,我就是聽說有個和我不對付的白痴突然帶隊出警,往這邊來了,所以才趕過來看看的。」
「我和你一起去,如果有警察礙事,交給我,你負責對付那些邪教徒就好。」
「一定別放跑他們!」
兩人對視一眼,加快了腳步。
來到寫字樓下,有監視這裡的特工前來匯報。
「什麼?已經有警察進去了?」
「是因為有黑幫來鬧事才報警的,我知道,但這次來的可是一位警視...還是那種下來鍍金的警視,他可不會對這種小案子這麼關心,果然有貓膩麼?」
「哼...要是跟外神信徒扯上關係,可真是神仙也救不了你。」
工藤優一低頭喃喃自語了幾句,一揮手。
「特遣第二大隊,第三組,第四組,跟我上去。」
「必要時允許開火,允許動用暴力手段,聽我的命令行事。」
嘈雜的腳步聲響起,有些肅殺的風雨中,這棟寫字樓隱隱的被圍了個水泄不通,幾隊全副武裝的收藏品協會特遣隊警惕的跟在了上杉清一行人身後,摸進了大樓。
二樓,一扇有些殘破的大門前。
上杉清摸了摸腰間的劍柄,皺著眉頭,並沒有客氣,一腳下去,被雅庫扎摧殘過一遍的大門徹底的四分五裂。
屋裡的人影還有不少,看來這個荒川教派,在忽悠信徒這方面還挺有一套的。
那西裝女正不自然的媚笑著,貼著一個穿著黑西服,有些虛胖,膚色白皙的青年人身側,神情和動作都像極了一隻舔狗。
同時,屋裡有不少穿著警服的警察。
幾乎所有人都被這破門而入的少年給嚇了一跳。
更讓他們吃驚的,還是隨之湧進來的,全副武裝的特遣隊。
那黑洞洞的槍口可做不了假,頓時,信徒中就起了陣陣騷動。
西服女也面色微變,不過那青年人似乎對她說了什麼,讓她神色稍安。
「全都不許動,雙手抱頭蹲在地上。」
特遣隊員得到了工藤優一的授意,很嫻熟的大喊著,同時用手中的槍枝增強了「說服力」。
上杉清腳步不停,徑直的走向了西裝女,臉上帶著有些冰冷的笑容,站定之後,朗聲道:「我接到舉報消息,說是這裡有邪教聚眾傳教,你就是領頭的?」
「逮捕!」
他的話語嚴厲,配上身後的武裝部隊,更是底氣十足,讓西裝女面現驚色,同時眼中浮現了機率疑惑。
這也太巧了吧,剛有黑幫上來鬧事,隨後就有警察找上門來?
她下意識的把上杉清當做了警察。
沒等西裝女說話,她身邊的青年先擋在了她身前。
「你們是什麼人?」
「我可沒聽說警視廳有你們這些編制,竟然持有熱武器,你們想幹什麼?對東京進行恐怖襲擊麼?」
青年人說這話,迅速的從腰間掏出手槍,頂在了上杉清的腦門上,一副擒賊擒王的得意神情躍然在臉上。
工藤優一皺了皺眉,踏步而出。
「山本涼介,動動你的豬腦子,看看我是誰。」
「收藏品協會做事,沒你插手的份兒,帶著你的人,立馬滾蛋!」
山本涼介眯著眼掃了工藤優一一眼,不屑的笑了笑。
「我當是誰呢,工藤家的大少爺?」
「怎麼,難不成在東京,你們工藤家能一手遮天?」
「什麼收藏品協會,我沒聽過。」
「你聽好了,這是我的轄區,這裡的事,我管,你們才是應該滾蛋的那一個!」
「想要管這裡的事,你爹來還差不多!」
他話音剛落,上杉清有些陰沉的嗓音響了起來。
「你說夠了?」
「我討厭別人用槍指著我...」
「還有...」
他手指輕扣劍柄,寒光乍泄三分。
「你在教我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