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美人脫衣為豪賭(修)

  吉力萬搖了搖頭:「賭博之道,本就是看運氣的,你們漢人的地方我吃住都不習慣,這幾天都沒什麼感覺,要是輸了,也不要怪我。」

  此言一出,哄堂大笑,滿屋的賭客們原來以為這個女人很厲害,孫泰又是如此大話滿滿,雖然很多人押了劉裕,但都為他捏了一把汗,沒想到此女竟然未賭先認慫,這讓大家緊繃著的弦一下子鬆了起來。

  孫泰的臉色也是微微一變:「你此話可是當真?」

  吉力萬輕輕地嘆了口氣,看著劉裕:「這個人很有樗蒲天份,我觀察了他好幾天了,在北方沒見過這樣厲害的人。孫教主,我實在是沒什麼把握啊。」

  劉裕冷冷地說道:「你這個胡人女子,若是不想賭,就回北方去吧。我們這裡不喜歡胡人,看你是個女人,就不跟你計較了。」

  說到這裡,劉裕頓了頓,看著她的眼睛:「既然要賭,就光明正大,為何地蒙面?」

  吉力萬嫣然一笑,眸子裡光芒閃閃:「人家長得不好看嘛,再說在你們漢人的地盤,我要是露了臉,說不定會給人打呢。」

  劉裕轉念一想,這女子說得也有道理,他決定不再計較這個問題,對孫泰說道:「那我就見識一下無敵的北方賭王吧。」

  孫泰咬了咬牙:「事到如今,不賭也得賭了,吉力萬姑娘,你只管上,輸了算我們的。」

  劉裕微微一笑:「就應該這樣,咱們開始吧。」

  吉力萬的眼中閃過一絲詭異的笑容:「那就開始吧。」

  一個時辰之後,已是三更,孫泰的額頭上汗水涔涔而下,而金滿堂里的氣氛卻是達到了高潮,隨著劉裕再一次擲出了一個雉,他面前的棋子向前走了幾步,又過了一圈,而吉力萬的棋子和馬兒,卻仍然離著劉裕的起碼有十餘步呢,在樗蒲之中,這已經是很大的差距了。

  劉裕笑著把面前的一個籌碼歸到了自己的懷裡:「承讓了,想不到堂堂的北方賭神,也能在我手下連輸四輪,看起來,這北方賭神也不怎麼地嘛。」

  吉力萬的臉上仍然帶著那黑色的面罩,即使如此,也能看出她在微笑:「六輪走完才算這一局結束呢,還沒到最後,急什麼。」

  孫泰的額頭上儘是汗珠,他的心裡已經接近絕望了,沒有想到傳說中的北方賭王,竟然在這裡四輪過後,還是落後,自己想要一把收拾劉裕的盤算,怕是要完蛋了。

  劉裕微微一笑:「就是走到最後一輪,你就能贏?」

  吉力萬輕輕地嘆了口氣,把棋子重新放到了自己面前的起點:「賭場如戰場,不到最後一刻,是決不出輸贏的!」

  一刻鐘之後,劉裕緊緊地盯著終點前的四枚棋子,自己的馬已經進了終點,而對面的馬也已經進了終點,現在就剩下一個人棋了,一枝箭棋子,擲出的點數可以讓人走也可以讓箭走,箭可以射對面的人,而人可以直接回家,就看自己是不是能先回到終點了。

  這一輪劉裕從頭到尾總覺得有些不對勁,雖然自己一直能吼出想要的點數,但是對方的接著走的棋,也是恰到好處,出於對於這女人的寬讓,劉裕一直沒有在對方走棋的時候使出吼功,讓她的棋子偏離想要的點數,但是這個女人總是可以活用馬,人和箭的配合,死死地拖住自己落在最後的那個人棋。靠著不停地放箭把自己的棋子打回,她倒是慢慢地追上了十幾步的差距,幾乎與自己齊平了。

  這一次,劉裕只要再擲出一個八點,就可以回到老家了,他定了定心神,暗中想道:這個女人如果真的有什麼賭技,那應該在這時候使出來了,不會讓我扔出一個九點的。她若真的是藏了什麼手段,那我下局絕不能再賭。

  打定了主意之後,劉裕掂量了一下手中的色子,他一直留意著色子的重量,生怕給人作了手腳,但他在手中把弄了許久,仍然沒有覺得有什麼異常之處,劉裕一咬牙,五枚色子抓得緊緊地,在手中旋轉良久,然後暴喝一聲,大吼道:「白!」(八點,雉雉白白白,是貴采點。)

  所有的賭徒們都跟著大叫了起來:「白,白,白!」

  五個色子在急速地旋轉著,第一個,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一連四個色子,都漸漸地停了下來,伴隨著劉裕的聲聲暴吼,分別是白,白,雉,白。

  一邊的眾賭客們全都驚得大呼小叫起來:「雉!雉!雉!」

  只要這個再停成一個雉,那就會是一個八點的白采,劉裕的棋子就能進入最後的終點了。

  吉力萬的眼中光芒閃閃,她的拳頭漸漸地握緊,牙齒咬得格格作響,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顯然,她將有什麼舉動了。

  劉裕死死地盯著吉力萬,她一直在準備著,看起來是要出千了,從心底里,劉裕並不相信這吉力萬真的有這麼菜,但是連輸十六局,只是為了讓自己賭一萬錢,有這必要嗎?

  最後的一枚色子開始漸漸地停止了轉動,而黑面和犢面在開始朝上,人群中發出了一陣惋惜的聲音:「唉,太可惜了,只差一點就是白啦。」

  「是啊,前面四個都是那樣,就差一點點。唉。」

  「急什麼,就算劉大哥這回沒走到頭,不是還要那個女人擲一把嗎,除非是個盧,不然她輸定!」

  吉力萬突然鳳目圓睜,那雙明眸頓時變得無比地犀利,順著她的這個動作,她突然解開了自己的腰帶,用力一振,整條袍子的右袖頓時飛了出去,而她的右半個身子,幾乎全都暴露了出來

  吉力萬那粟色的皮膚,透出少女的光澤,右肩乃至右臂之上,刺滿了五顏六色,似狼似狗的圖騰和奇怪的符文,幾乎每一寸肌膚都紋了這些圖案,即使是成天以好勇鬥狠聞名的京口人,也沒哪個紋得有她的這條胳膊這麼密。

  而她那飽滿的右胸,露出一半,山巒起伏之間,隱約可以看到半點彩色,這樣的身段,會讓每個男人都血脈賁張,忘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