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召喚疾風
晴彥做了個夢。
他被困在潮濕的洞穴之中。
一滴滴水珠順著岩壁滑落。
在幽深通道之中，沒有一絲的陽光，到處是雜草叢生。
但這樣的環境，並不顯得寒冷，相反頗為灼熱。
仿佛滴下的不是水，而是岩漿。
等他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
晴彥急忙帶著神宮寺冬御離開。
不過這次沒有讓土御門真梨接送，而是自己開車。
因為他還得去見星野螢。
他之前拒絕了土御門真梨同去的邀請，但被她看見，自己答應了星野螢。
不出意外，就是要出意外。
土御門真梨雖然慷慨大方，但也是要看具體的情況。
晴彥不敢去挑戰她的底線。
深淺難料，意味著生死難料。
他對此深有體會。
晴彥開的車，是土御門真梨的紅色轎車。
他雖然不懂車，但知道這車一定非常貴，或許還是那種限量版的。
不過土御門真梨告訴他，她有好幾輛類似的，所以讓他放心大膽使用。
就算壞了也不要緊。
晴彥只能高呼富婆。
沒過太久，他和神宮寺冬御驅車來到了星野凜的小洋房。
之前他對星野螢說的是到時候通知她。
但沒想到的是他還沒來得及通知，就見到了她站在門口。
以星野螢的性格，大概率已經等待許久。
晴彥無奈嘆了口氣。
他停下車。
星野螢頓時注意到了搖下的車窗，她立即跑了過來。
晴彥打開車門，一股柔軟的撞擊感襲來。
他被緊緊抱住。
正準備說話，又被堵住了嘴。
晴彥看著星野螢面無表情，但又熱烈的表達方式，不由得心中一暖。
他伸出手，輕輕撫摸著她的柔順的頭髮。
星野螢和往常一樣，依舊穿的是巫女服。
但也有不同的地方。
質感。
衣服都是布料，布料質感很明顯。
只是今天的巫女服摸起來有一種過於光滑的感覺。
同時，質地偏硬。
這是靈具。
換而言之，星野螢轉變成了戰鬥模式。
神宮寺冬御抬頭看了眼。
她有些無言。
對于晴彥和星野螢的關係，她知道得比較少。
因為沒怎麼見過。
現在看來，真的是出乎了她的意料。
幾分鐘後，晴彥打開了車門。
星野螢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上。
「等了很久嗎？」
晴彥一邊幫她系安全帶，一邊問道。
「沒有。」
星野螢無聲動了動嘴唇。
「說實話。」
晴彥在她的額頭上彈了一下。
「等了兩個小時。」
星野螢猶豫幾秒後，說道。
「我就知道。」
晴彥揉了揉她的腦袋，問道，「你怎麼不聽我的話？」
「在家沒事，等不及。」
星野螢盯著他，表情冷淡說道。
晴彥沉默片刻，最終只能在她的嘴角上又貼了兩下。
她的唇膏是徹底沒有了蹤跡。
他關上車門，又繞到了駕駛位。
紅色轎車啟動。
和泉守兼定遺蹟的位置是武藏國多摩郡石田村。
當然這是千年之前的地址。
現在的位置是東京都日野市石田。
既然是東京都境內，那自然是不太遠。
過了近一個小時，晴彥抵達了日野市。
他按照土御門真梨所給的地方，一路往遺蹟而去。
和泉守兼定是一把第五階的靈具，而且是第五階之中的佼佼者。
這類靈具往往具有不可思議的力量。
即使是碎片，亦是如此。
在疾風和土方歲三交戰後，碎片吸引了不少靈體，從而形成了遺蹟。
其中還有千年以來的各種滄海桑田。
畢竟東瀛嘛，地震多。
現在的和泉守兼定遺蹟，是一個寬闊的地下洞穴。
根據土御門真梨的調查報告，之所以會形成洞穴，是因為各個碎片位置之間的相互感應，導致了通道的出現。
換而言之，幾條通道的盡頭便是碎片。
其實宮本氏很早就已經找到了碎片的位置，但一直隱瞞，為的就是布置降靈儀式。
畢竟涉及到疾風和土方歲三兩大劍豪，如果被其它的劍豪家族察覺真正目的，難免會出來礙事。
現在則是木已成舟，再阻止已經來不及。
何況，知道的消息的也沒有幾個。
晴彥把車停在了指定的位置。
土御門氏在各個城市都有據點。
日野市也不例外。
倒不是晴彥擔心豪車被毀，而是因為目標太大，開過去，被發現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兩個人一隻狐狸徒步行走在平原之上。
晴彥沒有向星野螢說明神宮寺冬御的身份。
到時候輪到她出手再解釋。
不過晴彥倒是希望用不到她出手，這樣的話，就說明非常順利。
沒過太久，就已經到了和泉守兼定遺蹟。
因為是位於地下，所以地面上只有一個坑。
在坑的四周是宮本氏留下的各種帳篷。
大多數是空的，但也有一些不是。
「一共七個人。」
神宮寺冬御感應後，說道，「其中有一個第四階。」
星野螢下意識看了眼這隻白狐。
她有些驚訝。
因為她也在進行感應。
但竟然比一隻御妖更慢。
她現在能理解為什麼晴彥會帶上它。
只是星野螢依舊覺得單靠他們兩個人加一隻狐狸，去面對宮本氏過於危險。
換個人，她可能不會去冒險。
但她相信晴彥。
「能騙過他們，進入洞穴嗎？」
晴彥開口問道。
雖然可以一網打盡，但難免會鬧出動靜。
再說誰知道宮本氏是否留有什麼手段在上面。
「用天狐·氣息遮蔽。」
神宮寺冬御立即回答。
它是第二階咒術，按理說是瞞不住第四階靈能者的。
但由第五階大妖施展，那又是另外的結果。
「我有一件靈具可以做到。」
星野螢轉頭看向晴彥，說道。
一人一狐皆是態度冷淡。
但莫名又有一種隱隱的競爭。
晴彥搖頭。
這一定是他的錯覺。
「白霜，交給你。」
晴彥注意到星野螢眼神有些許的黯淡，又握住她的手，說道，「咒術的動靜更小。」
她感受到手裡傳來的溫暖，頓時又湊上前，貼了下他的嘴角。
神宮寺冬御偏了偏頭。
她不太能理解星野螢。
但這也跟她沒有什麼關係。
她白色的前腳輕輕一踏，就有無形的靈能波動展開，將他們籠罩。
晴彥是看不出什麼變化，但從外面看，他們已經消失不見。
「走吧。」
神宮寺冬御走在了最面前。
晴彥喘了口氣。
他看著臉色微紅的星野螢，知道她已經有些興奮。
如果不是時間和地點不合適，晴彥感覺自己難逃一劫。
當然，星野螢是那種人菜癮大的類型。
是誰的劫，不好說。
晴彥摸了摸她的頭髮，接著牽著她的手，跟上了神宮寺冬御。
一路上非常順利，他們進入了洞穴。
兩旁的岩壁上安裝著臨時搭建的電燈，所以並不昏暗。
晴彥四處看了眼，感覺和上午做的夢差不多。
但溫度很低，甚至是有點兒冷。
不過他倒是沒所謂。
因為在家裡，他嘗試過更冷的環境。
以雪姬的能力，搞個零下幾十度都是很簡單的事情。
得虧晴彥學習過漁歌夜火，不然的話，直接被凍成冰棍。
大概是因為外面有人鎮守，裡面的通道就沒有再安排人員，倒是方便了他們。
兩個人一隻狐順著通道往裡面走去。
十幾秒後，通道一分為七，出現了七個岔道。
「是有七塊碎片嗎？」
晴彥若有所思。
他當年是操控的遊戲角色，哪裡會注意到和泉守兼定會碎成幾片。
但根據土御門真梨的說法，可以推測出一共有七片。
只是現在有個問題擺在他們面前，該走哪一條路？
晴彥下意識看向了神宮寺冬御。
星野螢雖然是第四階，但顯然是比不上第五階。
「你們等我片刻。」
神宮寺冬御抬起前肢，只見白色的狐狸毛飄飛，竟然化作了七隻白狐。
晴彥呆了呆。
這個咒術挺有意思的。
讓他想起了《西遊記》孫悟空的猴毛。
七隻白狐分別跑進了一條通道。
半分鐘後，神宮寺冬御開口說道：「跟我來。」
晴彥和星野螢緊隨其後。
他們進入了第七條通道。
在走了幾步後，闊然開朗。
一處巨大的地下空腔出現。
宮本氏剩下的人都在這裡。
晴彥掃了一眼，有三十多個人。
身上的氣息皆是強大。
最差的都是第三階。
他快速鎖定了最中間的祭壇。
因為和他預料之中的儀式不太相同。
只見一個又一個木樁以一種特殊的形式排列，最終形成了一個類似於五芒星的圖案。
而在中間有一位青年躺著，他的四肢，皆是被鎖鏈捆綁。
晴彥第一反應是獻祭。
但又覺得不對勁兒。
降靈儀式，又不是召喚神靈，為什麼要獻祭？
「他們想把召喚出來的靈體封印在他的身體之中。」
星野螢扯了扯晴彥的衣袖，讓他注意到自己。
她的唇語剛好在這種環境下非常適用，不會被人察覺。
晴彥聞言頓時明白了他們的打算。
召喚出來的靈體，是有時間限制的。
但如果給他一具身體，那就可以存在很久。
唯一的弊端是作為載體的這位青年將會死亡，或者說靈魂死亡。
因為一具身體無法承受兩個靈魂。
尤其是疾風和土方歲三又都是強大的靈魂。
不得不說，宮本氏確實是有備而來的。
「我們可能遇到了麻煩。」
星野螢眉頭微皺，說道，「我看到了宮本紀行。」
晴彥亦是沉默。
最壞的情況出現。
宮本氏的家主，第五階劍豪，宮本紀行也到了現場。
之前他是認為和泉守兼定的碎片不足以吸引他。
但沒想到他們的目的不是碎片，而是疾風和土方歲三。
這兩個人的分量，就令宮本紀行坐不住。
千年的傳承，令不少劍術在時間的沖刷下消失。
包括了宮本氏。
他們的祖先，宮本武藏的所有劍術並未完全留下來。
但疾風知道。
在記載之中，他精通所有的劍道流派，自然也包括了宮本武藏。
「看看情況。」
晴彥同樣以唇語回答，「有危險，我自然會離開。」
星野螢點了點頭。
只是心中的擔憂不減。
但她已經做好了拼盡全力的打算。
晴彥就在遠處靜靜地看著，沒有上前，也沒有干涉。
他現在的目的，是等待宮本氏召喚。
時間緩緩流逝。
很快又到了晚上。
在晴彥以為明天才會開始的時候，出現了變化。
宮本紀行走上了祭壇。
他穿著武士服，精神抖擻，但依舊掩飾不了年齡的痕跡。
晴彥記得不錯的話，宮本紀行今年已經是六十三歲。
不過第五階壽命會有所延長，因此可以當他是年輕人看待。
宮本紀行停下了腳步。
他面前的青年已經昏睡過去。
但並沒有死。
他是宮本氏的死士，所以是自願的。
宮本紀行抬起了手。
只見七塊碎片漂浮在了他的面前。
正是和泉守兼定的刀身。
它們在宮本紀行的靈能操控下，臨時拼湊在了一起。
一把太刀出現。
劍身輕薄且白，但開刃處有著淡淡的紋路。
除此之外，就沒有什麼特殊的表現。
晴彥之前本來是打算帶和泉過來幫助他搜尋碎片。
但聽說了宮本氏的行為後，她就失去了作用。
為了安全，便沒有讓她一起來。
和泉守兼定的出現，引起了連鎖反應。
地上的木樁忽然一震，接著就有無數的靈能湧入青年體內。
慘叫聲響起。
青年被驚醒，因為痛苦不斷掙扎，但有鎖鏈在，只是無濟於事。
靈能爆發出了乳白色的光芒，將他淹沒。
而和泉守兼定則是懸浮於空中。
道道無形的波動湧入光芒。
與此同時，木樁底下的紋路，也有了反應。
就仿佛是路燈到了指定的時間，沿著街道被點亮。
晴彥這才發現這個儀式大得離譜。
從直徑來看，就得有個一百米。
在法陣之中，無疑是算是規模最為宏大的那幾種。
晴彥猜測，這應該是第五階的法陣。
諸多動靜之後，青年的慘叫聲漸漸停止。
人也不再掙扎，就仿佛是認命一般，陷入了呆滯。
就在這時，晴彥的眼前浮現了藍色的光幕。
是只有他能看見的遊戲提示。
【宮本氏通過降靈儀式溝通玩家曾經的角色疾風，是否回應召喚？】
【如果回應，遊戲系統將會生成智能形象，根據情況，做出反應，並且會傾向於玩家。】
【不回應，則無事發生。】
晴彥掃了眼，頓時選擇了回應。
雖然無法直接操控疾風，但會傾向於他。
換句話說，他是有接受傳承的可能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