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一百七十章 破城為餌巨石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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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帥台之上,劉鍾恨恨地一跺腳:「可惜,太可惜了,就差那一點點,要是我們提前準備強弩,就可以射倒城門後面的燕軍,衝進城了,或者是提前準備盾牌,重鎧,也足以殺進城去!」

  劉裕搖了搖頭:「誰也不知道這鐵門就這樣突然崩壞了,這是無法預料到的事,再說城門洞裡黑火還沒有熄滅,若是滅了,恐怕這城門也沒這麼容易碎裂,只能說,這是天意吧。」

  劉穆之的眉頭一皺:「寄奴,這大鐵門畢竟是碎了,我們能不能集中兵力到這城門洞裡,強行把那土囊給拉開呢?」

  劉裕看著那城門洞口,若有所思地想了想,還是搖頭道:「很難,這城洞之中,仍有機關,之前從洞頂倒下黑色妖水,引燃那輛衝車,就說明這些機關仍然存在,黑色妖水可以從上面的孔洞裡倒下來,那別的機關殺器也可以,甚至,落下整個千斤閘,都不是沒可能的。」

  劉穆之點了點頭:「是的,之前張綱也說過,黑袍要他在城門洞上,挖空數個夾層,至於作何用,也沒有告訴他,看起來,除了黑色妖水,還會有別的機關布置。貿然進入,恐怕會被各種機關殺器,弄得傷亡慘重。」

  王妙音的秀眉一蹙:「這麼說來,哪怕打開城門,也沒有機會攻進去嗎?」

  劉裕嘆了口氣:「歷來守城,對於城門一帶的防守,會是最嚴密的,就算是撞開大門,也可以這樣拿沙袋堵,在後面修柵欄甚至是砌牆,實在不行就是用重甲士兵組成盾牆在後面硬頂,想要突破非常困難,畢竟這空間狹窄,很難展開。」

  王妙音點了點頭:「既然如此,為何還要強攻城門呢?」

  劉裕笑道:「因為攻城方的最大優勢,是兵力,守軍處處需要設防,城門,城牆,甚至是城下的地道,都要防備,如果這城的周長夠長,那就會面臨兵力不足,城門雖然難以突破,但畢竟是可以直接撞開的地方,守方需要在這裡設下重兵防守,就象現在這樣,鐵門給生生打開,那敵軍防守城門的兵力,不能少於三千,甚至更多,這就給我們機會了!」

  說到這裡,他的眼中冷芒一閃,對著劉鍾說道:「傳令,所有城門附近的拋杆,以最快的速度去吊射攻南城門後的一線,三十步內,務必給我全部砸到。」

  劉鐘的雙眼一亮,開始迅速地下起命令。胡藩嘆服地點頭道:「大帥,高明啊,這下敵軍肯定會有大批的援軍緊急增援城門一帶,我們這個時候越過城樓,去砸那城門之後,必然可以大量殺傷敵軍!」

  劉裕看著那城門,一邊的毛德祖搖頭道:「可惜,那城門之上的城樓,又有兩丈多高,加上這城高三丈多,拋杆的石頭,想要越過城樓,只怕沒這麼容易吧。恐怕,我們還得另想辦法才是!」

  劉裕突然說道:「德祖說得有道理,剛才是我疏忽了,有城樓在,想直接砸到城門後的軍士,可不容易,傳令前方,讓向彌他們大聲鼓譟,作出一副要衝擊的架勢,聽到城門後有腳聲時,必發響箭為信號,讓出發陣的的三十部正面的投石車,調整好射擊的高度和距離,換上大石,一旦看到信號,就給我砸那城樓,我要兩輪齊射之內,這城樓給徹底摧毀砸倒!」

  劉鐘的雙手如飛,信號旗在手中來回翻滾,毛德祖用力地點了點頭:「這就是了,若是直接砸那城樓,給砸毀的時候也是因為大石的去勢而向後倒,如此一來,必然可以砸到城牆下的大批敵軍,他們萬萬想不到,還會有這樣的戰法哪!」

  劉穆之的臉上肥肉晃了晃:「很好,就算不能把城樓砸倒去傷及城下的燕軍,起碼也能把它摧毀在城頭,我們再用拋杆發石,可就不用越過這麼高了,在拋杆的彈力用盡之前,也能給城後的軍士造成很大的傷亡,黑袍派來防守城門的,必是精銳,能消滅一些,就能緩解其他地方的壓力!」

  劉裕的眼中冷芒一閃:「開始吧!」

  廣固,內城,城頭。

  慕容蘭長舒了一口氣,看著在南城的城門之內,已經集結起來足有兩千多名全副武裝的甲士,與一般身著皮袍的燕軍士兵不一樣,這些軍士,都是重鎧大盾,手持長槊的重裝步兵,甚至,有幾百人,乃是城內的俱裝甲騎,緊急騎馬到城門一帶,然後再下馬列陣,以防萬一的。

  慕容蘭看著四面八方,繼續奔向城門口那裡的軍士,說道:「剛才真的好險,大哥,你只留五百人在城門那裡,太托大了點,要是門毀的那一刻,晉軍就衝進來,或者是迅速地解決我們的弩手,那這城,可能就破了。」

  黑袍的面具之上,了無生氣,他淡然道:「想不到這劉裕竟然能用冰火交替之法來破我鐵門,看來,當年在那輜重營打造兵器,這淬火之法也是有研究的,不過,城門那裡我早就留下了機關布置,他就是破了門,也不可能殺進來,就算殺進來,只靠這城門,無法讓大軍進入展開,也是無用,劉裕不會不明白這點,卻是大張旗鼓地調動兵力在這城門,難道是…………」

  說到這裡,他的目光投向了遠處的晉軍軍陣,突然,他發現許久不動的那些遠程投石車,開始緩慢地轉變角度,力臂又開始垂下,不少民夫在吃力地往發射巢中搬運起石塊來。

  黑袍失聲道:「原來是這樣,他攻擊城門,就是要我們集中兵力於此,然後靠了拋石車,砸城樓或者是城門後的一線,大量殺傷我軍密集集結的部隊,嘿嘿,阿蘭,你男人可真夠狠的啊。」

  慕容蘭搖了搖頭:「這沙場之上,你死我活,以求傷敵為上,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我們不也是這樣嗎?在我們這個位置上,高於城外三丈有餘,方圓十餘里,一覽無餘,若非如此,我們怎麼能看到劉裕的一舉一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