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

  第154章 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

  「呵!」徐雲嬌一手托著那木匣子,臉色更顯出了幾分厲色,「相爺疼你,老夫人也疼你,而我這個做主母的,也不好多加管教於你,只想著你能念著我們的好,自己走上一條正道!卻沒成想,這根基是歪的,怎麼扶也沒有用!」

  趙昔微瞪大了眼睛,一臉的茫然:「大夫人何出此言,什么正道歪道,還請夫人言明示下,否則傳出去了,倒白白的讓微兒擔了這個委屈!」

  「你還敢問我!」徐雲嬌氣得長眉倒立,手指差點就要對上趙昔微的額頭了,數落道:「你當我跟這園子裡的下人似的,都是個眼瞎耳聾的,看不出來?」

  她把那盒子直往趙昔微跟前湊:「你看明白,這上面雕的龍和鳳,這是什麼樣式!這能是我們這樣的人家能有的東西?」

  眾人的目光隨著她就往那盒子上面去,細細看了這才發現,上面雕著的花紋很不一般。

  可到底有什麼不一般,卻也說不上來,只知道活了大半輩子,還沒有見過這樣的式兒。

  趙昔微的表情也和眾人一樣,滿臉都是茫然和疑惑地望著徐雲嬌。

  徐雲嬌對她這種反應正中下懷,冷笑一聲:「我也知道,你一個剛從鄉下回來的丫頭,沒見過什麼世面,自然是認不出來這等花紋的貴重。我今天就好心給你長點兒見識,這雕龍刻鳳的花紋大戶人家也能用,可你給我看清楚了——」

  她把盒子放到趙昔微的眼前:「這上面刻著的是四爪龍!咱們趙府上上下下,就算相爺,也沒有四爪龍紋的物品!你告訴我,這東西是哪來的?又怎麼會在你的閨房?」

  她的語速又快又急,本來是聽說趙昔微藏了男人的玉佩,她是帶著當家主母的責任來教訓女兒的。

  卻沒想到,不查倒好,一查竟然是這樣貴重的東西!

  趙昔微見徐雲嬌如此激動,就已猜到了大半,於是提著裙擺又向前跪了一步,正準備向她解釋清楚的時候,趙承羽就火上澆油來了。

  「哎呀,姐姐怎麼會有這樣的東西呢?難道背著我們結識了什麼貴人不成?」

  趙昔微眉目一冷,那眸子裡的寒光,就似箭一般,直直地射向了趙承羽。

  還沒駁斥,就聽「唔唔唔——」的一聲嚷嚷。

  是二夫人袁氏捂住了趙承羽的嘴,她又氣又急地瞪了女兒一眼,然後像趙昔微抱歉一笑:「羽姐兒口無遮攔,是嬸娘的不是,嬸娘替你教訓她。」

  袁氏向來精明過頭,是個不做吃虧買賣的人。

  眼下趙昔微正是春風得意的時候,又得太子青睞,她才不想讓女兒去碰這個鐵釘子。

  而這雕著龍紋的盒子嘛……

  袁氏心念電轉,似乎已經猜到了什麼。

  所以就打定了注意不摻和,有徐雲嬌出手,她坐著看戲就好,何必去做這個惡人呢?

  趙昔微將兩位夫人的想法看得一清二楚,心裡就是冷冷一笑!

  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這是打定主意要向她潑髒水了!

  徐氏和袁氏越是這樣囂張,趙昔微就越是平靜。

  那原本想好好低頭認錯的想法,突然也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既然她們都巴不得自己死,她為什麼要做一個老好人?

  她是個俗人,不是聖人。

  做不到以德報怨,只知道以直報怨。

  鬧了這半日,驚動了府上兩位掌事的夫人,她倒是想看看,到底要將自己怎麼樣。

  她用一雙平靜如水的眸子,坦然地回望著徐雲嬌,淡淡道:「大夫人,我知道您對我成見,卻不想成見深到這種程度。我一個閨閣小姐,收受的東西必然也是來路清白的。往大了說,若是我真的有什麼不良的行為,這府里這麼多人,難道沒一個知道的?即使我有那通天的本領,可以瞞過合府上下,可夫人您耳清目明,我怎能瞞得過去呢?您不信任我可以,難道還不信任自己嗎?」

  見她如此冷靜,徐雲嬌心頭火更大,指著她的額頭就訓斥了起來:「別給我拐彎抹角說那麼多有的沒的,你只給我老實交代,這盒子是誰的,又是怎麼給的你?若是說不出個所以然,可休怪我不講情面!」

  趙昔微皮膚白皙,又嬌嫩,徐雲嬌的指甲又長又尖,這樣用力一戳一戳的,使她額頭立即就起了一片紅痕。

  刺痛感傳來,趙昔微就下意識地往後避了一避。

  正是這一避,讓徐雲嬌手指撲了個空,一個趄趔身子就差點從椅子上掉了下來。

  「大夫人——」

  「小心!」

  四周的僕人頓時尖叫起來。

  趙昔微離得近,下意識的就伸手去扶。

  「別碰我!」一聲怒喝,緊接著,「砰!」就是一個沉悶的聲音響起。

  趙昔微只覺得小腹就是一陣劇痛。

  眾人驚愕地瞪圓了眼睛。

  眾目睽睽之下,趙昔微卻已顧不得儀態,痛苦地喘了一口氣,就捂著肚子就蹲下身子。

  眾人這才回過神來,臉上的驚愕更加放大了幾倍——剛才,手忙腳亂中,大夫人踹了三小姐一腳。

  這可怎麼辦!

  在院子裡的也沒個頭腦清醒的僕婦,老的老,小的小,就都只知道呆呆的看著徐雲嬌。

  趙承羽心裡樂開了花,一把從袁氏懷裡掙扎著跳了出來:「哎喲,微姐姐你怎麼那麼不小心呢?看到大夫人要摔跤了也不知道避開,這下知道疼了吧?」

  趙昔微臉色慘白,雙手用力的按在小腹上,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了下來。

  這疼痛太過於劇烈,是她人生中從未有過的體驗。

  哪怕上次被惡犬咬傷,都不及這疼痛的十分之一。

  這種疼痛,像是有鋒利的尖刀挑破了肚皮,刺穿了血管,敲碎了骨髓,然後那渾身流動的血液,似乎在這一瞬間變成了又冷又硬的冰稜子,順著小腹,蔓延過五臟六腑,然後到四肢、再是頭部。

  趙昔微無力地跌坐在地上,肩膀不住地顫抖了起來。

  而徐雲嬌冷冷哼了一聲,非但沒有心軟,反而勾起了上次的舊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