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燈亮起的一瞬間,森林彷佛從死寂中甦醒。記住本站域名
穿梭在樹林間的彩燈,圍繞著這一小片天地,閃閃發亮,伴隨著空氣中漂浮的細雨,折射出美麗的光暈。
NHK本部大廳的明星評委們,瞬間瞪大了眼睛。
也不怪這些人驚訝了。
之前的第一首歌偏向於憂鬱的情感,整體環境都都是平澹幽寂的,一盞孤燈將他的臉頰映照的陰影分明,孤寂卻不顯哀傷,反而是給人一種輕鬆悠閒的感覺。
本以為還會就這樣持續下去。
卻沒想到,整個鏡頭裡的場景在一瞬間,變得如此盛大夢幻。
這一刻,帶來的反差特別強烈。
觀眾席上也是一片譁然不止。
「媽媽,快看,還有兔子呢!」有個年紀小的現場觀眾,在媽媽的懷裡,用力地朝著屏幕方向指著。
現場的大屏幕里,兔子們不知道從哪裡蹦跳了出來,頂著雪白的大耳朵,在這一小片天地里蹦蹦跳跳。
它們時而仰起頭來,好奇地打量著燈光、黑色的攝像機器,以及正緩緩朝著這片舞台走來的羽弦稚生。
的確有兔子,但並不止這一種動物。
此時,在鏡頭之外,帶著狗熊面具的源和一龍,又一次打開了動物們的圍欄。
短尾彩雞撲騰著翅膀跑了出來,帶來一串繽紛的色彩。
各色鳥兒們振翅在林間飛舞。
並不用擔心它們會跑遠。
纏著花朵的圍欄,與周邊的叢林交融在一起,將它們限制在這一片範圍之內,樹林間上方,蒙著一層透明的雨布。既可以擋雨,又暫時不會讓鳥兒飛走。
這是一個人工製作而成的雨中王國。
「真的是活兔子?」雙馬尾女評委驚喜道。
就平常而言,想要做這種舞美特效,是非常簡單的。
無非是增加一些動物的特效,讓2D繪畫浮現在屏幕之上。
可無論做的多好,都無法達到完全的真實。甚至,會讓一部分挑剔的觀眾出戲。
但是羽弦稚生所布置的環境,遠遠超出她們的想像。
透過屏幕,如霧般的雨籠罩著舞台,一切都是那樣的美好,照亮整個世界的光芒,兔子們愜意地在綠色草植上跑動,在叢林間鳴唱的蟲子們是天然的交響樂隊。
夢幻的燈光下,簡陋的木質舞台空空蕩蕩。
只有一架纏繞著藤蔓的鋼琴。
這裡,似乎即將要訴說一個故事。
「這孩子真會玩呀。」丹生夫人寵溺地笑著,由於沒見到他而導致的失落,在這一刻得到滿足的補償。
他並沒有消失,而是在為我們布置夢境呀。
儘管在會場裡的表演已經結束,但侯播廳里選手們遲遲沒有離去,而是注視著侯播廳里的電視屏幕,都默不吭聲。
這個場景布置很有新意,他們還是人生頭一次見到。
這需要的不僅是想像力,更是一種去實施的勇氣。
假設自己有著跟他一樣的才華,是否也會為了一首歌,付出那麼大的努力?
「羽弦君,太強了。」有名女選手打破了寂靜。
接著,彩虹屁接踵而至。
「就是說嘛,這麼狂的人,怎麼可能會無緣無故消失。」
「神繪靈的那一部分腦殘粉估計腦袋都該鑽地下了。」
「哈哈,神繪靈也是慘,被這群腦殘粉給坑了,他的那張海報圖是在天守閣拍攝的,據說為了買下官方拍攝權花了不少錢,到頭來還是羽弦君更勝一籌,他這場景里,也就動物最貴吧。」
「是啊,打死我我也想不到他會買兔子呢。」有選手笑著附和道。
「嗯嗯,用完還可以吃的呀。」藤原千繪表情呆萌地說道。
「呃,千繪醬的關注真是與眾不同。」
「好想跟羽弦選手一起組隊啊。」
「拜託了,人家才不會要我們,明擺著給他拖後腿嘛。」
「別說了,羽弦君出來了!」
聲音頓時安靜了下來,如同上課鈴打響、老師走進班級後。
羽弦老師,來給自己上課了。
幽深郁青的森林裡,鋼琴佇立在舞台上。
等待著命運中的奏響。
羽弦稚生一步步走向舞台上的鋼琴,緩緩坐在椅子上。
平常一向被說沒衣品的他,今晚身穿的是華麗王子服裝,頭髮向上梳理,露出好看的額頭,原先沉靜溫潤的眼眸,變得更加清澈分明。
屏幕前的媽媽粉們一陣心搖神動。
這對她們而言,是絕大的驚喜。
要知道,羽弦稚生屬於那種極少打扮的選手,平常也不發自拍,這群媽媽粉們很難看到他另外的面貌。
眼下這副王子般的模樣,誰能按耐住激動?
然而,心裡剛剛湧現出歡喜,這群女人就不禁傻眼了。
在她們的隔空注視下,只見羽弦稚生拿起一旁的狐狸面具,輕輕戴在臉龐,狐狸面具的嘴部是開口的,少年好看的臉龐消失,只能隱約看見他薄薄的嘴唇。
一個疑問不禁在人們心中浮現『他這是要幹什麼?』
會場屏幕打上第二首歌曲的名字《Rain》。
又是Rain?他今晚唱的兩首歌都是Rain?
觀眾們的興趣更加濃烈了起來。
之前的場景還沒忘記。
那首《baby》也是兩種唱法。
這次也是一首歌兩種唱法?
但並不是。
羽弦稚生這次所挑兩首歌,雖然都叫《Rain》,但歌曲完全是不同的,第一首出自《言葉之庭》,而這一首則是出自一部叫做《瑪麗與魔女之花》的電影。
電影他不做評價。
但是他很喜歡創作這首歌的樂隊,名字叫做『世界的末日』,雖然聽起來很黑暗,但這個樂隊在粉絲們的心中卻是另外一個名字——『溫柔的童話』。
這首歌,是為田空葵而唱。
燈光穿透層層枝葉,灑落在黑白分明的琴鍵上。
少年素白的手指,按了上去。
在雨色下森林裡,琴聲沿著琴身曼妙的曲線滑落,依偎著細雨落下。
幾乎是前奏響起的瞬間,歌聲隨著一同出現。
羽弦稚生微微抬頭,嗓音柔緩清澈:
【魔法はいつか解けると(我們都明了)】
【仆らは知ってる(魔法終將解開)】
【月が咲いて太陽が今枯れた(月亮出來了太陽卻隱匿了身形)】
【傘を差しだす君に映る仆は濡れてない(在你眼中遞出雨傘的我並沒有被淋濕)】
歌聲浮現而出的瞬間。
現場的評委們和觀眾都不禁集體失神。
這歌曲的前調高昂緩柔,屬於十分抓耳的歌。
用音樂人的形容來說就是『開口跪』。
但是讓他們驚訝的不僅只是如此。
「他這是在用他自己的本音唱啊」丹生夫人呢喃道。
所謂的本音,就是人平常說話時的嗓音。
要知道,歌手唱歌時的聲音和說話的聲音,是完全不一樣的。有的人說話好聽,但唱起歌來就不夠圓潤了,會顯得單薄。同樣的,有的人唱歌很牛逼,但說話的聲音就很普通。所以有的歌手需要假聲,需要混合聲,因為用本音唱歌會顯得怪異。
是的,羽弦稚生今夜所展現的,是最原始的少年本音。
但他的本音,是王炸。
這是他第二次呈現出這種起調極高的少年音。
第一次是在學校文藝匯演上唱《紅辣椒》的時候。
他的這種聲線的特點是,入耳的一瞬間聲調就迅速拔高,很難分清男女,直到努力聽才能分辨出那種純淨的清澈感。
這是只有少年能擁有的聲音。
沒有任何技巧,沒有任何束縛。
沒有規則,無法模彷,僅僅是隨心而起。
在這種唯美的環境下,麥克風將少年的輕靈澄澈無限放大,在林間無限悠揚婉轉。
在他廣闊的音域裡,三個半八度的聲調迅速上漲著,拉開夢幻的帷幕。
這是無敵的殺器。
尤其是對他的媽媽粉們。
或者說,她們一開始入坑,除了他那張好看的臉龐,就是當初第一次聽到他少年音綻放時所帶來的極度驚艷。
聲音揉入心裡,彷佛心裡也盛開了花朵。
人在遠在千里的山上。
可會場裡的粉絲們,輕輕搖晃著手裡的燈棒,隨音樂一同擺動。
【水た末りに映る仆は(映射在水窪中的我)】
【雨に濡れてた(已然被雨浸透)】
【幸せなような淚が出そうな(幸福得就快要抑制不住眼淚)】
【こ的気持ちはなんて言うんだろう(這份感情該如何言說呢)】
羽弦稚生依然彈唱高歌,他坐在舞台一隅,似乎等待著誰的來臨。
「這個鏡頭構圖很有意思。」丹生夫人抱著胳膊,注視著屏幕道,「他並沒有把自己擺在舞台的正中心,而是陪襯。」
「陪襯?」旁邊的評委怔住了。
「會是要有人來麼?」丹生夫人笑道。
就在她話音還未落下。
一個穿著白色蕾絲公主裙的小女孩,一步步了過來,她帶著同樣的狐狸面具,來到了舞台的正中央。
會場裡的觀眾們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居然還有女演員?
動物、彩燈、王子、公主,一切都出現了。
這是要演繹一場華麗的舞台劇?
但舞台上的王子好像並沒有看到公主,依然是在獨自高歌,而公主也好像沒有看見他,兩人彷佛隔著透明的玻璃,近在遲尺卻觸不可及。
她在舞台上來回張望著,似乎在害怕著什麼。
最後她縮起了小小的腦袋,蹲了下去。
像是一個蹲在路口、無家可歸的小可憐。
觀眾席上發出一陣小小的騷動。
她們一是好奇,二是難以理解。她們並不知道那個小女孩是誰,更不理解她為什麼會以公主的身份出來。
而且她很呆,根本不像是一個演員。
那她出現有必要麼?!感覺都破壞表演的整體表現力了!
「看不懂。」丹生夫人嘆息著搖了搖頭。
「會不會是沒有排練好?」旁邊的評委問道。
「這不可能。」丹生夫人一口咬定。
羽弦稚生不是別人,他的創意一直都是走在最前沿的,她對此深信不疑。
「等等看吧。」
歌曲進行到副歌部分。
羽弦稚生的澄澈嗓音在森林裡迴蕩。
舞台上的小女孩突然跳起舞蹈來。
不,這根本算不上舞蹈,而是極度不和諧的肢體表達。
又丑又笨。
簡直沒眼在看下去。
觀眾們看傻眼了。
田空葵並沒有學過舞蹈,羽弦稚生也沒有教過她。
所以,在公演賽表演開始之前,田空葵擔心自己會給他出醜,不願意當這個公主,因為她不會跳舞。
羽弦稚生的回答是:沒關係,你怎麼開心怎麼來就好。
「怎麼開心就怎麼跳麼?」她問道。
「是的。」
「田空葵,這次看到你的,不僅是全東京的觀眾,這其中還有那些過去欺負你的同學。」
「你不要害怕,勇敢地跳吧,我的歌聲會陪你前行。」
「哦,別忘記了我對你的承諾。」
「什麼承諾?」
羽弦稚生俏皮一笑:「我說過的,無論你在哪裡,無論是下雨還是下雪,只要你需要擁抱,我就會來擁抱你。」
於是在此時的舞台上,她在這雨中森林裡跳起舞來,她笨拙地伸展著手臂,像是一隻剛學會走路的小鴨子。
幾隻兔子跳到了她的腳旁,豎起身子打量著她,不知道這個奇怪的女孩要幹什麼。
但漸漸的,一開始不成章法的舞蹈,變得好了一點。
田空葵追隨著羽弦稚生。
隨著他的歌聲綻放著自己的生命力。
羽弦稚生上次寫好後拿給她的童話,她都已經看過。
她都很喜歡。
她明白羽弦稚生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想要自己成為公主。
可她不想當高貴的白雪公主。
她寧願當一個灰姑娘那樣的角色。
打掃打掃房間,做做飯,只要那家人別不要她就好。
南瓜馬車這樣的東西,她從來都沒有奢望過,玻璃舞鞋,她更是不會幻想。這世上有很多比她漂亮百倍的女生,那些才是真正的公主。
從小到大,她都在『怪胎』『垃圾人』『別靠近我』這樣的聲音中度過。
在學校里被欺凌的時候,她只是縮著腦袋,等著拳腳過去。
從不奢求幸福的人,遇到一點幸福,就會被放的無限大。
就這樣就夠了。
能夠活下去,她覺得已經很幸福了。
羽弦稚生的歌聲還在緩緩飄蕩著。
但田空葵漸漸地支撐不住了,她隨著歌聲跳著,但漸漸地不知該如何跳了。
她幾乎流出眼淚,朝著羽弦稚生張開求助的懷抱。
他會來擁抱自己麼?
這一瞬後,歌聲緩緩停歇。
屏幕里的畫面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
觀眾們集體發愣,心情彷佛坐著過山車,沒了羽弦稚生的歌聲,一下子跌落雲霄。
羽弦稚生緩緩站起身來。
他一步,一步一步的,朝著田空葵走去,輕輕地擁抱她。
接著,牽起了她的手。
這世上有很多規定好的東西。
常年的慣性思維讓人們陷入這種規定中無法自拔。
比如表演只能在會場裡,否則就不算表演。
比如『她』的長相跟我們不一樣,我們不可以跟她一起玩。
借用魯迅先生的話而言『從來如此,便對麼?』。
細雨微風,彩燈如水。
點點螢火在叢林間飄搖。
舞台上空,鳥兒飛翔,兔子們在地上蹦躂,雨中的王國在雨霧中光影盛大。
板倉按下按鈕,播放提前錄好的歌,還是這首歌。
夢幻的少年音再度響起。
亦如魔法鋪開。
羽弦稚生的手搭住了田空葵的背部,牽引著她的身體,兩人以飄搖的舞步在舞台上曼妙起舞,燈光下,田空葵的裙角飛揚,身姿隨著他的動作而一同搖曳。
她跳的不是很好,有幾次都踩到了他的腳上,但羽弦稚生一聲不吭。
她驚喜的發現,在他奇妙的引導下,她發現自己居然慢慢跟上了節奏,華麗的舞姿在兩人的搭配下盡情綻放。
就像是他承諾的那樣。
當她需要擁抱時,他一定會來擁抱她。
他真的來了。
這一天,這個小小的灰姑娘擁有她的王子。
她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能在全東京的面前,跳出如此棒的舞步。就像是灰姑娘穿上世上最漂亮的玻璃鞋,在所有權貴們的注視下,與王子共舞歡歌!
觀眾們目瞪口呆。
舞步隨著歌聲緩緩停了下去。
「把面具摘下來吧,我們一起。」羽弦稚生在她耳邊低聲說。
「可是」田空葵想說她長得不好看,怕影響到他。
「摘掉吧,從今天起,你要挺著胸膛活下去,讓那些人看到,你是真正的公主。」
嘴唇離開她的耳邊,羽弦稚生率先摘掉面具。
田空葵猶豫了一瞬,跟著他一起摘掉了面具。
兩個人一高一矮,站在舞台上鞠躬謝幕。
NHK本部大廳會場,掌聲迴蕩不息,由衷讚嘆著剛才所見的夢幻之景。
「表演結束了,關掉頻道吧。」羽弦稚生走下舞台,對板倉說道。
「欸?可是不聽點評環節了麼,評委們要為您打分了。」板倉愣道。
「不聽了,肚子餓了。」
「你也餓了吧?」羽弦稚生扭頭問身後的田空葵。
田空葵點了點頭。
「你看。」羽弦稚生笑了。
「真的不聽了麼?」板倉眨了眨眼。
這可是彩虹屁狂吹的時候。
羽弦少爺被誇他身為攝像師也是很享受的啊!
「打分是她們的事情。」羽弦稚生擺了擺手,「肚子餓了,來一起燒烤。」
「哦吼,這就來!」板倉關掉了頻道,奔跑過去。
不愧是羽弦少爺,對打分都絲毫不在意。
是真的狂啊!
又狂又溫柔!愛死你了!
夜色已深,晚餐結束後,羽弦稚生讓田空葵和源和大鳳去房車上睡覺,板倉在收拾道具,而他則是和源和一龍坐在車蓋上等待著。
這時候,他不關心評委們的打分,不關心粉絲們的留言,不在乎一切榮耀,每當山路上亮起一台車的車燈,他就趕緊望過去,心弦跟著一同微微顫動。
一輛,兩輛,三輛
他注視著山坡下的萬家燈火,像是一個孤獨的、數著星星的孩子,不停地數著山腳下的車子,期盼著雪子的到來。
一直到深夜,他都沒有合上眼睛。
淺淺的睡意中,他的腦袋向下耷拉著,很快又重新打起精神。
耳旁忽然漸漸傳來車子的轟鳴聲。
是夢麼?
他半睜著眼,迷迷湖湖地想著。
可沒來由的,心中的預感越發強烈。
一定是的。
這次一定是的。
一個晚上,他已如此想了上百次。
可依然不是,那輛小轎車漸行漸遠了。
又不知過了多久,連人類的星空都沉睡了過去,夜晚的風雨寂靜無聲,他抱著身體,在車蓋上蜷縮起來。
直到明亮的車燈照亮了空曠的雨夜。
那台白色的日產240SX,緩緩駛入他的視線。
這是雪子的車。
無論如何他都不會認錯。
羽弦稚生揉了揉眼睛,他高興地幾乎流出了眼淚,勐地跳下車蓋,朝著她所在的方向飛奔而去。
他打開車門,看著動人的宮本雪子。
他體會著車子的顫動,手也跟著微顫,他確定這不是夢,而是真的。
「我來啦。」宮本雪子注視著他,疲憊而美麗的臉頰上是溫柔的笑容。
兩人注視著彼此,雨水澆灌車頂,羽弦稚生撲到她的懷裡,用力地親了一下她的臉頰,兩人緊緊擁抱在一起,他抱著雪子,使勁兒地抱著,貼著她的身體,聞著她身上好聞的香氣,把臉龐埋在她的懷裡。
「雪子。」「雪子。」他不停地呼喊著她的名字,不停地呼喚著,一次都不肯停下。
(第二首《Rain》彩蛋章已上傳,寶貝們記得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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