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做你自己就好了

  宋煜把她奪茶的手擋住,「你不要攔。你不是要和宋曦文、周芸賢聯手治死我。你攔什麼。」

  沈江姩眼見著他將毒茶遞到薄唇邊,沈江姩用盡力氣撲了上去,將他手中茶碗打翻在地,茶碗在地上發出悶悶一聲響。

  宋煜猛的握住她的瘦弱的肩頭,逼視著她的眼眸,「臣子規給你了,免死令給你了,孤王這個威脅你滿門的禍患,你幹什麼留著呢。」

  沈江姩嘴唇顫抖,看著眼前自己幼時自長春宮門背去父親藥閣的昔日少年郎,終於緩緩說道:「我不要你死啊...」

  「哦,你不要孤死。」宋煜拿過藥簍看看裡頭的血靈芝,「所以,你要孤王一人好好活著,交代後事呢,是吧。」

  沈江姩想起自己那個放煙花的計劃,瑟瑟發抖。

  正在這時,門外謝錦的嗓子稟道:「爺,沈院判和沈家二娘子到了。」

  「叫二位進來。」宋煜言道,「門沒拴著。」

  不多時,沈胤祥和沈江雲便進得屋內。

  沈江姩沒有料到父親和妹妹會來。

  宋煜用帕子墊著將地上的茶碗撿起,丟進垃圾桶內,問沈江姩道:「濺身上茶水沒有?手別亂碰,過會兒孤叫人把地毯、桌子都清出去換了。」

  沈江姩說,「沒濺身上。」

  沈江雲進屋,便撲進了沈江姩的懷裡,面龐委屈道:「家姐,昨夜裡那黑心肝的姐夫又帶睿王過沈府來了。」

  沈江姩見二姑娘面色如受到大委屈,當下她保護家人的那種孤勇升了起來,頗有長姐風範的問道:「怎麼了江雲?」

  沈江雲在大姐懷裡窩了許久,「大姐夫領睿王進家找爹爹說話,睿王摸著我衣領紐扣半天險些解開了去,嚇得我不敢說話。」

  沈江姩聽見後如萬箭穿心,對周芸賢真的是恨之入骨,她勢必要那男人身敗名裂,粉身碎骨!

  沈胤祥睇著宋煜,「少主傳老夫過府,是有事詢問?」

  宋煜聽了沈江雲同沈江姩的談話,大概也了解到昨夜睿王下沈府了解臣子規進度之事,當下言道:「你和你家大姑娘這嘴裡沒個實話。多少話傳到孤耳朵里,就是另外一層意思,什麼苦肉計啊?到底你說的哪個是真的,哪個是假的。」

  沈胤祥活了半輩子,人也比較通透,當下言道:「少主也聽見了,那不是我二姑娘紐扣攥旁人手裡嗎。老夫這才軟言安撫搪塞過去。說這臣子規在給您找到藥之後,必取得您信任,我大姑娘就拿到臣子規了。這薛氏和睿王是鎖住老夫咽喉了。」

  宋煜頷首。

  沈胤祥指著那藥簍里的萬年靈芝,隨即為宋煜搭脈,片刻後言道,「少主,這萬年靈芝您只需服下三株小的,分四五天食用,煲粥,泡水都可,體內殘毒,四五日就清了。」

  沈江姩見懷裡沈江雲委屈個不住,哭的肩膀抽動,而老父親因為有把柄在睿王、薛氏手中,她們全家都不能安生,她當下對沈江雲道:「江雲,你坐好,別哭了,有阿姐在不會有事的。」

  沈江雲將身子坐直,阿姐的保護讓她分外有安全感,她小時候就覺得阿姐性子跳脫,又很勇敢,爬樹爬山掏鳥蛋幹著阿娘不讓幹的事情,好似天塌了也不怕,阿姐說不會有事,就一定不會有事的。

  宋煜與沈胤祥用新茶具沏了他收藏的名貴碧螺春茶餅,給沈江雲傳了不少甜品,說會兒話便命謝錦將二位送回。

  沈江姩抱著手臂立在窗畔,目光一片蕭索決絕。

  下人過來更換了被毒茶侵染的茶几和地毯。

  待下人離去後,沈江姩回身,指著藥簍里的萬年靈芝對宋煜言道:「剛才我父親說過了這靈芝用法。我就不贅述了。你保重身體。」

  說完,沈江姩拿過外衫套在身上,然後抓起臣子規,翻著看了看宋煜的文官在那幾個錯字上面畫的紅圈模樣,她記在心裡,足夠她仿製一份一樣的,然後將臣子規放下,就往門外踱步。

  「沈江姩。」宋煜輕喚。

  沈江姩如沒有聽見,繼續往外走。

  宋煜立起身,從後面把沈江姩抱住,「你去哪?」

  「你放開,不用你管。」沈江姩沉聲。

  「你找周芸賢和睿王去同歸於盡,我幹什麼不管!」宋煜厲聲道。

  沈江姩身子猛地一震,「你...」

  「今日不是第一次孤傳見你父親,前日白天孤亦去了沈府。」宋煜澄清,「你要幹什麼,孤一清二楚。」

  沈江姩用力的掙扎,「你放開我,我要那個渾蛋算帳,他一次一次欺辱我妹妹,威脅我爹爹,他還...計劃傷害你,我受夠了,我真的受夠了!你放開我。只有周芸賢死了,睿王就沒有御前參你的籌碼。我死了,希望你寬恕我父親對你的虧欠。」

  宋煜用力的抱住沈江姩,他用手輕輕將沈江姩轉過來,把她抱在懷裡,一下一下揉著她的背脊,「我不准你這樣做。」

  「宋煜,我...我要保護家人,我也要保護你。」沈江姩的眼淚落了下來,「我已經決定了。我不會放棄我的計劃。」

  「我知道,你冷靜下來,你壓力太大了,沈江姩,你不是孤單一個人。你有我啊。不要把一切都自己抗。」宋煜撫摸著她的髮髻,「宋煜覺得,由宋煜保護你,保護你的家人,更好一些。咱們沒有必要為了報復人渣搭上寶貴生命的,對不對。」

  沈江姩在他的懷裡搖搖頭,「我不要拖累你。我和周芸賢之間的事情,我要自己解決。並且我不要因為我,而對你造成傷害。也不希望你痛苦的容納我的父親。我希望你和我父親都可以都得到釋然和解脫。」

  「沈江姩,孤向你保證,目前一切都在孤王計劃內。孤不會被你拖累。甚至於,孤在利用這個契機,達到一些目的。」

  宋煜擦拭著沈江姩的眼睛,「女孩子嘛,不要這樣要強,太要強了,男人有什麼用處呢。關於你父親,孤嘴上說或許你不明白,你父親不再是我們之間的一個問題,晚些孤證明給你看...」

  沈江姩仍舊不能決定依附宋煜,她戰戰兢兢問道:「你真的在利用這個契機?不會因此被傷害嗎?」

  「不會的。孤向你保證,好嗎。敵人太多了,沈江姩,和我並肩,真的不可以嗎。」宋煜將沈江姩的肩膀扶住,低頭打量著她,「將風雨交給我,我是男人,你真的不必替男人考慮太多。像小時候一樣無憂無慮就好了呀。」

  「可是...」

  「興許這七年,你在周府付出習慣了,不懂得接受男人的好意,覺得事事都應該你去承擔去付出。但是沈江姩,在你希望保護孤王的同時,孤也希望你做回小時候那個無法無天的小姑娘啊。你不必懂事,不必替孤著想,做你自己就好了。」宋煜輕聲說。

  "宋煜..."

  「嗯,孤和周芸賢不同,不需要你付出任何東西,只希望把世間最好的東西都給你。」宋煜真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