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陌宸望向信使,信使篤定點頭。
司陌宸面色一凜:「你還知道什麼?」
「我還知道,司陌邯其實早就知道了德妃要謀反,當機立斷立即率領大軍包圍了皇宮,並且當著三軍將士的面揭發了德妃利用金蜂蠱控制皇上的陰謀。
沒準兒,這時候,皇宮已經易主,緝拿你的大軍已經在前往南詔的路上。」
「不可能!」
司陌宸一口否認:「你少在此妖言惑眾,蠱惑軍心!你自始至終都被本王囚禁在帳篷里,重兵看守,你怎麼可能知道?」
「我怎麼知道的你就不要問了。我只是想要告訴你,你自己覺得前程錦繡,而實際上,你已經是窮途末路。」
司陌宸冷笑:「誰給你的底氣,讓你能說出這樣狂妄的話來?」
沈嶠從空間裡取出一張紙,展開給眾人瞧。
「是這封信給我的底氣。宸王殿下應當認識你自己親筆書寫的書信吧?
勾結南詔大王子,請求大王子出兵相助,你還不承認,你自己就是那個私通南詔,謀逆叛國的罪人嗎?」
司陌宸微眯了眸子,待到看清上面的字跡時,也是一臉的詫異:「這信怎麼會在你的手裡?你在軍營里還有多少黨羽?」
「皇上早就知道你心懷不軌,暗中派人提前來了南詔,將你的一舉一動早就掌握在手心裡。
你的算計不錯,只可惜啊,人算不如天算。大王子被狼行刺殺,如今傷情危重,南詔王后遲遲未發兵援助,以至於令你待在這祥雲鎮,進退兩難。
宸王殿下,我說的可是真的?」
司陌宸冷冷一笑:「就算是又如何?如今我有皇上聖旨,你說,穆老將軍是聽信你的鬼話,還是聽我的吩咐?這穆家軍難不成還會跟著你一起造反?
穆老將軍,本王給你這個報仇的機會,率領你的穆家軍,立即將沈嶠還有她的黨羽斬殺於劍下!」
穆老將軍對於司陌宸的話是言聽計從,聞言立即拔劍,毫不猶豫地直指沈嶠。
沈嶠手握司陌宸通敵罪證,穆家老大等人如今心裡已經有了是非黑白,上前攔住穆老將軍,嘗試勸阻他。
「父親,現在情況未明,沈嶠暫時殺不得!」
穆老將軍滿臉不耐煩:「為父做事容不得你在一旁指手畫腳,給我讓開!」
「父親,您想想看,太子與邯王殿下無緣無故,怎麼可能謀反呢?其中必然另有隱情……」
「閉嘴!」
穆老將軍怒聲呵斥,毫不猶豫地揮劍便刺。穆家老大壓根沒有提防,被穆老將軍一劍刺中當胸,頓時血流如注。
穆家人全都愣怔住了,片刻反應過來,蜂擁而上,從穆老將軍劍下救出穆家老大。
穆老將軍一時間也有些動容,白眉緊皺,痛苦地捂住額頭,手直打顫。
穆家老大所中這一劍幸好偏離了心臟位置,並沒有性命之憂。
他咬緊牙關沉聲道:「最初錦衣與錦苼二人告訴我說父親你中了南疆蠱術,我還不相信,覺得是她沈嶠信口雌黃,挑撥離間。如今看來,父親你真是神志不清,六親不認了。
兄弟們,如今你們也看到了,咱們若是愚孝愚忠,助紂為虐,一旦鑄成大錯,也是滿門抄斬的罪過。
所以我們必須要明辨是非黑白,攔住父親,不能讓他鑄下大錯。」
穆家兄弟幾人心齊,聞言一個個全都攔在穆老將軍跟前,腳下生根。
司陌宸一聲冷哼,不敢強硬,唯恐引起眾怒,不好收場:「你們一個個的,全都口口聲聲說他中了蠱,可有憑證?」
穆家老大怒聲道:「此事乃是卓瑪公主親口承認,還能有假?你若不是心虛,何必將卓瑪公主嚴加看守,不許我等接近一步?」
「親口承認?」司陌宸勾起唇角:「好一個子虛烏有的罪名,假如她不承認,你又如何?」
「假如此事是假,我等一馬當先,替宸王殿下開路,殺回上京!肝腦塗地,死而後已。」
「好!」司陌宸奸計得逞,立即轉身,吩咐跟前侍衛:「帶卓瑪公主。」
侍衛領命,一會兒就將阿詩卓瑪押了過來。
司陌宸冷聲問:「適才穆副將污衊本王,說我假借你的手,給穆老將軍下了蠱,可有此事?」
阿詩卓瑪略一猶豫,緩緩搖頭道:「並無此事。」
穆家老大一驚:「卓瑪公主,此事可是你親口所說,上次你不是還與犬子說,要給家父解蠱嗎?」
阿詩卓瑪再次搖頭:「穆副將怕是記錯了吧?穆老將軍並未中蠱,何來解蠱一說?此事完全就是沈嶠藉以動搖與離間你們的託詞而已。」
穆家老大頓時啞口無言。
他知道,其中必然有什麼緣故,才會令阿詩卓瑪突然反口,否認此事。
可是當著三軍將士,自己說什麼好像都是蒼白無力的。
司陌宸得意地輕嗤:「穆副將可要記得自己適才所說的話,一會兒本王就任命你做先鋒官,身先士卒,與他司陌邯的兵馬比試個高下。」
然後揮手下令:「都還愣著做什麼?殺了沈嶠,返回上京!」
士兵們不敢不從,上前就將沈嶠幾人團團包圍了起來。箭雨如蝗,向著沈嶠等人紛紛疾射而至。
七渡等人持劍抵抗,掩護著沈嶠暫時退回到身後帳篷掩體之內。
掌心雷再次在帳篷周圍轟然炸響,碎片四濺。士兵們忌憚掌心雷的威力,不敢靠近,只能在周圍虛張聲勢。
司陌宸命人上火箭,箭羽帶著火焰直衝帳篷,將帳篷引燃起熊熊大火,瞬間燒了一個乾乾淨淨。
沈嶠幾人的行蹤也暴露無遺,多虧提前挖掘的掩體,暫時抵擋了暗器的攻擊。
交戰正激烈之時,有士兵一路飛奔而來,在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里,扯著嗓門稟報:「回稟宸王殿下,靖王叔駕到。」
司陌宸不由一愣:「靖王叔?他怎麼回來了?」
聯想起沈嶠適才的從容不迫,還有靈通的消息渠道。
他心裡隱隱約約升騰起一陣不好的預感,眸色一厲,管他為什麼去而復返,索性便一不做二不休,將二人一舉解決了,省得日後麻煩。
反正這沈嶠一定是留不得了,絕對不能留下後患!
心無忌憚,所以並未下令停止進攻。
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靖王叔便風風火火地徑直闖進軍營里,隔了老遠就上氣不接下氣地著急大喊,就怕晚一步,沈嶠就被射成了刺蝟。
「住手,都給本王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