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騰蛇

  晴彥確實是沒有想到遺蹟之中存在著第五階大妖。

  他十分慶幸帶上了土御門真梨和土御門真白。

  如果只是宇都宮氏，說不定全滅，就浪費了他的心血。

  「這隻第五階大妖是不是證明了這個遺蹟和安倍晴明有關？」

  晴彥心念一動，問道。

  安倍晴明作為歷史上最強大的陰陽師。

  其式神自然是第五階。

  晴彥在第一周目就曾聽說過他有一個式神叫做騰蛇。

  眼前又是數量極多的蛇群，說不定就是它。

  「是騰蛇。」

  土御門真白忽然有些興奮說道。

  她作為安倍晴明的後人，對於他的式神也是略知一二。

  唯一可惜的是他的式神並沒有傳下來。

  原因很簡單。

  後人不夠強啊。

  安倍晴明的式神都是第五階大妖。

  尋常的第五階靈能者，完全是看不上的。

  除非是如同安倍晴明般的強者。

  但這樣的人，千年難得出現一位。

  式神們最終離開了安倍氏或者說土御門氏。

  騰蛇，在東瀛的傳說之中，就是長著翅膀的蛇，擁有強大的實力。

  「我們現在去找它嗎？」

  晴彥看著戰鬥之中的川崎氏問道。

  他自然沒有營救的打算。

  反而存在著趁火打劫的心思。

  不過要等到他們精疲力盡之時。

  除此之外，就是得處理這群蛇。

  「我根據靈能強度確定了它的位置。」

  土御門真白頓了頓，疑惑說道，「不過作為第五階大妖，為何這般顯眼？絲毫不掩飾自己的行跡。」

  「說不定是性格使然。」

  土御門真梨隨口說道，「有些大妖比較傲慢，認為以自己的實力，沒必要躲躲藏藏。」

  「見到了自然就知道。」

  土御門真白也沒有再說。

  她轉身走向了平原的左邊。

  平原並不荒涼，時不時能見到綠色的植物。

  可惜的是全都是普通的植物，沒有所謂的天材地寶。

  晴彥暗自吐槽好歹是安倍晴明，怎麼一點兒也不富？

  但很快，他就發現自己言之過早。

  走了幾分鐘後，一片森林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還未等他們有所動作，就聽見了呼嘯的聲音。

  森林簌簌作響，接著黑影浮現。

  宛如暴雨，從天而降。

  晴彥看得仔細，正是蛇群。

  但和外面的不同，它們背後長著翅膀。

  土御門真梨二話不說，抬起手，一揮。

  火焰騰空而起，迎風見長，頃刻間，就在他們面前形成了火海。

  晴彥反應慢了一步，就被搶了怪。

  但他還是嘗試著扔出了數張烈火龍符。

  在火焰之中，符咒被撕裂。

  靈能湧出，化作了數條巨龍。

  藉助土御門真梨營造的火海，它們要比平時里大了一圈。

  在出現在空氣之中，便迎著蛇群而去。

  土御門真梨瞥了晴彥一眼。

  在她印象之中，他已經不是第一次搶怪。

  雖然不太能理解，但她還是微微收了火焰，讓晴彥的火龍命中了目標。

  遊戲提示音響起。

  晴彥微微一怔。

  一共是一千兩百點。

  如果不是地點不對，他肯定會好好報答土御門真梨的。

  晴彥繼續扔符咒，就跟不要錢的一樣。

  幾分鐘後，蛇群全部被消滅。

  眼前的森林也會燒毀了三分之一，冒著濃煙。

  「跟我來。」

  土御門真白開口說道。

  剛才的戰鬥，只有土御門真梨和晴彥出手。

  其餘的人都站在原地觀看。

  原因很簡單。

  土御門真梨一個人就能搞定。

  他們又沒有遊戲外掛，打怪是沒有任何意義的，反而會浪費靈能。

  說實話，在他們的眼中，就覺得晴彥是閒得無聊，錢多任性。

  畢竟第三階的符咒，價格還是挺高的。

  在土御門真白的帶領下，他們繼續前行，逐漸來到了森林深處。

  此時，大霧升起。

  隨之而來的是地動山搖。

  轉眼間，一條深不見底的裂縫出現。

  「它在裡面。」

  土御門真白有些意外，說道，「它難道在歡迎我們？」

  「歡迎？」

  土御門真梨淡笑說道，「剛剛的那一幕可不是什麼歡迎。」

  「你們留在上面，我和真梨下去。」

  土御門真白思索片刻無果後，說道。

  「我也去。」

  晴彥肯定不會放過這湊熱鬧的機會。

  「下面有第五階大妖，情況不明，你去太過於危險。」

  土御門真白瞪了他一眼，說道，「你乖乖留在這裡。」

  她絲毫沒有掩飾對于晴彥的關心。

  宇都宮美奈和宇都宮美波早就已經知道，很是習以為常。

  但其餘的人，很多都是第一次見。

  他們總算理解了為什麼晴彥是宇都宮氏的家主。

  「沒什麼危險的。」

  晴彥微微抬起手，說道，「我有真梨姐姐所給的戒指。」

  土御門真白磨了磨牙齒。

  這句話讓她更加惱怒。

  晴彥就仿佛是在說他和土御門真梨的關係有多好。

  雖然他沒有這個意思。

  「那就一起去吧。」

  土御門真梨淡笑說道，「保護他，我還是做得到。」

  「……」

  土御門真白氣得咬了咬唇，也沒有再說什麼，直接跳下了縫隙之中。

  土御門真梨伸出手，握住了晴彥。

  靈能籠罩。

  兩個人緩緩下沉。

  由光亮處轉為黑暗，晴彥有些許的不適應。

  好在外面的靈能護罩有著淡淡的幽光，不至於完全黑暗。

  「好濃郁的靈能。」

  晴彥反應過來，不由得說道。

  越往下，靈能就越多，稠密得讓他回到了高天原遺蹟。

  不過比大國主神遺蹟要稍遜一籌。

  大概相當於高天原遺蹟第二層的模樣。

  晴彥也不至於拿出面具戴上。

  到了底部，他環顧四周。

  像是被一劍劈開的山谷，頗為荒涼。

  但地面全是白骨。

  不是人類的，而是各種各樣的妖怪。

  「這裡發生了什麼？」

  土御門真白微微皺眉，問道。

  如今的情況，很像是一場妖怪大戰。

  至於原因和結果，就無從得知。

  「伱們看那邊。」

  土御門真梨嗅了嗅，說道，「我聞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

  晴彥順著所指方向看過去，是幽深的水潭。

  在昏暗的環境之下，仿佛是墨水，濃郁到無法散開，一團黑。

  到了近處，就更加得黑，完全看不到潭底。

  土御門真梨蹲下身，伸出了手指。

  明黃色的光芒出現。

  她的手指肌膚外層就宛如有了一層火焰在燃燒。

  潭水映照著火焰，與鏡子無異。

  土御門真梨的手指觸碰到潭水，火焰立即熄滅，頓時又變得昏暗起來。

  她微微一怔，腦中浮現了四個字。

  「玉髓靈液。」

  土御門真梨起身，解釋說道，「第四階靈能材料，對於妖怪有極大的促進效果。如果在進階的時候使用，可以增加成功率。」

  「這全都是？」

  土御門真白愣了愣，問道。

  「全是。」

  土御門真梨嘴角微翹，說道，「我們撿了大便宜。」

  玉髓靈液，其實有點兒像是鐘乳石，是長期的靈能作用下，玉石化作的靈液。

  一般來說，是人為製造的，而且往往並不多。

  像這麼多的玉髓靈液，那簡直是頭一遭。

  土御門真白之所以這麼高興，是因為這玩意兒對於陰陽師家族來說，便是神器。

  能夠加快自己式神的成長，作用無需多說。

  晴彥不由得心念一動。

  他家可是有兩隻御妖。

  青檸還好，有著黑孔雀的羽毛，時間足夠久，就能進階。

  但和泉不行。

  這麼久了才第二階。

  其成長速度是遠遠比不上晴彥的。

  至今最大的作用是賣萌。

  如果有了玉髓靈液，說不定能進階到第三階。

  「那隻第五階大妖呢？」

  晴彥忽然想到了重點。

  這山谷內一目了然，完全不見那隻疑似騰蛇的第五階大妖。

  「它在潭水裡。」

  土御門真梨指了指水面，說道，「而且它快死了，現在靠著玉髓靈液苟延殘喘。」

  「快死了？」

  晴彥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普通的妖怪，倒是不能讓他如此驚訝。

  但這可是第五階大妖啊。

  有些妖怪甚至是能長生的。

  土御門真梨沒有回答。

  她輕輕一揮，潭水向四周擴散，露出了一條水道。

  「騰蛇是敵是友尚未可知，你隨時準備使用戒指傳送。」

  土御門真白走上前，拍了拍晴彥的肩膀，說道。

  「如果真的是騰蛇，主人，你應該有辦法讓它信任你吧？」

  土御門真梨扭頭看向了她，問道。

  「我這裡有安倍晴明祖先傳下來的靈具，但小心為上。」

  土御門真白說著拿出了一本古籍，封面所寫為《金烏玉兔集》。

  晴彥微微一怔，他知道這本書。

  更為準確地說是在東京大學的課本上看到過。

  傳說之中由安倍晴明所寫，記錄著陰陽師最高成就的陰陽術合集。

  是安倍氏或者說土御門氏世世代代相傳的至寶。

  因為太過出名，以至於出現在了課本上。

  關於這本書，還有一個版本。

  據說是安倍晴明遠赴唐朝，拜師伯道上人所得。

  晴彥其實更相信這個版本。

  畢竟陰陽師或陰陽術的源頭並非是東瀛。

  不管如何，這本書絕對是好東西，至少都是第五階的靈具。

  但因為記載了各種陰陽術，其價值是遠超普通靈具的。

  「我走前面。」

  土御門真白手握《金烏玉兔集》，說道，「晴彥走中間，最安全。」

  說著，她便懸浮起來，緩緩到了水潭上空。

  但她沒有立即下沉，而是看向了晴彥。

  晴彥知道她的意思，也沒有說什麼，用靈能來到了她的身邊。

  土御門真白緩緩往下。

  她手中的《金烏玉兔集》忽然一陣。

  金色的光芒和銀色的光芒同時浮現。

  書名的金烏玉兔指的是太陽和月亮，也就是所謂的陰陽。

  晴彥相信這本書絕對不止是只記載著陰陽術那麼簡單，肯定有類似於威力加成的效果。

  在思索間，便到了潭底。

  地面是由白玉鋪就，顯得十分明淨。

  但所謂的騰蛇並不在。

  晴彥下意識看向了土御門真白。

  難道說是她感知錯誤？

  土御門真白沒有解釋。

  她翻開了《金烏玉兔集》。

  一道靈能閃過。

  腳下的白玉變得透明，露出了底下巨大的空間。

  在那裡有個白髮蒼蒼的老者。

  他閉著眼睛，一動不動，就仿佛是已經死亡。

  土御門真白輕輕一揮。

  晴彥感覺自己被靈能籠罩，隨後就有一種推背感。

  再次回過神，已經在老者的面前。

  除了他之外，還有土御門真白和土御門真梨。

  兩個人，一左一右將他保護起來。

  晴彥莫名想起了之前的夜晚。

  土御門真梨和雪姬也是這樣。

  他搖了搖頭，連忙把誘惑的畫面甩出腦海，恢復了冷靜。

  老者忽然睜開了眼睛。

  他的眼睛是豎瞳，如蛇一般。

  雖然是人形，但其身份無疑是蛇。

  他沒有第一時間去看晴彥三人，而是看向了土御門真白手中的《金烏玉兔集》。

  片刻後，他露出了懷念的目光。

  「晴明的後人？」

  老者隨口問道。

  只是聲音有氣無力，仿佛行將就木。

  「是的。」

  土御門真白微微鞠躬，頗為禮貌說道。

  「沒想到能在死之前，再見到晴明的血脈。」

  老者有些感慨，說道。

  「您是騰蛇嗎？」

  土御門真白頓了頓，詢問道。

  「我是。」

  騰蛇笑了笑，說道，「你這個小姑娘竟然認識我，還不錯。」

  「是猜到的。」

  土御門真白指了指上方，說道，「外面有很多蛇。」

  「噢，是我以前留下的靈能，為了阻止外人闖入。」

  騰蛇像是想起了什麼，臉上露出了恍然之色。

  「阻止？」

  土御門真白若有所思，問道，「騰蛇前輩在這裡是為了履行什麼使命嗎？」

  「不錯。」

  騰蛇嘆了口氣，說道，「當年……」

  他忽然又停下了下來。

  土御門真白疑惑看著他。

  「雖然你說是晴明的後人，但總得讓我驗證一番，才能告訴你真相。」

  騰蛇艱難坐起身，說道，「將你手中的《金烏玉兔集》給我。」

  土御門真白聞言面露遲疑。

  因為《金烏玉兔集》是土御門氏的至寶。

  只有家主才能使用。

  說實話，她也不信任騰蛇。

  「小姑娘，你怕什麼？」

  騰蛇知道她的顧慮，便反問道，「以你們兩個的實力，我這殘軀又如何能奪書而逃？」

  土御門真白猶豫了幾秒，將《金烏玉兔集》遞給了他。

  她確實相信自己和土御門真梨的實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