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這將會是高潮一戰呀！

  恢復傷勢後的第二天，太宰修如約來到佐野橘的宅邸門口，和她做關於壺的交易，「喏，瞧，這個給你。」

  太宰修遞給佐野橘一件東西。

  ——VR眼鏡。

  「什麼，你是在耍我嗎？」佐野橘當即就要勃然大怒，「啊啊啊……」，但她的身體還很疼，立刻就痛得沒辦法生氣了，只能怨怒地瞪著太宰修。

  地獄犬給她使用了小治療術，所以她恢復要快很多，之前被染紅的繃帶也已經換掉了，換成了新的繃帶。

  這次，繃帶的目的不是為了把胸給束起來，而是真的為了療傷了。

  「我哪有耍你啊，你要是懷念家人們的話，用這個看不就好了嗎？」太宰修理所當然地說，「我還特地去幫你找到了加載用的AI和虛擬場景呢。

  「科技的力量，很厲害吧？」

  現在的人工智慧很發達，區區還原幾十年前的光景，塑造相似的人像，還是蠻輕鬆的，就是要花掉小錢。

  這部分，就讓佐野橘補貼吧，畢竟是黑道集團的領袖，肯定有錢。

  「你開什麼玩笑？我的思念怎麼會被這麼區區一副垃圾眼鏡給打發掉？我想要的是更加、更加……」

  佐野橘抬手拍開VR眼鏡。

  「不管怎樣，先試試看唄。」

  太宰修還是建議道。

  「哼，你當我是笨蛋嗎？這種VR眼鏡不過是給小孩子玩的遊戲機罷了！

  「我作為新選組的首領，還不至於玩物喪志到這種地步！」

  佐野橘很執拗。

  ……

  收到太宰修完成委託的消息，被約過來的清水亮太郎，內心忐忑，要是他擅自委託超自然事務所的事，被佐野橘知道的話，之後會不會被教訓呢？

  也許會被切掉一兩根手指。

  唉，算了，事已至此，再想回頭已經沒機會了，相較於新選組的困境，他也只能鋌而走險。

  來到佐野家的公寓門口後，清水亮太郎發現門沒有關，禮貌地敲了幾下卻沒有得到回應，他挺著膽子走進去。

  通過玄關的走廊，客廳里傳來佐野橘和太宰修的聲音。

  清水亮太郎走到客廳。

  「哇，為什麼這麼真實啊？！這個眼鏡也太好玩了吧！」佐野橘驚詫地喊。

  她戴著VR眼鏡，躺在沙發上，眼前是曾經的歌舞伎町，還有她父親的音容笑貌。

  無需魔力、無需怨力，只要充電五分鐘，就能回到過去兩小時！

  雖然終究是AI，沒法完全和活物比擬，聲音都是擬聲製作的，不過只要大差不差就好了，反正，佐野橘的目的，並不是復活死去的靈魂，而是懷念已經逝去的曾經。

  「很好用吧？這個眼鏡賣很貴的，你要給我報銷哦，順便把壺給我。」太宰修滿意地說。

  「老大？」清水亮太郎小心翼翼地走進客廳，試探著問。

  太宰修回頭看他，「哦，伱來了。」

  「這是什麼情況？」他問。

  「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太宰修兩手一攤，「我和你們的老大，大戰到宇宙邊荒，現在用更適合的方式解決問題。」

  「老大？」清水亮太郎轉頭問。

  佐野橘不耐煩地說：「滾，別打擾我玩這個眼鏡！」

  她癱坐在沙發上，看起來像是在傻笑似的，這樣子，完全就是個死宅嘛！

  新選組要廢了呀！

  「你還我們老大啊啊！」

  清水亮太郎悲憤地喊。

  玩得差不多之後，佐野橘才把眼鏡給摘掉，「雖然這個也蠻好玩的，但是果然壺裡的世界更加真實呀。」

  「這個東西，是個詛咒之物，拿著它的人註定會遭遇不幸，我勸你現在就收手，把它交給我。」太宰修勸說。

  「那你怎麼辦？」佐野橘反問。

  「我專克詛咒！」

  「呵。」佐野橘冷笑一聲，「反正我已經輸了，我已經無法操控壺了。」

  她抬起手，想要感應「強欲之壺」。

  但是失敗了。

  「沖田總司之名刀」能夠斬斷一切詭異，包括人與怪談的聯繫。

  被完全擊敗後，佐野橘雖然心灰意冷，但卻比起之前冷靜了很多，她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被壺給影響了腦子，而且是在她完全無所覺的情況下。

  「交出壺吧。」太宰修繼續說，「特異課方面，已經知道了你非法持有怪談道具的事情，很快就要來調查你了。」

  「你不也是特異課的嗎？把這種情報告訴我，你確定好嗎？」佐野橘狐疑地看過去。

  太宰修點頭，「我要搶在特異課之前取走壺，而且，這是那個傢伙的委託。」

  他瞥向清水亮太郎。

  佐野橘也看過去，「誰讓你多事的？」

  「啊？不是……」清水亮太郎當即手足無措，「正常來說，不是應該皆大歡喜，對我也很感謝的嗎？」

  「我問你，是誰讓你多事的？」佐野橘站起來，走過去。

  「啊、這……」

  清水亮太郎小心地後退。

  「僅限這一次，下不為例。」佐野橘很不高興地說。

  清水亮太郎點頭哈腰，「啊，是。」

  佐野橘轉而看向太宰修，「委託的費用是多少？」

  「一萬，他已經付過了。」太宰修無所謂地聳肩。

  「一萬？」佐野橘皺眉，「我給你五億，加入我們新選組。」

  太宰修瞠目結舌。

  這女人難道是想包養自己？好誘人的條件啊！但是不行，要是現在又轉而加入新選組的話，豈不是要成了三姓家奴了？完全是個二五仔呀！這種道德上不提倡的事，會影響自己的名譽。

  「我好歹還是特異課的警察。」太宰修擺出苦瓜臉，咬牙說。

  「哼？」佐野橘多看了他一眼，「那這五億我先幫你留著，要是你今後想加入我們的話，隨時聯繫我。

  「即使不加入，有什麼麻煩，也可以叫我，或者我的部下們，會帶一票人去給你出頭的。」佐野橘冷淡地說。

  她把聯繫方式給了出去。

  「老大，你現在恢復正常了吧？那以後，新選組的業務能不能、額，恢復到以前的經營模式？」清水亮太郎壯膽子提。

  佐野橘倒是聽不懂了，「什麼叫做以前的經營模式，我有改變過什麼嗎？」

  「不，自從您得到壺開始的前段時間，我們就開始賣藥、放貸了，這不是您推動的嗎？」清水亮太郎說。

  「啊？」佐野橘疑惑。

  太宰修也說：「他說的對，特異課要調查新選組，最近的擴張勢力行為，也是重要的理由之一，我們只是借著壺作為由頭，想先抓住你而已。」

  「老子從來沒做過！」佐野橘說。

  「你做沒做過，誰也不知道。」太宰修說，「關鍵是，現在大家都認為這些是你做的。」

  「操你媽。」

  佐野橘怒火中燒，抓起衣架上掛的黑色皮大衣，瀟灑地穿在身上，「你知不知道相關人士，全部報出來！」

  ……

  新宿，氣流中介所。

  被抓到這裡來的一名打工人，被迫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無名黑衣男子在中介所里，其中一人豪邁地坐在沙發上，把腿翹到打工人的背上，用指甲剪修剪指甲。

  「差不多該還錢了吧？你已經欠了好幾個月了。」他隨意地說。

  「本金五百萬，兩個月的利息，兩千萬，你再怎麼躲，我們也知道你工作的地方和住址在哪裡。

  「當然，還有你在上學的女兒。

  「這片都是我們新選組的地盤，你也該知道自己哪也去不了了吧？」

  打工人哀求說：「我目前、暫時還不起，請再給一點時間吧！」

  男人把腿放下來，說：「還不起，就賣身吧，哦，當然不是說你！把你女兒賣過來！」

  砰！

  中介所的門被踹開。

  披著大衣的佐野橘站在門口，怒視著裡面的人，環顧四周。

  中介所的人也驚訝地看著她。

  「喂，誰讓你們在這放貸的？」佐野橘先開口問。

  沙發上的男人倒是反問，「和你有什麼關係啊，你他媽誰啊？」

  「呵呵，操。」佐野橘被氣笑了，抬手撩起頭髮。

  站在後面的太宰修，也很吃驚，新選組的人居然不認識自己的領袖，他們是怎麼混入組的？

  到底是誰在亂七八糟地收人？

  「你是來幹嘛的？借貸的嗎？」中介所里的另一個人走過來，問。

  咔嚓！

  佐野橘抬腳踢斷了他的小腿，一拳把他掃擊到旁邊去，然後吩咐，「去把他的手指全部切斷，一根也不用留。」

  跟在最後面的十幾名新選組的黑道成員，聽從佐野橘的命令，全都湧進了中介所，開始抓人。

  「喂喂喂，這是幹嘛？」沙發上的男人被嚇到站起來，打算逃跑。

  佐野橘迅速抓住他的脖子，把他往下摁，抬起膝蓋，猛地一頂他的胸口。

  「噶！」他呼吸不上來，胸腔粉碎了。

  「開始切吧，把刀子磨得鈍一點，今天是場大工程。」佐野橘丟開男人，扔到小弟們那裡去進行懲罰。

  她抓住了中介所的其中一個人，抬手拍了拍他的後頸，和善地問：「我不想再問一遍，是誰，允許你們在這裡放貸的？給我一個準確的名字。」

  「是、黑田東彥先生。」他顫顫巍巍地說，口水都流了下來，已經被嚇得精神失常了。

  聽到這個名字，佐野橘立刻拿手機打電話，「把黑田東彥抓住，生死不論。」

  她丟掉抓住的人，隨口吩咐，「一根也不用留。解決後，全部跟去抓黑田東彥手底下的人。」

  她走出中介所。

  太宰修拉住她，「我還知道一個你肯定會感興趣的人，你早就認識她，而她還活到了現在，待在組裡。」

  「哪個？」佐野橘問。

  「那位歌姬。」

  「不可能……」佐野橘不禁失聲。

  太宰修建議道，「你先不用著急清洗組裡的叛徒們，現在的情況很複雜。」

  「我知道。」佐野橘回答，「屋子裡出現一隻蟑螂的時候，往往已經扎了一窩了，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麼，我現在不能輕舉妄動，否則打草驚蛇，讓那個真正的渣滓逃走，就前功盡棄了。」

  「噢！你很懂嗎？」太宰修驚喜。

  歌姬、也就是飛頭蠻，還活著，而且根據黑野瞳所說，地位不低，恐怕已經拉攏了新選組內的一批人。

  要抓住她的話，就不能讓她知道佐野橘已經有所察覺了，否則她肯定會捲鋪蓋跑路的，那就很難再抓住了。

  「但是，我要先控制住黑田東彥，他也是叛徒，恐怕和歌姬有聯繫，我要用他套出情報來。」佐野橘說。

  「膽敢背叛我……」

  她暴怒地握緊拳頭。

  居然在無所察覺的情況下，幾乎快要被人給架空了。

  考慮到對方是飛頭蠻，是活了百年左右的大妖，再加上她曾經是歌姬，比佐野橘更早混入黑龍幫，應該有號召力聚集一批對佐野橘不滿的下屬，要讓佐野橘無所察覺地完成滲透，雖然難，但也並非是無法完成的。

  得到壺之後，佐野橘的心思就完全放在了再現故人的靈魂上，心智受到了影響，導致她的視線被遮蔽了。

  「你是從禍津教那裡得到壺的，沒錯吧？」太宰修摩挲下巴，問。

  佐野橘點頭。

  「我最近準備和禍津教合作，他們說要建立教會教堂，所以需要大量的水泥，還有工人的，報價給的很不錯，我就答應了他們。」她解釋道。

  「裡應外合嗎？」太宰修問。

  新選組的叛徒，和禍津教勾結，也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何況還有飛頭蠻這個大妖在。

  「有可能吧。」佐野橘默然。

  她本來以為自己要對付的，是特異課的警察，結果，現在又變成了禍津教了，人生真是難以預測啊。

  自己，居然是被太宰修這個特異課的警察給救了。

  她心情很複雜。

  「如果鬧起來的話，如今新選組的底蘊，恐怕會就此消耗殆盡了，敵人混在我們之中，和禍津教勾結，特異課的搜捕在即，我們，已經騎虎難下了。」

  佐野橘低沉地說。

  她小時候就認識歌姬，那是一位漂亮的阿姨，而且，城府深不見底，她應該已經深度滲透新選組了。

  想謀取自己的領袖之位嗎？

  「那要怎麼辦呢？」太宰修也理解目前佐野橘的處境。

  幾乎是絕境了。

  新選組內部、禍津教、特異課，威脅的敵人，可以說是數不勝數。

  「沒關係。」佐野橘釋然地說，「重要的不是集團，不是名稱，而是人吧？

  「只要還有一個曾經的新選組的人活著，我們就不算完！今後還能再起！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她握緊拳頭。

  西村先生，我有沒有追上您和父親一點點呢？結果到頭來，新選組還是要被自己害得倒下了啊。

  「壺，你取走吧，委託，已經到此結束了吧？」佐野橘回頭，說。

  嚴格意義上說，是的，在太宰修取走壺之後，他就可以結束這次的長線委託了，這段時間還真是很累啊。

  但是……

  「你他媽的開什麼玩笑啊！不是說好要給我留著五億嗎？我還打算以後退休就來找你混呢！要是你們輸了，我的錢不就打水漂了嗎？！」太宰修怒道。

  「不就是四方皆敵嗎？有什麼好擔心的？委託我啊！我們干趴所有人呀！」

  他喊。

  太宰修還有筆帳，沒跟歌姬算呢！

  「噢，你說得對啊！」佐野橘被鼓舞了，把胳膊搭在太宰修的肩膀上，「嘿！」

  「那我就委託你，和我一起對付掉那個歌姬吧！我要讓她知道，她就是歌姬吧！」佐野橘笑道。

  敵人是叛徒、異教、警察。

  幾乎所有人都是敵人。

  但是那又怎樣？

  「連我的傢伙也不禁拔起，這將會是高潮一戰呀！」太宰修怒不可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