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男人的信物

  第149章 男人的信物

  「你這小蹄子是故意來氣我的不是?她那麼能耐,你怎麼不去她身邊當差去??」

  「小姐饒命!」翠蓮噗通一下就伏在了地上,她肩膀顫抖著道:「奴婢不是故意的,只是因為,因為今天去了一趟薔薇園,跟珍珠聊了會子天,聽她說……」

  趙承羽強壓下怒氣:「珍珠?說什麼了?」

  翠蓮一咬牙,將肚子裡的話一口氣就抖落了出來:「奴婢本來是想去跟珍珠借一點絲線給您打絡子,珍珠聽說我是要絲線,她就說上次給微小姐打絡子還剩下好一些,要去柜子里找找,誰料一不小心,跌落了一個盒子下來,打翻在地上。她嚇得臉色都白了,忙一把就撿了起來護在懷裡,生怕讓人瞧見了什麼破綻似的。還好我眼尖,看得真真的,那是一塊男人的玉佩!」

  「什麼?」趙承羽一下子就來了精神,「男人的玉佩?你確定沒看錯?」

  「千真萬確!」翠蓮臉上一紅,訕訕地道:「因為奴婢經常陪小姐在那些鋪子裡逛,所以對於男人身上穿的戴的稍微熟悉一點。雖然女子也有佩玉的,可女子佩戴的玉都比較小巧玲瓏,奴婢在薔薇園看到的那一塊,足有四個手指那麼寬,這樣大的一塊玉,什麼時候見過有女子佩戴呀?」

  「哦……」趙承羽點點頭,臉上這才浮現一抹得意的笑意,「算你是個機靈的。」

  翠蓮長舒出一口氣,小姐心情好,她做下人的也跟著輕鬆,於是就笑著又是一禮。

  正要退下,就聽趙承羽道:「你急著去哪裡,我還話吩咐你。」

  「是。」翠蓮只得又退了回來:「小姐。」

  「那野丫頭不是藏著一塊男人的玉佩嗎?」趙承羽從鼻子裡哼了一聲,「今天晚上咱們就設個計,讓府里所有人都知道她真實的嘴臉!」

  說著就附耳如此這般的交代了一番。

  翠蓮面露猶豫:「小姐,這樣成嗎?萬一失敗了怎麼辦?」

  「你這慫包樣!怕什麼?做了壞事的又不是咱們,拿到那玉佩就是拿到證據,她就是再巧舌如簧,也沒有用了!」

  可是小姐您忘了,您還和王公子私下聯繫了呢……

  您就不怕那野丫頭反將一軍嗎?

  翠蓮縮了縮脖子,將最後的這幾句話給咽了下去。

  主僕二人正密謀了一番,二夫人袁氏回來了。

  趙承羽一看見母親那陰沉的臉,就知道肯定又是跟生意相關——除了生意,就沒別的事能讓她放在心上。

  「母親,您回來了。」趙承羽擠出一個乖巧的笑意,迎了上去。

  「去,給我倒杯水來。」袁氏在窗邊的椅子上坐下,吩咐女兒去泡茶。

  趙承羽嘴角一撇,心裡莫名又生出了幾分落寞。

  又是這樣,每次都是這樣。

  只要生意上一有什麼不順,回來就沒個好臉色。

  她從小到大,已經不知道看了袁氏多少次這樣的臭臉了。

  她蹲在爐子旁,一邊將上好的木炭往裡面加,一邊拿扇子小心翼翼地扇著火。

  一陣煙霧從爐子裡升騰而出,嗆得趙承羽連連咳嗽了幾聲。

  袁氏不耐煩的語氣就更加明顯了:「讓你燒個水就咳成這樣,你這孩子能做什麼事!」

  趙承羽忙小心地捂住了嘴,心裡卻像是被鈍刀子割過一般,疼痛綿延而深刻:母親,在您的心裡,我這個女兒其實還比不上一件貨物重要吧?

  順心的時候就如珠似寶的疼著,不順心的時候就拿我當下人使喚。

  賺了那麼多錢又有什麼用,那些錢能買來開心嗎?能讓我們母女倆更親密嗎?

  可這種話她也就是在心裡想想。

  因為在她心裡,雖然對母親諸多不滿,可還是又敬又怕的。

  她知道母親的手段,知道母親的才智,所以更加知道一件事:

  在她母親心裡,錢財真的比什麼都重要。

  趙承羽手法生疏地泡好了一壺茶,然後用茶盤托著送到了袁氏面前:「母親,茶好了。」

  「好。」袁氏揉著太陽穴,端起茶抿了一口,然後「噗」地一下就吐了出來。

  趙承羽心裡一慌:「母親,您怎麼了?」

  袁氏用手帕擦乾淨嘴角,沒好氣地瞪了趙承羽一眼:「你說你這孩子能做什麼?讓你泡個茶也不知道試試溫度,這麼燙的茶是想燙死我麼?!」

  趙承羽沒說話,心裡卻狠狠的翻了個白眼:我又不是你的丫鬟,燒水做飯這種下人幹的活兒我怎麼會!

  心裡想著嘴上卻不敢反駁,只好捧著茶準備下去冷卻,袁氏卻一抬手制止了她:「算了吧,先放著吧。」

  「是。」趙承羽就留在了原地。

  袁氏這才注意到女兒委屈的神色,「哎」地就嘆出一口氣,然後招了招手:「過來,娘抱一抱。」

  趙承羽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麼?」

  袁氏就重複道:「過來給娘抱抱呀。」

  趙承羽又看了看母親的臉色,確定她是真的消了氣,才挪了過來:「母親!」

  「我的乖女兒。」袁氏就摟著趙承羽的放在懷裡,手指輕輕的摩挲著她的臉,有些意外的問道:「眼睛怎麼這樣紅?誰讓我的羽姐兒生氣了?」

  趙承羽自然是不敢說是因為王范的事哭過,只好垂下眼瞼迴避母親的打量,含糊其辭地道:「沒,沒有人給我氣受。」

  袁氏又細細打量了女兒幾眼,就看見她臉上不小心蹭的一點爐灰。

  忙摸出一方手帕替她輕輕的擦拭了乾淨,道:「是方才燒水的時候被煙火熏的吧?」

  趙承羽模稜兩可地點了點頭。

  袁氏心裡一軟,就摸著女兒的頭,柔聲道:「是娘的不是,方才不該對你發脾氣。」

  「娘,女兒沒有生氣。」趙承羽把身子滾在母親懷裡,撒起了嬌來。

  下人早就被遣了個乾乾淨淨,此時屋內只有母女二人,袁氏緊繃的神經也放鬆了不少,她幽幽嘆了口氣,就將內心的不平一股腦兒倒了出來,「娘也不是不疼你,只是有時候對你未免嚴厲一些,你要知道,娘這都是為你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