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是此次的主考官?」蘇檀也是驚了一下,便是連身體都下意識不自覺地起來了幾分。
蕭逐野察覺到蘇檀的反應,嘴角微動,橫在她腰上的手不輕不重又不准痕跡的,將人往下壓了一下。
剛剛拉開一絲縫隙的身體,再次親密無間。
蘇檀沒有注意到蕭逐野這細微的動作,畢竟二人眼下這姿勢和狀態,搞點什么小動作也都不算什麼。
更何況,她確實也有走神了。
她只知道蕭這幾天為了科舉之事忙碌,但她沒想到,這男人居然就是這一屆的主考官。
若是早知道……
「你兄長也是此次的考生罷。」蕭逐野道。
蘇檀猛地回神,臉上當即多了幾分緊張,「是。」
這一下,她是真的緊張。
因為她不知道蕭逐野問這個是為了什麼。
狗男人心思深重,如果是她一來還以為不過是因為兩個人有一段時間沒有那啥了,在聽到他問出這一句話時,就絕對不止於此。
蕭逐野問出這句話,便不再開口,蘇檀試圖從他臉上看出幾分他的意圖,卻發現怎麼都找不到突破口。
蘇檀在心裡暗暗嘆了一口氣,不得不佩服狗男人真的很會藏。
最後她只能夠咬了咬牙,臉上露出幾分小心翼翼的不安之色,「爺是主考官,那麼妾的兄長考試,不會影響到爺罷?」
「影響?」蕭逐野眼裡閃過一抹古怪。
「嗯。」蘇檀煞有介事地點頭,「若是對爺有影響,不如就讓大哥下一回再考罷。」
「你的意思是……」這一下,饒是蕭逐野都有些錯愕了。
他萬萬沒想到,蘇檀所謂的「影響」居然是這個意思,他還以為她是……
一時間,蕭逐野都不知道該說是眼前的女人太傻,還是說她杞人憂天想太多。
可不管怎麼樣,蕭逐野都知道,她是真真切切站在他的位置考量的。
這風雲詭譎的朝堂,爾虞我詐的皇室,他有多久沒有聽到這般「天真」的話了?
蕭逐野只覺得心頭淌過一股暖流,輕輕拍了拍蘇檀的背,唇角微揚,「能有什麼影響,倒是你,怎地也不為你兄長說說話?」
最後三個字一出來,便是蘇檀鬆口氣了。
好傢夥,原來是試探她來了。
太狗了啊。
「爺。」蘇檀也不管現在是什麼場景什麼姿勢了,直接將身體往上抬了抬,以至於能夠讓對方看清楚她「清澈且真誠」的眼神,「我要如何為兄長說話?」
其實在蘇檀說出那句話開始,蕭逐野所有的試探便都放下了。
他今日來,也不過是因為知曉蘇家和蘇檀對蘇柏科考之事的上心,想看看這個女人會不會想從他這兒為蘇柏爭得什麼。
可事實證明,這女人的心裡除了他,只怕也想不到別的了。
蕭逐野的心情都瞬間變得愉悅了起來,也莫名地有了幾分逗弄眼前之人的意思,「求求爺,或許爺便能讓你兄長如意。」
蘇檀:「……」
他喵的,見過行賄的,也見過貪污的,還沒有見過這麼明目張胆索賄的!
真不愧是狗東西啊。
「不行。」蘇檀眨了眨眼睛,拒絕的那叫一個義正辭嚴,臉上的表情更是堅韌不拔。
便是連蕭逐野都被她眼神里的正義給驚住了,「為何?」
蘇檀正色:「妾若是為兄長所求,以爺待妾的情義,爺必然會於心不忍;可若爺答應,便是有違公正,如此妾便會置爺於不仁不義之地,這樣的事情,妾不能做,也不會做。」
這番話一出來,饒是蕭逐野都不禁有些許愣怔。
「你……」蕭逐野嘴角動了動,心想這也不見得有蘇檀說得那麼嚴重,畢竟他真想做什麼,自然是會做得天衣無縫。
但見蘇檀這般認真,他也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歡喜。
「若是爺不答應呢?」蕭逐野忍不住又問。
蘇檀突地瞪大了眼睛,像是沒有想到對方會這樣說似的。
「若,若是爺不答應……」蘇檀語氣一開始有些緊張,連話都說得磕磕巴巴,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若是爺不答應,妾就更不能提了。」
「哦?」蕭逐野驚疑,「這又是為何?」
「若是爺不答應,妾定會覺得爺不想幫這個忙。不提便罷,既是提了,便是再說無礙,妾心裡也勢必會因此怨憤,如何對得起爺待妾的好?」蘇檀一字一句,當真是掏心掏肺。
蕭逐野眸子深深地看著她,像是從未認識過這麼一個人。
蘇檀一開始還很鎮定得維持著說完話後「大義凜然」的表情,但被瞧得久了,就莫名開始心虛。
「爺這樣瞧著妾作甚?」蘇檀垂了垂眸子,低下頭去,「是妾說得不對嗎?」
「沒有,你說得很對,很好。」蕭逐野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一把將人攬住,再度壓在了身下。
唇壓住唇,舌捲住舌。
這個吻,蕭逐野似乎用盡了全身的氣力,直把蘇檀吻得迷迷糊糊,昏頭轉向。
一開始她還想,還好撒謊不會讓舌頭長長,不然她怎麼都不能讓蕭逐野親她。
可到了後來,連蘇檀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是蕭逐野叼了她的舌,還是她主動碾了蕭逐野的唇。
愈演愈烈,不知何時開始,二人突然誰也不讓誰。
蕭逐野也見識過蘇檀在榻上不一樣的一面,自然也沒有任何懷疑。
折騰到後來,自然是免不了又是一場大汗淋漓,玉液橫灑。
最後的最後,紫紗帳里,蘇檀又一次趴在了蕭逐野的胸口上,但這一次她卻沒有之前那般收放自如了,整個人都只能用唇輕輕喘著。
她想,也不知道是自己哪一句勾得狗男人狗性大發,居然這麼死命折騰。
不過也好,這麼一番對話下來,這麼一場情愛過後,她就不信蕭逐野真的就一點兒都不幫襯著蘇柏。
她不是什麼戀愛腦,更不是什麼白蓮花。
這種事情若是能爭取,她怎麼可能不幫蘇柏要?
但她不可以開口,因為一開口就會落入蕭逐野的套里,而且不僅僅是她,蘇柏也躲不過。
情義她要,名利她也要。
不過,卻都得讓蕭逐野心甘情願去做。
而且得是那種,在做了之後,還說不出口,討不到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