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目標黃泉

  當十拳劍破開那昏黃屏障之後，晴彥又及時將它收回。

  雖然蘆屋道滿嘗試著修復，但也無濟於事。

  土御門真白見縫插針，無數的金光灌入，讓他們三個人徹底被淹沒。

  晴彥靜靜地看著。

  很快遊戲提示音響起。

  五月率先死亡。

  他雖然是異魔，皮糙肉厚，但也是有限度。

  而且他的天賦只是易形，又不是鋼骨。

  晴彥因為助攻，所以混到了不少靈能點。

  不過他的心思在於蘆屋道滿。

  他依舊沒有死，但土御門真白集合眾人的攻擊，他無法抵禦，此時已經身負重傷。

  之所以能活下來，是因為他又及時調整了不朽的技能，只保護自己一個人。

  而這樣的結果，使得他的式神大天狗被迫暴露。

  在金色的光芒之中，慘叫著消亡。

  遊戲提示音再次響起。

  晴彥吐出了一口氣。

  被他的遊戲外掛認證的死亡，那就是真的死亡。

  土御門真白輕輕一抬手，攻勢有所減緩。

  蘆屋道滿跌坐在地，鮮血不斷往下滴落。

  「你知道我留手的原因。」

  土御門真白語氣平靜說道。

  「八岐大蛇的位置。」

  蘆屋道滿吐出一口鮮血，雙手緊握不朽，說道。

  「你主動告訴我？」

  土御門真白頓了頓，說道，「或者我自己從你的腦袋之中提取出情報。」

  咒術種類繁多，自然就有專門用於拷問的咒術。

  只是這類咒術有時候也會失效，比如她們上次抓到的森川輝。

  他是神使，還是八岐大蛇分靈，因此就沒有辦法。

  蘆屋道滿活了這麼久，又和八岐大蛇關係密切，很難說腦袋裡沒有什麼禁制。

  如果他能說，那就是最好。

  不說，便有些麻煩。

  「沒有想到這麼多年過去，會栽到安倍晴明後代的手中。」

  蘆屋道滿擦了下嘴角，語氣聽起來格外淡然，沒有戰敗的那種不甘或絕望。

  土御門真白皺了皺眉。

  她雖然覺得蘆屋道滿插翅難飛，但又懷疑他還有什麼手段。

  「失道者寡助。」

  土御門真白隨口說道，「伱和異魔合作，就是冒天下之大不韙，自然不會有人幫你。」

  「我沒有和異魔合作。」

  蘆屋道滿搖頭說道，「只是利用而已。」

  「這是一樣的說法。」

  土御門真白糾正說道。

  不管是合作，還是利用，大量的異魔踏足他們的世界，確實存在的，而且造成了不知道多少的傷亡。

  在她的眼中，蘆屋道滿就是罪魁禍首。

  「不一樣。」

  蘆屋道滿就仿佛是老朋友閒聊說道，「我的目的是讓眾神消失，然後再讓異魔消失。」

  土御門真白等人俱是一呆。

  前者和後者，都屬於語不驚人死不休的那種。

  晴彥經歷過蘆屋道滿的幻術，倒是明白他前面的目的。

  但後面那個，他也是第一次聽說。

  他猜測是蘆屋道滿或許是有手段對付異魔，只是已經來不及。

  因為在對付眾神的時候，就被迫同歸於盡，導致了不少異魔的殘留。

  當然，前提是蘆屋道滿說的是真的。

  「既然你要眾神消失，那麼八岐大蛇在哪兒？」

  土御門真白回過神，問道。

  八岐大蛇是神明，按理說，也是蘆屋道滿的目標，所以她乾脆順著說下去。

  對於他的話，土御門真白並沒有信，也沒有覺得是假的。

  因為真假已經無所謂，到了這個地步，八岐大蛇才是最重要的。

  「八岐大蛇堵住了高天原的入口。」

  蘆屋道滿淡笑問道，「它消失後，眾神也會回歸。你們願意頭頂上多出幾百位神明嗎？」

  眾人又是一愣。

  他們肯定是不願意的。

  眾神已經消失了千年，除了神社裡還有虔誠的信徒外，其餘的人早就習慣了無法無天的感覺。

  一旦回歸，他們必然覺得畏手畏腳。

  本來是站在頂端的第五階，說不定要被一群低階靈能者耀武揚威。

  只因他們背後站有神明。

  而大御所的格局也會發生變化，如果不信奉神明，那麼就會以神社為尊。

  土御門真白想了想。

  以她的性格，她是不願意去信奉神明的。

  她是想自己成為神明，被人信奉。

  既然如此，那就更不能讓神明回歸。

  「高天原的入口在哪兒？」

  土御門真白抬起了法劍，說道，「能讓你說這麼多已經是極限。」

  「那就動手吧。」

  蘆屋道滿嘆了口氣，說道。

  土御門真白目光一凝。

  當真有什麼手段嗎？

  就當她猶豫的時候，蘆屋道滿忽然眼睛一閉，往後倒去。

  土御門真白下意識握緊了手中的法劍。

  什麼情況？

  「他已經沒有了呼吸。」

  土御門真梨走上前，說道。

  與此同時，晴彥也聽到了遊戲提示音。

  他覺得有些恍惚，就這麼死了嗎？

  「確實是已經死亡。」

  雪姬也走上前，用靈能檢查一遍，說道。

  土御門真白想了想，為了以防萬一，她凝聚金光，將蘆屋道滿的身體懸浮，並且包裹。

  不朽脫手，落在了地面。

  晴彥看了眼星野螢，鬆開了她的手，彎腰撿起這把闊劍。

  他的第一個感覺就是很重。

  比大多數的刀劍都要重兩倍到三倍。

  遊戲提示音響起。

  【名稱：不朽。】

  【位階：第六階。】

  【技能：大地王者、絕對防禦、誅神大陣。】

  【備註：由八岐大蛇和蘆屋道滿打造的誅神第七劍。】

  【大地王者：第六階，站在大地之上，就能汲取大地的力量。】

  【絕對防禦：第六階，和大地融為一體，擁有絕對的防禦。】

  【誅神大陣：第六階，集齊誅神九劍，可由十拳劍開啟誅神大陣。】

  晴彥暗道果然。

  之前他見蘆屋道滿使用就有猜測，如今看來果然是對的。

  三個技能，除了最後的誅神大陣外，兩個技能都是用於防禦。

  不過大地王者功能要更廣。

  所謂大地的力量，本質上，就是靈能。

  換而言之，擁有不朽，就能擁有近乎無窮的力量。

  畢竟大地是不可能衰竭的。

  土御門真白收起了手中的法劍。

  天空之中的金色逐漸消失不見。

  九宮陰陽陣，她是核心，當她不再維持法陣的時候，自然就不會再繼續。

  「真梨。」

  土御門真白提醒說道，「其餘的人馬上就要過來。」

  土御門真梨頓時明白。

  她們和大御所其餘勢力的合作是八岐大蛇情報共享，遺蹟共同探索。

  但蘆屋道滿和五月等人身上的靈具什麼的，可沒有包括在其中。

  「晴彥。」

  土御門真梨已經將所有的靈具打包帶走，除了不朽。

  晴彥聞言點了點頭，就把不朽收了起來，它是可以放入空間靈具之內的。

  至於十拳劍，再次交給了和泉。

  不遠處已經有了人影。

  各大勢力的家主紛紛落地。

  他們一眼就看到了蘆屋道滿的屍體。

  至於其餘的屍體已經在攻擊之下煙消雲散，留下了幾抹飛灰。

  「果然是蘆屋道滿。」

  在場的家主們都曾經參與過攻打蛇靈總部的戰鬥，對於蘆屋道滿是打過照面的。

  當然，他們也知道並非只有蘆屋道滿一個人。

  畢竟之前那濃郁的異魔氣息是無法被遮掩的。

  還有那些戰利品。

  不過嘛，他們也無可奈何。

  說實話，這場戰鬥雖然兇險，但他們只是提供靈能。

  真正的危險，是由土御門真白承擔的。

  「八岐大蛇的遺蹟在哪兒？」

  在短暫的議論後，又有人問道。

  「蘆屋道滿沒說，但可以進行拷問。」

  土御門真白頓了頓，說道，「為了公平，每個勢力派出一位代表參加。」

  說到這個份上，家主們自然也就沒有了異議。

  剩下的事情，就和晴彥沒有太大的關係。

  他又不懂什麼拷問技巧。

  嗯，真要說的話，還是懂一點兒的。

  就是此拷問非彼拷問。

  「可嚇死我了！」

  和泉拍了拍平平無奇的胸口，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

  她才第三階，在滿是第四階和第五階的戰鬥之中，就仿佛是哈士奇混入了狼群。

  「沒出息。」

  晴彥扭頭看了她一眼，吐槽說道。

  和泉頓時雙手叉腰，兇巴巴瞪著他。

  雪姬輕哼一聲，她又縮回了腦袋。

  晴彥不由得笑了起來。

  怎麼說呢？

  蠢萌蠢萌的。

  「我們現在回去嗎？」

  雪姬冰藍色的眼眸看向了晴彥。

  「嗯。」

  晴彥點了點頭，說道。

  這次戰鬥還算是有驚無險。

  現在蘆屋道滿和五月都已經死亡，就只剩下八岐大蛇和異魔兩個問題等待處理。

  都很棘手。

  前者作為神明，死而不僵，不知道具體實力，但一般的第五階靈能者肯定不是對手。

  後者數量太大，全部被堵在了黃泉之中，不處理，終究是隱患。

  而且還有他名義上的父母，他們也在黃泉。

  晴彥對他們沒有太多的感情，畢竟都沒有見過。

  但土御門真白和雪姬等人，肯定是不會坐視不理的。

  因此，救肯定是要救的。

  反正過了這麼多年，再多的變化，都是正常的。

  晴彥也不用擔心被識破身份。

  兩個人一隻御妖回到了江戶考古局。

  雖然金田雄已經死亡，但並沒有讓江戶考古局陷入癱瘓。

  一是他們都不知曉。

  二是平時金田雄也不怎麼管他們。

  晴彥和雪姬本來是打算現在返回地面，但被告知明天才有新的空間通道，於是就只能休息一晚。

  這倒是沒什麼，反正他們又不急。

  等到夜晚的時候，土御門真白等人也回到了江戶考古局。

  星野葵的房間。

  晴彥敲了敲門，就和雪姬一起走了進去。

  除了星野葵和星野螢外，便是土御門真白和土御門真梨。

  不過晴彥看得出來，幾個人臉上的表情都不太好。

  是沒有收穫嗎？

  「情況如何？」

  晴彥坐在桌前，又看了眼星野螢，用眼神阻止了她過於親密的動作。

  「蘆屋道滿的屍體是一具空殼。」

  土御門真白沉聲說道。

  晴彥微微一怔。

  空殼是什麼意思？

  「一般來說，人剛剛死亡，腦袋會殘留一定的意識和記憶。」

  土御門真白知道他的疑惑，解釋說道，「但蘆屋道滿腦袋空空，什麼都沒有，就像是人偶。」

  「事實上他確實是人偶，當初是我們毀掉了他的真身。」

  土御門真梨皺了皺眉說道，「只是按理說，他的替身已經和真身無異，不該如此。」

  「除非他沒有死。」

  土御門真白頓了頓，又說道，「或者是處在某種特殊的狀態。」

  晴彥聞言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如果信誓旦旦說蘆屋道滿已經死亡，那未免太過奇怪。

  畢竟他不能暴露自己的外掛。

  「現在該怎麼辦？」

  晴彥岔開了話題。

  事實上，討論蘆屋道滿死沒死已經沒有了必要，現在重要的是線索被迫中斷。

  土御門氏剛答應過大御所的合作，就會陷入停滯。

  說不定就有人趁機借題發揮，讓她們吐出剛剛的戰利品。

  那樣的話，就會很麻煩。

  因為其餘的大勢力沒得到利益，有可能聯合起來。

  到時候土御門氏加出雲神社，都很難占據上風。

  而且還得考慮輿論問題。

  她們再強，也不能無視這麼多人的想法。

  「為今之計，只能在高天原遺蹟之中尋找。」

  土御門真白有些無奈說道。

  八岐大蛇肯定在高天原遺蹟之中。

  但範圍太大，需要時間。

  而且遺蹟的入口往往非常隱蔽，極有可能它就在剛剛找過的地方。

  「或許可以讓他們知道黃泉的存在。」

  晴彥忽然靈光一閃，說道。

  「黃泉？」

  土御門真白挑了挑眉。

  她知道黃泉，但不知道在哪兒，也不知道晴彥的父母在其中。

  在安倍晴明留下來的記載之中，有提到當初進攻高天原眾神的異魔，有不少被關在了黃泉。

  她頓時明白了晴彥的想法。

  八岐大蛇被殺，也是在那場戰爭之中。

  說不定就有異魔親眼目睹，知道大概的位置。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好處，那就是清理黃泉之中的異魔。

  在場的人，都是極為聰明的。

  將黃泉開放給大御所，組織隊伍，獵殺異魔。

  同時，對於第五階異魔，儘可能活捉，以拷問出八岐大蛇的位置。

  「而且我們是有優勢的。」

  晴彥看向星野螢，問道，「你能將我們的氣息換成異魔嗎？」

  星野螢點了點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