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你憤怒,回府打我

  周芸賢立直身子,門牙被打鬆了,直出血,他俯身行禮道:「參見少主。少主說的是。那麼便不打擾少主了。告退。」

  說完,便朝著沈江姩望了一眼,提醒她臣子規之事,瞧瞧啊,太子殿下對姩姩多麼的有占有欲,門牙都給本卿打鬆了,姩姩拿到臣子規不在話下。本卿除了忌憚臣子規被東宮交到皇帝眼前,其餘沒有把柄!

  堂堂少主,不還是拜倒在女人裙下麼。色令智昏啊,少主一定與皇位失之交臂的!

  他周芸賢這輩子娶到姩姩,是最大的幸事,這是仕途的賢內助。

  沈江姩驚魂甫定,便朝著宋煜望了過去,看看天色,原來已經酉時,他準時來接她去打胎了。

  准前夫來接她打胎,世上還有比這更離譜的事情麼!

  在這個險些被周芸賢強吻的當下,宋煜出現為她解圍,他竟然還是穿著兩天前她離開他時那身衣裳,兩天沒換衣裳麼,鬍子也沒刮,面頰上有一層青茬。

  謝錦對沈江姩說:「夫人那天走後,少主他每日在書房,休沐嘛,人懶的很,衣裳都不換,拜年的大官一概不見。也沒有去側殿歇著!!!就今日來接夫人,才出的門。」

  謝錦尋思,三個感嘆號啊,爺真的是守身如玉的!

  沈江姩目光深深的凝著宋煜。

  「有沒有弄疼哪裡?」宋煜酉時準時到的,掀開車簾見周芸賢抱著沈江姩親,他頭腦一熱過來拎著周芸賢后衣領便拉開朝面門揍了一拳。

  沈江姩仍在生宋煜的氣,便別開臉去,「我和阿郎接吻,你為什麼打人?他是我孩子的爹爹,你是誰。」

  宋煜彎身從地上撿起珠釵,吹了吹珠釵上的灰,用衣袖又擦了下珠釵,然後幫沈江姩插在髮髻上,「你說我是誰?穿上衣服就鬧是麼,天天咱倆在屋裡關著吧。」

  「我不認識你。」沈江姩說著眼尾有些紅。

  「你父親毒害我母親。你在這裝不認識呢?和阿郎接吻,孤毒死你爹好不好。」宋煜說,「快點上馬車,孩子儘快拿了。之後互不認識。」

  宋煜記起陳安說這胎是半死胎,拖下去大人小孩都有生命危險,於是便比較心急希望將此事完成,保障她人身安全先,這兩天他一直在想她懷孕的事,把女人弄懷孕了,並且沒有娶她過門,這是大事,他明白她委屈,他不可能不惦記。

  他又因為救她父親允諾娶夏妍,那個一直留著的位子也丟了,他當下被她亂了心緒。他從來按部就班,每一步都在計劃內,但她的事讓他屢次破例,脫離計劃。她父親的事,他當下不願意碰...

  沈江姩沒有狡辯自己的父親是有苦衷的,因為她不能要求宋煜因為她父親有苦衷就原諒她父親的所作所為,她說:「你還是不認我肚子裡這個孩子是吧?」

  「上車吧。能不能有一次見面是心平氣和的。」宋煜並沒有借母親之事牽怒待她,是她父親的責任,只隱忍道:「不要問了。"

  「你要拿掉我肚子裡的骨肉,你叫我怎麼和你心平氣和。」沈江姩不依,「隔了兩天,我更加憤怒。」

  「上車,第三遍了。你憤怒,回去打我。」宋煜沉聲道,「讓你打個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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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沒有時間。我約了宋慕之,去給他外婆看手臂。」沈江姩說,「你還是不認是吧?你回答了我就不問了。」

  「孤一早告訴你今天酉時過來。幹什麼這個時間約別人,並且約宋慕之,你不知道他對你有意思,為你帶髮修行?」宋煜面色不悅,「很享受被男人眾星拱月麼。一天見幾個?故意刺激我情緒是麼。想刺激瘋了我,在床上解決,你直說。」

  「刺激你情緒又怎麼樣。見幾個男人跟你沒有關係。你很喜歡懷疑別人嗎,你連自己的孩子都不認,你有什麼資格質問我啊。我就喜歡被男人眾星拱月。你管的著嗎。」沈江姩說,「我沒有想和你在床上解決,我是不想被你揪著去墮胎。」

  「對,孤管不著。」宋煜眉心擰了擰,「你去吧,給他外婆看手臂。至於我這邊呢,你父親害了我娘,你全家好好的我一個沒抓,我心裡不苦,不需要人陪著,你去陪他,他外婆的手比我重要。」

  沈江姩猛然心中揪起來,原來他希望有人陪陪他,嘴硬道:「你什麼意思呀。你沒抓是因為沒證據吧。」

  宋煜擲地有聲,「我有證人。我沒抓人是因為不想你流產當下喪父。一天內失去孩子和父親。」

  沈江姩突然心中悶悶一窒,隨即細細密密的心疼起來,他為了她,可以暫緩對她父親的恨意,但她仍在生氣他不認孩子的事情,便道:「我父親害了你母親,你拿掉我孩子,可以一筆勾銷麼。」

  「冤有頭債有主。你是你,他是他。沒人替得了他。」宋煜頓了頓,「在哪等你?肅王府外?」

  「隨便你。反正著急拿掉孩子的是你,不是我。」沈江姩冷聲說。

  「嗯。是我。」宋煜深深凝著她,「我是急著拿掉孩子。越快越好。」

  「你沒擔當。」沈江姩被激怒了,「你不負責任。你弄出個小孩,光顧著身體舒服,但是不敢承認你把臣子的內婦弄懷孕了,你逃避責任!」

  「你又懂了。你懂什麼。你什麼都不懂。你只知道發脾氣。」宋煜寡淡清冷的性子,又被沈江姩刺激瘋了,「我不負責任,我不會上趕著過來接你。我管你幹什麼,胎愛打不打才是。」

  「我聽不懂。」

  「去陪我同父異母的弟弟的外婆吧。不用懂。」宋煜說,「我逃避責任,我是偽君子。」

  沈江姩氣鼓鼓地瞪他,幹什麼不認孩子還委屈上了。

  謝錦尋思,少主一見夫人,片刻間說的話比這二日都多。

  這時,肅王宋慕之的馬車趕到,他從車上下來,看到少主也在,當下有禮道:「兄長也在,我約了姩姩給我外婆看手臂。老人家受罪不能久等,這邊就把人帶走了。」

  沈江姩回府拿了針灸,不是她專門給宋煜用那副她最珍貴的針灸,而是病患皆可用的針灸,她背起藥箱,便鑽進了宋慕之的馬車。

  宋慕之向宋煜道別。

  宋煜說,「你外婆手臂怎麼了?」

  「中風落下的毛病,手臂疼。」宋慕之說。

  宋煜問,「府里沒有大夫嗎?」

  「沒有。」宋慕之說,「府里大夫全部辭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