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魅影就是花側妃無疑了

  阿布應聲:「還是公主您想得周全,我只顧為您討要公道,差點就釀成錯誤。」

  阿詩卓瑪輕嘆:「看來,我要趕緊請長安皇帝給我賜婚了,免得夜長夢多,再生事端。」

  阿布有些猶豫:「萬一,那邯王殿下不答應呢?」

  「他還真能抗旨不遵不成?再而言之,我可以以退為進,將她沈嶠一併帶去南詔,作為一份大禮……」

  阿詩卓瑪壓低聲音說了一句什麼,正是關鍵的時候,沈嶠卻沒有聽清。

  因為,阿詩卓瑪的那兩個士兵終於後知後覺地想起了自家主子的安危,不緊不慢地趕了回來。

  要是被人瞧見自己聽牆根怪尷尬的,沈嶠只能不情願地離開了。

  心裡還在暗自罵司陌年,他大爺的,支開這兩人就不能找個時間長點的藉口。

  做一碗醒酒湯的功夫,夠你司陌年自由發揮的不?

  像上次跟沈南汐偷情似的,不上不下的多難受?

  阿詩卓瑪這最後一句話究竟說的是什麼,就像是貓爪子撓心似的,令沈嶠也不上不下的。

  她想把自己一併拐去南詔,難不成有什麼陰謀?將自己當成大禮,是要送給誰?

  自己什麼時候成了搶手的香餑餑了?

  沈嶠一邊想一邊走,在人群之中找到了司陌邯。

  司陌年與司陌宸兩人都在,議論著今夜刺客之事,面色如常,適才的事情就像是沒有發生過。

  看來,大家都是愛職敬業的好演員啊。

  沈嶠問司陌邯:「什麼情況?」

  「父皇正在親自審訊,應該就是幾個僥倖漏網的蛇山餘孽,得知父皇在此狩獵,於是想方設法地混進來,想要刺殺父皇。」

  「魅影指使的?」

  司陌邯點頭:「他們說是魅影親自傳達下來的命令,並且給了他們此地的防守圖,不過一進營地,就被暗哨發現了,沒有得逞。」

  「魅影親自傳達命令,他們見到魅影了?什麼時候?」

  「昨天下午魅影找到的他們,他們詳細描述了魅影的相貌特徵,跟上次我們審訊出來的情報大同小異。」

  「區區幾個蟊賊,竟然敢以卵擊石,自投羅網。看來,又是魅影的一個脫身之計。

  真正的魅影,其實就在狩獵的隊伍里,而且,我幾乎可以確定,就是花側妃了。」

  司陌邯挑眉:「你有證據了?」

  「沒有,」沈嶠搖頭:「我剛發現,阿詩卓瑪與花側妃暗中往來,兩人之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仔細回想了上次用櫻血蠱驗證花側妃身份一事,當時我給花側妃取血的時候,就是阿詩卓瑪遞過來的茶盞,她完全有機會暗中下手。

  還有,第二日我找她詢問櫻血蠱的死因,她告訴我,是因為花側妃曾經中過蠱,所以才會毒死了蠱蟲。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狼行曾經告訴我,他去過苗疆,並且中過蠱,生死之際玉白菜的主人,也就是阿詩卓瑪替他解了蠱。

  可我曾經用狼行的血餵過櫻血蠱,櫻血蠱是安然無恙的。所以狼行與阿詩卓瑪其中一人說過謊。

  我懷疑,阿詩卓瑪其實早就知道花側妃魅影的身份,她一直在替花側妃暗中遮掩。

  所以,花側妃後來才會對我身上這個假的蠱王盅毫不介意。而且,今日上午會聽從阿詩卓瑪的話,改變返回上京的決定。」

  司陌邯眉心微皺:「你分析得很有道理,可這魅影既然是南詔大王子的人,又屢次加害於她,她為什麼還要替她隱藏身份?」

  「你別忘了,狼行也早就知道魅影的真實身份,但是同樣選擇了隱瞞。或許是魅影對於她們而言,還有利用的價值。」

  「完全有可能!那現在我們不能繼續放任魅影潛伏在我們身邊了,需要馬上將她繩之以法,免得再生事端。」

  「可是在有確鑿的證據之前,我們無法指認她。」

  「現如今最有希望的,就是大哥身邊那個瘋丫鬟了。只要她能清醒過來,那麼就能指認花側妃。」

  沈嶠腦中突然靈光一閃:「我倒是有個主意,用魔法打敗魔法。」

  「什麼主意?」

  沈嶠踮起腳尖,在司陌邯耳畔壓低聲音說了幾句話。

  司陌邯唇角微勾:「還得是你腦子活絡,只是多少有點冒險。萬一弄巧成拙,那你可是吃不了兜著走。」

  「凌王殿下都敢鋌而走險,我怕什麼?」

  司陌邯有點不解:「三哥怎麼了?」

  「你三哥只怕是要倒大霉了。」

  沈嶠朝著司陌年與司陌宸的方向努努嘴:「你瞧,卓瑪公主來了。」

  阿詩卓瑪在阿布的攙扶下,一瘸一拐地湊到跟前來瞧熱鬧。

  見到宸王二人,掩唇一笑:「適才吃酒之時,你們全都嚷著說吃醉了,這營地里一出事兒,你們來得比誰都快。原來只有我一個人是真的醉得不省人事。」

  司陌宸只當適才的事情並未發生:「我是真的醉了,若非這失火的帳篷就在旁邊,小廝慌裡慌張地將我叫起來逃命,我現在還醉成一灘爛泥呢。」

  沈嶠這才留意到,這失火的地方可不就在宸王兄弟幾人的帳篷附近嘛。

  難怪司陌年還未得逞就不得不趕緊抽身而退,這打遠了瞧,也分不清究竟是不是自家的,火燒屁股的時候,哪還有心情做風流之事?

  面對阿詩卓瑪,司陌年面色略有一些慌張,尷尬賠笑:「我也是剛剛起來,正要打發下人去瞧瞧卓瑪公主是否受驚呢。」

  「讓凌王殿下見笑,今日醉酒失態,您前腳剛走,我就躺在床上醉得人事不知了。若非阿布回來得及時,衣服都差點被我丟進炭盆里燒了。」

  她笑得十分單純,甚至還帶了一抹少女的羞澀。

  司陌年只當她真的酒後斷片兒,再加上迷藥的作用,渾然不覺自己對她做過什麼。

  於是還得了便宜賣乖。

  「早知道我應當留下來照顧公主的,還好有驚無險。」

  「算了,」阿詩卓瑪捂著嘴:「我可不想我醉酒之後那副放浪形骸的樣子被凌王殿下瞧見。太丟人了。」

  三人笑著打趣,阿詩卓瑪又問起刺客之事,談笑風生,一派和諧。

  在這一刻,沈嶠方才真正意識到,人不可貌相這句話的含義。

  阿詩卓瑪瞧起來如此單純無害的一張臉,說話也給人一種沒心沒肺的直爽感,在面對她恨得咬牙切齒的司陌年面前,竟然還能笑得如此燦爛。

  這就叫城府,笑裡藏刀。

  果真,皇室里出來的人,沒有一個是簡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