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們是不是打算去別墅里找她?」
「司機說什麼也不肯說她住在哪裡,我跟你二哥倒是的確有這樣的想法,想跟蹤那個褚昊銘出去,看看她究竟是什麼身份。」
「喔。」沈嶠失落地打出一個字。
「不過,社會名流對於自己的這些桃花緋聞都很謹慎,不知道這個辦法能不能成。」
沈嶠已經是強顏歡笑:「那你們小心一些,等你們的好消息。」
三人聊了幾句之後便下了。
沈嶠的心情一直都無法平復。
太多的巧合了,一樣的容貌,一樣的姓名,假如說她不是「沈嶠」,那都有點說不過去了。
甚至於,沈嶠都懷疑,自己真的是那個冒牌貨,只不過是古代的相府大小姐突然有了現代「沈嶠」的一點記憶。
於是自己固執地認為,原主已經死了,自己借屍還魂了。
可是,拼夕夕系統怎麼解釋?為什麼會綁定了自己?
她恨不能,自己能返回現代,與她面對面,來一出「真假美猴王」。
胡思亂想一夜,第二日,剛用過早膳,宮裡就來人了,傳達皇帝老爺子的口諭。
明日老爺子就要去皇家獵場狩獵,來回大概要七八天時間,讓沈嶠跟著同去。
皇帝老爺子是站著說話不腰疼,自己又要打理生意,又要查案,恨不能一個人劈做兩半。他竟然還讓自己陪著去玩兒?
沒辦法,上面動動嘴,下面跑斷腿兒,心裡發牢騷可以,聖意不能違抗。
這一天,沈嶠馬不停蹄地跑了幾個作坊與店鋪,交代後幾日的瑣碎,補充原材料。
回到宅子時,沈相已經等了蠻久了。
他需要留在上京,與另外幾位內閣大臣,幫皇帝老爺子處理一些簡單的朝政瑣事。
見到沈嶠,與她詳細地剖析了南詔現如今的形勢,然後道明了來意。
原來明日瀋北思也會跟著皇帝老爺子一同出京狩獵。
沈相對於瀋北思十分放心不下。他很了解自己這個女兒的野心,是一盞不省油的燈。
所以特意叮囑沈嶠,見到瀋北思之後,一定要勸她安分守己,免得重蹈沈南汐的覆轍。
沈嶠這時候才知道,沈南汐被司陌年趕出了凌王府,現在與甄氏一起留在相府。
提起母女二人,沈相有點發愁。
沈南汐在凌王落難之時,義無反顧地離開凌王府,如今已經成為了大家茶餘飯後的笑柄。
再加上甄氏的狼藉聲名,這母女二人令沈相在同僚面前簡直顏面掃地。
假如,母女二人消停一點倒是還好,相府里也不差她們一點花銷。
關鍵是,沈南汐對於她現如今的處境壓根就沒有一丁點的自覺感。
她在自知回凌王府無望的情況下,便立即迫不及待地,與甄氏聯合起來,想方設法地想要重新奪回曾經的權勢。
整個相府,被二人攪和得烏煙瘴氣,雞飛狗跳。
沈相一邊嫌棄沈南汐母女二人的囂張跋扈,一邊又埋怨周姨娘的軟弱與不爭氣,撐不起一個小小的相府內宅,讓自己里里外外不省心。
沈嶠聽著沈相的牢騷,不過是笑笑,轉移了話題。
「皇上不在上京,假如邊關突然有戰事,父親你怎麼辦?」
「這還用說?自然是讓人快馬加鞭,將摺子送去獵場,由皇上決斷。」
「父親身為一國之相,相信也能權衡局勢,做出最明智的決斷,何必多此一舉?」
「胡說,這壓根不在我們權限之內,怎麼可以自作主張?」
沈嶠笑得意味深長:「對啊,周姨娘沒有相府夫人的名分,卻在承擔著一家之主的責任。你不替她撐腰,給她足夠的安全感,她怎麼有底氣敢僭越?」
沈相一噎,啞口無言。
第二天一早,天色剛亮,前去狩獵的隊伍就要出發。
旌旗招展,駿馬嘶鳴,大家全都一改平日裡的長衫錦袍,打扮得利落颯爽,身背神弓利箭,騎在馬背之上,大有要征戰沙場的架勢。
整個宮門之外,烏泱泱的一片車馬。
如此大規模的狩獵,一年也只這一次。
俗話說,九月的黃羊,十月的狼。原本,秋季時候,水草豐美,獵物膘肥體壯,正是狩獵的最佳時候。
現在已經是十月底,百草乾枯,獵物非但已然肥壯,皮毛也比初秋的時候要豐厚。
而且,最為重要的是,皇帝老爺子要借狩獵,向著南詔使臣展示長安長幼皆兵,能征善戰的精神風貌。
大家全都精神抖擻,大有磨刀霍霍,一展身手的豪氣。
沈嶠裹著一件銀鼠皮披風,英姿颯爽地騎在馬上。
司陌邯一眼就看到了她掛在胸前的玉白菜。
不由狐疑地皺眉:「這玉白菜阿詩卓瑪不是已經要回去了嗎?」
沈嶠點頭:「我瞧著那玉白菜好看,找玉匠按照原來的樣子與比例重新雕了一個一模一樣的。」
然後摘下來,湊到司陌邯的鼻端:「你聞一聞我調製的這味道,跟玉白菜的香味像不像?」
司陌邯有些不悅:「我怎麼看不出來這玩意兒有什麼好看的?你竟然還這樣寶貝。」
沈嶠知道他一定是吃醋了,不由抿嘴兒一笑:「瞧你這么小氣,我拿來是有用的。」
「有什麼用?」
「虛張聲勢唄,阿詩卓瑪雖說要回了蠱王盅,但是應該不會讓別人知道她與狼行的關係,所以這玉白菜肯定不會展示於人。
我做一個假的帶在身上,那個魅影就不敢對我下手了。」
「說的好像有那麼一點道理。」
沈嶠將玉白菜收進衣襟里,詢問道:「昨日一天都沒有見到你,事情如何了?」
司陌邯壓低了聲音:「接連搜捕兩日,那個魅影與雜貨鋪老闆全都杳無音訊。俘虜里也沒有審問出什麼有用的線索。
我已經派了楊武繼續潛伏在大牢之中,希望能從這裡順藤摸瓜,找到一點有價值的情報。
不過,我基本上已經可以確定,在蟲洞裡被關押的那個女子就是太子身邊那個通房丫鬟。」
「那我們怎麼辦?若是如實告知太子殿下,必然打草驚蛇。可這麼重要的線索與證人又不能棄之不顧。」
「你放心,我昨天已經全都安排妥當。這次狩獵,太子妃因為有身孕,不得不留在上京養胎,大哥帶著花側妃前去狩獵,太子府正好空虛,是個難得的好機會。」
「你該不會是想暗中下手,將那個瘋丫鬟帶離太子府吧?萬萬不可以,若是太子殿下知道你竟然在懷疑他,日後哪裡還有你的好果子吃?」
「這也是實在沒有辦法的事情。若是我們全都礙手礙腳的,這個案子永遠不能水落石出。
而且,我已經特意交代百里更,儘量會想辦法,讓那丫鬟自己離開太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