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2章 我要她立即釋放狼行

  「左側肋下一劍穿過,聽說可能是傷到了脾臟,經過御醫醫治,勉強止住了血,但是傷口一直往外滲血,不能癒合。這兩天已經高熱不退,胸悶氣促,甚至昏迷不醒。」

  司陌年這麼一說,沈嶠就大概明白了大王子的傷情。

  脾臟破裂導致肺部感染,腹腔感染,隨時危及性命。苗醫同樣博大精深,但是有些病症也的確是他們所不擅長的。

  沈嶠胸有成竹地道:「若是醫治及時的話,他的命應該還能保得住。哪怕再拖延兩日,就算是大羅神仙也救不回來了。」

  「你真的能救?」

  「沒有親眼見到大王子,我不敢保證,但總要一試。」

  司陌年點頭:「南詔王后正因為大王子的傷情憂心如焚,你若是真能救,讓她出爾反爾,出兵攻打司陌宸她都能答應。」

  沈嶠抿了抿唇:「你如何與王后談判我不管,我只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我要她立即釋放狼行。」

  司陌年頓時沉默起來,片刻之後,方才猶豫著道:「狼行乃是刺殺大王子的兇手,王后對他恨之入骨,這個條件只怕不會答應。」

  「假如她不答應,那大王子就必死無疑了。是兩敗俱傷,還是退讓一步,讓她自己選。」

  「可你有沒有想過,假如狼行死了,我父皇的計劃可以依舊進行。」

  「狼行不想做什麼南詔的王,他的生與死,對於南詔和長安的形勢而言,並沒有太大的影響。」

  司陌年緩緩搖頭:「假如,你答應醫治南詔大王子是這個條件,那還不如索性就袖手不管。

  只要大王子一死,南詔必亂,南詔王后自顧不暇,哪裡還會答應發兵援助宸王?」

  「你說錯了,南詔大王子若是真的死了,南詔王后會立即不假思索地殺了狼行,然後聯手司陌宸,她自己稱王。她絕對不會讓阿詩卓瑪返回南詔,所以,大王子的傷必須治。」

  司陌年左右權衡,終於被沈嶠說服,他點點頭:「好,我答應你,能否成功我可不敢保證,如何談判你不能插手。等我消息。」

  「現在的形勢也是瞬息萬變,必須儘快。」

  「我對於南詔不太熟悉,這是第一次來。未必能將消息順利送到南詔王后那裡,需要時間。」

  「可大王子的傷情未必能等得了。」

  司陌年略一思忖:「那此事就只能求靖王叔出面了。他這些年走遍大江南北,相交滿天下,南詔權貴他認識的人不少。

  而且,他代表我父皇前來勘察形勢,身負事急從權的使命,可以代我父皇決斷,更有威信。」

  「怎麼快怎麼來。南詔不過彈丸之地,王宮距離這裡快馬加鞭也不過一天的路程。」

  司陌年心有顧慮:「可是靖王叔一旦離開這裡,你一個人豈不危險?」

  「司陌宸暫時不會對我怎樣。我對於他而言還有可以利用的價值。」

  司陌年略一思忖,從懷裡摸出一封信,交給沈嶠:「這個你拿著,關鍵時候,你若是與我二哥對質,或許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沈嶠接在手裡,詫異地問:「這是什麼?」

  「大軍抵達祥雲鎮之後,我就一直與錦衣裡應外合,暗中留心軍營里的動靜,前日偶然間查獲了我二哥與南詔大王子往來的一封書信,或許可以作為他勾結南詔的罪證。

  原本以為,可以拿來指證他的,可惜我外公中了他的蠱,就算是有確鑿證據揭發他,也不能扭轉形勢,反而還可能讓他狗急跳牆。

  不過聊勝於無,最起碼,這個可以警醒其他人。我大舅父他們對你雖有成見,但不是不知輕重之人。」

  沈嶠納入懷中,感激地點頭:「謝了。」

  穆錦衣又將阿詩卓瑪的血樣交給沈嶠,簡單講述了取得血樣的經過。

  「靖王叔犧牲最大,為了不讓司陌宸起疑,當著他的面被鬼面妖蛾攻擊,現在眼睛看東西都是模糊的,看不清楚。

  不過阿詩卓瑪跟前的那個宮女說,只要用藥敷上兩次,就能恢復了,無甚大礙。」

  沈嶠接到血樣,沒有耽擱,立即利用儀器進行檢測,很快就識別出來阿詩卓瑪所中的毒——乃是一種可以麻醉神經的毒素。

  穆錦衣滿含熱切地望著她:「怎麼樣?看出什麼沒有?」

  「要解此毒並不難,不過就是我調配一瓶藥水的事兒。難的是,怎麼將藥交給阿詩卓瑪呢?阿詩卓瑪現在就是廢人一個,除非親自餵進她的嘴裡,否則她都拿不住。」

  穆錦衣壓低聲音,有點難以置信:「你現在就能配出解藥?」

  沈嶠點頭,借著袖子遮掩,從空間取出藥水交給穆錦衣:「想個辦法,加在她的飲食中即可。」

  穆錦衣一愣,左右端詳手裡的瓶子:「這水就能解她的毒?」

  沈嶠點頭:「能。」

  「你哪來的?」

  「別人給送過來的,預防司陌宸對我下毒。」

  穆錦衣將信將疑:「這裡看守這麼嚴格,你是怎麼跟外面保持聯絡的?除了我,還能有誰靠近你?」

  沈嶠不想她繼續刨根究底:「傳遞消息不一定非要靠人。天上飛的,地底下鑽的,都可以,而且,比司陌宸的十萬里加急還要快。」

  司陌年忍不住問:「你真能與上京那邊隨時聯絡?」

  沈嶠坦然不諱:「能,準確地說,是與司陌邯單線聯絡。」

  司陌年略微猶豫了一下,這才出聲道:「假如,德妃真的利用蠱蟲控制了我父皇,四弟可以想辦法聯絡一個人。

  她其實也懂得蠱術,雖說遠遠不及花側妃與卓瑪公主,但她現在我父皇身邊,或許能有辦法,暗中助他一臂之力。」

  沈嶠心中一喜:「誰?」

  司陌年壓低了聲音,緩緩吐唇,說出一個令沈嶠與穆錦衣全都出乎意料的名字來。

  沈嶠不由就是一愣:「她竟然會蠱術?」

  司陌年苦笑:「你信不過我,總應當信得過沈相吧?他一身文人風骨,豈是那種靠諂媚手段上位的人?

  當初我們全都不懂蟲蠱之術,在南詔人面前難免被動。我父皇怎麼可能完全信得過她阿詩卓瑪,冒失地將二哥與花側妃交給她解蠱?

  另一方面,父皇也擔心宮裡也混入了南詔奸細,這才允了她進宮。只是她的身份需要嚴格保密,不能被外人知道罷了。」

  沈嶠慚愧地道:「此事是我想當然了,誤會了我父親。晚點我就立即傳信給邯王,他正發愁如何與宮中聯絡,保護皇上等人安危。」

  司陌年與穆錦衣也不能在此久留,以免引起司陌宸的懷疑。商議幾句之後,便立即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