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魔人的棒球帽」

  在簡短地說明之後，花子理解了太宰修所想的方法，但是成功率其實並不算高，出現失誤的話，就會敗北。

  會被降下完全敗北之鞭！

  「準備好了嗎？」

  太宰修說。

  「其實我……」花子還想說些什麼。

  但是間隔的時間已經結束了，從遠方的發射器那裡，以破竹之勢射出了第五顆棒球、或者說是炮彈。

  即使附加了魔力，想以人類之軀抵擋炮彈，也是幾乎不可能的事。

  看準了發射器蓄力搖晃的過程，太宰修提前釋放出自己的怪談。

  「出來吧！花子！」

  被釋放出來後，在太宰修面前，也就是棒球空間的中央，出現了一個廁所單人間。

  「什麼？！」西村和震驚地站起來。

  即使是他也能認出來，那是傳說中的怪談，「廁所里的花子」！

  居然已經被太宰修捕捉了嗎？他原來不止是棒球小子，還是超級訓練家！

  「交換場地！」

  在太宰修的命令下，花子使用了交換場地的技能，這次要取的對象，是被發射出來、高速旋轉中的棒球。

  唰！

  交換成功以後，棒球懸浮在了廁所單人間裡，而花子則出現在半空中。

  因為是花子自帶的領域，所以很難被破壞，即使是炮彈，也能勉強抵擋。

  但是堅持不了很久，只能頂住大概一兩秒的時間。

  咔嚓！廁所的牆壁即將被粉碎，太宰修舉著馬桶刷子，站在前面，隨時準備就緒。

  「屏障！」

  馬桶刷子頂部附加上了屏障。

  「臨別禮物！」

  這是花子最後的一個技能，可以大幅削弱對象的屬性，代價是自己會陷入戰鬥不能的狀態，需要恢復。

  棒球能否被削弱屬性呢？在這怪談世界裡，太宰修相信是可以的，雖然沒有百分百確定的依據。

  能不能成功？花子才是最擔心的那個，但是事已至此，沒的選了。

  她向前比出手，對準廁所單人間。

  「這是離別的饋贈。」

  誦念咒語。

  巨大的光球從天而降，落入了花子的廁所里，將棒球的攻擊、特攻，全部削弱兩級，勢頭沒有那麼猛了。

  與此同時，緩慢墜落的花子也逐漸消散，作為代價，她將直接戰鬥不能，眼睛變成圈圈眼、陷入沉睡和休息。

  「我不是雜……」她帶著哭腔喊。

  還沒能喊完，就消散了，重傷的靈體回歸了馬桶刷子裡。

  果然還是雜魚啊。

  砰！

  擊碎了花子的廁所，那顆棒球向著太宰修射過去，勢頭已經被削弱了，但還是很猛，比第四球還是狠了不少。

  不過，小弟都拼命了，當老大的哪有不拼上全力的？

  燃燒著渾身的魔力，滔天的怨氣開始散發出來，迷濛的黑霧溢散開。

  太宰修青筋暴起，手臂的肌肉線條越發明顯，血管都凸顯出來。

  咬牙奮力揮起馬桶刷子。

  擊打中了那顆棒球。

  在碰撞的剎那，激盪的魔力和怨氣炸裂開，形成了炫目的黑色光芒。

  瞬間的震撼，讓人不由得想放手。

  但是，回到馬桶刷子裡的花子，已經因為臨別禮物的副作用，完全失去意識了，要是屏障被打破，太宰修不能擊飛棒球，她就會真的被棒球給打中。

  在安靜睡覺，不說話的時候，即使是花子這樣的雌小鬼，也還是有可愛的一面。

  現在是換自己拼命的時候了！

  「強勁、無敵、最強！

  「粉碎、玉碎、大喝彩！」

  擠出最後的力量，太宰修把馬桶刷子向前揮舞了出去，轟的一聲，棒球被擊飛了，打中了全壘打的觸擊區域，並且將棒球空間的水泥牆壁完全擊成了粉碎，向著遠方的東京大樓砸過去。

  轟隆隆！新宿的某座高樓大廈，被這顆炮彈給擊中了，就像是恐怖襲擊那樣，整座大樓都被擊碎，開始倒塌。

  透過棒球空間的空洞，可以看見遠方大樓倒塌的過程，場面異常震撼。

  「Ya☆Da☆Ze☆~！」

  致命五連打！！！

  成功擊飛了棒球，打出了擊垮大樓的超級全壘打，太宰修贏下了比賽。

  最高紀錄的面板，也刷新了。

  在場外觀眾席的西村和，嘴巴張大到可以吞下雞蛋，他呆滯住了，這到底是怎樣的一幅場景？

  他機械地轉頭，透過棒球空間裡被破壞的大洞，眺望那座倒塌的大樓，火光四起、砸碎了街區。

  黑道小弟們紛紛逃竄，有不少都被壓死了，當場魂飛魄散。

  居然真的打飛了一顆炮彈。

  還好是怪談世界，要是在現實，無疑要鬧出巨大動靜了。

  透支了全部的魔力，太宰修也站不穩了，他暫時單膝跪了下去，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在馬桶刷子裡，花子安靜地睡著。

  太宰修把手伸進去，目光柔和，抵住了花子的嘴唇，撥弄了兩下。

  「你贏了。」

  變回了原本的體型，西村和向著太宰修走過去。

  因為規則的影響，勝敗後的結果是無法改變的，西村和必須無條件地聽從太宰修的一切命令，無論是被他捕捉還是帶他去見首領，都只能照做。

  「但是，這個空間也快消失了，我沒辦法和你聊很久。」西村和解釋。

  他的憎恨和怨念，全部都是依存在棒球空間裡的，除非太宰修選擇把他帶走，否則他將會就此消散。

  回歸彼岸。

  「你想和我一起走嗎？」太宰修休息好之後，勉強站起來，腳步踉蹌。

  西村和扶了他一把。

  「拜託，算了吧，我活著的時候就在幫派里到處征伐，死後只想安靜點，就這麼結束，我覺得挺好的。」

  「那就算了。」太宰修也不強求。

  不是每個寶可夢，都願意受制於自己的，而且太宰修對他印象不錯，最後只能道不同、不相為謀。

  「你認識、佐野橘這個女人嗎？」

  太宰修詢問。

  因為受到新選組的委託，他必須調查這方面的情報。

  作為新選組的前身、黑龍幫的骨幹成員，想必西村和會知道一些的。

  「那不是、首領的養女嗎？」西村和很詫異，「你怎麼知道這個名字的？」

  「啊？」太宰修也很驚訝。

  「你們的首領和佐野橘大戰，然後病死了，現在黑龍幫改名新選組，和以前已經完全不一樣了。」他解釋。

  西村和的眼神迷茫起來，「我死的比首領要早，那些事，我完全不知道！

  「他們父女感情很好，應該不會發生大戰的，為什麼會這樣？

  「佐野小姐，我也見過，她還小的時候，就是個兇巴巴的小女孩，完全沒有女性的溫婉，比男孩子還調皮。」

  「熊孩子啊。」太宰修若有所思。

  西村和轉而說：「我們的首領是歷代少有的變革者，他對很多事有自己獨到的看法，但那些就是我猜不到的了。

  「我還在的時候，首領就多次嘗試改革，認為黑道應該嘗試融入社會，而非總是打打殺殺，否則，遲早會與即將到來的新時代脫節，但是改變是很困難的，習慣了當前生活的人安於現狀。

  「我不知道，佐野小姐和首領之間發生了什麼，很遺憾。」

  「是嘛。」

  太宰修站起來。

  「你真的不跟我一起走嗎？現在還有機會去改變呢。」他再次問。

  「新選組引發了混亂，也許是佐野小姐的方針出了問題，這樣下去，可能黑龍幫、新選組，會毀於一旦。」

  考慮再三後，西村和還是搖頭。

  「死去元知萬事空，我已經，不在人世了，我過世很多年了，妻子、朋友，都埋葬於黃土中，魂歸故里，只差這個任性的我了。」

  西村和往前走，站在棒球空間被打碎的空洞前，眺望前方的悠遠天空。

  「如果黑龍幫要倒下的話，那就讓它這樣倒下吧。

  「反正，黑龍幫的成員們，如今都已經死得差不多了吧？

  「重要的不是集團、不是名稱，而是裡面的人吧，大家都不在了，我回去還有什麼意思呢？

  「那個時代已經過去了。」

  「你還挺看得開呢。」太宰修說。

  西村和回過頭來，說：「但是，可能有的人看不開，還不能從過去走出來。

  「希望伱能去把她拉出來。」

  「你是說佐野橘嗎？」太宰修問，「你這是要委託我嗎？」

  「對，我要委託你。」西村和回答。

  「等我走了，會給你留下報酬的，你就敬請期待吧。」

  伴隨著劇烈的晃動，包括棒球空間在內的，整個歌舞伎町一丁目，都要從此消失了，西村和也在逐漸變得透明。

  他依然站在空洞前，沒動，抬頭輕喘了一聲。

  他巍然站立，「直道相思了無益，未妨惆悵、是清狂。」

  在一丁目僅存的最後時間裡，街區裡的圖景，完全改變了，許多未曾見過的人都出現，充滿了生活氣息。

  大大小小的店鋪，開了關、關了開。

  不管過去多少年，街區是永遠存在的，人卻完全不一樣了。

  太宰修被強制退出了。

  最後，他看到歌舞伎町的一丁目灰飛煙滅，所有人都魂飛魄散，包括站在前面的西村和，也化成了飛灰。

  成功擊敗了「棒球魔人」。

  「花子收穫了大量的經驗值。」

  「廁所里的花子升級至LV.24。」

  「魔力：6→7」

  「技藝：4→5」

  然後，是掉落的道具，太宰修在往高天原墜落回去的時候，看見了那顆飄來的光球，他伸手，攥緊在手心裡。

  「成功捕獲「魔人的棒球帽」」

  「道具-魔人的棒球帽」

  「曾經險些進軍甲子園的選手的棒球帽，承載了少年的夢想。

  佩戴後，可提高力量和速度的等級各一級，並且變得很會打棒球。」

  居然是時裝類型的道具，和「黑色鳥嘴面具」差不多啊。

  不管是自己戴，還是給怪談戴，都是不錯的選擇。

  這就是「棒球魔人」的報酬，再加上他被擊敗後提供的大量經驗值，勉強還夠格吧。

  至於情報方面，佐野橘居然是原本的黑龍幫首領的養女，真是狗血。

  難道是女兒到了叛逆期了？

  好婆媽的倆父女，要是我女兒的話，那便樣衰了。

  ……

  新宿，住宅區502的公寓裡。

  聽到門鈴響起，竹下景子走到門口開門，她最近神經衰弱，臉色很差，整個人都沒什麼氣色。

  「您好。」

  門口站著的，是一位彬彬有禮的紳士，他微笑著，摘下帽子，壓在胸口。

  他提著手提包。

  這是竹下景子請來的精神醫生，因為她最近有點麻煩。

  名字叫鬼堂院尋。

  「好了，竹下小姐，你說，你看到鏡子裡有一團黑影，裡面有張人臉，並且還伸出手，想抓走你，對嗎？」

  鬼堂院尋坐在了客廳的椅子上。

  他的對面，竹下景子很緊張，「是這樣的，所以我的房子裡，把所有的鏡子都扔掉了，玻璃也用帘子遮住。

  「那天，我洗完澡，去照鏡子，結果看到我的頭頂有一團黑乎乎的東西，我回過頭，卻什麼也沒看到。

  「也就是說，那個東西，是只存在於鏡子裡的！」

  竹下景子顫抖起來。

  「嗯……」鬼堂院尋饒有興致。

  「接著，那團黑乎乎的東西里，有張模糊的人臉出現，還伸出了手！我嚇到趕緊跑出了洗手間裡，從此再也不敢看鏡子了。」竹下景子繼續說。

  思考一會兒之後，鬼堂院尋說：「這是因為你壓力太大，導致的幻覺吧？」

  「不、那真的很真實！」竹下景子否定了這一說法。

  「不對，不是這樣的吧。」鬼堂院尋笑眯眯地說，「你前段時間，剛和自己的男朋友分手吧？」

  「你怎麼會知道？」竹下景子驚訝。

  的確如鬼堂院尋說的那樣，她在某次約會時，被男朋友說「能不要打扮得這麼刻意嗎？」，之後就被討厭了，理所當然地也被甩掉了，她付出了很多，是個女舔狗，所以很失望傷心。

  「看看這個吧，竹下小姐。」鬼堂院尋從手提包里取出一面鏡子。

  「不要、不要！」竹下景子恐懼地想要逃跑，卻被鬼堂院尋拉住了。

  「看看吧，竹下小姐，你其實是個很漂亮的女孩，看看這鏡子裡的容顏吧。」

  鬼堂院尋輕聲細語。

  語氣很有魅惑力。

  「是、是嘛？」竹下景子看著鏡子。

  「那只是你的壓力所導致的，放輕鬆，不要害怕。」鬼堂院尋說。

  但是沒多久，竹下景子看到鏡子裡又出現了那團黑乎乎的東西，裡面有張模糊的人臉，朝她伸出了雙手。

  這是幻覺，是幻覺！不要害怕！快消失，快消失！

  隨即，竹下景子看清了那張模糊的人臉，和鬼堂院尋的臉完全一樣，他站在自己的旁邊，微笑著伸出手。

  「是你，是你！」

  「我不是說了嗎？那是你的壓力產生的幻覺。」鬼堂院尋掐住她的脖子。

  然後，鬼堂院尋湊向前，指向鏡子裡，對竹下景子親切地說，「我們，就在鏡子裡面，對面，才是現實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