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被死對頭挖了牆角

  黎嬪接到書信,立即迫不及待地打開,將信一口氣兒看了三遍。心裡不覺就有點犯嘀咕。

  沈嶠說她中了自己跟司陌邯的算計,這從何說起?

  自己啥時候算計她了?

  除了......

  她冷不丁的,如醍醐灌頂一般,回過味兒來。

  沈嶠上次來邯王府的時候,對自己還好好的呢。可進宮給燕妃治病之後,就不對勁兒了。

  肯定是燕妃跟她說了啥,或者是挑撥離間,說自己啥壞話了。

  難道是,自己給司陌邯下藥,騙她留在邯王府過夜的事情?

  完嘍完嘍,這事兒可不好解釋。

  因為,的確是自己算計了人家。

  黎嬪心裡叫苦不迭,一時間憷頭,不知道怎麼跟人家沈嶠說。

  自家兒子這裡,有必要讓他知道緣由,這事兒不怨人家沈嶠,你得哄。

  眼巴巴地等著司陌邯從軍營里回來,黎嬪就立即將自己的偉大發現與推理跟司陌邯說了。

  司陌邯愣了愣,想起沈嶠上次在大街之上跟自己說的那番話,頓時便明白了前因後果。

  沈嶠莫非是覺得,自己與黎嬪一同聯手,裝作吐血昏迷,騙她留在邯王府過夜吧?

  這就叫偷雞不成蝕把米,賠了夫人又折兵,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嗯哼,雖說是誤會,但確實是自己理虧。

  他緊繃著臉,裝出一臉的漫不經心,十分嘴硬。

  「她願意怎麼想就怎麼想,跟本王有什麼關係?」

  真是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啊。

  黎嬪一臉的恨鐵不成鋼。

  「是沒啥關係,我就怕,沈大小姐一生氣,給你的藥里加點料。」

  「她敢。」

  她沒準兒真敢。

  「你若是不去找她解釋,那我就去了?否則遲早被人家凌王趁虛而入。你瞧瞧人家凌王,又是送首飾,又是屁顛兒屁顛兒地說好話,有幾個女人不吃這一套?」

  司陌邯不自覺地摸摸自己的臉,眸中有些許黯然:「那是她的自由。」

  黎嬪見他手上動作,便了解了自家兒子心中顧慮。

  他是在自慚形穢,所以不敢與凌王爭。害怕被拒絕,被嫌棄?

  她試探著詢問:「這些時日你一直戴著面具,也不知道你臉上的傷好點沒有?」

  「沒有。」

  「我從宮裡給你帶來的那些去腐生肌膏你有沒有在用?」

  司陌邯不自在地輕咳:「沒空。」

  「這個不費事的,就每日早晚塗抹一點,均勻塗開就可以。用了之後,很快就能結痂脫落,新生的肌膚能如嬰兒一樣光滑細膩。我可是親眼見證過,宮裡的妃子都拿它當寶貝。」

  司陌邯不耐煩地起身:「我一個大男人,要那花容月貌做什麼?」

  轉身就走了。

  黎嬪有些失望:「哼,好心當成驢肝肺。這生肌膏可是我求爺爺告奶奶求來的,浪費我一片好心。」

  一旁七渡上前,神神秘秘地道:「娘娘,你可別聽我家王爺嘴硬。其實您從宮裡帶出來的藥膏,他一直都在偷偷地用著呢。」

  黎嬪頓時精神一震:「你說的是真的?」

  「您要是不信,等我家王爺不在府上,偷偷去他房間裡看看就知道了。那藥膏已經用去了大半了。他就是害羞,死要面子,不肯承認。」

  黎嬪捂嘴偷笑:「那我就放心了。那你看他臉上的傷好些了沒有?」

  「好多了,有些地方的皮已經脫了一層。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煥然一新。重新恢復原來的容貌。」

  「謝天謝地,真是老天開眼了。等他臉上的傷好了,摘下面具,我第一件事情就是將沈家大小姐請到府上來,讓她瞧瞧,你家王爺原本是怎樣的天人之姿,比他凌王可過之而無不及。你說靠譜不?」

  「靠譜,絕對靠譜。我都有點迫不及待了。」

  黎嬪點頭:「就這麼辦,咱倆隨時通著點口風,我想方設法替二人把誤會解除了,你也留心瞧著點,時機一到,咱就給他來一個大驚喜。」

  七渡一挑大拇指:「還是黎嬪娘娘您厲害。您要是不在,我家王爺的婚事早就黃了。」

  是啊,這邯王府怎麼能少得了自己呢?處處操不完的心啊。

  正暗自慶幸自己故意找碴兒,被皇帝趕出宮,能一直留在邯王府呢,宮裡來人了。

  皇帝跟前的太監。

  過來找黎嬪回宮的。

  黎嬪可不覺得,皇帝老爺子會想自己。

  他後宮奼紫嫣紅的,自己被他在後宮晾了十幾年,都快晾成鹹魚幹了。自己好不容易出宮自在幾天,啥事兒都沒辦成呢,怎麼又宣自己回宮?

  不怕自己惹禍了?

  不怕自己揍他心愛的女人了?

  黎嬪是滿心的不情願,可又不敢抗旨,只能收拾收拾包袱,戀戀不捨地看一眼自己心愛的兒子,又不放心地叮囑了七渡一籮筐的話,這才上了回宮的馬車。

  回到皇宮,這才知道,下個月是燕妃的生辰,皇帝要在後宮給燕妃辦生辰宴。

  燕妃說,黎嬪絕對不能缺席,缺了她就不熱鬧了。

  於是,皇帝就把她叫回來了。

  老妹兒啊,咱倆有那麼好的交情嗎?黎嬪真想跑去棲霞殿親口質問質問她,你生辰還遠著呢,還有個把月呢,這麼早把自己叫回宮幹嘛?

  又不是要生孩子了,提前找穩婆奶娘。

  就是不讓自己好過是不?不願意讓自己留在邯王府瀟灑自在是不?

  她還沒有找上門兒呢,燕妃反倒沉不住氣,主動來找她了。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黎嬪一點好氣兒都沒有。

  大禮參拜之後,往一邊一站,就低垂著頭一言不發。

  燕妃大概也是覺得有點尷尬,沒話找話:「邯王殿下現在可好?」

  「隔三差五的藥吃著,暫時無礙。」

  「邯王殿下是吉人天相啊,竟然絕境逢生,遇到沈小姐。沈小姐醫術高明,一定能治好他的毒。」

  黎嬪用腳尖偷偷地在地上畫圈圈,漫不經心:「借娘娘吉言。」

  「我說的是心裡話,我對我這個沈妹妹很有信心。」

  「妹妹?」黎嬪一愣。

  「可不,上次她進宮給我治病,我覺得我倆一見如故,就義結金蘭了。」

  「你倆結拜?為啥?」

  黎嬪頓時就有了危機感,覺得沈嶠不愛自己了,移情別戀了,被自己的死對頭挖了牆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