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蛇神幸運兒
「開始。」
高橋如月抬起手，揮了揮。
立即有四個人上前，拿出羅盤狀的靈具進行檢查。
「這裡的遺蹟大多數殘留著陷阱。」
高橋如月看了眼晴彥，介紹說道，「因此，第一件事情，就是尋找陷阱。」
「原來如此。」
晴彥點了點頭，問道，「是有專人負責嗎？那我幹什麼的？」
「你現在看到的四個人，他們擅長感知和排查陷阱、結界等。」
高橋如月頓了頓，說道，「至於你，是戰鬥人員。」
晴彥若有所思。
其實在遺蹟之中，打架反而是最輕鬆的事情。
畢竟是看得見的敵人，並不可怕。
遇到打不過的，自然會有人幫你。
除非是一起團滅。
「底下有問題。」
四個人當中的青年女性開口說道。
「我們去看看。」
高橋如月因為得到過土御門真梨的命令，所以是儘量照顧晴彥。
但在遺蹟之中，純粹的照顧是很難的，最好的辦法是讓他變成老油條，擁有豐富的經驗。
晴彥跟在她的身後，走了幾步，然後停了下來。
他目光落下，嗯，一個頗為普通的白色石板，看不出有什麼問題。
「有特殊的靈能波動。」
青年女性分析說道，「應該是幻術。」
「這倒是少見。」
高橋如月挑了挑眉，說道，「幻術是精神類咒術，主要作用於眼睛和耳朵，破解起來不難，伱們退開，做好準備。」
四個人立即後撤，並且將消息告訴眾人，頓時他們拿出了特製的墨鏡和耳塞。
晴彥微微一怔，這麼專業嗎？
「給你。」
高橋如月把墨鏡和耳塞放在他的手中，說道，「這兩樣足以隔絕所有視線和聲音。」
晴彥其實並不擔心幻術。
他身上有雪丹，能隔絕第四階以下的精神類咒術。
但沒有必要暴露。
他戴上了墨鏡和耳塞，頓時四周安靜了下來。
不過並非是完全看不到，像是深夜有微弱的光，勉強能看到輪廓。
高橋如月甩出一枚符咒。
片刻後，忽然出現了陣陣悠揚的音樂。
就仿佛是由海螺發出的嗚嗚聲。
晴彥打量著四周，沒有什麼變化。
過了一分鐘，他感覺到有人拍了下自己，於是他取下了墨鏡和耳塞，其餘人亦是如此。
之前的四個人重新出列，並將白色石板撬開，露出了一個宛如水井般的深坑。
高橋如月看了眼，便跳了下去，沒過一會兒，就拿著一個海螺出來。
「第三階靈具，幻術類的，還不錯。」
她點評了一句，便收了起來，說道，「繼續。」
過了大概半個小時，這才將陷阱清理乾淨。
晴彥也算開了眼界。
比如第九隊的那個第三階符咒師。
就跟排雷一樣，能在不觸發的情況下，挖出地下的符咒。
和晴彥這種純靠外掛升上來的第三階符咒師不同，顯得頗為有技術含量。
事實上，這才是正常的。
因為一般的符咒師升級太慢，而不得不研究別的東西。
「入口是在這裡。」
青年女性指了指她不遠處的位置，說道。
高橋如月揮了下手，便很快有人清理出了一條隧道。
不等她吩咐，一位中年男子念起了咒語。
四秒後，一隻白色的靈體出現。
它不是人形，而是狗形。
在中年男子的驅使下，狗靈進入了隧道。
晴彥好奇地打量。
但沒看出什麼所以然。
「這是一隻特殊的御妖。」
高橋如月見狀，便解釋說道，「它感知頗為靈敏，尤其是對於靈體。如果下面有什麼靈體，我們可以通過它知曉。而且它的視覺是和主人共享的。」
晴彥暗道果然是專業人士啊。
什麼都有。
類似這種御妖，在一般的靈能者手中，只能當做擺設。
但在江戶考古局，那就頗為有用。
「有一群惡靈盤踞。」
中年男人睜開眼睛，說道，「但沒有第四階的存在。」
「看來只是一個小型的遺蹟。」
高橋如月微笑說道，「下去吧，早點兒做完，早點兒收工。」
「如月隊長，你早就知道，是吧？」
晴彥看了她一眼，等其他人進入隧道後，問道。
「嗯。」
高橋如月一邊走，一邊輕聲說道，「既然是埋伏，肯定不會選個危險的遺蹟。」
「也是。」
晴彥好奇打量著四周，問道，「你知道裡面是什麼？」
「這個不清楚。」
高橋如月搖頭，說道，「我只是事先檢查過，確定有沒有高階靈體，並沒有下來。」
晴彥沒有再說話。
他的注意力此時在於牆上的文字。
隧道開始是泥石堆砌打造，但到了深處，變成了白玉。
上面沒有圖案，只是文字。
彎彎曲曲的，仿佛是蛇形。
「這是什麼文字？」
高橋如月也注意到了牆上的文字，不由得問道。
「是神代的文字。」
立即有人回答說道，「之前在幾個遺蹟之中也有，但到現在都沒有破譯。」
到了隧道盡頭，是一道黑色的青銅門。
青銅門緊鎖，但又沒有鎖，只有門縫以及一行文字。
「文字應該是關鍵信息，不過我們無法得知。」
高橋如月抬起手，說道，「唯一的辦法是暴力破解。」
說完，她開始念咒。
拳頭上浮現出了金色的光芒，隱約還能聽到經文。
是僧侶職業唯一的攻擊分支，金剛。
下一刻，她拳頭砸下。
整個空間俱是一顫，但門沒有開，反而是她被震退了幾步。
「好東西。」
高橋如月看著青銅門說道，「能承受第四階咒術攻擊而絲毫不損，是不錯的材質。」
就在這時，沉悶的聲音響起。
用了一種非常奇怪的語言，聽之使人心神蕩漾。
晴彥猛然瞪大了眼睛。
他聽懂了其中的意思。
「非伊吹大明神命令，外人不得擅入。」
就在此時，遊戲提示音響起。
【成就：和神的第一次接觸。】
【獎勵：永久稱號。】
【蛇神幸運兒：掌握蛇神的語言和文字。】
晴彥若有所思。
伊吹大明神，也就是八岐大蛇的尊稱。
他因為口技精通者，能聽懂所有動物的語言。
沒有想到遊戲將八岐大蛇所傳下的蛇神語定為動物的語言。
因此，他幸運觸發了新的成就，和神的第一次接觸。
進而，得到了新的永久稱號。
這個蛇神幸運兒在外面沒有什麼用，但在這裡，可謂是通行證。
畢竟高天原遺蹟就是八岐大蛇的墳墓。
和他相關的東西實在是太多。
在他的思索間，高橋如月又開始攻擊，但皆是無功而返。
這使得她皺起了眉頭，吩咐說道：「你們有什麼手段，都試試。」
晴彥沒有行動，只是看向了門上的那句話。
七個字，伊吹大明神萬歲。
他暗道這不會是口令吧？
晴彥有些猶豫。
自己說出口，那豈不是暴露自己會蛇神語的事實了嗎？
但如果只讓高橋如月一個人知曉，倒是問題不大。
她是立花唯和土御門真梨信任的人。
晴彥倒是沒有急著開口。
萬一能打開呢？
但事實正如他所言，沒有任何用。
和神明相關的東西，暴力破解可能性不大。
晴彥想著湊上前，跟高橋如月耳語了兩句。
她一臉詫異，但還是選擇了信任。
「你們退後。」
高橋如月開口說道，「退遠一點兒，我試試新的咒術。」
其餘的人聞言立即後撤。
到了隧道，見不到身影，高橋如月才令他們停下。
晴彥沒有動。
他們雖然疑惑，但也沒敢問。
在江戶考古局，實力為尊，沒什麼可說的。
畢竟大家理論上都是沒有背景的普通靈能者。
高橋如月開始念起咒語。
八秒後，她的面前，出現了一尊金剛。
接著雙拳握緊，快速擊出，一時之間，拳影繚亂。
晴彥趁此機會，說出了那七個字。
一聲轟鳴後，青銅門打開，露出了裡面的情況。
更為準確地是說密密麻麻的惡靈。
高橋如月見狀，暗道倒是巧合。
她操控金剛開始淨化惡靈。
晴彥則是拿出了烈火龍符。
很簡單，搶怪。
符咒化作飛灰，火焰席捲，一條巨龍飛出。
「注意不要損壞附近的東西。」
高橋如月提醒說道。
其餘的人也加入了戰場。
一時之間，各種靈能波動四濺。
晴彥不要錢似地扔符咒，引起了不少人的側目。
但並沒有人提意見。
畢竟他們不是玩家，相反還要感謝晴彥幫他們節省了靈能。
幾分鐘後，戰鬥結束。
遊戲提示音響起。
晴彥獲得了三百二十點靈能，收穫著實不錯。
當所有惡靈都被淨化，出現在眾人面前的是一座祭壇。
四周全是漂浮的屍體以及額頭上蓋著一塊蛇皮。
「一共八十一具屍體。」
高橋如月環顧了一遍，深吸了一口氣，「和我們剛剛消滅的惡靈全都對得上。」
頓時，附近的人都有些駭然。
惡靈的誕生，是因為人死了存在著巨大的怨氣。
在靈能的作用下，生成了新的妖怪。
換句話說，這裡的八十一個人皆是非正常死亡。
「查一查。」
高橋如月指著祭壇，說道。
立即有一位中年男人上前。
「他是神學者，知識量極大。」
高橋如月扭頭向晴彥解釋說道。
「是溝通神明的祭壇。」
片刻後，中年男人聲音有些顫抖，說道。
高橋如月等人頓時沉默。
不過說震驚倒也不是特別震驚。
在千年之前，溝通神明是常有的事情。
「八十一個人當做祭品，這位神多半是惡神。」
高橋如月沉聲說道，「小心檢查。」
「是！」
眾人聞言有些興奮展開了工作。
晴彥則是來到了高橋如月的身邊，看向了面前漂浮的屍體。
她穿著巫女服，面容沉靜，仿佛是在睡覺，而非死亡。
「這塊蛇皮應該是關鍵，你往後退。」
高橋如月想著拿出了一副手套，戴上後，緩緩抓向蛇皮。
將她觸碰到的時候，她鬆了口氣，因為並沒有什麼變故產生。
只是將蛇皮拿起後，屍體忽然化作了飛灰，消失得無影無蹤。
「是第三階材料。」
高橋如月仔細打量，有些失望說道，「果然沒有太多有價值的東西。」
就在這時，整個地面震顫起來。
幾秒後，又停下。
晴彥和高橋如月對視了一眼。
他們皆是感覺到了熟悉的波動。
那邊的遺蹟恐怕已經開始。
「什麼情況？！」
剩下的人皆是一臉疑惑。
「別慌。」
高橋如月語氣平靜說道，「先把該做的事情做完，我出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第五階的戰鬥，一時半會兒是結束不了的。
「你拿著這個，等我。」
高橋如月把蛇皮放在他的手中，便往外走去。
晴彥忽然心頭一震。
【名稱：伊吹山山蛇蛇皮。】
【位階：第三階。】
【效果：集齊八十一塊，可召喚八岐大蛇的分靈，並且咒殺特定的對象，最高為第四階。】
【備註：如果全是第四階的伊吹山山蛇蛇皮，可咒殺第五階。】
震驚後，便是索然無味。
伊吹山，哪裡有這麼多高階的蛇啊？
第三階還好，第四階純粹就是做夢。
這裡倒是有八十一塊第三階蛇皮。
或許能讓土御門氏想個辦法收購。
正常情況下，高天原遺蹟出品的東西，都會往外銷售。
但是呢，好東西，往往是內部拍賣。
因為價格過高，以至於衍生出了生還者。
畢竟無本買賣，大家肯定更願意做。
過了十幾分鐘，高橋如月重新返回。
只是臉色不佳。
「隊長，外面發生了什麼事？」
渡部清一郎上前詢問。
他是副隊長，也是今天到場的唯二第四階靈能者之一。
還有一位第四階，沒有來。
不過他的實力比高橋如月差得比較遠。
是今年才到第四階的，職業是劍豪。
在第四階和第五階，同階之間的差距非常大。
原因很簡單，時間和靈能的積累。
「此事有些麻煩。」
高橋如月皺著眉頭，說道，「是宇都宮氏私自開發遺蹟。」
「什麼？！」
渡部清一郎面色一震，顯得極為詫異。
私自開發，搞出這麼大的動靜？
現在可就麻煩了啊。
作為沒有什麼背景的靈能者，他是不願意去招惹宇都宮氏。
但按照江戶考古局的規定，必須前去處理。
「我通知金田局長。」
高橋如月微眯著眼，說道，「他們造成的聲響太大，我們不能無視，不然的話，也會被處理。」
「隊長說得是。」
渡部清一郎回過神來，點頭說道，「有金田局長的指示，就怪不得我們。」
高橋如月點頭，拿出了手機。
渡部清一郎等人頓時陷入沉默，靜靜等待。
很快，通話結束。
「留下七個人守在這裡。」
迎著眾人的目光，高橋如月開口說道，「其餘的人跟我過去，金田局長隨後會趕到的。」
十七個人立即分為了兩批，晴彥則是外出的十個人之一。
他們離開了遺蹟，便朝著北方而去。
其實不用說，就已經能知曉。
此時北面的天空充斥著五顏六色的靈能波動。
隨著他們的接近，一股強烈的壓迫感向他們襲來。
不少人都是悶哼一聲，頗為難受。
晴彥倒是還好。
因為他擁有第三階妖體。
不多時，終於來到了遺蹟邊緣。
但靈能波動忽然停了下來。
眾人面面相覷。
他們連忙上前，就見到了一臉陰沉的宇都宮美奈。
在她的四周，全是屍體，沒有一個人活著。
換句話說，她帶來的手下，全部死亡。
而作為兇手的立花唯和土御門真梨則是提前逃走。
宇都宮美奈剛剛還有點兒疑惑，但現在見到高橋如月和渡部清一郎，頓時明白了原因。
這是連環套。
而她這次因為神明的誘惑，以至於主動跳入了圈套之中。
「好！好得很！」
宇都宮美奈咬牙切齒說道。
宇都宮氏和柳生氏至少損失了五分之一的高階靈能者。
而且這只是開始。
接下來，勢弱的他們，又破壞了大御所和江戶考古局的規矩，頓時會有無數人向他們露出獠牙。
宇都宮美奈現在甚至是驚恐大過於生氣。
她握緊了拳頭，暗道活下來才是唯一的目的。
宇都宮美奈掃了眼晴彥，最終目光看向高橋如月。
剛準備開口，就見遠處一道金光飛來。
落到近處，是一位中年男人，江戶考古局局長金田雄，第五階靈能者。
他看了眼四周，頓時眼睛眯了起來。
這裡是他徒弟森川輝轉化為神使的遺蹟。
「宇都宮美奈，我需要一個解釋。」
金田雄冷聲問道，「宇都宮氏發現新的遺蹟，為何不上報？」
「……」
宇都宮美奈心在滴血，但還是辯解說道，「不是我發現的，是土御門氏。」
「土御門氏？」
金田雄挑了挑眉，說道，「我沒有看見他們的人，倒是你宇都宮氏和柳生氏有不少。」
「你一查便知。」
宇都宮美奈深吸一口氣，說道，「不上報確實我違背了大御所的規定，但土御門氏亦是同罪。」
「我會查清楚的。」
金田雄思索片刻，說道，「但你必須暫時留下來，接受調查。」
宇都宮美奈無奈點頭。
「如月，通知探索部，清理遺蹟。」
金田雄扭頭，吩咐說道。
眼前這個遺蹟很大，不是第九隊能處理的。
「是！」
高橋如月回答後，便聯繫了探索部。
她讓渡部清一郎留下，自己則藉口另一處遺蹟需要接收，帶著兩個人離開，其中包括了晴彥。
回到了遺蹟，兩個人得到了獨處的機會。
五千字。和之前的升龍儀式處理一樣，因為沒有主角參與就略寫了相關的戰鬥。現在宇都宮美奈失勢，晴彥和她的交鋒開始，正式開啟墮落和臣服之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