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真心話大冒險

  為了拯救自己可憐的小手,沈嶠只能變出一個雪夾子,讓名錞在地上夾出一堆的雪鴨子,排列得整整齊齊,就像是在閱兵。

  酒宴上,幾個人謝過司陌年今日宴請,一番觥籌交錯之後,皇帝提議雪天行酒令,考驗幾位皇子的學識文化。這個提議自然沒人敢說不,紛紛附和。

  皇帝老爺子出題作詩,要求以雪為背景,首尾相銜,凡是答不出來的,便要罰酒。

  幾位皇子中,宸王飽讀詩書,驚才絕艷,學識最淵博,他的詩詞信手拈來,卻總是能引起眾人的驚嘆。

  太子與司陌年兩人也不相上下,全都飽讀詩書,經常是有驚無險。

  而阿詩卓瑪,也有些小機靈,對於題目倒是能巧妙地應對。滿屋子只有她一個女人,又是客人,誰也不好意思較真。

  可憐的是司陌邯與司陌翊。

  司陌翊用皇帝老爺子的話來說,就是不學無術,肚子裡沒有三點墨。

  其實沈嶠知道,司陌翊哪會像皇帝說得那樣不堪?只是他在皇上面前,已經是破罐子破摔,從來不會費心地表現與討好。

  所以這樣的比賽,他也懶得搜腸刮肚去想。或者敷衍,或者賴皮狡辯,引得大家起鬨。

  飲酒最多的,是司陌邯。

  他並非答不上來詩詞,只是不屑於在阿詩卓瑪跟前出什麼風頭,於是酒到杯乾,來者不拒,一個人倒是包了大半的酒。

  這吃酒的氣氛悶極了,誰也不敢造次,活生生像是在考試,全神貫注地應對。

  幸好皇帝也識趣,天色見晚的時候,與靖王叔酒足飯飽,領著興猶未盡的名錞各自回去休息了。

  皇帝老爺子一走,眾人便立即精神抖擻起來,熱情地招呼她過去一同吃酒。

  沈嶠搖頭:「我酒量不好,酒品不佳,還是別湊這個熱鬧了,這就回去。」

  「你要是不來,我四哥可就喝癱了。」

  司陌翊不由分說,招呼沈嶠坐在他與司陌邯的中間。司陌邯再下首邊,則是阿詩卓瑪。

  太子與宸王不依不饒,讓阿詩卓瑪將適才耍賴的酒幹了。

  阿詩卓瑪也不怯場,一揚脖子,就把自己杯中酒幹了,然後重新倒上:「按照規矩,我連干三杯,咱們換個玩法。」

  不用別人勸,又一杯接一杯,把酒幹了。

  這才笑吟吟地道:「這咬文嚼字的有些傷腦子,氣氛又悶,如今皇上走了,我們索性就比個乾脆利落的。而且加大賭注,要玩一個刺激的。」

  「卓瑪公主想怎麼比?」太子問:「酒是你喝的,規矩你來定。」

  阿詩卓瑪笑著道:「在我們南詔,有一個好玩的吃酒遊戲,規矩很簡單,我們幾人一人寫下幾個想問別人的問題,或者讓別人完成的事情,揉成紙團,混在一起。

  然後大家擲骰子比大小,或者抽籤,點數最小或者最短的就要從紙團里抽出一張字條來完成。

  假如是答題,這個回答必須是實話,真心話。假如是做事,也必須要按照要求完成。

  假如不想回答問題或者做事,就要罰酒五杯,如何?」

  這不就是真心話大冒險嘛!

  而且這個規則一不小心,可能就會坑了自己。因為,你很有可能就抽到自己寫下的字條。

  所以在寫下真心話或者大冒險的時候,必須要三思而行,量力而行。

  還有……

  沈嶠環顧幾位皇子一眼,會不會有人問比較敏感或者隱私的問題呢?

  阿詩卓瑪制定這樣的遊戲規則,會不會有什麼目的?

  不過,若是不想回答問題,可以喝酒,所以好像也不怕什麼。

  太子不假思索,一口應承下來:「可以,但是,只可以問個人私事,不可以談論國事。」

  「那是當然。」大家異口同聲地附和。

  說干就干,立即命人取來紙筆,幾人略一沉吟,各自在膝上提筆疾書,一人寫下數個問題。

  沈嶠悄悄地抻著脖子看了看旁邊的司陌翊手裡的字條,差點沒忍住,「噗嗤」笑出聲來。

  司陌翊正在寫的是:「跑外面雪地大喊一聲:太好了,我斷奶了!終於斷奶了!」

  今晚這裡的人全都心懷鬼胎,恨不能將三十六計用在這遊戲裡。估計也就這廝在心無城府地整蠱別人。

  司陌翊眼角餘光瞧見沈嶠在偷看,慌忙蓋住了上面的字,然後扭臉探向沈嶠:「讓我瞧瞧你寫的是什麼?」

  沈嶠撇嘴,將手裡字條往左邊一扭:「瞧你小氣的,竟然還不讓人瞧,我也不讓你看。」

  她左手邊的司陌邯漫不經心地瞥了她手裡字條一眼,唇角抽動,憋得差點岔氣兒。

  沈嶠面色一紅,瞪了他一眼:「你也偷看,玩賴!」

  司陌翊見司陌邯忍笑忍得辛苦,忍不住好奇:「四哥,沈嶠寫的是什麼?」

  司陌邯正要開口,被沈嶠一把捂住了嘴:「不許說!」

  誰料下一刻,手裡的字條就被司陌翊一把奪了去,展開瞄了一眼,頓時哈哈大笑。

  「還好意思笑話我寫的內容,你這比我也好不到哪裡去。」

  大家見他倆都忍俊不禁,便紛紛朝著司陌翊手裡的字條探過身子。

  司陌翊毫不客氣,將字條展示給大家瞧:「沈嶠問你們,最後一次尿床是什麼時候?」

  眾人哄堂大笑。

  沈嶠不由惱羞成怒,直接揭了司陌翊的老底兒:「翊王殿下寫的是大冒險,讓你們跑外面雪地里大聲告訴大家,你們終於斷奶了。」

  眾人的笑頓時就僵在了臉上,然後哄堂大笑,上氣不接下氣。

  「五弟你這也太損了一些。誰要是倒霉,抽到了你的字條,別說五杯酒了,就算是罰一罈子,也總比顏面掃地要好。」

  司陌翊輕哼,埋怨沈嶠:「瞧瞧,咱倆自相殘殺,倒是讓他們撿了笑話。」

  沈嶠衝著他呲牙:「就你寫的那缺胳膊少腿兒的字,就跟屎殼郎爬的似的,就算我不說,別人也一眼認得出來。」

  司陌翊揉揉鼻子:「誰不是故意寫丑的?免得被人瞧出自己的筆跡。」

  「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戚戚,也就你心懷鬼胎,多這個心眼。」

  「你才心懷鬼胎!咒你一會兒抽到我的字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