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我說的真話啊,怎麼還挨劈?

  常亮躺在地上,真的怕了,心驚膽戰那種。

  雖說他也不知道被雷劈是啥滋味,但是這滋味是真的不好受。

  而且沈嶠說得也挺嚇人的,死了也不安生。

  他將信將疑地點頭:「是,是刀大人跟刺客串通好的。」

  「刺客是誰指使的?」

  常亮猶豫了一下:「我也不知道。」

  又是一陣酸爽的電流通過,常亮眼睛都翻白了。

  沈嶠笑得十分燦爛:「電母說,這一下算是警告。敢在她法器面前說謊,這是對神靈的褻瀆。」

  「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常亮求饒:「我招,我全都招。」

  「這就對了嘛,說吧。」

  「是大王子交代的,他讓刀大人快到長安的時候,就聯絡身在長安的魅影,設計刺殺公主,如此就可以化解長安與南詔之間的這場危機,占據主動權。」

  果真跟自己推斷的一樣。

  沈嶠滿意點頭:「魅影是什麼人?」

  「魅影是一個代號,據說她就是我們大王子安插在長安的細作首領。她擅長於南疆蠱術,千變萬化,就連刀大人都要聽她的命令。」

  「你是怎麼跟她聯絡的?」

  「我們快到上京,她就派了那個雜貨鋪老闆與我們聯絡上了,平時還可以飛鴿傳書傳遞消息。

  她讓刀大人想辦法將公主騙到驛站,千萬不要喝驛站送上的茶水。到時候會有刺客埋伏在驛站周圍,刺殺公主殿下。

  結果計劃失敗,抵達上京之後,我們就不敢輕舉妄動,暫時沒有跟她再聯絡,以免被你發現破綻。

  但我們若是有緊急情況需要跟她聯絡,就到剛才那個雜貨店裡,找老闆。」

  「這老闆不是魅影?」

  「不是,他就是負責傳遞消息的。」

  「那這個魅影是誰,你們是否見過?」

  「沒有,她的身份隱藏得很嚴密,就連是男是女我們都不知道。」

  話音一落,渾身又是一麻。

  常亮慘叫:「我說的是真話啊,怎麼還挨劈?」

  沈嶠訕訕一笑:「不好意思,失誤失誤,肯定是她仙釀喝多,手打哆嗦了。」

  常亮氣兒都不夠喘了。

  這玩意兒就跟打針似的,分明不太疼,但是那種渾身毛孔一緊的恐懼,是太嚇人了。

  「我們真的不知道她是誰,這剛到上京三天,哪有時間聯絡啊?」

  沈嶠想想也是,估計說的是實話,就饒了他吧。

  「那你們刀大人知不知道她身份?」

  常亮瞪著眼睛,又猶豫了一下,很認真地問沈嶠:「我要是說不知道,會不會挨劈?」

  沈嶠也很認真地想了想:「我也不知道,要不你試試?」

  常亮都快要哭出來了:「我哪敢試啊?可我家大人知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啊。」

  可憐的娃兒。沈嶠嘴角抽搐,都沒忍心下手了。

  「看來,你說的是實話。」

  常亮簡直就是劫後餘生:「我以後再也不說假話了。」

  「這就對了,」沈嶠點頭予以肯定:「那你還知道些什麼,全都如實招來。」

  常亮小心翼翼,仔細搜腸刮肚。

  「我還知道,我家大人私下裡對我家公主心懷不軌,派了兩個侍女盯著她,事無巨細都要向著他匯報。包括換下來需要清洗的衣服都要過目,這需要交代不?」

  「這個就算了。」沈嶠雖說喜歡八卦,但是他這行徑有點噁心人:「就光說正事兒。比如,你們為什麼要針對凌王?」

  「這個完全是魅影的意思。刀大人跟那個雜貨鋪老闆說話的時候我就在房間外面望風。

  聽到刀大人也提出疑問,老闆說,有些事情,魅影也不能完全自己做主。她也受制於人。」

  「這話什麼意思?」

  常亮搖頭:「我就在外面聽到一點隻言片語,很多事情也不敢問。」

  沈嶠還想再問,外面侍衛匆匆入內,恭敬回稟:「沈姑娘,宮裡來人了,宣您立即進宮面聖。」

  沈嶠一愣,這期限還沒有到呢,皇上宣自己進宮做什麼?

  她應了一聲:「我馬上就來。」

  然後瞅瞅跟前被自己折磨得生不如死的常亮,同情地拍拍他的肩。

  「你先簽字畫押,然後歇會兒,我也讓這兩位老仙兒把法器暫時收回去了。咱以後有空了再聊。」

  這話一出,常亮頓時就癱軟在了地上,猶如劫後餘生。

  媽呀,今日就算大難不死,日後這每逢颳風下雨的雷雨天,自己怕是也心驚膽戰,沒法活了。

  沈嶠命人將口供遞上來,讓常亮簽字畫押,然後押下去,嚴加看管。

  侍衛們全都畢恭畢敬,大氣兒都不敢喘,走路躡手躡腳,就差給沈嶠上三炷香,虔誠地磕兩個頭了。

  不敢惹,壓根不敢惹。

  沈嶠收回醫用除顫儀,瞬間覺得神清氣爽,心情好極了。

  她迎出屋子,傳旨的太監還沒有走,還在跟前候著,正聽一旁侍衛們繪聲繪色地講述她開壇做法,請來雷公電母的光榮事跡。

  一臉吃瓜看戲的興奮。

  見沈嶠出來,立即迎上跟前:「沈大人。」

  沈嶠看看天色,司陌邯一行人也走得時間不短了,假如一切順利,應當也該回京了吧?

  她摸出銀子悄悄打賞傳旨太監:「不知道皇上傳召我有啥好事兒?」

  傳旨太監收了銀子,避開左右,壓低聲音:「聽說今兒早朝之上,凌王殿下與穆老將軍聯名上書,懇請皇上另外派遣官員重新審理南詔公主遇刺一案。」

  得,原來是司陌年與將軍府聯合起來,給自己告御狀了。

  兩人一開腔,朝中肯定便有官員幫腔。皇帝老爺子自己頂不住壓力,自然就要宣召自己進宮,給兩家一個說法。

  去吧,不去不行啊。

  沈嶠轉身吩咐賈六:「一會兒邯王殿下回來,跟他說一聲,我進宮去了。」

  記得去撈人。

  傳旨太監立即道:「皇上也傳召了邯王殿下,等他回京,會直接進宮。」

  那敢情好。

  沈嶠也不耽擱,立即跟著傳旨太監一起,直奔皇宮。

  沒想到,早朝竟然還沒有散。

  小太監將沈嶠一路帶進了金鑾殿。

  沈嶠暗自慶幸,自己不用跟這些文武百官一樣,天天披星戴月地上朝。都這個點了,還要加班,估計還都餓著肚子呢。

  她卻不知道,自己就是那個害得大家加班的罪魁禍首。

  就因為這個案子,一堆大臣已經在早朝上你一句我一句,臉紅脖子粗地爭執了半天了。

  當然,替她說話的,除了她親爹,也沒幾個人了。

  沈嶠入內,跪在地上行大禮喊萬歲,然後老老實實地等著皇帝老爺子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