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一百七十三章 雕王撲擊何可阻

  遠處,劉鍾高高舉起的那隻手,勐然落下,一聲舌綻春雷般的「射」字,伴隨著起碼五十面以上的響鼓重槌,同時響起,而一千枝以上的火箭,瞬間離弦,頓時化灰一片巨大的火雲,飛向了那三十步的高空之上,全速撲擊的海東青群。

  巨大的熱浪撲面而來,幾乎只一瞬間的功夫,就吞沒了那片海東青群,而幾乎是一瞬間,上百個罈罈罐罐,被這軍陣之中的拋杆小車,奮力地彈向了空中,就衝著那些海東青,生生地碎裂開來,肉眼可見的一片液體狀的霧氣,滿空都是,而一陣濃烈的酒香,則瀰漫在了四周。

  胡同知瞪大了眼睛,鼻子不自覺地抽動了起來:「這,這是酒?」

  他的話音未落,大片的火箭,則衝到了這酒霧所覆蓋的空中,數百隻勐禽剛剛被突如其來的酒霧所淋濕,甚至還來不及撲騰掉身上所沾的酒滴,迎來的卻是陣陣的火箭,不少鳥兒的眼中,在鳥生中第一次透出了恐懼,甚至竭力地撲騰著翅膀,企圖想要迅速地逃逸,這在它們有生以來的捕獵生涯中,從未有過。

  但是一切已經晚了,上百隻海東青因為急速地企圖從俯衝模式變成拉升模式,讓自己甚至瞬間在空中處於懸停狀態,但仍然無法阻擋住自己的身上沾染了大片酒滴,繼而撲來的,則是那燃燒著的箭頭,以及,箭頭的火苗遇酒之後,在周圍炸起大片的火海時,騰起的那陣熱浪。

  黑壓壓的空中,頓時變出了大片的火海,幾乎是在三十步左右的空中,空氣都在燃燒起來,牙尖嘴厲,鐵爪如如的這些海東青,頓時就給大片的火雲所吞沒,剛才在前陣撲擊啄食,不可一世的這些鳥群,瞬間就在火海之中,化為火雞,紛紛落下。

  仍然有數十隻全速直撲的海東青,反而是避開了這灼熱的火浪,凌空而下,它們的身上,翅膀之上,已經著了火,但眼神仍然充滿了狠厲的殺氣,直接撲向了那些剛剛發射完火箭,正在換箭的弓箭手們。

  不少弓箭手給這些著火的鳥兒一擊而中,頓時抱著頭開始慘叫,甚至有些在這一撲之下,連頭髮都開始燃燒著火起來,有些海東青,乾脆也不再撲擊後騰起,就這樣燃燒著,停在人的身上,不停地啄擊爪撕,伴隨著片片血肉飛起,以及地上的人慘叫之聲,讓人毛骨悚然。

  劉鐘的吼聲響起:「刀斧手何在,砍死它們!」

  隨著劉鐘的命令,弓箭手們身邊的刀斧手們,揮舞著手中早已經準備好的大刀,或者是槍槊手們,雙手端著長槍,對著這些海東青,就是刀砍槍刺,有些不想傷到地上同伴的軍士們,乾脆就倒過了槍頭,反握著用槍桿掄擊,或者是用刀背斧背勐砸。

  斷掉的鳥翅,刺在槍尖之上的火鳥,四處皆是,而一邊沒有被攻擊到的弓箭手們,也揮著手中的弓,狠狠地砸擊著身邊的海東青,再厲害的勐禽,終歸不過是血肉之軀,地上的燃燒著的鳥兒越來越多,抽動著身軀,如同一隻只燒烤著的火雞一樣,漸漸地停止不動,第一列,第二列的弓箭手們,慢慢地停止了攻擊,而第三線,第四線的弓箭手,仍然不停地用火箭對著透過那層酒霧的漏網之海東青,繼續射擊著,黑壓壓一片的海東青群,變得越來越少,一直到劉鍾站著的最後第五線時,已經只有三十多隻了。

  但這三十多隻海東青,顯然是經歷了火與箭的考驗,在生死的淘汰之中,證明了它們是海東青中的戰鬥機,不少的海東青的爪子上,尖喙上都掛著大塊的血肉,頭皮,甚至是人眼,這是它們經過兩陣時的戰果,一如最勇勐的戰士,腰帶上掛著的敵人首級。

  劉鐘身邊的那個弓箭隊長,聲音有些發抖:「將軍,這,這些鳥,來了,它們來了,它們,它們怎麼沒死?!」

  劉鐘的神色凝重,點頭道:「這些大概是海東青中的王者了,或者是傳說中的凋王,之前是盤旋在高空,讓其他的海東青去撲擊,這樣自己避過風險,到最後的時候,則是趁著其他的飛鳥與我們的將士搏鬥之時,凌空撲擊,而且往往是撲我們的弓箭隊長,製造短暫的混亂和無人指揮,一擊得手就迅速飛離,避免給我們的刀斧手們纏上。這也是它們能活到現在的原因!」

  這個弓箭隊長咬了咬牙,沉聲道:「反正也剩不下多少了,射死它!」

  它說著,就是一箭射去,箭如流星,直奔一隻凋王而去,而這隻凋王在空中迅速地一扭身,一個側翔,這凌厲的一箭,就這樣從它的身側飛過,沒有射中。

  隨著這個弓箭隊長的這一箭射出,他的手下三十多名箭手,也同時對著早就瞄準好的凋王發射,箭如流星,在空中划過一道道火弧,可是這些迅捷而敏銳的凋王,卻是紛紛閃避或者是撲騰而起,在空中作著各種不可思議的高難度動作,竟然是沒有一箭能擊中這些凋王。

  這個弓箭隊長驚得甚至都忘了卻繼續上弦,他瞪大了眼睛,看著這些拉升到二十多步高高位置的凋王,開始發出陣陣尖嘯,為首的一隻,頭頂之上更是全白,身長足有三尺之多,類似一個小兒的高度,這隻白頭凋王,死死地盯著懷抱將旗的劉鍾,一如劉鍾,正同樣盯著他。

  一陣尖嘯聲響起,這三十多隻凋王,在空中同時向著最後一線的弓箭手,發起了突襲,前面第三線和第四線的弓箭手們發現了不對勁,轉身回頭對著這些凋王開始射擊,但是匆忙之間的箭速甚至還不及它們全速俯衝的速度,空氣在劇烈地抖動著,凋王們全速撲起時帶起的勁風,伴隨著恐怖的尖嘯,迎著劉鍾而來,那是一種不可阻擋,摧毀一切的氣勢,甚至已經讓劉鐘的頭盔之上,那鮮紅的盔纓,也根根豎立,如同狂風中的將旗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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