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陌邯微微頷首:「那你可聽說這南詔王有沒有十分器重的旁系子侄、皇親國戚?」
「沒有。」
「關於那個狼行呢?是否有關於他的消息?」
侍衛再次搖搖頭:「屬下也問過了,關於這個卓瑪公主,並未婚配,也沒人聽說她有什麼意中人。南詔雖說男女婚配自由,但也不是隨便什麼身份的人都能當上南詔駙馬。」
沈嶠有些不相信:「他們竟然都沒有人聽說過?像狼行這般優秀的身手,不可能寂寂無聞。」
侍衛篤定搖頭:「屬下有負王爺所託,願意重回南詔,伺機尋找機會進入都城,再繼續打探消息。」
司陌邯略一沉吟:「算了,現在南詔都城正在戒嚴,這個時候去肯定要被盤查,容易有危險。日後再說吧。」
侍衛退了下去。
沈嶠有些不確定地道:「難道真的是咱們多慮了?假如南詔真的有什麼人能威脅到大王子的王位,他在朝堂之上必然有一定的影響,怎麼可能一點風聲都沒有?」
司陌邯也有一些狐疑:「南詔王對大王子不太滿意,遲遲不立褚,的確是有傳位於他人的可能。
但是這個人也必須是德才兼備,名正言順的,否則,南詔王后在南詔的權勢滔天,壓根無法撼動。希望,我們真的是多慮了。」
二人正議論,外面七渡一路小跑過來:「王爺,沈姑娘,林心雅姑娘過來了。」
沈嶠一愣,林心雅竟然找到這裡來,肯定是有要緊的事情,立即起身,直接迎了出去。
「人呢?」
「就在外面。」
「怎麼不進來啊?」
沈嶠一邊說一邊往外走,司陌邯也跟了出來。
七渡追在屁股後面:「不光林姑娘,還有宮裡來的人。」
沈嶠腳下一頓,轉過身來:「宮裡的人來做什麼?找我?」
「是啊,否則怎麼找到宅子那裡去?」
沈嶠與司陌邯對視了一眼,一起去了前院。
果真如七渡所言,林心雅與一個小太監正立在院子裡候著呢。見到沈嶠,二人立即上前,給司陌邯行禮。
司陌邯抬手,免了二人的禮,瞅著小太監有點眼生:「你是在哪個殿裡當差的?」
小太監恭敬地道:「回王爺的話,奴才剛被分派到婉嬪娘娘跟前跑腿兒傳話。」
原來是瀋北思的人,頂替小千子的吧?
沈嶠蹙眉問道:「她叫你來做什麼?」
「明日冬至節,宮裡設宴,皇上請沈姑娘與王爺都進宮團聚。」
「那怎麼是派你來的?」
「這不奴才恰好就在皇上跟前伺候著呢,就被婉嬪娘娘打發過來了。」
沈嶠淡淡地應了一聲,司陌邯繼續問道:「在哪兒設宴?設了幾席?」
「奴才在跟前聽著,好像就是宮裡幾位有頭面的主子,還有翊王爺,太子殿下,太子妃還未出月子,應該不會進宮。」
「太子出來了?」
「我家婉嬪主子見皇上這些時日心裡煩悶,茶不思飯不想的,知道是因為太子一事,就與相爺一起,斗膽跟皇上求了個情。
皇上也說,在太子府禁足也是一樣的,還能顧全皇家顏面。」
司陌邯與沈嶠對視一眼,心照不宣。
皇上還是心疼太子啊,不想讓他在牢里受委屈。
這瀋北思倒是也會審時度勢,察言觀色,這話應當是正好說進了皇帝的心坎里。皇帝索性就順水推舟,將太子放出來了。
現如今,只是還沒有確鑿的證據替太子開脫,否則皇上肯定早就迫不及待地宣告太子無罪,替他正名了。
第二天,沈嶠交代完當日的瑣事,便與司陌邯進了宮。
半路之上恰好遇到太子與司陌翊,沈嶠便自己去了黎妃的住處。
恰好燕妃與賢妃也都在,三人正圍爐吃茶。
黎妃終於心愿得償,得了沈嶠做兒媳,自然十分歡喜,左瞧右看,跟抱了金娃娃似的。
幾人圍著沈嶠嘰嘰喳喳打趣一陣之後,便說起一些宮裡的八卦閒話。
黎妃第一個提起皇后:「昨日我從冷宮過,聽到看守的侍衛在議論皇后。說皇后現在老是整夜的不睡覺,一陣哭一陣笑的。見到人就說好話,打聽關於太子的消息。
今日太子被釋放,進宮之後得了皇上首肯,前往冷宮探望皇后。她見到太子無事,應當也就欣慰了。」
「她那是活該!」燕妃一邊嗑瓜子,一邊不屑地道:「她都已經是皇后了,還因為嫉妒害了這麼多人命。若非狗咬狗被花側妃供認出來,我們還以為她多賢良大度。」
賢妃道:「穆貴妃得知她被打入冷宮,第一個就去落井下石,背了人那剜心的話肯定沒少說。她心裡能舒坦嗎?」
「自從皇后被罰,穆貴妃可沒少上躥下跳地折騰,想要取而代之。而皇上卻將這主持中饋的差事交到了你的手上,你可要小心她暗中使壞。」黎妃好心提醒道。
賢妃卻是不屑一顧:「我又不稀罕剋扣宮中這點扣扣搜搜的銀子,她能在這上面做什麼文章?她現在瞧不順眼的是德嬪與婉嬪。」
「為啥啊?」燕妃不解:「她與婉嬪不對付我是知道的。」
「如今宸王與南詔和親,我聽說,皇上有意提升德嬪的位份,冊封為德妃,以此補償宸王殿下。
穆貴妃是心裡忌憚宸王呢,擔心宸王搶了凌王殿下的風頭。」
黎妃點頭:「我也聽到一點這個風聲。聽說聖旨都擬好了,就差尋個合適的機會宣布。
如今妃位尚且有一個空缺,德嬪雖說出身不好,但好歹生養了宸王殿下,晉升無可厚非。
就是覺得,宸王撈了個大便宜,好歹將來也有可能是南詔王夫。受委屈的,最應當是宸王妃,這補償也應當是補償她。」
「可不是,前幾日宸王妃進宮請安,眼瞅著眼窩都陷下去了,心裡一定不舒坦。」
燕妃道:「宸王也覺得心中有愧,除了洞房花燭那日宿在卓瑪公主房裡,我聽說,後面幾天都是在宸王妃房裡過夜,側妃那裡都沒去。」
「不知道你們聽說沒有,」賢妃壓低了聲音八卦:「我聽說,宸王與卓瑪公主並沒有圓房。」
「你怎麼知道?」
「宸王妃進宮說的,第二天宸王殿下與卓瑪公主進宮謝恩,她想提醒伺候的奴才帶上元帕。
結果奴才一臉為難地告訴她,床上並沒有落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