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寶總
人生無常，大腸包小腸。
有些明星藝人擠破頭也難上一次微博頭條，冬川澈卻莫名其妙做到了.
或者說，也不是莫名其妙。像《夏天的樂隊》這種頂級綜藝根本不缺圈內流量，幾乎所有喜歡看音綜的觀眾早就在期待這檔節目了。
節目組最想要的是圈外熱度。
圈外熱度能帶來更多新增用戶，而冬川澈的身份天然就會吸引到大量遊戲玩家的關注。
沒的說，隨著關於冬川澈的各種梗開始在網際網路上出現起勢的苗頭，山河集團那邊立刻開始砸下重金宣發。
不是《夏天的樂隊》的上級香蕉娛樂，而是集團總部直接下達命令！
「這些傢伙，是在給我秀肌肉啊。不過話說回來，這種事情你們幾個竟然不提前和我說，你們是屁股癢了嗎？」
「嘿嘿，反正你在華夏又管不到我們。唔，用華夏的成語，這就是所謂的鞭長莫及吧。」
兩天後的清晨，魔都街頭的一家早餐店。
冬川澈一邊吃著小籠包，一邊對著手機屏幕里的佐藤不二子和宮野美庭還有小夜子吐槽。
節目組要炒熱度，這其實不是很難理解，但這種事情還不足以讓山河集團總部出馬。
一檔綜藝節目對這種龐大的利益集團而言只是很小的一個板塊，而很明顯，他們做這一切的目的就是為了告訴冬川澈，他們山河集團在國內的能量有多大，絕對是個能承接一切項目的合作夥伴。
全國那麼多參與這次【盛典】的普通男男女女根本不可能知道，這次滔天的輿論海嘯，只不過是山河集團為了對冬川澈展示誠意，展示實力的一場鬧劇罷了。
甚至來說，因為擔心畫蛇添足，觸怒到冬川澈，山河集團那邊也沒有直接行動，而是在炒作之前給佐藤不二子還有宮野美庭這兩個掌管市場部門的傢伙通了通氣。
如果是按照他冬川澈自己的想法，肯定是不想讓自己被全網討論。但很明顯，家裡的三個女人可不這麼想。
現在是山中無公老虎，母老虎稱霸王，三位饑渴難耐的美婦人閒著無聊，也就陪著山河集團一起主導這場【鬧劇】。就熱度是很高，但也挺無語的。
眼角餘光掃到幾個一邊看手機，一邊偷偷打量自己的路人，又看了一眼桌子對面滿臉不爽的和泉向日葵，冬川澈無語扶額，笑道：「我倒是無所謂，但是你們就等著迎接小葵的怒火吧。」
「喂！宮野你這個臭狐狸！竟然敢打擾我和大叔的約會，回去我饒不了你！」
冬川澈話還沒說完，手機就被和泉向日葵搶了過去。這小丫頭一邊嚼著油條，一邊凶神惡煞對著手機里的三個美婦人放狠話。
昨天下午在迪士尼遊玩的時候都有不少路人認出了兩人，擱那要合照簽名什麼的。對於歌手來說出名是好事，但相較於名氣什麼的，她其實更重視這次與冬川澈的單獨約會。
現在好事被打擾，這丫頭也是徹底炸毛了，對著手機就是一頓嚷嚷。
嚷嚷的話語全是日語，結果自然就是惹得不少吃早飯的客人側目過來，而隨著關注過來的客人越來越多，就算冬川澈戴著墨鏡，還是一下被幾個高中男孩認出。
「我靠！冬川老賊！」
「真的假的啊，他真的來魔都了？！」
「那個女孩就是那個和泉向日葵吧？」
「嘖嘖嘖，大早上一起吃早飯，看來兩人關係不簡單啊。」
名頭太盛，周遭人群絮絮叨叨，甚至還有幾個戴著耳機的小男生想上來要簽名。
歌手給粉絲簽名，這也算不上什麼，但.
和泉向日葵這丫頭是個窩裡橫，別看在他冬川澈和家裡幾個女人面前她是張牙舞爪，但實際上她才二十歲，大學都沒畢業，而且因為兒時的遭遇，她也要比正常家庭的女孩更加敏感內斂。
這不，幾個小男生興奮的跑上來要簽名，剛剛還和宮野美庭呲牙的她一下就慫了，連忙從包包里翻筆，還慫慫的坐著微微鞠躬點頭。
很慫又很可愛的模樣，不過她這邊才簽了沒幾個名，隨著周邊圍上來的人群越來越多，還拿著手機與小夜子她們聊天的冬川澈也是快速帶著她逃離了早餐店。
「你這丫頭真是有夠笨誒，這種情況下只要簽了第一個名，後面就完全停不下來了不知道嘛？」
來到樹蔭下，告別小夜子等人，手機揣進口袋的冬川澈將可愛的小兔子口罩給和泉向日葵戴上，嘴上還絮絮叨叨吐槽了兩句。
剛剛還慫慫的和泉向日葵現在又恢復了自信活潑，她抱住冬川澈的手臂，嘟嘟嘴說道：「人家還不是擔心還是擔心如果不簽名的話，到時候會有人在網絡上罵你嘛。小葵可不想給大叔添麻煩呢。」
「伱這丫頭。」
有些暖心的話，冬川澈笑著揉揉她的小腦袋，然後帶著她走到紅綠燈下，「與其擔心我，你還是先擔心擔心自己吧。這可是你第一次上這種大型節目，能搞定嗎？」
看著馬路對面那巨大的攝影棚，冬川澈眼神中帶著擔憂。和泉向日葵的童年經歷很坎坷，而且她成長的引路人是小夜子。她雖然沒有繼承小夜子的溫柔與包容，但也繼承下來了堅韌，善良，以及.一顆極其敏感的內心。
敏感是把雙刃劍，她和小夜子一樣，內心情感極其充沛，對周遭人與藝術作品的情緒變化能感知的非常細緻，而且也喜歡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思考。這讓她在藝術這方面的天賦非常高，但這也導致她極其容易受到環境影響。
一旦環境讓她覺得沒有安全感，她就會立刻從投入的狀態脫離出來，變得緊張或不自在。而緊張.就不說稍微去KTV唱過歌的人都明白緊張之後會唱出什麼車禍現場，冬川澈本來也不想讓她在這種精神內耗的狀態下生活。
綜藝和音樂賺的那些錢，對他而言遠沒有面前這個小丫頭的一根頭髮絲重要。
感受到了冬川澈的關心，戴著小兔子口罩的和泉向日葵眼神中迸發出甜甜的笑容，然後緊了緊他的手臂，撒嬌道：「放唔，小葵也不知道到時候會發生什麼，不過小葵會努力的。再說，【葛格】不是在這裡嗎。」
日語轉化成中文，聽著這軟綿綿的【葛格】撒嬌，冬川澈笑著搖搖頭，「你能接受這種狀態就行。走吧，陪你錄完節目，我晚點還有事要談。」
「知道啦~」和泉向日葵拖著長長的尾音，然後又有些不爽道：「不過，那個什麼山河集團的人可真是不禮貌誒，竟然讓【葛格】等這麼久。」
「小丫頭片子想這些東西做什麼，這些東西還輪不到你著急。」
冬川澈笑著教訓了兩句。看著對面那在清晨陽光下閃閃發光的攝影棚，他眼神中透露出思索的神情。
來到魔都已經兩天了，按道理來說山河集團的人昨天早上就應該已經到位。但他們負責這個板塊的一把手在國外，加上飛機晚點，昨天山河集團的人抵達魔都時已經很晚。
雖然人家為了表達誠意，先是讓這附近的區域負責人過來安撫，又是晚上九點多一下飛機就上門拜訪，不過雙方這次要談的事情比較多，九點多肯定是不方便。
當然，這是山河集團自己說的話。
實際上在他冬川澈看來，這還是因為這兩天山河集團的輿論造勢很成功。這個輿論勢頭越大，山河集團亮出的肌肉越多，到時候能談判底氣也就越足，畢竟現在盯上冬川澈的網際網路集團可不止他們山河一家。
簡單一些形容，他們不過是想讓他冬川澈進一步感受到山河集團的力量，所以順勢借用了飛機晚點這個理由。而且
「這個山河集團，倒是有點意思。」
想到這裡，冬川澈嘴角勾起些許笑容。山河集團的這個做法很有效，但不算禮貌，而且有風險，很有可能讓他冬川澈心裡不爽，或者是被其他公司截胡，但.
山河集團的做法其實非常符合他冬川澈的需要！
他未來要在華夏做的事情相當於是和其他網際網路大廠搶食，而且OTTO目前在國內已經成了氣候，想從他們口中搶食是個風險很大，很考驗魄力與手腕的事情。
在這種背景下，相較於那種過於保守，看到機會卻不敢使用任何手段的公司，他冬川澈更欣賞，也更願意與山河集團這種出現機會就敢搏一搏的企業強強聯合。
甚至來說，如果多想一層的話.
「所以說，這也是給我的考驗嗎？嘁，能在國內做到這麼大，這個山河集團的確有些本事。」
想到這裡，冬川澈的眼神終於漸漸興奮起來。就像他在試探山河集團值不值得深度合作一樣，山河集團同樣也在試探他靠不靠譜。
很多故事裡會有主角莫名其妙被投資人搞，被什麼商業大佬刁難的劇情，這種劇情看上去很蠢，好像是配角降智，但其實這種事情並不罕見，只不過目的完全不同。
合作合作，說是合作做一件事，但合作過程中最關鍵是合作方的人怎麼樣。這個人不是人品，而是手腕、能力以及思維模式。
有些時候，合作雙方的其中一方在合作之前甚至會故意挑釁另一方，但這不是單純的為了刁難而刁難，就是想看看對方的能力、處理事情的方式，以及處理事情的心態夠不夠成熟，能不能符合他們的要求。
這便是所謂的道不同不相為謀。
這一層，和泉向日葵這種小丫頭片子想不到，只是擱那嘀嘀咕咕說什麼【真是不禮貌，竟然讓葛格等這麼久】【葛格這個時候就應該去聯繫其他人，讓他們慌一慌】云云，而結果自然是被冬川澈揪住小臉，用【後宮不得干政】這樣的話語教訓一番。
後宮不得干政，這話一出，和泉向日葵俏臉瞬間通紅，又羞又惱，張牙舞爪抓著冬川澈就是一頓撓。直到頭頂的信號燈由紅轉綠，兩人這才安生一些，跟著擁擠的人潮渡過斑馬線，說說笑笑朝攝影棚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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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的樂隊》是國內的S級綜藝，雖然說這兩天的輿論炒作主要都是圍繞著他冬川澈與和泉向日葵，但其實節目組也是請來了五位大名鼎鼎的樂隊大佬。
不過，這個大佬也是就普通人眼中的大佬。
「冬川先生來這麼早啊。」
「冬川先生早。」
「和泉小姐早上好啊。」
一到節目舞台的錄製現場，五位打扮非常時髦的樂隊導師就紛紛打招呼。
都是前輩，和泉向日葵自然是非常禮貌的鞠躬回禮，而冬川澈則笑著點點頭，隨意用地道的魔都話打趣了幾句早上吃了沒之類的客套話。
只是客套話，但幾位樂隊導師臉上的笑容明顯又熱情了幾分。
不過，這兩天已經有過接觸，他們也都知道冬川澈是個不喜歡被打擾的性格，再加上他們本身咖位也很高，也就同樣沒有進一步搭話，只是偷偷瞄著冬川澈。
不僅是他們五人，前兩天已經進行了彩排，今天是節目錄製的日子。所有參賽選手此時都在這個現場裡候場，而隨著冬川澈的到來，這些青春靚麗的少女少女們的目光自然也是被吸引。
看著隨口給和泉向日葵交代了兩句，然後就自顧自坐到特殊嘉賓沙發上玩手機的冬川澈，他們竊竊私語。
「沒想到這個冬川先生竟然真的要親自唱啊.我還以為他就是做做樣子。」
「我也以為.他寫的歌是真好聽，但唱功屬實是.不太行。誒對了，你們看過他的彩排現場沒有？」
「沒有誒，那個彩排聽說是只有Sistar和導演組的人看。不過剛剛聽工作人員說，他那個舞台很炸裂，而且又是一首新歌。」
「又是新歌.真是怪物一樣的才華誒。」
「是啊。不過汪老師的嗓子今天出了點問題，他和導師組的錄製也跟著挪到明天。誒，真想聽聽他的現場啊。」
「是啊，但現在更關鍵還是要看那個和泉向日葵吧，聽說昨天她的彩排出問題了？」
幾個背著吉他嗩吶的男男女女湊在一旁絮絮叨叨，聊著聊著，話題也就從冬川澈身上轉移到了和泉向日葵那邊。說到這裡，她們都是偷偷窺視著正在與毛利女士交流的和泉向日葵。
聽到同伴的提問，其中一個女孩點點頭，「聽說是因為很長時間沒有登上正式舞台了，而且這幾天輿論太瘋狂，只要搜歌手綜藝有關的詞條，第一個出來的就是她。搞得她現在心裡壓力很大，昨天彩排的時候一直沒能進入狀態。」
「說是沒有進入狀態倒也不至於，她的聲音真的是超穩，咬字音準轉音什麼的都是超一流，高音更是要差點給我天靈蓋掀了。但感覺就是情緒投入不進去，純在炫技沒有情感。」
「誒，希望她到時候能發揮出來吧，不然的話就可惜了。」
幾個女孩有些擔憂的說著。雖然說同行是冤家，音綜這種節目更是你死我活的高烈度競爭。但這些參賽選手心裡也清楚，這一期《夏天的樂隊》參賽選手都是新人，流量比前幾期要少很多，如果和泉向日葵能唱出來，她們也能跟著喝點湯。
情緒是個很複雜的東西，很少有人單純的壞，也很少有人單純的善良。而隨著錄製臨近，參賽選手們都變得緊張起來，整個場館內的氣氛漸漸變得壓抑。
雖然在觀眾眼裡《夏天的樂隊》只是消遣時間的綜藝節目，但對於這些參賽選手而言，這可能就是他們人生中唯一的一次逆天改命的機會。
唱好了說不定一炮而紅，唱不好，繼續住在魔都的出租屋，每日為房租奔波，其重要程度和緊張程度比高考還要誇張，說不緊張那是完全不可能。而隨著距離錄製時間越來越近，整個場館內的氣氛也變得越來越凝重。
這種感覺，坐在特殊嘉賓席位的冬川澈也感受到了。隨著陸導一句【開拍】，隨著主持人上台，他甚至看到了腳前沙發上的幾個小女生在緊張的打著擺子。
不過，相較於她們，坐在中央沙發C位的和泉向日葵，此時卻是非常鎮定，比平時還要鎮定。
「這丫頭，果然是成長了啊。」
感受到和泉向日葵鎮定的情緒，冬川澈嘴角勾起些許笑容。都同居了這麼久，他自然是知道和泉向日葵是個什麼性格。
和泉向日葵從幼稚園開始就在學音樂方面的知識，學到現在已經學了十幾年，硬要說的話，在基本功各方面她甚至都不輸給那些中青代的實力唱將，演出就算再緊張也沒出過車禍。
唱功非常棒，只不過，她過於在乎其他人的情緒了，但那只是之前的和泉向日葵。
經歷了高中的輕音社事件，再加上這一年多快兩年的同居生活，她已經漸漸開始學會將外人與親人區分開來。而這種區分一旦產生，她的心態也開始產生了變化，或者說她的心態開始成長了。
不過多去在意他人的眼光，更關注親密之人的感受，這是從小孩邁向成年人的關鍵一步。
至於什麼彩排出問題，自然是節目組搞的效果，甚至就算是那些出了狀況的舞台現場，其實也都是節目效果。畢竟國內綜藝是錄播，錄播是啥意思，就是擺拍，能不斷重新錄，一直錄到最好狀態，而且後期還有修音P圖環節。
這麼多道安全鎖，怎麼可能還會出現【意料之外】的舞台事故？
不過，現實不是動畫片或者小說，什麼一朝得道之類的情況根本不可能出現，所有的心態轉變都需要一個時間，一個過程。
現在的和泉向日葵比之前心態更穩，但到底有多穩，之前他冬川澈也是沒底。而現在見和泉向日葵的情緒沒有出現狀況，他也是徹底放鬆了下來，慵懶的坐在椅子上看著節目錄製。
該說不說，《夏天的樂隊》的確是國內頂級綜藝。
這其參加節目的選手雖然都很年輕，但也是全國範圍內的優中擇優。不管是玩樂器的還是歌手，質量都很不錯，雖然還不至於讓他冬川澈有頂級樂隊開演唱會的感覺，但也還算是賞心悅目。
冬川澈這邊單純把自己當成一個VIP座位的觀眾，而他不知道.
【你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你】
「這個冬川澈，倒是挺沉得住氣，竟然真的在這裡看起了節目。」
他在看節目錄製的同時，舞台現場二樓的辦公室，一位四十歲左右的老帥哥正靠在窗邊，他一邊透過窗戶看著他冬川澈，一邊抽著煙，帶著笑意的眼神非常深邃。
很帥的一大叔，他雖然只是穿著普通的西裝，但此時如果有網際網路行業的其他大佬在這裡，一定會驚掉下巴。山河集團的總部二把手——寶總竟然會出現在這裡！
山河集團的二把手，不是山河集團遊戲板塊的二把手！
四字之差，差的卻是山河萬里！
他是真正站在華夏網際網路領域頂端的男人！
聽到他的話，旁邊，男秘書同樣透過窗戶看著冬川澈，「寶總，咱們這都快晾他快三天了，他竟然都沒有聯繫其他廠商給我們施壓，他這次過來，是真的想談深度合作嗎？」
男秘書的眼神有些凝重與不解。冬川澈那邊得到的消息是飛機晚點，山河集團遊戲板塊的一把手昨晚才到，但實際上，冬川澈不知道，山河集團總部的二把手，前天，也就是冬川澈飛機落地的當天就到了！
但他們沒有第一時間找上冬川澈，目的就是想觀察觀察冬川澈，但這兩天冬川澈表現的就像個普通遊客一樣，每天就是到處轉轉瞧瞧，偶爾跑來攝影棚搞搞彩排，完全不像是要搞大事的樣子。
而且除了這一點，他還擔心冬川澈被截胡！
「好飯不怕晚。你呀，就是做事太心急。」
寶總端過咖啡喝了一口，又透過窗戶看了一眼台下的冬川澈，然後操著地道的魔都口音笑道，「這個冬川澈，的確不是一般人。要是我沒猜錯，他應該早就已經猜到我的意圖了，甚至，他都有可能猜到我來了魔都，畢竟蕭總昨天才在燕京露面，不然的話他昨天不會直接拒絕小李的上門拜訪。」
男秘書皺眉好奇道：「可他如果是猜到了寶總你來魔都，為什麼不親自上門？」
冬川澈在遊戲界的名聲的確非常高，現在資本也算是比較雄厚，但還算不上真正的一流。如果是山河集團遊戲板塊的負責人過來，作為【甲方】的冬川澈的確是可以穩坐釣魚台，但在他寶總這種網際網路巨頭面前，那就不行了。
他寶總來了魔都，而且放出了友善型號，理應是冬川澈上門拜碼頭，但冬川澈並沒有行動。
男秘書眼神中除了不解，還有些不爽，但寶總只是笑著搖搖頭，然後站起身俯視台下的冬川澈，笑道：「你不懂。這是一種表態。」
「表態？示威嗎？」
「你想哪去了。」寶總笑道：「從需求關係上來說，我們讓小李去親自拜訪他，是我們該做的，我們也做到了。而現在，從地位身份上來說，他親自來拜訪我，也是他應該做的事情，但他卻沒有這麼做。他不懂規矩？不可能的，他這種從底層殺出來的男人最是了解這些潛規則，但他依舊沒有這麼做，那唯一的可能就是.」
說到這裡，寶總又喝了口咖啡，眼神中罕見露出些許興奮的神色，「唯一的可能就是他的確要尋找一個深度合作的夥伴，而且他不想過多介入國內的業務管理！」
不想介入國內的業務管理！
這一點聽上去很簡單，但實際上內容很多！
國內大廠代理國外遊戲，或者國外遊戲平台，聽上去好像很好，但實際上國內大廠與國外廠商簽的合同都非常苛刻。分成極低不說，管理權也很少，基本上就是個用來與官方交流的肉喇叭。
如果是小廠，這樣也無所謂，只要能拿抽成就行。但他們山河集團這種大咖想進軍遊戲行業，自然不是想單純的成為對方的國內代理人，也不是想單純的做一款遊戲，他們主要是想利用冬川澈的遊戲陣容和遊戲平台來為自己打開國內遊戲市場，但不希望冬川澈過多插手國內業務！
而冬川澈現的行為，就是在告訴他寶總，他冬川澈明白山河集團想要什麼！
明白山河集團想要什麼，但又不上門，又沒有聯繫其他廠商，這已經是在釋放一種信號了。
「想讓我們用錢換【自由】嗎？」
聰明人之間的交流，不需要說太多廢話。看著窗外下方的冬川澈，寶總眼神變得玩味，「不過，你怎麼能證明你的遊戲平台能從OTTO手裡搶到市場呢。」
從冬川澈親自來華夏的那一天起，從這則消息被確定來源是宮野美庭放出之後，冬川澈想做遊戲平台的野心就已經不再是什麼秘密。
沒有別的什麼理由能讓冬川澈親自來到華夏了，單純的IP手遊化代理那一定是國內廠商去日本找他。
不過，野心雖然已經暴露，但做遊戲平台與做遊戲是兩碼事，國內大廠雖然都極其重視，但也都極其謹慎。畢竟遊戲平台牽扯的利益方太多，想讓他們這些大廠去當馬前卒得罪人，那就要讓他們看到足夠大的利潤空間，或者說從他冬川澈身上看到足夠大的前景。
再具象化一點，這個前景可以是市場規模，也可以是發展理念。
想到這裡，寶總一口喝完咖啡，然後對男秘書說道：「約他今晚在黃河路的萬珍閣見面。」
「是，我這就去.」
「等會兒。」
男秘書剛剛準備打電話，但在這時，寶總攔住了他，然後饒有趣味的看著窗外。
怎麼了？
男秘書不解，他順著寶總的目光好奇的朝窗外看去。只見此時節目錄製現場已經唱完了第三首歌，正在進行點評環節，而有趣的是，主持人這個時候Cue到了冬川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