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害者百里更枉有一身好武功,但卻是第一次遇到這種女流氓,腦子一時間罷工,一片空白,早就忘了指揮身體做出應有的反應。
就這麼傻愣愣地站著,任憑秦若儀抱著自己,占盡了便宜。
秦若儀霸王硬上弓得逞之後,並沒有立即鬆開,而是十分忘情地摟緊了百里更,如同食髓知味,無休無止。
誰也沒有破壞這勁爆的畫面與氛圍。
還是百里更自己第一個反應過來,使勁兒一把推開秦若儀,面紅耳赤地咬牙罵了一句「瘋子!」
秦若儀抬起手背抹一把嘴唇:「你一個男人家,左右又不吃虧,這樣假惺惺地擺出這一臉厭棄的樣子給誰看?」
百里更緊咬牙根:「我就從來沒有見過你這種厚顏無恥的女人。」
「今日就讓你見了!」秦若儀一臉高傲:「你不是想娶我嗎?我答應你!明天咱們就成親!」
「娶你?」百里更厭惡地望著她:「果然有些傳言,並非空穴來風。」
秦若儀無所謂地聳聳肩:「是啊,我就是這種女人,品行不端,身子不潔,剛大婚就被凌王因此休棄回了尚書府。……」
「住口!」沈嶠再也忍不住了:「若儀,你何必這樣詆毀你自己?」
「我這是詆毀嗎?這是事實。」
秦若儀牽強地扯扯唇角:「反正,除了你,這世上也沒有第二個人信我。我可以抹黑我自己,但是我不能讓你被別人詆毀。
你們都瞧見了,我喜歡男人,也想嫁,你們誰若是願意娶我,現在就可以站出來,跟我一同前往尚書府提親。」
士兵們齊刷刷地後退了一步。
兵部尚書府的女婿的確想當。可這位秦小姐太生猛了,一般人駕馭不了,容易被綠。
還是留給百里更吧。
沈嶠蹙眉:「若儀,別意氣用事。」
秦若儀苦笑一聲,自嘲道:「瞧,是我不想嫁嗎?」
她說著說著便忍不住淚流滿面,雙肩一抖一抖的,使勁兒忍住委屈,然後對著司陌邯暗啞開口。
「邯王殿下,事情真的不像是她穆錦衣所說的這樣。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但是跟嶠嶠沒有任何關係。」
她也不知道應當說點什麼,這種事情,尤其是當著幾個大老爺們兒的面,你讓她一個姑娘家怎麼解釋?
沈嶠對她滿是心疼,她這樣做,竟然只是為了向著大家證明自己與她的清白,不想讓別人誤會自己。
可她竟然忘了,這樣做,對她的清譽是雪上加霜,更讓百里更,對她添加了幾分偏見。
沈嶠上前拍拍她不住輕顫的肩膀:「清者自清,不要這樣作踐自己。信你的你用不著解釋,不信你的你犯不著解釋。」
「你不懂,」秦若儀低垂下頭:「這些日子給嶠嶠你添麻煩了,對不起,我這就收拾東西回尚書府。」
「你一走了之就行了?」
秦若儀就像是個做錯事情的小孩子:「對不起,我也不知道應該如何彌補你。就算是我欠著你的,反正我是不能留在你這裡了。」
一咬牙,便先行回了自己房間。
兩個丫鬟緊追在身後,收拾行李。
百里更一張臉窘得通紅,衝著司陌邯拱手:「王爺,屬下告退。」
率領眾士兵退出宅外,綑紮嚴實,貼好封條,啟程前往災區。
司陌邯默了默:「我也走了。」
沈嶠瞧了他一眼,笑笑:「難道你沒有話要問我嗎?」
「問什麼?」
「比如,我究竟是不是如穆錦衣所言,喜歡女人什麼的?」
司陌邯微蹙了眉尖,雙目灼灼地望著她:「你從來不肯承認,你心裡有我,我也一直很忐忑,從來沒有安全感,甚至吃她秦若儀的醋。」
說到這裡,司陌邯的話一頓,觀察著沈嶠臉上的表情,一字一頓:「所以,本王今日真的很受傷,覺得自己還不如一個女人討你喜歡。
我也不願再追問什麼,自取其辱。我想冷靜冷靜,可能,暫時不會再來打擾你了。」
他黯然轉身,腳步沉重,背影蕭索而又孤寂,似乎,今日穆錦衣的話,真的令他很受傷。
沈嶠的心也不自覺地沉了沉,還以為,他會相信自己,還以為,他不會在意。所以,他還是介意了是嗎?
司陌邯走了幾步,聽著身後沒有一點的動靜,又頓住了腳步,仰臉傷感望天,幽幽地吐出一口濁氣。
聲音里,也滿是黯然神傷。
「原來,你就連挽留都不願意了。我在你的心裡,真的就連一席之地都沒有嗎?你都不曾喜歡過我,哪怕一丁點?」
「我什麼時候說過不喜歡你?!」沈嶠聽他如此卑微,心裡滿是心疼,忍不住脫口而出。
「呵呵,你不用安慰我,我知道你討厭我纏著你,不想嫁給我。」
「你若不信,我說八百遍也沒用!」
「我只要聽一遍,你親口說的,我就信,永遠不會懷疑。」
沈嶠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他的側顏稜角分明,睫毛濃密微翹,在眸底投下一抹暗影。
她緩緩吐唇:「我喜歡你……」
司陌邯的唇角便倏忽間上揚起來,眉眼也瞬間變得鮮活而生動,眸光星輝閃耀,欣喜地扭過臉,朝著沈嶠就撲了過來。
就特麼知道你是裝的,真特麼能演啊,簡直就是影帝級別的演技。
還想騙我向你表白,你這隻腹黑的騷狐狸。
沈嶠衝著他,果斷將後面兩個字蹦了出來:「……個屁!」
我喜歡你個屁!
司陌邯面色一黑,將沈嶠直接打橫抱了起來,像陀螺似的,原地轉了數圈。
沈嶠被轉得暈頭轉向:「瘋了你了?」
司陌邯停頓下來,興奮地喘著氣:「你這個女人嘴巴真臭,想聽你說一句喜歡,就這麼難。」
沈嶠皺著鼻子輕哼:「竟然故意騙我,混蛋!我以為你真的信了那個瘋女人的話。」
「雖說,你從來不肯承認喜歡我,但是我知道,愛,不是靠說,而是靠做。」
沈嶠發誓,她真的不想笑,很想一本正經。但是,司陌邯的話,還是令她忍俊不禁,「噗嗤」笑出聲來。
愛,的確是靠做。
原諒她是個老司機,這樣深情的話,她竟然誤會了。
司陌邯不知道自己這話究竟有什麼好笑的,一臉的莫名其妙。
沈嶠使勁兒忍笑:「你這話挺有道理。我對你那麼好,你怎麼可以懷疑我呢?那麼,就讓若儀留下來吧?」
司陌邯的笑僵在了臉上:「最起碼,本王要知道,她對你是否真的有那種圖謀。我可不想,前有狼後有虎,對著我的女人虎視眈眈。」
廢話,還用你說嗎?
沈嶠掙扎著下地:「我會找機會跟若儀談談的。」
司陌邯捉住她的手,不肯放開:「說一句好聽的,否則本王不答應。」
沈嶠輕哼:「那你像剛才那樣,哭給我看?」
司陌邯悻悻放手:「算我沒說。」