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真佐子身上的戀愛之法

  第107章 真佐子身上的戀愛之法

  松枝清顯端詳著眼前這女郎,感覺有點面熟。

  似乎在哪裡見過,而且還說過話,但是一時又實在想不起來。

  由此可見,自己和她並不熟,那麼她說她是自己的情人這話……誒,等等,情人?

  電光石火間,松枝清顯好像想起了什麼。

  前段時間,有人在網絡上造謠他生活作風有問題,其中提及了他有小老婆和情人,小老婆是小林綠子,情人是清野教授的女兒……

  所以,這人是?

  松枝清顯仔細觀察她,隱約想起了。

  「……」清野幽子用力揉了揉眼睛,再一看。

  是他,真的是他!

  他還瞪大了眼睛,一副看外星人的樣子看著自己。

  天吶天吶天吶!

  清野幽子感覺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了。

  想死的心都有了。

  大腦遭受了過大的衝擊,直接宕機。

  在她傻眼呆滯站著不動的樣子,旁邊有人打趣道:「清野小姐,你的情郎來了,怎麼不說話了?」

  這一聲,讓清野幽子回過神來。

  剛才自己那句只說了一半的話,重新在耳邊響起,再看著眼前青年俊美的臉龐,她頓時就感到眼前一黑,差點因為羞恥而原地昏厥過去。

  松枝清顯聽到旁人說的話,總算是確定了眼前女人的身份。

  原來是那老頭子的女兒啊。

  面對恩人的女兒,松枝清顯當下便客氣地笑了下,點頭致意:「你好。」

  「……」

  清野幽子眼神飄忽不定,突然抬手捂住了臉,很想直接昏過去,這樣就能避免尷尬了。

  然而人在極度社死的情況下,意識卻是最清醒的時候,耳朵聽著周圍的笑聲,尷尬得要用腳趾摳出三室一廳了!

  「乖乖,你怎麼啦?」阿潤明知故問。

  清野幽子把臉埋在掌心裡,瓮聲瓮氣地道:「伱別說了,再說我就死給你看……」

  「剛才是誰在我面前一直貶低三島來著?」阿潤捂著嘴巴,眼淚都快笑出來了。

  清野幽子默不作聲。

  曾經冷艷無雙的冰山美人,變成縮起來的鴕鳥,捂著臉度秒如年地忍受著人生最社死,最黑暗的這段時間。

  「剛才發生了什麼?」松枝清顯朝阿潤看去。

  「過來這邊,我和你說。」阿潤微微笑了下,轉身走進老闆的休息室。

  這一笑,可真是楚楚動人啊。

  像阿潤這種溫柔如水,顏好胸大腿還漂亮的女人,真是完全長到松枝清顯的心坎里了。

  進了休息室,他習慣性地躺在了阿潤的床上。

  這裡的窗戶,對著嵐山料理亭的院子,冬日暖陽灑在那邊,晶瑩閃亮。

  阿潤也上了床。

  北歐風格的小白木床,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呀聲。

  「?」

  門口的清野幽子,目瞪口呆。

  阿潤上了床後,身體微微前躬,跪坐在松枝清顯身邊。

  脫掉身上的外套,露出只穿著包臀裙的身子,挺翹的屁股將白色布料撐得圓滾滾、緊繃繃的。

  一看,就是肥美多汁的好屁股。

  勻稱優美的雙腿,穿著質感細膩的肉色絲襪。

  兩條頗有肉感的大腿,緊閉著向內蜷縮,兩側分開的小腿曲線柔美,令人想伸手摸一摸。

  「不對,你們這是?」清野幽子傻眼了。

  阿潤把手搭松枝清顯的肩上,輕輕摟過去:「這是給他的福利,幽子你看看就好了,別想著也能有哦。」

  「福利?等等,阿潤你脫眼鏡幹什麼?」

  阿潤把眼鏡摘下,放到枕頭邊上,眯細眼睛盯著松枝清顯高大健壯的身軀:「會流汗。」

  「蛤?」

  「開始咯,好好享受吧。」

  「等等!」

  「咔吧~」

  小房間裡發出一聲悶響,松枝清顯張開嘴,發出一聲愜意的痛呼。

  「原來是按摩啊,嚇死我了……」清野幽子拍了拍自己胸脯,差點以為他們兩個要當她的面幹壞事了。

  阿潤跪坐在床上,幫松枝清顯按摩。

  這是他經常能享受到的福利。

  兩個人的體重,壓得小單人床吱呀作響。

  隨著持續發力按揉,阿潤身上傳來一股輕微的汗味,嗅著那好聞的汗味,松枝清顯聽她說完了剛才的事,睜開眼看了看門口的清野幽子。

  清野幽子馬上又捂住了臉,羞恥得想原地去世。

  神啊,殺了我吧。

  人間不值得啊!

  「那也不用喊你是我的情人啊……」松枝清顯小聲嘀咕了句,隨後閉上了眼睛,繼續享受。

  他趴在床上,阿潤坐在他背後。

  從肩膀往下給他按摩。

  不僅僅是揉捏,還有拍打。

  阿潤的小手看著雖然像十七八歲少女的手掌般白嫩,拍打起來卻格外有力。

  連續拍打讓松枝清顯呼吸都急促了起來,悶哼著說道:「阿潤,我一直想問,你的力氣怎麼那麼大……」

  阿潤指尖一頓,心頭一驚。

  糟糕,光顧著讓他舒服,暴露了自己力氣很大的事實……

  「不過真的好舒服。」松枝清顯愜意地說道。

  「是嗎?」阿潤眯著眼,用手背擦了擦額頭上滲出透明的汗水。

  「當然是真的,每次來你這,我都舒服得不想回家。」松枝清顯趴在床上,語氣舒爽,「如果有人覺得這不舒服,那可是犯罪。」

  「其他人可享受不到我的按摩。」阿潤語氣嚴肅地說道。

  「啊,抱歉,是我說錯了。」松枝清顯笑了出來,「請阿潤小姐大人不記小人過,繼續給我按摩吧。」

  聽到這話,阿潤朝著門口看去:「把門關上吧,幽子。」

  清野幽子下意識進屋,然後把門關上。

  「我的意思是,請你把自己關在門外!」阿潤沒好氣道。

  「啊?哦哦……」

  清野幽子如夢初醒,狼狽地逃出了房間。

  只剩下兩個人的休息室里,青年血氣方剛,女子成熟動人,氣氛變得更加曖昧了……

  阿潤深呼吸了下,繼續幫他按摩。

  ……相較於暴露自己是個黑道暴力女的事實,讓他舒服更重要。

  女子的白嫩柔軟的小手,從他的腰部按摩到大腿,連腳掌心和腳趾都細細地按摩到了。

  「請翻過身來……」

  按摩後背,阿潤低聲說道,聲音小得幾乎聽不見。

  松枝清顯翻身過來,正面對著她。

  阿潤身上出了很多汗,微微的熱氣傳出,恍如一陣花香撲過來。

  陶醉芳香從鼻腔流進肺腑,感覺實在舒服。

  論氣質溫柔,她真是獨一檔的。

  就算真佐子在慢慢轉變了,但一時半會也不及阿潤一半。

  這就是松枝清顯即便和熏子有了肌膚之親後,也經常往阿潤這邊跑的原因。

  「阿潤……」松枝清顯半睜著眼。

  「什麼事?」

  阿潤跪坐在他身邊,上身彎得比較低,圓滾滾的胸脯仿佛要貼到他的臉上那樣,那裡傳出的芳香可以被他全部吸進身體裡。

  「好舒服啊……」松枝清顯低聲呢喃,「阿潤的身子暖乎乎的,就像一塊加熱了的奶油糕。」

  「好好享受啦,別說話。」阿潤壓低聲音說,小手幫他按摩著胸肌。

  兩個互生好感,關係曖昧的男女,都在享受從彼此身上汲取到了歡愉的情調。

  松枝清顯享受著她的按摩,情不自禁地感嘆:「真有韻味,就像是月光一樣清白,每次看到阿潤我都能想起谷崎先生筆下的京都美人。」

  這個世界也有個姓谷崎的文豪,作品和谷崎潤一郎差不多,也有個紀念他的谷崎獎。

  阿潤小姐喜歡文學,谷崎的作品基本看過。

  聽到他誇讚自己像谷崎筆下的京都美人,她內心暗喜,卻又有些幽怨,於是便回答道:「色慾者看見色相,唯美者看見物相。松枝清顯先生,你也總是讓我想起谷崎先生筆下的昭和渣男喲。」

  「呃……」

  松枝清顯莫名有些心虛了。

  谷崎筆下的男主角,大多是渣男。

  谷崎本身也是渣男,人品不夠才華來湊那種。

  阿潤的小手,從他胸肌按摩到小腹,一路向下,大腿到小腿。

  就差那裡沒按了……

  已經三十歲的老處子,目光總會忍不住偷偷看過去。

  血氣方剛的年輕男人,總是控制不住身體的變化,強烈地凸顯著存在感。

  看多幾眼,她自己的身體也滾燙起來了。

  呀,不能看了……

  阿潤強行移開視線,用柔美的聲音問:「幫你修剪指甲好嗎?」

  「嗯,麻煩你了。」松枝清顯懶懶地伸出手。

  阿潤抓著他的手掌,柔軟的指尖一根接著一根划過他的指尖,輕巧又細心。

  「剛剪過沒多久?」

  「嗯~家裡那老女人剪的。」

  「她把你照顧得挺好。」

  「遠不如阿潤你啊。」松枝清顯看著她的臉。

  阿潤有些害羞似地把臉移開,被汗水打濕的衣服下,能依稀地看到黑色內衣的輪廓。

  過了一會,她沒好氣地說道:「以前你多乖多青澀啊,現在怎麼有當渣男的潛質了?」

  「或許,這是文人本性?」松枝清顯解釋道,「谷崎先生有本書,寫的是戀愛最大的樂趣在於丈夫瞞著妻子,做出格的事情……」

  「你滿腦子都想什麼啊?是誰把你教壞啦……」阿潤一臉擔憂地問。

  呃……

  是誰?

  大概,是熏子吧?

  看他一臉思索的樣子,阿潤伸出雙手按住他的臉頰,沒好氣地說道:「來讓我給你弄耳朵,非得把你腦子裡的髒東西全都弄出來不可。」

  「你小心點……」松枝清顯支起身子。

  阿潤上半身湊過來,一隻手輕柔地捏著他的耳垂,小拇指伸進他耳朵里微妙地轉動。

  一股微妙的震動,在耳朵里傳來。

  鼻尖嗅著她身上迷人的體香,耳朵聽著微妙的細碎聲音,松枝清顯的思緒變得恍恍惚惚起來。

  「好像是個夢~」她呢喃著說。

  阿潤胳膊的肌肉,輕柔溫暖地夾著他的臉頰,纖細的指尖在他耳朵里慢慢旋轉,嘴唇微微靠近他的耳朵,聲音輕柔:「我也有關注文壇的事,知道你現在有些壓力。」

  「沒什麼壓力的啦,我的情況可比外面傳的要好多了。」

  「不如我唱歌讓你睡覺吧,和以前一樣……」

  「那麻煩你咯。」

  「沒事的。」阿潤溫柔地笑著,垂下了眼帘,「我……我喜歡這樣……」

  掏完了耳朵,松枝清顯枕著她的大腿,閉上了眼睛。

  阿潤輕輕地按摩他的太陽穴:「這樣舒服嗎?」

  「嗯,阿潤小姐最棒了。」松枝清顯的每一次呼吸,都吸足了她的甜美氣味,仿若深陷在溫柔鄉中,

  「唱什麼歌好呢,嗯,就你上次唱給我聽的《戀》吧……」

  懶洋洋的冬日陽光,從窗外灑進來,氣氛安靜又甜蜜,像一對小夫妻那樣。

  片刻,女子溫柔的歌聲響起來……

  松枝清顯閉著眼,慢慢睡著了。

  不是累的,是太過舒服了,阿潤的聲音溫暖柔軟,如母親的手從他身上撫過,讓他有種泡在熱水裡的感覺,舒服得每個毛孔都撐開了。

  阿潤嘴裡哼著歌,小女人低喃般的聲音。

  冬日陽光灑下,翩翩飛舞的光粒子如落在她身上的金粉,光影柔和至極。

  女子輕吟低唱,婉轉空靈。

  低頭看著熟睡的青年作家,看著他那帥氣的臉龐,眼神複雜難言。

  「唉~」

  輕輕地嘆了口氣。

  如果自己也是出身良好的大家閨秀多好啊,這樣就不用擔心會影響到他的名聲了……阿潤唱著歌,輕輕揉著他的腦袋,發出了小女孩般天真的感慨。

  時間緩緩過去,光粒子閃閃發亮。

  眼神呆呆地看著他的嘴唇,許久過後,阿潤也舔了舔自己乾燥的嘴唇。

  心情莫名興奮的同時,也有些罪惡感。

  自己這是和一個有婦之夫曖昧啊……這雖然不對,但她不想改。

  在一個陽光溫暖的冬日午後,獨占一個才華橫溢帥氣無雙的青年作家,怎麼想都是很愉悅……不,是很風雅的事。

  「我要是千金大小姐多好啊……」

  「這樣的話,就算是情人的身份,和你也是門當戶對呢。不像現在,我是極道啊,和你在一起只會有損你的名聲……」

  「你也是的,為什麼要和我關係那麼好呢。你無情一點,蔑視我這個極道女子,讓我不要對你心存妄想多好……」

  像個小女孩那樣呢喃,阿潤咬著嘴唇,氣鼓鼓地看著他。

  許久過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忍不住眯起了眼睛,在心裡感嘆——這真是一個一切都清澄得近乎透明的冬日午後啊。

  緊接著,她的視線下垂,看向青年的雙唇。

  一個魔鬼般的念頭,緩緩湧現……

  阿潤很清楚,自己和他的關係,其實就差一層窗戶紙了。

  這層可以很薄,只需要稍稍一用力就能捅破。

  但這層紙也可以很厚,需要兩人共同經歷過一些刻骨銘心的事,才能真正捅破。

  自己現在要怎麼辦才好呢……

  他如流星一般,迅速而耀眼地崛起,又會不會如流星一般轉瞬即逝,離開自己的世界?

  相較於現在的他,自己反而更喜歡那個孤獨茫然的小傢伙呢,至少在他的面前,自己不需要感到自卑,也不需要被因他散發出來的刺眼光芒而眯成一團……

  柔軟溫暖的陽光落下,有一片樹葉飄落在風中,阿潤久久不動,時光定格在了這一幕……

  松枝清顯不是很累,所以睡得不深。

  在睡眠中,感受到臉上有什麼東西落下來了,痒痒的……

  就在這片刻間,他的眼皮動了幾下,隨後便朦朦朧朧地醒了過來。

  揉了揉眼睛,尚未聚焦的視線中,看到阿潤的嘴唇在距離自己嘴唇很近的地方停住了,久久沒有動……

  瞧著他醒了過來,阿潤有些不知所措。

  那嘴唇就更沒有移動了。

  兩人的臉貼得很近,額頭都快碰到一起。

  只要動作稍微大點,嘴唇就肯定會碰到一起。

  氣氛旖旎而又溫馨。

  阿潤睫毛顫動著,片刻後紅了臉,保持著這樣的距離,窘迫地開口:「雖然你沒和我說,但我也有關注業內的消息,知道你現在壓力很大。我,我也幫不了你什麼,就只能在你來這裡的時候,讓你放鬆一下……」

  姿勢定格後,她說話時嘴唇微微張開,粉嫩誘人的舌頭半隱半現。

  「這對我而言就是最大的幫助了……」松枝清顯下意識伸手,指尖觸碰著她性感的嘴唇。

  暖暖的、濕濕的、軟綿軟綿的。

  阿潤下意識縮了縮脖頸,目光有些拘謹和害羞,不過片刻後就適應了。

  她微帶羞意地垂著脖頸,感受著他指尖在自己嘴唇上的摩挲,溫柔綿熱的吐息包裹著他的指尖:「能緩解你的壓力,讓你舒服,我就很開心了。不過,呃,我想,如果你有什麼煩惱和壓力,也可以向我傾訴一下的,我雖然幫不了你,但可以成為你累了的時候停靠的港灣……」

  啊,這個女人果然好誘人……

  「你對我太好了……」松枝清顯低聲說道。

  阿潤瞧著他的臉,唇角漾出暖人心扉的笑意:「我喜歡才子嘛。」

  「這世上才子那麼多。」

  「不過你是特別的哦,我經常能夢見第一次見到你的那個下雨的午後。」

  「那時我無家可歸了。」

  「是啊,多麼惹人憐愛。」阿潤看著他,露出了老母親般慈愛的眼神。

  松枝清顯感受著她的溫柔,開口說道:「我感覺在你面前,我好像變成渣男了……」

  「把好像去掉。」阿潤用標誌性的溫柔笑容對著他,語氣俏皮:「倘若你不是被我偏愛著,就你這樣渣男的表現,早就被我讓人沉東京灣了。」

  「我被偏愛著啊……」松枝清顯喃喃自語。

  是啊,他這才發覺,因為是被偏愛著,所以才會有恃無恐……

  「唉,畢竟是大作家嘛,受到偏愛多正常。」阿潤笑了笑,總算是坐起了身子,舒緩了下酸麻的腿部。

  松枝清顯下意識看過來,那細膩的肉絲襪尖處被腳趾頂得有些透明,塗了粉色指甲油的腳趾甲隱約可見。

  「好了,今日到此為此了。」阿潤重新戴上眼鏡,隨後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該回去給家裡的女人做飯了,我就不留你了。」

  「等等,我想有個不情之請……」松枝清顯起身,用手摸她的頭髮,指尖從發隙碰到她的耳朵,「認識你的第一天,我就發自內心地感嘆過你身上的母性光輝……所以,請你……」

  他後面的聲音有些小,但阿潤能聽清楚。

  ?

  你是認真的?

  阿潤一時無語,端莊婉約的臉上,滿是驚嘆的餘韻。

  不過細細一想,他是個孤兒,都多久沒體會過親情了,想從自己這個年長的女性身上彌補回來也是人間常情……

  略一躊躇後,她終究是不忍心拒絕他這有些過分的要求,輕輕點了點頭。

  「要女王款的!」松枝清顯補充要求。

  「?」

  阿潤眼角一抽,差點想一巴掌把他狗頭都給打飛了。

  「阿潤小姐,我現在壓力好大啊,需要家裡年長女性的撫慰才可以舒緩。」松枝清顯熟練地開啟了死纏爛打模式,「你不是說自己要幫我的嗎?不會那麼快就要食言吧……」

  以前怎麼沒發現這傢伙那麼混蛋?

  阿潤深呼吸幾下,胸脯鼓脹了好幾下。

  過了片刻,她終究是心軟了,咬咬下唇,儼然下定了決心那樣,將松枝清顯抱入懷裡。

  松枝清顯的身體頓時陷入了柔軟的泥沼,無法動彈了。

  「阿清,你想要獎勵嗎?」阿潤看著他的臉問。

  瞧著她裝出來的高冷女王氣勢,松枝清閒心臟砰砰亂跳,顫聲道:「想。」

  阿潤輕笑道:「你希望現在獎勵你,還是晚上再獎勵你?」

  「現在。」松枝清顯口乾舌燥。

  「不行!」阿潤摟著他,在他耳邊輕聲道:「要在你拿到芥川獎後,才獎勵你。」

  「現在不能給點甜頭嗎?」松枝清顯嘴裡呼出灼熱的氣。

  聽著他急促的呼吸,阿潤聲音變得嚴厲了:「阿清,你現在憋得很難受?如果這樣,那我檢查一下你的功課,答對了我就獎勵你。躺下來!」

  她的語氣不像是命令,反倒有種媽媽讓兒子做什麼的感覺。

  松枝清顯直接躺下,後腦枕著她柔軟的大腿。

  「眼睛閉上。」阿潤說道。

  松枝清顯只好把眼睛閉上。

  「這個是什麼?」阿潤伸手,撫摸著他的喉結。

  「喉結……」

  「癢不癢?」

  「癢啊~」

  「喉結是什麼象徵?」

  「男子漢的象徵……」

  「嗯~」阿潤輕撫著他的喉結,「阿清是個小男子漢了。」

  松枝清顯睜開眼睛:「那你能獎勵我了嗎?」

  「閉上眼睛。」阿潤表情嚴厲地說道。

  松枝清顯只能又把眼睛閉上,不能視物讓身體變得敏感,阿潤的小手好像帶著魔力那樣,讓他感到喉結像是被電流穿過那樣,又熱又麻。

  「阿清~」

  「嗯~」

  阿潤垂下垂下絕美的顏容,指尖移動到他的嘴唇上,輕輕撫摸:「這個是什麼?」

  「嘴唇~」

  「這個呢?」

  「鼻子……」

  「那麼,我呢……」

  「ka,kasan……」

  喊出這話的感覺太妙了啊,松枝清顯只覺得,熱流在小腹不斷翻滾。

  「都回答正確,阿清很聰明。」說著,阿潤垂下頭來,「現在要獎勵你了……」

  剛開始,她是抗拒這樣的。

  但演著,自己反而入戲了,心跳得很厲害,眼神也越發水潤朦朧……嘴唇落下來,輕輕吻了吻他的額頭,隨後是鼻尖……

  松枝清顯閉著眼睛,心頭詫異不已。

  ……他沒想到,阿潤居然會自己加戲。

  阿潤也很奇怪……

  只是角色扮演而已,為什麼會有那麼大的魔力,演著演著就動情了,控制不住地親了親他的額頭和嘴唇……

  片刻後,她猛然直起身來,別過頭去,不斷地深呼吸。

  「嗯?」

  門口開著一條縫隙。

  清野幽子看著裡面,整個人都已經傻了。

  「不是,你聽我說……」阿潤下意識張嘴,但腦子直接一懵,完全傻了,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

  松枝清顯也朝門口看過去。

  三個人面面相覷。

  清野幽子眼睛骨碌碌地轉,隨後從阿潤的眼裡察覺到了要殺人滅口的危險氣息。

  警覺的她,趕緊退後一步,把門關上。

  「……壞蛋,你壞死了啊!」阿潤羞得都要哭出來了,抬腳一踹,把松枝清顯踹了下來。

  松枝清顯躺在地板上,嘿嘿地笑了兩聲。

  「我現在臉都丟光了……」阿潤臉色紅得驚人,趴在床邊,咬牙切齒地看著他:「以後,我絕對不會和你玩這麼變態的角色扮演了,絕不!出去,你趕緊去和幽子說,是你強迫我的……」

  「好嘞~!」

  松枝清顯心情愉快地出門了。

  阿潤捂著通紅滾燙的臉頰,心裡暗罵自己鬼迷心竅,怎麼被他軟磨硬泡了一陣就心軟答應了他這下流變態的要求。

  她可是溫柔賢惠的阿潤啊……

  可躺了好一會兒後,她噗嗤地傻笑了聲。

  臉上的火辣也逐漸變成了一陣隱秘的舒爽,然後就是開始期待下一次角色扮演了。

  ※

  松枝清顯走出房門。

  「哼!」清野幽子抱著雙臂,背靠牆壁,看著他出來後,嫌棄地說道:「居然有這種愛好,真是個變態!」

  松枝清顯看了她一眼,徑直走過去。

  自己是不是變態這件事,他沒心思和外人解釋。

  「喂,三島!」清野幽子沖他喊了一句,發牢騷一般說道,「你這傢伙真是一點都不懂談戀愛啊。阿潤對你那麼偏愛,你剛才只要順勢表白,不就可以和她在一起了?真是笨蛋一個!」

  聽到這話,松枝清顯腳步頓了頓。

  他當然能感覺到,阿潤對他有好感。

  和她認識這半年來,她一直都那麼溫柔賢惠,用一種涓涓細流般的溫潤感情滋潤著他的孤獨和茫然,兩人相處那麼久從來都沒鬧過矛盾。

  這種夢幻般的關係,堪比最甜蜜的戀愛。

  但缺少了什麼沒能變成戀愛關係呢?

  阿潤對他十分欣賞,也會主動親近和關愛他,但又時而躲躲閃閃,希望保持小小的距離。

  那種到了臨門一腳,又縮了回去的情況,出現得還不少。

  「問題到底出在哪裡呢……」

  松枝清顯沉思了下,找不到問題所在,便看向清野幽子:「好吧,我承認一點都不懂得戀愛。你懂不?你懂的話,我想問你個問題。」

  「我當然……」清野幽子張張嘴,然後就沒了下文。

  她雖然是個戀愛作家,能寫出超甜的戀愛來,但自己的戀愛經歷卻是一張白紙,沒好意思說自己懂戀愛。

  瞧著她那似乎寫了「母單花」這幾個字的臉,松枝清顯知道,自己得去問別的女人了。

  ※

  白色的紗窗被風微微吹開,露出了午後的天色。

  松枝真佐子從午睡中醒過來,伸了個懶腰。

  她沒回房間,而是在茶室里,睡在用屏風圍著的榻榻米上,身前的茶案上裊裊地燃燒著檀香。

  外面很安靜,只有風吹動樹木的聲音。

  松枝真佐子迷迷糊糊地下床,去浴室洗了把臉,逐漸清醒了過來。

  回來到茶室,往火塘里添了點柴。

  火焰燃燒給茶室帶來了溫暖,她隨後煮了一壺茶,邊喝邊看書。

  書是《潮騷》。

  她並不怎麼喜好文學,但卻很喜歡《潮騷》。

  她喜歡男主新治的勇敢和健壯,為了愛情義無反顧的精神,喜歡初江的勤勞和美麗,對心愛少年的忠貞不貳。

  他們的愛情,讓松枝真佐子感到美好。

  腦海里翻騰著愛情的滋味,吹來的風帶著些許冷意,松枝真佐子內心萌生起一股女性特有的、悠然而安詳的柔軟情感,極其舒暢悠閒的感情油然而生,無意識地展開了幻想的翅膀。

  她自然是初江,而新治是……

  重新感受到愛的她,一天比一天更漂亮。

  面貌更加精力充沛,身子健康,四肢結實,胸部甚至更加豐滿了那樣……獨自一個人在家的時候,她總是蜷縮在茶室門口的躺椅上,眼看著宅邸的大門,沉溺在美好的遐想中。

  天色漸暗,黃昏時分到了。

  「我回來了。」松枝清顯推門而入。

  瞧見他的一瞬間,松枝真佐子露出了笑容。

  那雙眼睛,驀地閃過光亮,面頰和嘴唇都閃過了一絲媚態。

  「過來,陪我喝一會茶。」她招了招手。

  自打從京都回來,她的身上也終於有了嫻靜的氣質,性格似乎也變得穩重了些許。

  內心深處得到了滿足,神態更顯得嫵媚了呢。

  看著她這模樣,松枝清顯內心有些荒謬地想到,也許可以問問她……

  於是,他走上茶室,在她身邊坐下來。

  「喝茶吧。」松枝真佐子倒了一杯茶給他。

  「我有個問題,不知道你能不能幫我解惑?」松枝清顯問道。

  松枝真佐子點點頭:「當然。我是你的主母,有義務解答你成長路上的煩惱。」

  「是這樣的,我和酒吧老闆阿潤之間,好像有點小問題……」松枝清顯坐直身體,和她簡單說了遍。

  聽完他的話,松枝真佐子已經滿臉寒霜了。

  她真的想跳起來,甩給他幾巴掌,問問他腦子裡到底裝的是什麼,怎麼敢在她面前問別的女人的事,還要她幫忙分析!

  「你們都是女人,和我的關係都很好,應該能說出點什麼的吧?」松枝清顯眼看著她。

  松枝真佐子冷著臉:「我建議你去看看腦科醫生!」

  「咦,你別生氣啊,我只是想知道什麼情況,又不是說想解決情況。」

  松枝清顯只是不懂戀愛而已,又不是沒情商,怎麼可能不知道她為什麼生氣,連忙補充道:「天無二日,人無二心,我的心裡只有主母一人,絕對裝下別人了!」

  聽到這話,松枝真佐子的臉色才有所緩和。

  「我最近壓力很大,還被這問題困擾著,如果解決不好的話我會連覺都睡不著的。」松枝清顯又給她下了一劑藥。

  松枝真佐子終究是非常在乎他的。

  聽到這話,她內心的牴觸,一下子就消失了,沉吟著說道:「我不懂那女人在想什麼,不過設身處地想一想,應該不難理解。」

  「請說。」松枝清顯正襟危坐。

  松枝真佐子正視著他:「對你身邊的人來說,你太過耀眼了,就像是天上的太陽。圍繞在你身邊的人,就是向日葵,每天向著你不斷生長……對太陽來說,向日葵可有可無。但對向日葵來說,陽光無法缺少。你的地位,肯定會讓人產生距離感的……」

  「這樣嗎……」松枝清顯若有所思。

  「你崛起得太快,甚至是有些夢幻,把你放在重要位置的人,會擔心你忽然消失……」松枝真佐子緩緩說道,「那個老闆,大概也是這樣吧。對你感覺不錯,但又有點畏懼你的光環是……」

  她是確實能理解那老闆的。

  因為,她是松枝清顯的身邊人,畏懼他消失的感覺更強烈。

  害怕他忽然離開,自己會馬上跌落塵埃。

  松枝真佐子抬眸,看著他的眼神里有些羞恥,欲言又止的模樣。

  最後終究是因為矜持和驕傲,沒有說些太卑微的話,,轉而說了句:「要讓她感受到也需要她,才能打消不安。」

  談話到這裡,松枝清顯已經懂了。

  他一直覺得,只要自己不表現得輕視和鄙夷,身邊的人就不會覺得有距離吧。

  但他卻忽略了,女子的心思比他要細膩敏感。

  仔細回顧和阿潤在一起的經歷,不難發現,他越是出名,取得的成績越好,阿潤在他面前就越拘謹,眼神里深藏起來的自卑好像就越強烈。

  那種自卑,是源自於天差地別的出身,是血統帶來的天然自卑。

  他是德川御三卿出身,舊貴族之後,她只是一個藝伎之女。

  他是人人敬仰的天才作家,她是人人唾棄的極道大小姐。

  兩廂一比較,社會地位真是天差地別,尤其是日本這麼個注重血統的國家。

  認識了半年多了,阿潤甚至沒有在他面前提起過一次她的家人……

  「需要讓她感受到我需要她麼,沒想到啊,我領悟到的戀愛居然是從你身上得來的……」

  松枝清顯若有所思地思考片刻,隨後挪了挪屁股,坐到松枝真佐子身邊:「我不會說什麼煽情的話啊,剛剛才被人罵是個愛情白痴呢。不過我還是要強調一點,我不是陽光,你們也不是向日葵,不是單方面依賴。因為,不僅僅你們需要我,我也需要你們的……」

  聽到這話,松枝真佐子臉上露出了微笑。

  穿堂而過的吹起了她的秀髮,火紅的斜陽照進來,襯托得她的肌膚瑰麗無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